成就軍人的靈魂

劉維維

時值“八一”建軍節之際,以軍旅生活為題材的電視劇在各個頻道相繼播出。其中,由侯勇、林永健領銜主演的電視劇《高地》一經播出,就受到了廣大電視觀眾的熱評。該劇以27師的成長歷程為線索,并站在歷史的角度,塑造了一個個鮮活生動的人物形象,向觀眾展示了不同時代的軍人風范。那么在現實生活中,我們對軍人又了解多少呢?他們身上又有多少鮮為人知的故事呢?

軍人,有多少鮮為人知的故事?

每當我們觀看軍旅題材劇時,總感覺劇中所塑造的人物和事件離現在很遙遠,但實際了解一下就會明白現實中有很多這樣的人物原型。也許他們的故事鮮為人知,但他們總是無怨無悔,始終堅守著自己心中的“高地”。幾年前,筆者去山東調研時認識了一位姓劉的老人,沒想到他就曾經參加過抗日戰爭,是一位名副其實的軍人。據老人講,抗日戰爭爆發后不久,他就和村里的青年男子們一同加入了抗日部隊。從此以后,他便遠離家鄉,隨軍前往東北地區,與日軍展開了激烈的戰斗。說到在東北打仗的日子,老人很是激動,他說:“提起在東北,真是沒法說。那時候連睡覺都得抱著槍,不知什么時候一聽見槍聲就得起來,根本沒時間想困不困的事。打完之后才感覺到又困、又累、又餓,然后隨手抓一把雪塞進嘴里,靠著樹根就躺下了。”接著,老人嘆了口氣說“唉,還是現在的日子舒服啊,至少不用睡樹根兒了。”老人說話很幽默。

一開始,筆者并沒有十分注意老人的衣著和外貌,因為他和普通的老年人一樣,身體已經縮得很明顯了,眼角也深深地陷了進去。不同的是,幾十年來老人一直是用一只眼睛來感受生活的變化,因為他的右眼當時就被敵人的子彈打穿了。聽老人說,那是他參加的最后一場戰斗,當時的悲壯場面至今都瀝瀝在目。為了掩護大部隊撤退,老人所在的營與敵人展開了殊死搏斗。作為副營長,老人一直沖鋒在前,眼看著戰友們一個接一個倒下去,他連剎那間的心痛也顧不得,只身一人往前沖。就在這時,老人的右眼突然被飛來的一顆子彈打中,之后就什么事都不知道了。據老人的警衛員講,那場戰役結束時全營只剩下了四個人,他們三個人一步一步地把老人抬到醫院,老人這才保住了性命。令老人感到遺憾的是,由于各種原因他沒能再回到部隊。幾十年過去了,右眼失明的老人用自己的實際行動贏得了全村人的尊重和信任。在擔任村支部書記期間,村里大大小小的瑣事他都會很熱心地過問。老人退休之后,縣級領導曾多次帶著慰問金和慰問品訪問過他,老人特別喜歡跟他們講述當兵打仗的故事,而且每次都顯得非常興奮。老人說他自己是個電視迷,最喜歡看軍旅題材劇,特別是渲染戰火紛飛的鏡頭更具吸引力,看到這些場面,仿佛自己也回到了當年的戰場。

如今,老人已經安詳地離開了,但老人的故事卻永遠地記在了人們的心里。實際上,像老人這樣的革命軍人還有很多很多,他們的故事講也講不完。只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中的很多人都已經離我們而去,健在的也更多的都是人們所不熟知的無名英雄。盡管如此,他們的故事和靈魂都不會隨著時間的消逝而被人們所遺忘,因為他們現在有一個共同的名字——中國人民解放軍。

不同的時代,一樣的軍魂

在電視劇《高地》中,27師709團團長沈東陽說:“作為職業軍人,我熱愛軍隊,我把它當做我畢生的事業,我把國防現代化當作自己的最高理想和終極追求。我認為,這就是一個軍人的靈魂。”但首長劉界河卻認為,這只是敬業精神,不是軍人的靈魂。他理解的軍魂是:“一個天才的職業軍人,必須具有勇往直前、壓倒一切敵人的氣概,必須具有生生不息的尚武精神。他既冷靜,又好斗;既精明,又暴躁。他對戰爭有一種與生俱來的興奮和向往,他渴望打敗一切對手!他對和平毫無興趣,和平屬于工人農民,屬于老百姓,不屬于軍人!一個熱愛和平的軍人,不可能同時又具有戰爭激情。這才是軍人的靈魂!”也許,我們不好判斷誰的解釋更為準確,但他們對軍魂的理解則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戰爭年代與和平年代一名合格的軍人所應具備的最高職業目標。

一提到軍人,我們很容易與“戰斗”、“斗爭”這些詞聯系在一起。在戰爭年代,在敵人面前,軍人的戰斗精神得到了很直觀地顯現。到了和平建設的新時期,人們發現似乎軍人也變溫和了,過去的那種錚錚鐵骨也很難再看到。但筆者認為,無論是戰爭年代,還是和平時期,一名職業軍人的靈魂都可以歸結為一個“斗”字,只不過在特殊的時期有其特殊的表現形式而已。

在戰爭年代,軍人的靈魂就是同敵人進行不斷的斗爭,占領一個又一個“高地”。1927年8月1日,周恩來、朱德、賀龍、葉挺、劉伯承等領導各路起義軍在南昌打響了武裝反抗國民黨反動派的第一槍,在生死關頭挽救了中國革命,宣告了黨領導的新型人民軍隊的誕生。從那時起,在中國共產黨的領導下,從國內革命戰爭到抗日戰爭,再到后來的解放戰爭,我軍始終堅持聽從黨的指揮,敢為人先,百折不撓,為民奮斗,集中體現了一支人民軍隊的優秀品格和英雄氣概,用熱血和汗水鑄造了人民軍隊不朽的靈魂。1949年6月15日,中國人民革命軍事委員會發布命令,以“八一”兩字作為中國人民解放軍軍旗和軍徽的主要標志。新中國成立后,八月一日被確定為中國人民解放軍建軍節。朝鮮戰爭爆發后,為了保衛新中國和革命勝利的果實,我軍戰士跨國鴨綠江,遠赴朝鮮半島,浴血奮戰,與朝鮮人民一起,共同抵御以美國為首的帝國主義的侵略。于是,在抗美援朝的過程中,人民軍隊的軍魂又被賦予了更為廣泛的意義,即超越了保衛本國領土主權和利益之外的一種國際主義式的戰斗精神。

在和平年代,軍人的靈魂也是同敵人進行不斷的斗爭,不同的是,這里的“敵人”變成了自己。進入和平建設時期,除了捍衛本國領土和主權完整之外,人民軍隊更多地肩負著維護人民利益和安全的重任。回首過去的幾十年,每當出現重大自然災害,人民處于水深火熱之中時,每當祖國和人民的財產和利益受到不法分子和敵對勢力的威脅時,沖在最前面的總是我們“最可愛的人”。在大災大難面前,我軍官兵用自己的赤膽忠心和滿腔熱血證明著對祖國和人民的忠誠;在危急時刻,我軍官兵勇往直前,舍己救人。近年來,隨著我國國際地位的增強,我軍也越來越多地參與聯合國的維和行動,為世界和平作出了突出貢獻,軍人的靈魂再次得到升華。值得一提的是,第29屆奧林匹克運動會在北京得以成功舉辦,我軍官兵更是功不可沒。賽場外,他們嚴陣以待,擔負著維護觀眾生命安全的重任;賽場內,軍人志愿者們又擔負著維持比賽秩序的使命;在開幕式和閉幕式上,我們的士兵又以表演者的姿態站在五環旗下。在不同的時間,在不同的場合,軍人們總是“斗”志昂揚。特別是在開閉幕式的排練過程中,我們經常會看到戰士們休息的時候就隨便往地上一躺,不等片刻就睡著了。還有很多士兵在場外頂著炎炎夏日進行排練,場地邊上停著幾輛車,離近了才發現里面有很多中暑或感冒的士兵正在挨個輸液。更讓人感動的是,戰士們輸完液又立刻趕往排聯現場繼續“戰斗”。我軍戰士那種“斗”字精神發揮得可謂是淋漓盡致。而正是由于我軍志愿者和全國各族人民的共同努力,北京奧運會才得到了國際奧委會主席羅格先生那句“無與倫比”的評價。可以說,我軍戰士永不言敗的斗爭精神參與鑄就了北京奧運會的成功,在國際奧運史冊中添上了精彩的一筆。

有人說,在戰爭年代,軍人的靈魂更多地是用生命和鮮血換來的;在和平年代,軍人的靈魂則是通過一種“力量”鑄就的。時代不同,但同樣可以澆鑄一樣的軍魂。軍人的那種“與人斗,與天斗”的“斗”字精神始終是其中的一個重要動力。就像《高地》中所說,“永不服輸,永不言敗,軍人是為了對手而存在。只要還有一個人,那他就必須得戰斗下去。這就是英雄氣概。我們的軍隊就是一支擁有英雄氣概的軍隊。”其實,在和平時期,我們軍人更需要這種英雄氣概,更需要軍人的靈魂。只有這樣,當敵人或危險突然出現時,軍人才會擁有萬里長城永不倒的氣勢。

鍛造一個軍人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永遠都有對手!不管這個對手是敵人還是自己,軍人的靈魂總是在這里得到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