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首例甲型H1N1流感患者治愈出院了。與他一起康復的還有我那顆久懸著的心。
5月11日,我去成都參加地震一周年的紀念活動,飛機一落地剛打開手機,就有朋友打來電話:成都有了H1N1的疑似病例,你知道嗎?你去災區(qū)也是去疫區(qū)了。
我無語!但我更不以為然!
因為,雙流機場并沒有采取特殊措施,出機場很順利,兩分鐘不到就到了《羌風》劇組派來的接機車上,司機說,成都沒有“豬流感”。末了,他說,要有,也是你們北京帶過來的。
“你是下午乘坐川航的飛機去成都的嗎?”剛坐上車,媒體記者的采訪電話就打進來了,我報上了航班號3U8882。
她說,“你和疑似病例坐的航班號一樣!”報載,5月9日10時50分一位包姓朋友回國后,從北京起飛乘3U8882航班于13時17分抵達成都。
“手機保持24小時開機,及時告訴我現(xiàn)場怎么樣,我要寫個從北京T3航站樓到成都出機場的細節(jié)過程。”顯然,我和首例疑似病例沾上了關系,即便是“遠親”,媒體也不放過我這個無辜的路人。
“不過,你可能是安全的,不是同一天,飛機也可能不是同一架”。她最后安慰我說。
安慰挑逗了我的敏感神經末梢。我一下子緊張了起來,但成都路面上車輛和行人按照老司機的話說,“沒啥子變化”,一切如昔啊。浙江、安徽、西藏牌照的車正常行駛,也沒有回到他們尾巴上拖著的地名那。
我極力搜尋著這架飛機與甲型HINl流感有關的細節(jié)。怪不得“飛機上有四個人戴口罩”,他們坐在經濟艙的后排,而且自始至終一言不發(fā),也沒有在飛機上用餐,氣氛頗顯緊張。與我同行的《羌風》劇組人員黃宇峰在飛機上對“口罩”一陣拍攝,他們作出躲閃狀,而對機艙其他部位拍攝時,遭到了空姐的制止。
“飛機上沒有豬肉飯”,我突然意識到,這是與H1N1聯(lián)系最為密切的若干細節(jié)之一。在空姐的介紹語里,只有牛肉飯、雞肉飯和面條。除此之外,機場安檢時紅外線體溫檢測時間長了些,也盤查得更嚴格。
很快,第一例從疑似到確診。
然而,這并沒有影響成都人閑適的生活,更沒有影響到地震一周年的紀念活動。由四川省歌舞劇院打造的大型音樂風情史畫羌族歌舞劇《羌風》5月11至5月13日在成都連演三場,場場爆滿,未見一名觀眾帶口罩看演出。該舞劇出品人王征解釋說,目前成都市民并無恐慌情緒,“經過大地震,反而鍛煉了成都人民相當好的心理素質”。
既然與首例有緣分,就去成都市傳染病醫(yī)院看看他吧。預料之中,在醫(yī)院大門那就被堵住了,只能遠眺醫(yī)院隔離樓進行“探視”。一大堆記者圍在門口,有記者問我“是家屬嗎?”
我說“有點關系”!隨即話筒就過來了。非常時期,不能亂說,更別說上鏡了。萬一我回到北京因為這點“遠親”關系被隔離了呢?我一時緊張,竟然沒看清話筒上是哪個電視臺的臺標。
“首例”的座位號是13D!在金沙劇場的茶樓里,我--從報紙上看到了這一重要信息。連忙回酒店查自己的機票存根——17D,不是同一個座位!不過,離他未免太近了,頭腦頓時一片空白。我那時已忘了,我們不是在同一天坐的同一架飛機。
我發(fā)現(xiàn)自己反應過度了。
成都四日,我一到酒店就洗澡、一到凌晨就逛街,頻繁洗澡是為了洗掉細菌,夜游成都是為了少沾染病菌。
而成都市民。愜意依舊。喝茶、泡吧、打麻將、吃夜宵……依然有條不紊。春熙路的美女依然如云,單行道的風情依然照舊……
在這樣的天府之國,從容不迫的成都人讓你放慢了腳步、松弛了情緒。于是,我釋然了。
回到北京,首都國際機場僅是多了點消毒水味道。我一路無事,出了機場。“疾控中心,你再不攔我,我可要消失了”,我懷著歡快的心情投入到北京的夜幕中。此刻,我終于安全歸來了。
“你從疫區(qū)來還是回到疫區(qū)去吧。山東濟南出現(xiàn)新病例了,你去看看吧。”第二天我去單位報到,單位以我有成都經歷為由安排了新任務。
“去濟南隔離!”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