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杰詩歌

作者簡介/立杰，本名梁立杰，1967年生于天津，1986年定居石家莊。漢語言專業，喜歡文字。1989年12月開始發表作品，文字以詩歌居多，也寫散文、報告文學、小說等等。作品散見《星星》、《河北文學》、《詩選刊》等多家報刊。著有詩集《一個人的仙境》。

塵封的記憶

塵封的記憶

時隔經年，那些過往

有些沒有答案，我也放棄了

有些打開，仍是原來的樣子

沒有什么令人吃驚的

新發現，原來是什么樣子

現在依然是

一點點也沒有因為時間的寬容

滿足一些未了的心事

但是我發現了那些淚水

沉甸甸的。掛在年輕的眼角

滑過來，一下子跑了20多年的距離

終于跑到了我的眼睛里

這里，你的意思是說

是它們的終點

不然，你只是在

替它們敲門

這事兒不賴我

1

酒瓶子在你手上

這是沒有辦法的事

但是我不能喝下它

這事兒不賴我

我的細胞，不能分解這種液體?

2

我的右耳朵比左耳朵高出2毫米

這是我戴上眼鏡半年以后發現的

因為左耳朵上的一條腿

慢慢地偏離了形狀

后來拿去校正，它們又開始整齊了

可是我再走起來

變得深一腳，淺一腳

這事兒不賴我

有的時候聽到的話

總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低進高出是我的習慣

為它的行走拓寬渠道

如果還有殘留

就把兩個嘴角向上抬起來

為它們送行

3

一款皮膚從左肋上跑到左臉上來

這事兒不賴我

太陽黑子太多地顧及了我

給母親一個丟不了記號的女兒

這讓我堅信:這一款皮膚

是非常了不起的

慢慢地，她會習慣出頭露面的機會

她們原來總是羞澀地藏在我的胸衣里

她們已經習慣層層的包裹

終日不見陽光的呼吸

但是我錯誤地發現

她們頑固地堅守著自己的地盤

這款皮膚四周

或多或少地能看到被她圈地的痕跡

這是她自己的領地

我帶她出游，賞花，沐浴

她大部分的時候卻是冰涼的

4

我的左腳比右腳小

這是我買鞋子的時候發現的

慣常地，我的左腳需要斑馬墊

而右腳不需要

因為這個墊底

我總是忘了她們一個大，一個小

并且總是慶幸

她們不是在高度上

一個長，一個短

蟄伏

真正的春天還沒有來臨

想打開一些奇異的夢

這個想法的誕生

源于一篇文章的一句話

和一個電視劇里的一句臺詞

但是，這些缺口，封閉

時間太久了

忘了那些標記疼痛的符號

被光陰打磨得光滑無痕

從一個地方開始

又回到這個起點

現在，這是完美的

把澀痛悄悄掩埋

這個不知名的節氣

讓我按兵不動

問路石

我的手心里緊緊攥著一小把秘密

我把一些門輕輕敲打

一些符號就留下來

哪些門可以進:

哪些門可以讓你走在花海里

哪些門可以給你一片蔭涼

哪些門，可以開釋你的迷茫

哪些門，讓你可以赤裸著靈魂

和它融為一體，如影隨形

也有一些關口

那些小小的石頭

輕輕地反彈回來

砸在自己的小手指上

有些輕微的疼，不易察覺

而有的，直擊心臟

洞穿肺腑。因為這些擊打

常常疼得淚流滿面

有一天，打開門

發現一個年輕的孩子

手里拿著小小的石頭

在我的門上，輕輕畫

翻找

所有的，都被光陰收割著

這把凌厲的刀子

它低頭作業，不問來生。

收割一切:

有的進了衣櫥

有的進了書柜

有的，進了那些密密麻麻的神秘地帶

有的被擠壓，被分散，被溶解

有的早就又開始了生命的輪回

隨著光陰生長，接續著走下來

那些每天每時每刻更新的細胞

都有它的身影

不棄，不離

板結

這塊土地不適合栽種

多少雨水傾盆而來

也不能把它軟化

更加重了它的沉重

它硬化的速度也加快了

這里的雨沒有問題:

可以把一些花澆開

甚至可以生長一些果子

只有它，它只是在太陽下堅硬著

甚至，在一些地段

把自己和自己裂開

這都和別的土壤沒有關系

種子種不進來

雨水變成另外一種存在

但是有一天你會突然發現

在這個城市的上空

有一些建筑

那么熟悉

痛點

遍及全身的脈絡

糾集了多少個巢穴

那么多的痛

在里面安營扎寨

它們看上去心不在焉

顧左右而言它

多大的打擊

它們也那樣深深地藏著

含而不露

只是有的季節更疊

讓它們沒有站穩腳

一腳栽進了沒有標記的門里

它們都太好看了

讓它痛得猝不及防

誰不知道

感冒，是司空見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