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瑜因為一部《廬山戀》成為當年風靡萬眾的偶像,在經歷了十年動蕩之后,在看膩了十幾年統一著裝、統一思想的樣板戲之后,《廬山戀》的出現像是一股甘泉澆灌著觀眾對于娛樂的渴望以及對于美的追求。而《廬山戀》開創的中國電影史上的“第一吻”也讓剛剛打開國門的中國人民看的心里小鹿亂撞,所以張瑜當年受到怎樣的追捧就可想而知了,甚至還被國家認可,授予“中國第一個青春偶像”的稱號。

在《廬山戀》之后,張瑜又出演了影片《知音》和《小街》,都引起極大反響,1981年,她也成為中國電影史上第一位同年連獲四冠的演員,分別為:金雞獎、百花獎、文匯獎、政府獎,也和陳沖、劉曉慶等并稱為“五朵金花”。就在她的事業穩步上升時,張瑜卻選擇了去美國留學深造,用她的話說就是“想去那邊看看他們是什么樣”。從美國留學回來,因為同樣的理由,她先去臺灣拍了三年戲,現在回到內地的她除了演戲,還有另外兩個身份:制片人與導演,說到這兩個身份,她說很難做但還要堅持,談到曾經的偶像身份,她表示都已是過去,現在的她用平常心對待一切。
《廬山戀》開創了“中國第一吻”
記者:很多人知道你是從《廬山戀》開始的,據說這部電影當時十分轟動,能談一下當時的盛況嗎?
張瑜:其實《廬山戀》拍攝的本意是一部關于廬山的旅游片,后來導演想與其純粹拍攝一部風景片,不如拍攝一部發生在廬山的愛情片,既有愛情故事又有美麗風景,于是就有了現在看到的《廬山戀》。因為當時文革剛結束,老百姓的情感與對美的追求壓抑太久,突然看到這部影片,色彩鮮艷、服裝也很時髦,還有愛情故事,于是大家都覺得很新鮮,都爭相觀看這部影片,在當時引起了很大的反響。
記者:這部電影還開創了“中國電影第一吻”,當時你怎么接受這一安排的?拍攝的時候是什么情景?
張瑜:當時這場戲在劇本中是沒有的,是導演在現場后加的,在選好景后,導演說加這一場戲,我們那時候又很聽話,導演說加就只能演了,但是我們當時都很害羞,又沒談過戀愛,在眾目睽睽之下真親不下去,就一直僵持在那兒,但是導演要求也只能硬著頭皮親了,親完之后,小郭(郭凱敏)整個臉都紅了,當時我們的情感都很純潔,反應都很真實,完全不是演出來的,是真的體驗。
和現在偶像相比,我們要單純的多
記者:你跟陳沖、劉曉慶等被稱為“五朵金花”,是當年很多人的偶像,你覺得你們跟現在的偶像有什么不同?
張瑜:大環境不同嘛,特點也肯定不一樣,我們那時候不叫明星,跟其他行業一樣我們也是領工資的,我記得我當時的工資是43元,表演是我們的工作,所以在名利方面不會考慮這么多,所以跟現在的偶像相比,我們比較單純吧,就是純粹的喜歡演戲。我覺得現在的偶像還要考慮很多的人際關系,還要想很多其他跟表演不相關的東西,其實他們壓力蠻大的,機會多,競爭也多,適者生存嘛。比較共通的是都備受大眾的關注,所到之處都會引起圍觀。
記者:那新一代的偶像中,你跟他們有接觸嗎?比較欣賞誰?
張瑜:都接觸過,但大多是在頒獎典禮等活動中見過,沒有在戲中合作過,我覺得他們各有千秋吧,都挺認真的,比較欣賞誰就不好說了,我覺得只要能出來的,就肯定有過人之處。
記者:那你對現在的偶像有什么建議嗎?
張瑜:我覺得現在的年輕人都挺有思想的,我們也不好對他們建議什么,但是我覺得現在有一些人比較急功近利,不像老一輩那樣敬業,這是比較遺憾的,有時間的話,我覺得還是要多學一些東西,讓自己沉淀一下。
記者:你們當年的“五朵金花”有競爭的心理嗎?現在聯絡多嗎?
張瑜:當年我們屬于不同類型,基本沒什么較勁的想法,現在都有聯絡,陳沖是兩頭跑,我們當年在美國留學的時候還經常見面,但是現在只有在國內參加活動的時候才見上一面,其他人也都在忙各自的,想見一面挺難的。
現在在修佛,尋求心靈上的安寧
記者:你現在除了當演員還做制片人與導演,當年為什么會想往幕后發展呢?
張瑜:我當時回到內地拍戲,遇到一個草臺班子,各方面都不專業,就挺氣憤的,于是就想既然他們這么差,不如我自己來做,至少品質上有保證,所以就有了后來的《太陽有耳》。
記者:你監制的影片雖然在國際上獲了獎,但是在觀眾中并沒有什么反響。
張瑜:對,當時對發行不太了解,所以觀眾很少能看到這部影片。
記者:做制片人挺難的吧,沒有好的票房你怎么尋求下一部的投資?
張瑜:是啊,現在這種中小型的影片屬于夾縫中求生存,因為對電影的喜歡與熱情才堅持下來,我現在也在調整,有好題材后再動手,現在盲目投資的少了,我們只能靠影片的品質來吸引投資。
記者:那你壓力應該蠻大的吧,平時怎么緩解壓力?
張瑜:其實壓力都是自己給的,每個人都有,我也沒有特別大,平時我會游泳、健身,另外我現在也修佛,只有尋求心靈上的安寧,才會真正的解壓,不要受外界的干擾,也不要與其他人攀比,要有知足感,這樣想的多了,心里的壓力就變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