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麗的云南普洱市,是她的故鄉(xiāng)。黑妹,從前深山里的彝族采茶姑娘,如今北京“彝茗天下”的茶莊老板。雖然店面不大,但內(nèi)容卻豐富多彩,除了各色各樣的茶葉,還有云南地道的茶具和特色的服裝,別有一番風(fēng)味。來到茶莊的人,一般都可以坐下來,品一品云南的普洱茶,聊一聊采茶姑娘的故事。
西雙版納紫外線強烈,在大山里迎著太陽勞作,讓她有了大山的膚色,所以大家都叫她黑妹。黑妹是家里的老大,有兩個妹妹、一個弟弟。作為大姐,她自然而然成了干家務(wù)的主力,挑水、做飯、洗衣、照看弟妹,幫媽媽維持這個父親早逝的家庭。
單純的黑妹和山里孩子一樣,對外面的世界一無所知。直到有一天,黑妹第一次看見肥皂——村里外來民工帶來洗衣服的,她被那種滑潤和清香吸引。而之前黑妹和村民們洗衣服用的都是鍋底灰。也就是這塊肥皂,讓黑妹對外面的世界充滿了好奇與向往。
16歲那年,外來的一位燒磚工看上了黑妹,想花2000元錢把她帶走,沒想到媽媽同意,這令黑妹非常傷心。無助的她找到外婆,外婆是家里輩分最大最有威望的人。外婆想了很久,最后也沒有站在黑妹一邊。在當(dāng)?shù)兀诿眠@個年齡的女孩,應(yīng)該談婚論嫁不說,2000元錢可是全家一兩年的生活費。死活不愿意接受這種命運安排的黑妹,夜里悄悄走山路逃往縣城躲避。
來到城里,黑妹并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縣城也沒有她想像的那么好,沒有鳥語,沒有山歌。她雖然學(xué)歷不高,但從小照顧弟弟妹妹有經(jīng)驗,很快找到保姆工作,并一干兩年多,微薄的收入只夠維持自己基本生活。一次偶然的機會,黑妹聽同為保姆的好友說她要跟姑姑去省會昆明,問黑妹是否愿意去闖闖。黑妹二話沒說,立即向雇主辭行。
黑妹是個有想法的姑娘,并不甘心一直為人打工,總想自己做點事情。來到繁華的昆明,她就自己擺起了夜市。城市的商業(yè)競爭很激烈,沒有經(jīng)驗、成本有限、人力有限的她很快被淘汰出局。黑妹只好經(jīng)人介紹去當(dāng)保姆。雖然重操舊業(yè),但黑妹卻由此結(jié)識了一位好姐妹。當(dāng)時黑妹在二層一戶人家當(dāng)保姆,好友也在這棟樓里給人家照料小孩,兩人天天見面。同樣的身份及相投的性格,使兩人結(jié)下了深厚的友誼。孩子帶大后,好心的雇主將黑妹介紹到一家大型公司當(dāng)保潔員,而好友被介紹到一家書店工作。后來,好友找到了歸宿,跟著另一半去上海定居,黑妹也跟著去上海發(fā)展。
1998年,黑妹一到上海,就幫別人賣起了服裝。多年的打工,除了定期給母親寄些錢貼補家用,黑妹還積攢了一些錢。她特別喜歡開車,為此學(xué)會了開運貨大車。拿到駕照后,黑妹去了一家正規(guī)單位當(dāng)了司機。她幻想著什么時候能有一輛自己的車就好了!于是,敢想敢闖的黑妹又一次放棄了上海的工作,2000年只身來到首都北京。
第一次親眼目睹天安門,黑妹熱淚盈眶,那種激動是生活在皇城根下的老北京人不能體會的。那一年黑妹已25歲。她從云南一個少數(shù)民族鄉(xiāng)村的女孩子一路闖蕩到祖國的心臟北京,黑妹以為北京遍地是金子,到處是商機。可來了后,事情并不像她想的那么順利。她找不到能租得起的店面,只得租一個簡陋的地方落腳,加上語言上的差異也使她和周圍人的溝通帶來了障礙。黑妹憑借開車的技能,進了一家不干膠工廠,踏踏實實地干了4年,又積攢了一筆錢。2005年,她離開廠子,自己單干易碎紙生意。黑妹萬萬沒有想到,由于質(zhì)量不合格,她的5000多元錢打了水漂。她說,當(dāng)時那種落寞、苦惱簡直無法言喻。
黑妹曾一度意志消沉,對今后的出路完全沒了主意。這么多年,每一次在黑妹無助的時候,都能遇到好心人相助,她說自己非常幸運。無論走到哪里,她爽直的性格都能贏得周圍朋友的真誠相待。在這次黑妹最困難的時候,因茶而結(jié)識的一對北京好心夫婦,借錢給她把朝陽區(qū)和平里的一個半邊門店租了下來,讓她賣茶葉。黑妹家鄉(xiāng)盛產(chǎn)普洱茶,做茶葉生意她有著得天獨厚的貨源優(yōu)勢,而且還可以帶動村里的茶葉銷售。就這樣,黑妹的茶店開張了,而且在她的苦心經(jīng)營下業(yè)務(wù)很快順暢起來。不久,黑妹把另外半邊門店也承租下來,于是有了現(xiàn)在的小有名氣的“彝茗天下”茶莊。
從打工妹到茶莊老板,黑妹終于找到了屬于自己的事業(yè)。現(xiàn)在茶莊生意不但暢銷京城,而且經(jīng)常有老外光顧。黑妹也能說一些蹩腳的英語了。她有個大膽的想法,要把自家的茶莊開到國外去!
我們衷心祝愿一向敢想敢干的黑妹,心想事成,生意越來越紅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