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人們將翻譯過程概括為理解與表達,實屬簡潔而到位。顯然,譯者首先需要理解好原文,才能表達好譯文,而有時候兩者間難以平衡,不是過猶不及就是辭難達意。鑒于此,本文根據作者的翻譯教學實踐體會,借助心理學有關元認知的理論,提出翻譯過程中應具備“身臨其境”的雙語翻譯思路,即譯者在理解上離不開置身于品味原作內涵之中;表達上仍需同樣地體會譯文的表達效果,這樣方能保證原文與譯文等效性最大化。
關鍵詞: 元認知 “身臨其境” 翻譯過程 原文理解 譯文表達
一、前言
現代心理學認為,作為人類信息加工模式中的重要成分之一,元認知是指個體擁有的關于認知過程的知識和對認知過程的控制。元認知知識貯存在個體的長時記憶中,包括認知主體、認知任務和認知策略等方面的知識,具有比較穩定的特點。個體運用已有的元認知知識對信息加工過程中的各種認知加工活動進行調節和控制。根據這種認識,翻譯作為人們認知的具體事務,自然涉及上述認知知識和認知過程的控制,即譯者必須具備相關原有知識,且在翻譯過程中體現元認知的過程控制,正是控制過程不斷地調整、修正和指導著譯文最終呈現。漢語成語“身臨其境”的本意亦更寬泛地揭示出:譯者應一方面置身于原文之中,全面透徹理解原意,另一方面回味譯文,反過來琢磨譯文的表達效果。若譯者不具備相應的元認知知識,則不能“身臨”,更談不上“身臨其境”了,反之亦然。這兩個概念實際上有些異曲同工,都解釋了翻譯中理解與表達的關系。本文借用漢語成語“身臨其境”分析解釋翻譯過程,或許更淺顯、更貼近學生學習和提高翻譯能力的現實需要。
二、翻譯理解中的“身臨”
依翻譯過程的兩個階段可知,理解是翻譯的前提。對原作或原作中某些話語應理解什么、如何理解便是譯者需要深刻領會的重要問題。前文所述,心理學關于元認知知識在此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這些先前的知識體驗將制約著整個理解階段。實踐中,會發現原作里某些內容無法理解,不是因為不懂語法或詞匯,而是我們自身的元認知知識尚存在知識真空,以致于搞不清到底是什么意思。但隨著時代發展,信息溝通手段簡便化和國際化,這種情形并不多見了。畢竟原作的思想內容依附于另一種語言文字,譯者勢必要諳熟外文語法的規約、上下文的牽連,才能領會原意,再以自身的生活學習體驗與之比較對照,達到與原作者產生思想上的共鳴。如此,理解中的“身臨”便有了根基,譯者借此親自到達了原作者所表達的思想現場并與之交流。反之,沒有“身臨”就產生不了強烈“共鳴”,理解也就自然而然“半生不熟”。
當然,鑒于譯者原有知識,即元認知知識經驗所限,即使“身臨”了,也未必會產生共鳴效果,這并不能說明理解不到位,相反,譯者卻從原作者那學到了另一種思想內容,而這種思想內容已經為譯者所消化吸收,為下一步驟的譯文表達做足準備。可見,譯者歸根到底還是能理解的,只不過沒有形成最強烈的與原作者的共鳴。此時譯者充當的是思想內容的接受者,而不是交流者。簡而言之,譯者應以積極的角色參與原作所表達的思想內容之中,與之交流通融,方可悟其神韻,識其“廬山真面目”,把握譯事的第一關,為表達步驟夯實理解基礎。
三、翻譯表達上的“其境”
上文簡析了何謂“身臨”以及如何“身臨”,那應如何應對翻譯的另一個步驟——表達上的“其境”?本文探討的“境”是以另一種文字系統再現原作的意境和思想內容,這正是人們常說的翻譯“韻味”。據文本分類不同,科學文本由于不如文學文本那么富有感情,表達方式和表現手法上二者也有很大區別,故不在本文討論之列。要達到這種境界,必須具備扎實的漢語功底,否則不可想象。尤其是古代漢語,現今人們常常忽視其作用,認為那些表達方式與現代漢語相去甚遠。這種看法是錯誤的,現代漢語毫無疑問脫胎于古代漢語,二者在本質上是相通的,很難想象沒有古代漢語的知識沉淀,現代漢語修養能達到爐火純青的地步。毋庸置疑,既然譯文失去了地道性,也就沒了漢語的“韻味”,反倒成了“洋味”十足。近年來,“洋味”譯文愈發受到批判。因此,對于英譯漢,從古代漢語到現代漢語良好的修養是不可或缺的。
所謂“身臨”原作識別其“廬山真面目”,究竟怎樣才能將之再現?成語“入木三分”、“力透紙背”、“匠心獨運”等大概能說明問題。原作的“境”化為譯作的“境”,依賴于“入木三分”的譯法,才能顯其精到;優秀的譯文,不單籠統地轉移原作思想意境,更要像工匠一樣雕琢,進而體現“匠心獨運”的譯風。實際教學中,有兩種值得思考的現象:口語式譯文和閱讀理解式譯文。究其緣由,大概我們的學生習慣了閱讀英文做選擇題。長此以往,就養成了這兩種壞習慣,這在翻譯上從何種角度看都是不可接受的,與譯文“入木三分,匠心獨運”相去甚遠,既無“科學性”,更缺“藝術感”。
四、翻譯整個過程的“身臨其境”
本文所提倡的“身臨其境”同時還牽動并制約著整個翻譯過程,即理解與表達的全過程。這種翻譯思路應貫穿于其間,以期實現理解與表達的和諧統一,從而保證了譯者的雙重身份和諧統一,既是讀者又是譯者。此外,多數時候不是理解不了,而是表達不了,如此一來,整個過程的兩個方面就缺乏應有的順暢轉換而脫節了。不難發現,能理解的東西不一定會表達,而會表達的則一定已經理解了。鑒于英漢兩種不同的語言文字系統區別甚大,尤其要注重提高表達“其境”的能力。
為此必須搞清,漢語以意合為重,這內在地體現出,使用漢語時人們的思維和語言幾乎是同步的,思維的方向折射出語言表達的方向,而英文則不然,曲曲折折的定語從句就可見一斑。若不能從這一層次著手,即便理解了,也難以保證表達上不偏離、不走樣。對于提高譯文質量,其重要性舉足輕重。應養成“大處著眼,小處著手”的習慣。即,譯者的思路要開闊,在眾多紛繁復雜的各種關系里不致于迷失方向。而“小處著手”往往能產生意想不到的體驗,這無意中體現了特定語言使用習慣的極強表現力和穿透力。還應善于咀嚼固有知識并吸納新知,正如孔子所言“溫故而知新”。
五、結論
由此可見,通過“身臨其境”的翻譯思路,譯者不但可以以讀者身份領悟原文,還可以在表達時從宏觀思維上確保譯文準確、通順和地道,從而盡顯翻譯這門“殘缺的藝術”。相對于科學文本,文學文本能給予譯者更大的自由度和思維的維度與廣度,同時這種文本也是要求譯者如此。翻譯過程中,譯者帶著元認知知識“身臨”,同時在這些知識的制約和指導下不斷修正譯文,從而表達“其境”。通俗而言,這種翻譯思路要求譯者既要“進得去”,又要“出得來”,達到譯者與文本“人文合一”境界,并實現等效性最大化。這或許是譯者理應追求的境界,可謂“身臨其境”而“殊途同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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