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高,孩子趴在窗口看一顆閃閃爍爍的星星。他問我是什么星,為什么在烏云遮住了月亮之后,它仍然還有光芒。
“這個嘛,這個嘛……”我回答不出來。
晴朗的夜晚,我牽著孩子的手走在廣場上,天際邊突然滑過一道流星。孩子問我,流星從哪里來,掉落在哪里?
“也許,也許……”我仍然回答不出來。
一個7歲的小孩可以有許許多多的問題,這些問題每一個都會考倒你。幸虧是在孩子面前,他不會關注你的臉紅,也不會關注你的尷尬。許多年前,當你還是個孩子的時候,或許對天文有過濃厚的興趣,知道天上的恒星、行星、衛星、流星。但是,現在回頭去找,你已不知道當年的興趣丟在了哪里,又是在什么時候丟掉的。
有一天,孩子問我,除了太陽之外,離地球最近的恒星比鄰星是4.22光年到底是什么意思?我說這是距離。但我突然想到,4.22光年意味著這顆恒星的光傳到地球需要4.22年,也就是說,我們觀察到的比鄰星是4年多前的星星。而目前人類發現的離地球最遠的兩顆恒星,它們現在距離地球大約有800億光年之遙。也就是當天文學家觀察到它們時,看到的是800億年前的星星。
我被這樣的常識震撼了。當我們在滿天星辰的夜空下,仰望星空,那閃爍著光亮的星星,來自于遠古的年代,如果它們有眼睛,是不是目睹了唐堯虞舜、秦漢唐宋,還有在這片土地上的爭斗和血戰?以及整個星球的滄海桑田?而對于一個生命,在這樣漫長的時間汪洋中,那只是驚鴻一瞥。
身處滾滾紅塵中,很少有人會抬頭看天,思考生命的價值和生命的虛無。有人說,孩子最接近上帝,但在浩浩太空之中,即便是上帝,也是一個匆匆過客而已。
溫總理有一首名為《仰望星空》的詩,讓人勾起對生命責任的最本源的追問:
我仰望星空,它是那樣寥廓而深邃;那無窮的真理,讓我苦苦地求索、追隨。我仰望星空,它是那樣莊嚴而圣潔;那凜然的正義,讓我充滿熱愛、感到敬畏。我仰望星空,它是那樣自由而寧靜;那博大的胸懷,讓我的心靈棲息、依偎。我仰望星空,它是那樣壯麗而光輝;那永恒的熾熱,讓我心中燃起希望的烈焰、響起春雷。
讀完這首詩,讓我們靜下心來,追問自己一聲:我在哪里?我該走向哪里?
(編輯 思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