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符號化的王寶強
王寶強本色的重復演出,證明了“事不過三”的規律性

在經濟蕭條的當下,美國第一位黑人總統奧巴馬的出現意味著變革和希望,于是在美國某州某市某街道上,一個攝影記者拍到一條小狗,它穿的狗制服上,也赫然印著“奧巴馬”的頭像,可見奧巴馬這個名字在美國是多么深入人心的LOGO。在中國的電視屏幕上,也有一位被深深符號化的演員,那就是王寶強。
日前,他主演的電視劇《我的兄弟叫順溜》(以下簡稱《順溜》)在央視一套播出,被視為《士兵突擊》的兄弟篇。該劇拾了“士兵”的槍,卻沒有打出像樣的響,喜劇化的風格削弱了主題的悲劇色彩,最終導致乏味無趣,而符號王寶強只能證明“事不過三”的規律。
2007年,《士兵突擊》被全國觀眾熱議,觀眾親切地叫王寶強“許三多”或者“許木木”;2009年6月,王寶強為《順溜》宣傳時說:從現在開始,大家就可以不叫我許三多,該叫我順溜了。王寶強的自信從來都建立在他與角色的高度統一,從許三多到順溜,還是張開嘴笑時露出的大白牙,一副“牙好胃口好”的態勢,永遠都是面對挑戰絕不喊難,被人誤解絕不委屈,一路積極小跑,從無名小弟成長為軍事英雄。
秀蘭#8226;鄧波兒可以在她鼎盛時期扮演無數次可愛小天使,夢露可以扮演無數次胸大無腦的金發女郎,重復性的角色扮演導致演員被符號化了,以至于在現實語境中,鄧波兒代表童趣,夢露代表性感與意淫,而王寶強呢?應該就是“無數在人生道路上奔突前行的小人物的縮影吧!”
當然,順溜與許三多之間還是有表面上的區別。《順溜》起筆比較高,一開始就將順溜置于傳奇性的故事環境中:出身獵戶的孤兒,食狼奶長大,目力可謂天賦異稟。順溜的司令員陳大雷的扮演者張國強巧合就是《士兵突擊》中那個死活瞧不上許三多的七連長高城。兩人在《順溜》中的人物關系發生了很大逆轉,雖然在第一集,陳大雷因戴著偽軍頭盔,差點被順溜一槍崩了腦袋,但兩人相見如故,陳大雷相信順溜是天賜神槍手,并給他起名“陳二雷”,以兄弟相稱,從此“雙強聯手”成為《順溜》的最大賣點。
但是很可惜,演員的巧妙搭配并不能改變劇本本身的空洞乏味。至少在前三分之一的劇情中,該劇情節推動緩慢,故事中的角色大多在圍繞抗戰階段的細枝末節耍貧嘴,比如組織建設、軍規軍紀、戰略戰術。王寶強在該劇中的臺詞多了一些所謂的幽默,比如說“放你娘的羅圈屁”, “光榮的死球了”,他與張國強的一唱一和,仿佛唱了一出“二人轉”,的確很新鮮。但是,導演顯然沒有真正意識到什么才叫真正的“革命樂觀主義精神”,不是簡單地耍貧嘴就叫樂觀,如果他要看好的樣本,可以重溫經典影片《瓦爾特保衛薩拉熱窩》,樂觀是建立在有條不紊、緊張危險的對敵戰爭基礎上的。
而該劇一再暴露的卻是創作者的草率,有一些細節上的穿幫讓人懷疑其誠意,比如某日本鬼子拿著沒子彈的槍,擺出各種射擊姿勢;大冬天的,日軍還穿短袖和襯衫,日軍配音出現河南口音。該劇在喜劇化的軌道上前行時,突然順溜的姐姐被日軍強奸,直接導致了順溜的憤怒與不理智,最終死于國軍的亂槍之下,他成了陳大雷后半輩子一直念叨的兄弟名字。突兀的悲劇性轉折仿佛沖出軌道的車禍,讓該劇風格斷裂了,也讓導演寄希望煽情的結局力度銳減。
就在這樣一部缺陷明顯的劇中,王寶強還是有收獲的,首先他證明了自己的大牌明星地位,媒體報道,他在拍攝期間開始過問劇本、道具等環節;其次,只要他在,觀眾是相信奇跡的,百發百中的神槍手不是蓋的。
但是,王寶強或許還沒有想到,作為“小人物大英雄”的符號人物,一再去展示個性的淳樸甚至可愛的傻氣,在快速消費的影視產業中,只會導致一個結果:長期被定型,演技不被肯定。而一旦這個符號被過度解讀或者娛樂化后,反過來又將影響他本人的公眾形象。有一個有關李宇春的口號就是:鐵血真漢子,春哥純爺們。謹慎點兒,寶強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