曖昧,永遠是最能讓女人意亂情迷的劫。
比纏綿遠,比安分近。似是而非的情話與示愛,讓你臉紅心跳,卻不敢篤定。女人天生喜歡若即若離的誘惑,幾個回合下來,熱情就被撩撥得沒了邊際,火一樣蓬蓬勃勃地燒起來。
或者你情竇初開,或者你我行我素,或者你已為人婦……無論如何,你總要承認,這樣精彩的小情小欲小暖昧,誰不愛?
擦身而過的瞬間,一個物件在那個女人的胸前左晃右擺。大齊走了幾步,好奇心起,忍不住再看了一眼。天!居然是個做成乳房形狀的綠翡翠。女子見了他的驚訝表情,只是微微一笑,便有種傾國傾城的味道。
大齊伸出手茫茫人海里與你相遇,真難得。女子笑彎了腰,你是我在麗江遇到的第N個對我說這句話的人。大齊也笑,眼前仿佛開出一朵朵油菜花,差一點就忘了自己是誰。
大齊沒有問她是誰,他只知道她的名字,高娃。她是一個人游麗江,這就足夠是他陪伴的理由。他最喜歡見那塊翡玉會跟著她胸部的起伏而一吸一收,讓他蠱惑,就連腳趾頭都在鞋子里蠢蠢欲動。
可她似乎很安靜,有時會整天都躲在她住的客棧。原本離他有一條巷子,他為了見她,就孩子氣地執意搬了房,住在她對面的農家小院。他要的只是他的窗口可以正對著她的床頭方向。
一個傍晚,他夢見他含著了那塊玉,那種感覺讓他微微痙攣。醒來之后他久久不愿起床,回味著夢中仿佛有過幾秒的歡愉。忽然間,他就快活了。
他鼓起勇氣,敲響了她的門。那晚月光恰好暗淡,映不出他緋紅的臉。也讓他少了幾分唐突的尷尬,她剛洗完頭,發尾還在滴著水,水珠沾在她裸露的肩膀,顫顫巍巍地惹人憐惜。
他剛想開口,碰上她溫婉的目光,他一下子就哽咽了。他不想輕易開口,生怕褻瀆了她身上的美好。可他又不想放棄這好不容易才蓄起來的勇氣。
最終,他向她坦白,自從到了麗江,他就變了一個人,不知道是這里的氣質改變了他,還是她的出現讓他變異。她忽然就淺淺地笑了。
她側側身,讓他走進去。一屋子的脂粉氣,卻不俗,帶著江南水鄉女子特有的潮濕。他坐在她的床頭,雙手搭在腿前,局促得像個第一次約會女生的男孩。
高娃也坐了下來,滴水的發有幾縷被風吹得貼著了他的脖子,他覺著癢癢的,酸酸的,像有一萬只螞蟻在他身上鉆著咬著。
他忍不住了,手指彈鋼琴似的攀爬到她搭在床沿的手,它一開始是抵抗的,他進一寸,它退一寸,后來它順從了,任他十指相交。她的薄薄的春衫被汗氣吹濕了,衫里粉紅的營絲胸衣隱隱有種迫不及待的張揚。
他忽然有種疼惜的感覺,不知是由于憐憫他嘴里那塊玉,還是身下的她。
他分不出來,他只知道,從26歲開始,他就患上了戀物癖。尤其是與女人身體有關的小物件。
他第一天到麗江,一下飛機他眼就看到她了。是她胸前的乳房狀的那塊玉吸引了他。他當時就有一種沖動,可他看出她臉上的清涼,不是一般世俗女子能夠比爾。
于是他抄了粵語殘片里的舊橋段,偶遏。于任何一個對愛情抱有幻想的女子,偶遇都是美好的。何況大齊如此多金兼英俊。他終于像幻想中那樣得到她了,和她胸前的那塊玉。
事后,他細細把綠翡翠握在手中把玩。做工精致的綠翡翠,將洶涌的淘勾勒得分外妖嬈。他的手指陷進那條小小的溝里欲罷不能,一股又一股浪潮涌上涌下,席卷了他所有僅剩的情欲。但他依然沒有忘記騰空出另外一只手安撫她的身體。
然而此時,他的電話響了。他走進旁邊的洗手間聽了一個電話。然后他走了出來,穿好衣服對她說,抱歉寶貝,公司出了點事,需要我趕回去。
他留了一個電話號碼給她,告訴她,如果她愿意的話,可以去找他。這對于女人,是一種變相的承諾。她溫婉地吻他,給他一個GOODBYEKlSS,她用最美的姿態目送他離開。
他視線觸及不到的地方,她的淚灑了下來。就如同她說的那樣,他是她來到麗江遇到的許許多多的普通男人中的一個,他并不特別。然而她被他感動,是他看著她胸前那塊玉時的憐惜。
她不是不懂男人的,她也是歷盡千帆后才把一切看淡的女人,如同一朵深秋里開得正盛的花,有的是甜蜜平和。她聽得懂他的話外之音,但她不揭穿,就如同她手里捏的電話號碼。
或者她撥去的時候,里面會是千遍一律的忙音。也如同她聽到他在洗手間里回;什么,孩子病了?哭著要我?我馬上回來。
她是知情識趣的女子,知道噯昧的情分,是點到即止。就如同身體的秘密,如果她告訴他,過了今天之后她就要做治療乳腺癌的手術,她定做這個綠翡翠,只不過是為紀念即將失去的美好。他會不會覺得唐突害怕?
然而這些話,她永遠都不會對他說。他們只要做到好來好去就夠了。在相隔遙遠的兩個城市里,偶爾如果想起對方,會捂一下胸口。那里是離愛情很近的地方。
后來大齊和妻子做愛,總是習慣性地去尋找,可窶子雪白的胸前空空如也。他激昂的斗志一下子就泄了下來。他倦倦地閉上眼,想像中嘴里騰起一股腥甜的味道,內心像有一列火車開過,轟隆隆的,就飄到了那個桃花源一樣的地方,收也收不回來了。
E: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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