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茸的貴與賤

2009年7月12日早晨4點，“中國梅花鹿之鄉”雙陽的天空已能見到微微的曙光，老張和自家鹿場的工人走進圍欄，手腳麻利地割下8副鹿茸，準備拿到早晨的市場上賣個好價錢。剛剛割下的鹿茸還在滴著血。

5點左右，市場上已經聚集了很多人。老張的鹿茸很快被一個南方的買家看中。作為地道的雙陽人，老張講起價來毫不含糊，“8副1萬5，不能商量了。”一番討價還價之后，達成協議，8副鹿茸全部被買走。老張收了錢準備回家，市場上熙熙攘攘的人們還在談價格看成色，雙陽的梅花鹿市場，日復一日地傳頌著自己“鹿鄉”的美名。

東北有三寶，“人參、貂皮、鹿茸角”。雙陽地處吉林省中部的準褶皺帶西緣東北部山地與平原過渡帶上。境內有雙陽河、飲馬河兩條主要河流。兩河流域土地肥沃，多河谷川地，是養鹿的好地方。雙陽養鹿始于清雍正時期。當時在今天的鹿鄉盤古屯，有河北保定姓王的人家遷居此地。王家時常看見三五成群的野鹿來這里覓食，便設置了大木柵，里邊放了食物作為誘餌，捕獲野鹿，而后圈養馴化，經數年繁衍，形成鹿群。此后相繼又遷來數家，屯中人口日眾，原本無名的小屯從此有了個名字——“盤古屯”(滿語梅花鹿之意)。

2009年，鹿鄉鎮10800戶農民已有5000多戶在養鹿，國有鹿廠8家，集體鹿廠35家，鹿鄉鎮早市平均每天交易額在300萬元以上，前來交易的江浙一帶的鹿產品買家通常會有三四百人。

一頭梅花鹿每年的飼養費用約在1000元左右，公鹿大約活十四五年，產茸約12年，每年割兩茬鹿茸。鹿茸分不同等級，按最保守的價錢計算，每頭鹿能創造出近5萬元的收益。古代醫家認為，鹿之精氣全在于角，而茸為角之嫩芽，氣體全而未發泄，補陽益血之力最盛，是益壽延年的滋補要藥。按現在的市價，成色較好的新鮮鹿茸，每副可以賣到2000元左右，而上等鹿茸一副就可以賣到上萬元。

鹿茸的價格也隨著市場的波動而有起伏，雙陽區鹿業自建國以來經歷了幾次高潮和低谷。最近的一次低潮是在2003年，長春市雙陽區聚盛鹿場場長徐彪對這段持續了太久的難熬的日子記憶猶新，“從2003年到今年開春，鹿業已經在低谷里整整趴了6年，這6年我每年幾乎都賠掉幾十萬元，存欄量從最多500多只，減少到現在的100多只。以前普通的梅花鹿每只賣到過7500元，然而困難時期，哪怕降到每只六七百元都沒人愿意買，優良品種的公鹿，最輝煌的黃金期曾經賣到每只10萬元，低谷時只賣三四萬元。”

2009年，鹿的行情轉好，從開春到現在，普通梅花鹿的價格已經翻了一倍，從每只2000元漲到現在的每只4000元，并且供不應求。見到效益的鹿農都說:“還想多養，增大規模，行情一定還會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