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號向導

十、麥克爾的回答

天快亮的時候，凱瑟琳又發現了兩條奇怪的蛇。那是兩條黑綠相間的大蛇，平素極為罕見，但她可以斷定，這種蛇毒性極大。好在凱瑟琳早有防備，隨身攜帶著防蛇的藥呢，她忙找出來抹在了身上，這才繼續拍照。那兩條蛇絲毫不理會她，繼續游走。凱瑟琳跟蹤著它們，只見草叢中、枯葉下、小路上，甚至連樹上都是蛇，簡直就是一個蛇類的大聚會。她興奮不已，忙著拍照，一不留神踩到了一條蝮蛇的尾巴，那條蝮蛇回身就咬了她一口，而后逃之夭夭。她趕緊掏出繃帶去系大腿，但還沒把繃帶扎牢，就感覺兩手無力，神智也模糊起來，她想，這回是死定了。

聽了凱瑟琳的描述，顧晨驚詫不已:“這里怎么會有這么多蛇呢?”

凱瑟琳心有余悸:“你想象不出有多少蛇。它們……它們像是到這里來開圣誕派對的。”凱瑟琳驚懼地四下張望，然后一頭鉆進顧晨懷里，渾身顫抖著，企求著顧晨:“晨，我們走吧。我再也不想待在這兒了，這里太恐怖了。”顧晨抱起凱瑟琳，鉆出叢林，來到進村的山道上。凱瑟琳看看四下里沒有了蛇影，這才冷靜下來，長舒了一口氣，輕輕拍打著自己的胸口:“感謝上帝，我得救了。晨，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顧晨微微一笑，把自己的遭遇告訴她。凱瑟琳驚得張大了嘴巴:“我想起來了，昨天夜里森林中的那個人，就是你今天一早遇到的人。當時我就覺得那個身影有些熟悉，但一時想不起來了。現在我能確認了，就是他。他鬼鬼祟祟地到森林里來，一定有目的。難道這些蛇就是他招來的?”

顧晨心下一驚。那個人到這里來，到底是要找什么呢?這個問題他一定要搞清楚。他拉著凱瑟琳來到了果洛，找到了那個神秘人。那人看到顧晨他們，慌忙低下頭去。顧晨不客氣地問道:“你老實告訴我，你到森林里去到底是要找什么?”那人支吾著，不肯說。顧晨真想上去撬開那人的嘴巴，卻聽那人甕聲甕氣地說道:“我沒做虧心事，啥都不怕。那片樹林你們去得，我也去得。你問我為啥去，我就不想說，你也管不著。”顧晨氣得鼓了鼓眼睛，但一時也無計可施。

顧晨問不出個所以然，心下甚是懊惱。恰在這時，麥克爾回來了。他一見到顧晨和凱瑟琳，就氣哼哼地說道:“辛諾和斯納金坎普爾，他們沒有去崖口村。”顧晨一呆:“那他們會去哪里?”麥克爾緊皺著眉頭，輕輕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他們為什么沒有去崖口村。斯納金坎普爾傷得很重，如果不及時處理，會留下殘疾的。”

顧晨一愣:“他不是醫生?”

麥克爾無奈地攤開手:“他是醫生，但我不明白他為什么對自己的傷勢無動于衷。他們來得很匆忙，沒有帶治療外傷的藥品和器械。他對自己的傷無法處置，可為什么不回來找我呢?”

顧晨看麥克爾不像是壞人，也就不再兜圈子，說出了自己的疑問:“麥克爾先生，我們第一次到滂倮的那天，你在半路上跟兩個牽驢人說好，要讓他們留下幫你運送東西，有這么一回事吧?”麥克爾一愕，但很快就點了點頭，然后尷尬地笑道:“有這回事。”顧晨接著問道:“你為什么要留下他們，還讓他們藏起來?”麥克爾反問:“我為什么要告訴你?”

顧晨正色說道:“斯納金坎普爾和辛諾剛來到果洛，就出現了全村人都神秘昏睡的怪事。而這種事，之前從未出現過。我懷疑這件事和你們的到來有關系。因此你有義務協助我查清楚。你也不想讓你的醫療小組再出什么問題吧，麥克爾先生?”

麥克爾點點頭:“我當然不希望我的醫療小組有問題。如果這件事對你的調查有幫助，我愿意回答。不過，請你為我保密。”顧晨點了點頭，輕輕地笑了:“我會保密的，請講吧。”

麥克爾小聲說:“我是為了凱瑟琳。”

“凱瑟琳?”

原來，麥克爾暗戀著凱瑟琳，他想盡一切辦法來博得凱瑟琳的好感，但一直未能奏效。那天他看到顧晨給凱瑟琳專門雇了一頭毛驢，凱瑟琳看顧晨的眼神中滿含情意，令他怦然心動。那時麥克爾就想，如果他也替凱瑟琳雇下一頭毛驢，協助她到森林中去拍攝夜行動物，她一定會感動，如果他再能陪著她一起去，無疑就能給自己創造機會。于是，他在半路上悄悄找牽驢人商量，讓他們留下來。為了給凱瑟琳一個驚喜，同時避免醫療小組里的其他人看透他的心思，他才讓那兩個人藏到山谷里的。但麥克爾沒想到那個果洛山民忽然來報哥哥病重的消息，他不愿和凱瑟琳分開，恰巧斯納金坎普爾和辛諾搶先要去，他就答應了他們的請求，把凱瑟琳留在了身邊。沒想到那兩個牽驢人又被斯納金坎普爾他們發現了，還去了果洛。麥克爾正琢磨著該用什么新招數贏得凱瑟琳的芳心，凱瑟琳已經跟著顧晨夜探原始森林去了。

麥克爾講完，很是無奈地看著顧晨:“顧先生，凱瑟琳喜歡上你了。我們來果洛的路上，她一直在談你。你應該珍惜這個機會，讓她成為你的妻子。她很可愛，是不是?”顧晨點了點頭。但他現在沒時間想這些，有太多的問題困擾著他。顧晨低著頭沉思，卻見凱瑟琳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上氣不接下氣地說著:“斯納金坎普爾……還有辛諾……他們回來了。”

十一、毒蛇的秘密

麥克爾和顧晨一起跟著凱瑟琳跑到了一戶山民家中，只見書生和辛諾正狼吞虎咽地吃著飯。他們看到麥克爾他們，馬上放下碗跳起來:“天吶，麥克爾先生，你想象不出我們遇到了多么可怕的事!”

麥克爾和顧晨都是一驚。麥克爾忙著問道:“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書生滿臉惶恐，用手比劃著:“蛇，你知道嗎，滿樹林里都是蛇。有的蛇有這么粗，這么長，顏色極其鮮艷，向我們吐舌頭，露出尖利的牙齒……”辛諾打斷了他的話，搶過話頭兒:“我長這么大，從沒見過這么多蛇。就算在動物園里，也沒有這么多蛇。很多蛇挺起身子，向我們吐出紅紅的信子，我都聞到它們嘴里發出的腥味兒了，天吶，實在是太可怕了!”

聽他們這么說，凱瑟琳又想起了昨天夜里那恐怖的一幕，嚇得閉緊雙眼，身子微微顫抖。麥克爾問:“你們是怎么逃出來的呢?”辛諾說:“我們爬到了樹上，一直等到蛇都散去才下來。我們不敢再往前走，就回來了。”麥克爾點了點頭，然后就給書生檢查傷口。

麥克爾用手捏著書生的腿，當捏到小腿時，書生疼得尖叫一聲。麥克爾點點頭說:“你的小腿骨裂了，快躺下，我給你治療。凱瑟琳，請把我的急救箱拿來，里面有麻醉劑。另外，還需要做一副夾板。辛諾，顧先生，這個任務交給你們了。”

顧晨答應一聲，和辛諾出了門。一出門，他便老實不客氣地拽住了辛諾，冷冷地盯著他:“你們為什么要說謊?”辛諾一驚:“你在說什么?”顧晨一字一頓地說:“你們在說謊。告訴我，為什么?”

辛諾兩手一攤，強作鎮定地說:“笑話，我們為什么要說謊?”顧晨直視他的雙眼:“你就是在說謊，你說你們是爬到樹上躲避蛇群的，但你們兩個人的褲子內側都是干干凈凈的，根本就沒有爬樹的痕跡。再說書生的小腿骨裂了，他怎么能爬樹?”

辛諾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褲子，不再說話了。

顧晨想問個究竟，但辛諾就是不肯開口。被顧晨問急了，他就喊道:“如果你是警察，就拿出我違法犯罪的證據抓我啊!”顧晨只得氣惱地離開了。

書生的腿上了夾板，要臥床靜養。麥克爾和辛諾就利用這段時間給果洛的村民們進行健康檢查。凱瑟琳給他們打下手。只有顧晨這個向導，一時無事可做，還在思索他遇到的一系列怪事。他感覺那個到樹林里去找東西的人最為可疑，就把他列為一號跟蹤目標，結果還真讓他給發現了問題。那個人平時也跟村民們一樣，白天到地里去勞作，或者跟著村民們到山里采藥、挖蘑菇、打樹籽，但一到了晚上，他就會偷偷摸摸地出門，到樹林里去。

顧晨很快就從村民口中了解到了這個神秘人的一些情況。他名叫鐘二可，祖傳下來一份煉制蛇藥的秘方，對毒蛇咬傷有奇效，在這附近的山村中很有些名氣，而這一帶的深山老林中又常常有毒蛇出沒，人人都備得有從他手里買的蛇藥，他家的日子也就比別人好過。他這個秘方從不示人，深更半夜地到樹林里去，是不是去找尋煉制秘方的藥材呢?

顧晨眼珠子一轉，有了主意。

這天晚上，顧晨又跟著凱瑟琳到森林里去拍照。他們剛潛伏在一叢灌木叢下，顧晨忽然大聲喊著:“蛇，蛇，我被蛇咬了!”凱瑟琳驚恐地呼救:“有人嗎?這里有人被蛇咬了!”凱瑟琳剛喊了兩聲，就聽到不遠處有人大聲應著:“你們在哪兒，誰被蛇咬了?”顧晨聽得明白，是鐘二可來了。顧晨從懷里掏出一個竹筒，那里有他白天抓到的一條小蛇。他擰開一頭的塞子，然后對準了小腿。里面的小蛇探頭就咬了他一口。顧晨忙把竹筒扔到一邊，而后捂著腿呻吟著。

鐘二可跑過來，擰亮手電，查看了顧晨小腿上的傷口，然后從背后的小包里掏出一包藥粉，涂抹到傷口上。顧晨先對鐘二可道了歉，然后就從懷里掏出一把小刀，把傷口上的藥粉刮下來，放到了一個小塑料袋里。鐘二可看著他的動作，大吃一驚:“你這是干什么?”顧晨得意地一笑:“我就想拿到你的蛇藥。”鐘二可更不明白了:“做啥用?”顧晨詭秘地一笑:“有人看到你的蛇藥很管用，很想研究出你的方子，拿到制藥廠去，一定能賣很多錢。”

鐘二可聽了這話，驚得目瞪口呆。他立馬伸手要來搶藥粉，顧晨忙著把藥粉揣進懷里，正色說道:“你要敢搶，我就告你搶劫，讓公安來抓你!”鐘二可忙著說:“這是我的藥!”顧晨冷冷地說:“從我傷口上刮下來的，怎么會是你的藥?即使原來是你的，但你涂到了我的傷口上，那就是你送給我了，還是屬于我的，你就不能再搶回去了。運用現代化的化驗手段，很快就能化驗出你這蛇藥中所含的成分，我們很快就會大批量生產了。”

鐘二可聽了這話，兩腿一軟，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哀求道:“兄弟，我求求你了，把藥粉還給我吧。這藥粉是我祖上傳下來的，傳了十九代了，要是從我手上丟了，我可怎么去見我的祖宗呀?”顧晨冷冷地問他:“那你說，是你的藥粉重要，還是全村人的性命重要?”鐘二可呆住了:“全村人的性命?我這藥粉，跟他們有什么關系?”顧晨生氣地說:“那天，全村人都昏睡過去了，要不是我救醒了你們，你們什么時候才能醒過來?那時候要是有人要加害你們，你們還跑得了嗎?我想搞明白，問你問題，你還不肯說。要不是用藥粉威脅，你更不會說了。全村人的性命都沒了，你還要這個藥粉干什么?”

鐘二可聽得瞠目結舌。凱瑟琳氣得直跺腳:“你這個人好糊涂呀!顧晨為了找到你們昏睡的病因，不惜使出苦肉計來拿你的藥粉，可你卻吞吞吐吐。你……你……”她一氣之下，咕嚕出一連串的外語。

鐘二可看了看凱瑟琳，又看了看顧晨，一拍腦門說:“是啊，我真糊涂!你問吧，我知道的全都告訴你。”

十二、森林中的秘密

顧晨用苦肉計降服了又倔又艮的鐘二可，問他到林中到底要找什么東西。鐘二可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東西，總之是很值錢，我想發一筆外財。”

頭天下午，鐘二可正在村子西邊的樹林里采草藥，忽然看到兩個外國人鬼鬼祟祟地摸進樹林，其中一個在一邊一瘸一拐地指揮，另一個有些像中國人的外國人就用鋼釬往下扎。但扎遍了樹林子，他們好像也沒找到滿意的地方，又繞到東邊去了。鐘二可覺得這兩個人的行為很古怪，就一直悄悄地跟著。到了村東的樹林里，那兩個人終于尋到一塊地方，相視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后嘰里咕嚕地說了一些外國話，就回村去了。鐘二可到那兩個人插過鋼釬的地方看了看，沒看出什么異樣，于是也回了村。

那兩個外國人就投宿在鐘二可家的偏房里，吃過晚飯后，兩個人早早就睡下了，鐘二可跑去找朋友喝酒聊天，到了半夜光景，才回到家里，卻聽到偏房里一陣響動，像是有什么東西被碰翻了。他以為那兩個外國人肯定會起來扶東西，誰知卻沒見燈亮，倒是他家的大黃狗從偏房里跑出來。他喊了一句，也沒人應聲，他怕有什么意外，忙進屋拉亮燈看，只見一個大箱子翻在地上，屋里卻空無一人。

他記得清清楚楚，那個大箱子是他幫著牽驢人抬上驢背的，沉得要死，今天怎么忽然成了空的呢?他心里犯了疑:這箱子里的東西哪兒去了?他把空箱子扶正蓋好，悄悄躲在窗邊。又過了一個多鐘頭，只見那兩個外國人躡手躡腳地回來了，進屋也不開燈，然后就再也沒了動靜。他忽然想到，他白天偶然看到這兩個外國人鉆進樹林里去拿鋼釬往地上插，就是想看看地下是不是暄騰。他們后來選中的那個地方，鋼釬插進去了，說明那個地方暄騰，能挖坑放他們的東西。他們這么神秘地把東西藏起來，那東西一定非常名貴，他要是偷偷地給挖出來拿到鎮上去，沒準兒能賣個大價錢呢。這么一想，他就再也坐不住了，立馬起身，到了森林里。

但他到了森林里才發現，那兩個外國人很狡猾，并沒把貴重物品埋在他們白天插鋼釬的地方。他不死心，就滿林子地找開了。后來見到凱瑟琳追猴子，還有顧晨追問他找什么，他畢竟心虛，不敢實話實說，只好一跑了之。

顧晨驚得嘴巴大張著，好半天都合不攏:“你是說，他們的一個裝醫療器械的箱子現在空了?”

鐘二可點了點頭。

顧晨可想不明白了。他們那么千辛萬苦地把那些醫療器械從國外運送過來，又費勁巴拉地運到這荒山僻壤的，不就是為了給山民們看病嗎?干嗎要藏起來?難道說這些醫療器械里藏著不可告人的秘密?他緊盯著鐘二可:“你確實沒找到他們埋東西的地方?”

鐘二可點了點頭，也是滿腹的疑惑:“這事兒吧，還真不大對勁兒。自打他們埋下了這東西后，樹林子里忽然多了許多蛇。咱這地方吧，原先也有蛇，但輕易見不到一條，哪像現在呀，遍地都是。別說你們了，我都給嚇壞了。”

凱瑟琳忽然驚恐地說道:“難道這里住著招蛇巫師?”

顧晨很不滿地看了她一眼:“別神啊鬼啊的，我們不信那個。這么多蛇忽然出來聚集到這兒，一定是有原因的。二可，你不是特別懂蛇嗎?給咱分析分析。”鐘二可撇了撇嘴，苦笑著說:“我可沒那本事。不過，我卻聽說過一個老事兒。原先在崖上村，住著一位沈老爹，他有一個特別的本事，就是招蛇。不管是啥季節，只要他一作法，那蛇就會全跑出來，圍到他身邊。不過呀，這也只是我聽說的，并沒親眼看到，沈老爹也早死了多少年了。我爹說他看見過，那場面真是駭人呀。”

凱瑟琳脫口說道:“他就是招蛇的巫師啊。”說完她自悔失言扭頭看看顧晨，忙捂住了嘴，低下頭去。顧晨搖了搖頭:“我不信會有什么巫師。這個沈老爹一定是找到了一種能夠招蛇的藥物，借著作法的時候撒出來，才會把蛇招來的。沈老爹已經死了很多年了，還有人能夠把蛇招來，正說明還有人會用這種藥物呀。”凱瑟琳點了點頭，欽佩地望著顧晨:“晨，你分析得很有道理。但是，這些蛇如果不走的話，我們根本不敢走到那里去，又怎么找得到那些被埋起來的東西?”顧晨點了點頭:“實在不成，我只好去趟市里，請教動物學家了。”

凱瑟琳聽到動物學家這幾個字，眼前忽然一亮，興奮地說道:“我們眼前就有一位優秀的動物學家，我們為什么不請教他呢?”顧晨一呆:“誰呀?”凱瑟琳驕傲地笑了:“我爸爸呀。”顧晨更是愣住了:“你是說，他就在我們身邊?”

“我們可以給他打電話呀。”

顧晨苦笑:“這里根本就沒有信號。”

凱瑟琳愣住了:“那我們該怎么辦呢?”

顧晨那對亮亮的眼珠子轉了轉，忽然有了主意，他悄聲跟凱瑟琳和鐘二可一說，兩個人都不住地點頭，也開心地笑了。鐘二可興沖沖地出了門……

第二天一早，麥克爾和辛諾一道，正在給一位年輕女人做健康檢查，一個十來歲的孩子忽然急切地跑進來，附到女人耳邊說了句什么，那女人騰地跳起來，就要沖出門去。麥克爾忙著喊道:“你還沒有做完檢查呢!”那個女人像是沒聽見，早已跑出門去了。麥克爾只好讓凱瑟琳再叫個人進來。但凱瑟琳出去了片刻，就神色慌張地跑進來，上氣不接下氣地喊道:“他們都著了魔了!”

麥克爾一驚:“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凱瑟琳，你不要慌，說個明白。”凱瑟琳說不出話來，只是指著外面。麥克爾和辛諾跑到門口，這才看到村里的男女老少都拿著鐵鍬和鋤頭往樹林里跑著。辛諾夸張地攤開了手:“他們在干什么?”

凱瑟琳喘過一口氣來，這才說道:“不知道從哪里來的傳言，說是神悄然光顧了這片樹林，還給他們送來了貴重的禮物，他們都要到樹林中去挖這份貴重的禮物了。”麥克爾不禁笑道:“愚昧，多么的愚昧啊!”辛諾聽了，卻驟然變色，急匆匆地出了屋子。凱瑟琳早就盯著他了，這時便悄悄地跟上去。

辛諾來到鐘二可家的偏房，進門后就關了房門，對躺在床上養傷的書生急切地說起了剛才聽到的怪事。書生聽了，也是驀然變色:“怎么會這樣?他們會找到我們的東西的。”辛諾急切地望著他:“那怎么辦?把我們的東西挖出來再埋到更遠的地方?”書生搖了搖頭:“他們都知道我的腿傷了，如果我再抬著重物大范圍的活動，一定會引起懷疑。我現在只能規規矩矩地躺在這里。這樣吧，你再放些藥物，多吸引一些毒蛇，把他們嚇走。”說著，他返身拽過提包，從中拿出一個小盒子，遞給了辛諾。辛諾接過盒子，匆匆地出門去了。

(未完待續)

(下期預告:鐘二可為顧晨提供了重要的線索，那就是沈老爹的秘藥。幕后黑手竟是書生和辛諾，他們是如何得到這種藥物的呢?他們又在樹林里埋藏了什么秘密?欲知后事如何，請看下期故事連載:《二號向導》之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