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斜射
枯葉緊抓枯枝不放
晴朗的下午
頹廢像濕疹在襠下蔓生
想抓住自己,卻總是無力
虛無不再是虛無
它很實在,像蝙蝠在顱腔里
斜陽烤背
平常線性的時間爛成一鍋
在頹廢的感覺中
生和死只是納米
等待冬雨
冬雨來了只降水不降溫
看不見飄雪
頹廢微軟,更添頹廢
想聽屋檐水滴滴答答,卻總是寂然
文字很淺,無以扎根
陰郁的午后
一個人來到江邊
把頹廢穿在魚鉤上作為釣餌
在虛無的感覺中
余燼
地震年份的冬雨
已不能拿眼淚來比喻
在龍門山肋縫的爾瑪寨
依舊有人在大碗喝酒
喝高了,依舊斗地主
只是篝火燃盡
沒幾個姑娘有興致跳舞
游客不便提要求,作觀望狀
無趣,回到燒了電熱毯的房間
沒人提起星星
也沒人抬頭望天
整整三個小時,從午夜到凌晨
我的視線都在篝火的余燼
它是一堆攤開的恐懼
外在的燃燒結束了,內在的燃燒還在繼續
它的熄滅,也是一種劇痛
猶如溫和的絕望——灰調子掩映著猩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