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有人說,中國璀璨奪目的歷史中有一種 “貶官文化”。白帝城、岳陽樓、醉翁亭……山山水水間原本無名的建筑在失意文人的筆下,不經意間揚出了墨香,站成了詩文,經歷史的朗月一照,順理成章地釀成了文化。
有人說,中國傳統文化中最大的抒情主題,不是愛恨情仇,而是顫動于每個地地道道的經典文人的思維習慣、表述模式和心靈經緯間最敏感的懷古之思、興亡之嘆。
有人說,念著嘆著幾千年,詠了唱了幾千年,歷史嘆口氣把歲月珍藏心底。于是胸襟大了,山水小了;于是時間大了,空間小了。
二
我開始學著去愛山水,有時候站在前輩們曾經造訪過的地方,凝神地聽著和幾千年前一模一樣的松濤和泉吟。鳥鳴和著暖烘烘的陽光,漏過枝枝杈杈清脆地落到地上,輕輕松松就濺起一個流云的千年,讓我覺得一瞬間的真實也可以永恒。
我看山水,看自然,它不是寂寞了千年的標本,它是流淌了萬年的生命。它行走得出一種文化通流的大血脈,包容得住一種穿越時空的大胸懷。
山是合,水是開,歷史是合,胸襟是開,自然天地便是真實的開開合合。
給一段疲倦的往事一個合的理由,像山一樣駐守;給恬靜的呼吸一縷開的芬芳,像水一樣自由。走出山水自然的開開合合,你便能沖出歷史流浪的顧盼,徜徉在高貴的自由中。
三
窗戶說,我的原則是,該開的時候開,該關的時候關。
我想它還有一個隱匿的名字,叫心窗人生,叫開合自然。
(指導教師徐慧蘭)
(選自《金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