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人”馮玉祥

馮玉祥這位在舊軍閥中沖殺出來的硬漢子，在舊中國是眾所周知的一個“怪人”。名導演陳凱歌在電影《建國大業》中飾演的馮玉祥，大白天打著燈籠去見蔣介石，暗喻當時社會黑暗，看不到希望。

馮玉祥的“怪”，正如1942年周恩來在《壽馮煥章先生六十大慶》一文中所說，他是怪在“為人所不敢為，說人所不敢說”。

馮玉祥帶兵以執法嚴格著稱。有一次，一個縣長給他送禮，被他狠狠地打了一頓，令其拿回禮物。消息傳開，再也無人敢給馮玉祥送禮了。

馮玉祥一生唯一的一次破例收禮，是他的二女兒馮弗伐結婚時。那是1938年9月，許多達官顯貴云集抗戰初期的政治中心武漢。他們聽說馮玉祥的千金結婚，紛紛送禮，奉承巴結。熱心于抗日工作的馮玉祥外出歸來，見女兒愁眉苦臉，一問方知她是為了收禮怕老爹發“怪”脾氣而愁。可是，馮玉祥看了那么多貴重的禮品和一筆筆可觀的禮金，不但沒有責怪女兒，反而笑逐顏開地說:“好啊!都交給我吧。”女兒很奇怪，難道老爹的“怪”脾氣變了?

沒有幾天，凡是送禮的人都收到了馮玉祥的感謝信和救國公債券。信上說:國難當頭，匹夫有責。有錢的出錢，有力的出力。你們送的禮我都換成了救國公債券，為了抗戰，你就多出點錢吧。弄得那些達官貴人哭笑不得。

馮玉祥不講究“關系學”，不肯趨炎附勢地給“紅人”送禮。唯獨有一次給宋美齡的那位美國同學、南京市市長劉紀文送了“新婚禮物”。那是1929年，蔣介石鎮壓革命不久，剛剛掌握了軍政大權，劉紀文留美歸來，紅得發紫，新官當新郎，春風得意。他的婚禮可謂貴客盈門，盛況空前，賀禮堆積如山。在無數的貴重禮品中，有一捆馮玉祥具名的特殊“禮物”——既非名家書畫，也非珍本古籍，乃是一大捆訴狀。這是由擴建中山路拆遷房屋的數百名受害居民，向軍政部所呈遞的狀紙。這份“禮物”使劉紀文異常尷尬，無地自容。■

(責任編輯/呂 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