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從酒吧出來的時候,肖雨對我說,上我家吧,她不在,我的頭依在他懷里,默許。
他有一張?zhí)卮筇柕拇玻阋运氯膫€人,充滿了曖昧的暗示。本來我想開玩笑,買這么大的床,你想要三妻四妾呀!可我的話還沒來得及出口,他的吻就鋪天蓋地地壓下來,我的身體瞬間如火般燃燒起來,我早已忘記自己身在何處。
我終于感受到肖雨的那張寬大臥床的妙處,我們從床頭滾到床尾,肆無忌憚地?fù)]霍著激情與力量……
清晨醒來,我感覺口渴,便起身去餐廳倒水。我裸著身體,輕輕地走到客廳時,赫然看到客廳里坐著一個姿態(tài)端莊的女子,我驚訝地愣在那里說不出話來。她看了一眼赤裸的我,神情平靜地說,早上好!我是小倩。
2
小倩是肖雨的妻子。他告訴我,他們的婚姻已名存實亡。但我依然無法釋懷,作為肖雨的妻子,發(fā)現(xiàn)自己的丈夫和另一個女人歡愛,她不但沒有任何憤怒的神情,反而那么自若,仿佛她與肖雨毫無干系?
肖雨是一名醫(yī)生,我第一次見到他是在醫(yī)院。去年,我正在考研,由于闌尾炎住進(jìn)醫(yī)院,卻沒錢支付醫(yī)藥費(fèi),肖雨幫了我。我們在醫(yī)院漸漸熟識,我成了他的情人。
關(guān)于小倩的突然出現(xiàn),肖雨并沒有解釋什么。
第二天下午,肖雨約我吃飯,然后去他家。我退縮了,一想到他的妻子小倩隨時會出現(xiàn)在客廳,我就感覺極不自然,肖雨想了一會兒說,那我們?nèi)ベe館吧!
在賓館昏黃的燈光中,我們意亂情迷,肖雨吻著我的耳垂說,親愛的,先去洗澡吧,我為你買了法國沐浴液。
異樣的香水味道在我皮膚上蔓延,整個浴室都充斥著沐浴液特殊的沁人香氣。我從浴室出來便迫不及待地投入肖雨懷中,在床上翻滾。
不久,我突然感覺有一雙手如同細(xì)膩油滑的小蛇,在我身上游走,那雙手如同溫柔的羽毛,在我的私密處撩撥,讓我不由自主地戰(zhàn)粟。我感到有些奇怪,因為肖雨的手從沒給過我這種感覺,我一驚,迅速打開床頭的燈,小倩的臉,驀地進(jìn)入我的視線,原來是她在撫摸我。
那一瞬間我的腦中一片混亂,我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只是本能地反抗,但小倩溫柔的手指帶給我的奇特觸感讓我的身體酥軟,身體的暗流如潮水般翻滾。在肖雨和小倩兩個人的攻勢下,我的意志全線崩潰,我甚至不由自主地發(fā)出愉悅的呻吟,告訴他們我的快樂。平靜下來后,我呆呆地躺在床上,想著剛才不可思議的瘋狂,內(nèi)心一片荒蕪。我終于明白那張大床的功用——它可以讓幾個人同時纏綿。歡娛的盛宴終于散去,肖雨在小倩臉頰邊耳語幾句,小倩就離開了。她走的時候?qū)ξ艺f,小茹,你的身體真美。
她的話讓我羞愧得無地自容。我想,她一定是個同性戀,我竟然在和同性戀的歡愛里達(dá)到了欲望的頂峰。
肖雨躺在我身旁抽煙。沉默了很長時間后,他終于開口說,小茹,對不起。肖雨把真相告訴了我,他說,小倩不是同性戀,他們只是一對厭倦了平淡生活的夫妻。他們在國外留過學(xué),思想意識都很開放,所以他們敢于拋開社會的倫理道德,追求酣暢淋漓的激情歡愛,他們覺得這樣的生活才充實有意義。而三個人的歡愛,比他們兩個人,更加新鮮而刺激。
肖雨對我說,不要再當(dāng)家教了,我可以擔(dān)負(fù)你的學(xué)費(fèi),希望你能加入我們?nèi)送叩挠螒?
3
那個晚上我想了很久,我知道自己已經(jīng)習(xí)慣了肖雨帶給我的奢華物質(zhì)生活,沒有肖雨,我就變得像從前一樣一無所有。我討厭那段被人看不起的日子,我需要錢。何況,肖雨已經(jīng)得到過我的身體,我不在乎他再一次得到我。三人同眠又有什么關(guān)系?他的妻子都不在乎,我又在乎什么呢?
當(dāng)肖雨為我墊付每個月的學(xué)宿支出時,我默默地接受了。在金錢和欲望的偽裝下,我出賣了自己。
我不再去賓館,肖雨“名正言順”地把我?guī)У剿依铮璋档臒艄庵校铱吹叫≠恍愿械纳眢w,她穿著性感的超短裙,充滿誘惑的黑色長筒絲襪。她有一雙如蛇般扭動的美腿,她站在床邊,細(xì)細(xì)的手指開始在我腿上逡巡,她似乎對我的腿情有獨鐘。這時候,肖雨也湊上來親吻我,他的吻執(zhí)著而熱烈,帶著甜膩的味道。
清晨醒來,我在右,小倩在左,我們睡在肖雨兩邊。片刻的恍惚,竟覺得我們是一家人,小倩依然套著黑色的長筒絲襪,性感地纏繞著肖雨的腿。
4
就這樣,我沉浸在這種特殊的愛欲關(guān)系中無法自拔。有時候,我也想過擺脫肖雨,但金錢和愛欲的誘惑,讓我下不了這個決心。
有了名貴的衣服和高檔的化妝品,我的容貌漸漸在學(xué)校里顯山露水,開始有帥氣的男生約我看電影或周末野游。我注意到一個叫趙宇的大三男生,在一次化學(xué)實驗課上,一點濃濃的酸性藥水滴在了我的手臂上,我當(dāng)時便痛得哭起來,趙宇二話不說,背起我向校醫(yī)務(wù)室跑去。在醫(yī)務(wù)室里,他抹了一把汗水急切地說,醫(yī)生,醫(yī)生,會不會留疤?
趙宇高大帥氣,是許多女生夢中的白馬王子,日后的接觸讓我和趙宇漸漸熟識,情人節(jié)晚上,他吞吞吐吐地向我表達(dá)了愛意。
自從接受了趙宇的示愛后,我終日生活在惶恐中,我多想清清白白地站在趙宇面前,做他心目中的清純女孩,可是一步走錯,我還有后悔的權(quán)力嗎?
為了趙宇,我終于橫下心,決定退出肖雨的游戲。
周末,我主動去肖雨的家,肖雨看到我后,有些驚訝,因為我從未主動來過他家里。他讓我自己坐一會兒,他出去買煙。坐在沙發(fā)上的時候,我聽到浴室里嘩嘩的水聲,是小倩在洗澡。她還不知我來了,她突然隔著浴室的門讓肖雨拿浴袍。肖雨不在家里,只好由我代勞。當(dāng)我把浴袍順著門縫遞進(jìn)去的時候,一眼看到了小倩修長的腿,我驀地驚住了。
這是我第一次看清她的腿。以前的每次歡愛,她都套著黑色的長筒絲襪,我萬萬想不到,我印象中那雙完美無缺的腿上,竟然布滿了丑陋的疤痕,應(yīng)該是燙傷,那傷疤怪異地扭曲著,令人作嘔。好在,小倩低著頭,她并沒有看到我。
不一會兒,肖雨回來了。
我和小倩說自己已經(jīng)有了男友,希望他們不要再糾纏我。小倩看了肖雨一眼,嘆了口氣說,既然你已決心退出,我們也不便阻攔。那么,今天晚上,我們做最后一次吧。
我只得答應(yīng),回到學(xué)校,想到以后自己可以不用在惶恐中度過,心里豁然開朗。
傍晚,趙宇來找我,拿著兩張演唱會的票,問我有沒有時間?我慌亂地拒絕了,趙宇將信將疑地看著我,他說我的臉色很難看,要不要去醫(yī)院檢查一下。我撒謊說只是昨晚沒有睡好,就匆忙地離開了。
肖雨和小倩已經(jīng)在等我了,我看到肖雨的臉色很難看,他也許是不想讓我離開吧!但我去意已決。當(dāng)我喝了小倩遞給我的一杯水后,就感到頭暈?zāi)垦#译[約看到小倩的冷笑,而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醒來后,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醫(yī)院里,左腿纏著厚厚的繃帶,趙宇在我旁邊守候著,他身后,還跟著兩名警察。
在警察的訴說中,我終于明白了事情的原因:肖雨是皮膚科的醫(yī)生,在一次和小倩的吵架中,把滾燙的開水潑到了小倩的腿上,毀了她一雙完美的腿。而后小倩逼著肖雨為她移植皮膚,必須要用最好的女人皮膚,小倩多次在我腿上摸索,只是為了驗證我的皮膚是否完美。最后的這次歡愛,他們打算移植皮膚后逃走。但當(dāng)肖雨的手術(shù)刀割進(jìn)我的皮膚時,趙宇沖了進(jìn)來,救了我。其實趙宇早就看出了我的異樣,他怕我有危險就跟蹤了我。
真相大白,可我的心里,依然悸動不已,我不敢想象,如果自己真的被割了皮膚后,我的腿該是怎樣的丑陋不堪?
去警局錄口供的時候,肖雨要求見我一面,他慚愧地低著頭對我說,本來,我早就可以對你下手,可是我不忍……
而后,他突然附在我耳邊小聲說,小茹,交代犯罪過程的時候,我并沒有把那張大床上的事情說出來,那將會是永遠(yuǎn)的秘密。小茹,你是清白的。
看著肖雨焦灼誠懇的目光,我突然有一種想流淚的沖動。
責(zé)編/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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