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江蘇如東首例動物防疫行政復議案件的思考

○江蘇省如東縣動物衛生監督所 高 豐

一、基本案情

今年5月23日下午，江蘇省如東縣經營者趙某運輸一車未經檢疫的生豬，計劃銷往江西，途經相鄰的如皋市（縣級市）丁堰公安查報站時被查扣。如東縣動物衛生監督所接到南通市所行政處罰案件交辦指令后，趕赴現場介入案件調查。經查實：趙某用牌照為蘇××××××的卡車載72頭生豬，未經檢疫。經檢疫后，認定其中10頭生豬不合格，疑似染疫生豬。該所據此依法對這10頭生豬采取沒收并作無害化處理的強制措施，同時對其余62頭補檢合格的生豬準予放行。

趙某的行為已違反《中華人民共和國動物防疫法》第二十五條第三項、第四項和第四十三條第一款規定，該所于案發當日予以立案處理。

二、調查取證

該所在調查取證時，首先向當事人索取了身份信息，復制了當事人的身份證和個體工商營業執照。然后對當事人進行調查詢問，填寫調查詢問筆錄。弄清這批生豬的收購來源、未經檢疫且檢疫不合格和未持證運輸生豬的真實原因，證實當事人存在違法經營的主觀故意。又在縣畜牧獸醫站調取了這期間生豬的市場價格信息，確認當事人違法經營的涉案金額為每頭生豬880元。當事人不僅在這些書證材料規定的位置簽名，而且在記錄涂改部位按了手印，保證原始證據的真實性。

三、行政處罰

1.確保證據的合法性。該所在收集證據時注意了四方面細節的把關。一是調查取證均有兩名以上具備行政執法資格的人員參加；二是填寫書證材料時加辦案人員簽名，保證其客觀性；三是當事人的身份信息復印件和實物照片均交當事人確認后簽名；四是拍照取證時注意對所處特定背景的拍攝，突出照片來源的惟一性，避免在處罰過程中產生“移花接木”的爭議。

2.嚴格遵守處罰程序。在本案的處罰過程中，該所履行了下列七個步驟：第一，召開會議集體討論案情；第二，填寫《案件處理意見書》，交所長審批同意；第三，填寫符合法定格式要件的《行政處罰事先告知書》；第四，送達，至少由兩名行政執法人員進行送達，并在送達時填寫《送達回證》，載明送達的時間、地點等實際情景，并由收件人簽名；第五，受理當事人的書面陳述意見進行第二次案情分析討論，決定采納與否；第六，填寫說理式《行政處罰決定書》，說理式執法文書，能使當事人以外的人一目了然地領會案件處理細節；第七，與第四步驟相同要求的送達《行政處罰決定書》，完成處罰程序。

3.依法合理行使自由裁量權。

鑒于本案涉案金額較大，達到6萬余元。該所更加審慎地實施了處罰，對本案的違法事實進行客觀認定，一是對經補檢合格的62頭生豬，按動物防疫法第七十八條處罰；二是對檢疫不合格的10頭生豬，按第七十六條處罰；并且根據行政處罰法第四條第一項之規定，即“設定和實施行政處罰必須以事實為依據，與違法行為的事實、性質、情節以及社會危害程度相當。”本著以處罰為手段、教育當事人為目的的原則，均擇取從輕處罰，即同類檢疫合格動物貨值總額10%和1倍的罰款，罰款總額為14256元。

四、行政復議

在對該所作出的行政處罰決定的履行期間，即2010年8月1日，當事人趙某向該所行政主管機關——如東縣農業委員會提交了行政復議書，提出了三點行政復議請求：

第一，請求確認被申請人當時所作出的“沒收申請人10頭生豬，在未確定為染疫生豬的情況下即作出無害化處理的行為”為違法行為。

第二，請求確認被申請人東動衛罰[2010]04號具體行政行為，即對申請人罰款14256元為違法行為。

第三，要求被申請人賠償申請人已被被申請人強制執行作了無害化處理10頭生豬的經濟損失計人民幣8800元。

如東縣農業委員會對復議申請受理后，書面通知該所限期作出書面答復。該所也在規定的期限內，從取證、送達、執行三個環節上作了針對性的答復，以為本案事實認定清楚，適用法律準確，自由裁量權應用合理合法。經審理，如東縣農業委員會作出了維持行政處罰決定的復議決定。至2010年10月19日，當事人趙某如數繳納了罰款，本案圓滿告結。

五、幾點體會

1.本案是如東縣第一例動物防疫行政復議案件，開該所執法案件行政復議和行政訴訟的先河。隨著社會法制化進程的深入，類似尋求“第三方”說理的案件也在逐步增加，特別是2009年11月15日最高人民法院頒布了《關于保護行政訴訟人訴權的意見》后，行政執法相對人的權益得到極大保護，俗話所說的民告官渠道已被打通。這對行政執法人員提出了新的要求，在查辦案件時，首先要尊重相對人的人格，站在法律平等的位置查處案件；其次要堅持用事實說話，尊重并敬畏法律；第三，要加強學習，提高自身修養，教育對方也教育自己，做到文明執法，合理運用各方面的知識和經驗，不斷提高辦案質量。

2.本案的行政復議過程是對執法行為的大檢閱。俗話說細節決定成敗，如果在卷宗中存在任何瑕疵，都有被復議決定變更或撤銷的可能，而原處罰決定一旦被否決或部分否決，給社會造成的負面影響不可低估。本所做的工作，不僅要對自身形象負責，更要對社會的公平正義負責。其中，調查取證是查辦案件的基礎，也是案件結果成敗的關鍵，證據應符合三性原則，即客觀性、合法性和關聯性。另外，處罰程序也是容易被忽略的關鍵，必須引起執法人員的高度重視。

3.本案最終達到主管機關復議后維持原處罰決定的結果，但在本案中還有需要總結和提高的方面。比如：在取證上還可以更全面深入一些。當事人多年從事生豬經營業務，其違法的動機何在？對當事人的處罰是否適當？手段決定效果，對當事人能否真正達到教育的目的，對法律產生敬畏之心，對社會能否起到有效的引導作用等，都有待在實踐中進一步探索和完善。

4.加強案外教育管理。表面上，查辦案件以結案為目標。但是，作為行政執法人員，還應加強對管理相對人的案外教育管理。處罰就意味著對當事人違法行為的懲戒，罰多罰少都是一次深刻的教訓。而行政執法的最終目標是逐步減少違法行為和行政處罰案件。本著這樣的理念，行政執法人員工作應力求案前防范，案后警示，消除受罰者的抵觸情緒，教育公民知法懂法，引導公民守法，為構建和諧社會作出貢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