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倫志,徐義流,張長青,肖揚書,閻曉明,張立
(1.安徽省農業科學院,安徽 合肥230031;2.安徽省界首市畜牧局,安徽 界首 236500)
沿淮洼地位于安徽境內淮河中游,屬暖溫帶半濕潤季風氣候,全年太陽輻射總量525 kJ/cm2,年平均氣溫14.5~15.0℃,年無霜期210~215 d,年日照時數2 200~2 300 h,≥10℃年積溫4 800~5 400℃,是全省光能資源最豐富的地區。年平均相對濕度73%,年降水量700~1 000 mm,地下水蘊藏量豐富,水位較淺,補給方便。因此水、光、熱資源充足,單位耕地可獲得高生物量產出。其適宜多種動植物生長,陸生、水生動植物品種多樣,境內野生豆類與禾本科牧草等陸生植物和蓮藕(Lotus)、芡實(Euryale ferox)、菱角(Trapa bispinosa)、蘆葦(Phragmitescommunis)等水生植物資源豐富。河道、湖泊、溝渠等水域中,魚類、蝦類、貝類等水生動物種類繁多[1]。洼地包括行洪區、蓄洪區、采礦塌陷區、沿湖及沿河流消落區中一定高程上的承包地,在每年的6-9月份,澇旱頻繁是該區域的顯著農業生態特征。
有鑒于此,近年來探討洼地農業結構調整以減少自然災害所帶來的損失,已引起地方政府與部分學者的高度重視。張長青等[1]分析了沿淮低洼地區農業發展的優勢和劣勢,闡述了農業結構調整的重點,提出了農業結構調整的對策建議。郁家成等[2]分析了沿淮低洼區水熱氣候資源、種植結構現狀和避洪生態農業發展模式,探索了沿淮低洼區農業結構適應性調整及農業避洪減災的對策和措施。吳永生[3]通過分析沿淮洼地存在問題與治理規劃及要求,認為必須針對這個區域常受洪澇災害的自然特點,積極進行農業結構調整,建立“宜農則農,宜林則林,宜水則養”的農業結構體系,變對抗性生產為適應性生產,提高應對災害的能力,實現沿淮洼地的可持續發展。
過去談農業結構調整,盡管是以市場需求為指導,以經濟效益為目標,以糧食安全為準則,但在實際操作時,往往缺乏立體的、宏觀的與量化的比較。存在只注重籽實農產品,即耕地上收獲的谷物、豆類及蔬菜瓜果等的食用價值與市場需求,而忽視其大量副產物如可利用秸稈、藤蔓、皮殼等潛在營養價值利用;注重糧食作物作為人類直接食品的價值,而忽視其部分必須作為動物飼料后間接轉化為肉蛋奶等的營養效價(即轉化率);注重種植傳統的糧食作物而忽視飼用作物(如飼用玉米、大麥等)以及人工牧草的種植,而實際上飼用作物與牧草單位耕地所產出的畜禽可利用養分往往較糧食作物更高[4-7],有較大轉化畜產品的營養潛力。
為克服上述認識誤區,本研究針對沿淮洼地種養業鏈接現狀,應用單位耕地年產可消化生物量(DBYH Y)新概念,探討該區域不同生態條件下可實施并具有代表性的一些DBYHY生產模型,并通過總消化養分校對公式(TDNc)測算含有秸稈與牧草在內的各模型的TDNc數值,以說明秸稈與牧草在該區域農業結構調整中的替糧增值作用以及對糧食安全的影響。
受長期的以糧為綱及近年的糧食安全政策導向影響,再加上特定的自然生態條件與種植傳統,目前區域內主要種植結構仍是麥-稻、油-稻,少量的玉米、大豆、花生、山芋(Solanum tuberosum)、芝麻、棉花等旱雜糧。主要作物種植面積所占的比例分別是:稻谷33.94%,小麥38.62%,玉米6.28%,大豆5.55%,花生3.40%,油菜8.57%,芝麻1.07%,棉花2.55%與青飼料0.01%(表1)。

表1 2006年度沿淮洼地作物種植面積與肉類產量結構分析[9]Table 1 Crops culture area and meat output in low-lying land along River Huai in 2006[9]
沿淮洼地是傳統的牲畜、家禽、草食動物與水生動物的主產區,其中生豬、白鵝與特色水產養殖在安徽省占有較高位次。在畜牧業內部,耗糧型的豬禽與節糧型的牛羊兔的肉類產量占肉類總產量分別為86.18%和13.82%(表1),節糧型畜牧業份額依然偏低。
近年來隨著農村人口向城市轉移和飼料價格等因素的影響,家庭式的小農養殖在萎縮,以致畜產品供給平衡被打破,特別是千家萬戶的牲豬生產下滑嚴重,規模養殖在畜牧業中的比重顯著提高,已近半壁江山[8]。
牲畜與家禽生產由于向規?;B殖方向發展,以及勞動力外移,農戶不但減少了過去對一些非常規飼料原料如花生秧、山芋藤及野雜草等的利用,更強化了耗糧的玉米-豆粕型日糧應用。但洼地區域玉米與豆粕的產量目前有限,不能自給,仍需從外地大量調運,這無形松散了當地農牧業間的鏈接,增加了能源消耗,降低了大農業生產總效率;其次,草食動物牛羊兔的生產比重仍然過低(表1),勞動力向城市轉移使家庭式的牛羊等放牧養殖比重也在縮小,以致利用田間地頭、荒坡灘涂等閑荒地上生長的雜草來放牧在減少;再者,由于糧食種植分散,不易于機械化作業,并且收種緊迫,以致大量的作物秸稈、藤蔓在短期內集中收集、儲運與加工困難,其充分合理利用也顯著不足。
規?;呐Q蝻曫B場等養殖方式的出現,因飼用作物與牧草種植及其加工未能跟進,目前青飼料種植僅占0.01%(表1),還有與上游作物種植結構配套不夠緊密,優質秸稈(花生秸、青玉米秸等)資源比重較小,劣質秸稈(油菜秸、麥秸等)利用困難,從而必須消耗大量的育肥精料(如玉米、餅粕等),這在當地更加劇了與單胃畜禽的爭糧,糧食安全因飼料糧的激增而受到進一步挑戰。由此,目前沿淮洼地的農牧業鏈接仍比較松散,急待建立新的高效的農牧鏈接模式。
針對松散的農牧鏈接現狀,在當今糧食安全的戰略背景下,為了促進草地畜牧業與秸稈循環飼用的生態農業健康發展,在此筆者提出一個新概念——單位耕地年產可消化生物量(digestible biomass yield per hectare per year,DBYHY,單位:每年每公頃產生物量公噸,t/hm2·a),它是指從每hm2耕地上年種植的植物體所獲得的能被人類直接與間接消化的養分總和。所謂的植物體應包括其籽實、根莖與秸稈等全部有機物;間接消化吸收養分是指人類不能或不愿直接采食,但可通過草食畜禽或魚類等的采食來轉化成為人類所需的肉、蛋、奶的養分。
可消化生物量如何測算是推行DBYHY概念體系所必需解決的技術問題,同時也是實行DBYHY概念體系指導農業生產的依著點與意義所在。
筆者認為應測算提供的各主要營養成分產量乘以各養分的營養權數與市場價值權數后所得的數值之和,這樣它既體現了營養產量及其重要性的生物學價值,同時也包含了市場供需層面的經濟學成分,這與草業上所描述的生物量概念及估測方法[9-11]有顯著區別。
在此不妨引用動物營養學上的一個經典術語——總消化養分(total digestible nutrients,TDN),Morrison(1910)曾給出其計算公式:TDN=DCP+DEE×2.25+DNFE+DCF。式中,DCP為可消化粗蛋白,DEE為可消化粗脂肪,DNFE為可消化無氮浸出物,DCF為可消化粗纖維[12,13]。
但經典的TDN計算公式是當時基于主要常規養分消化能值的當量關系而誕生的,盡管其包括了可消化粗蛋白等4項重要可消化養分,并可合并為1個單一數值,簡化了對各生物樣品能值的定量評測。但其既非能值也非樣品完全營養的描述,以至被后來的代謝能(ME)體系所替代[14-16]。又因為它未突出最重要的營養成分——蛋白質的營養價值,也未包含其他微量營養素(如維生素、礦物質)對樣品綜合營養價值的貢獻值,這在當今蛋白質危機、人類膳食結構日趨精糧化以及畜禽集約化飼養所導致的微量養分缺乏的時代,以其作為評價一生物樣品的綜合營養價值是不足的。但是由于使用方便與習慣,它作為飼料樣品單一消化能能值評價指標一直在被沿用[17-20]。
為此,為了兼顧營養供給與市場需求,本研究在原概念基礎上,探討建立一個考慮到蛋白質、能量、脂肪、維生素及微量元素綜合營養及其各營養重要性(通過加權系數表述)的校正公式:

式中,校正系數0.06是基于每kg玉米所含維生素與鈣、磷及微量元素的近3年國內市場均價總和,與其DCP、DEE、DNFE及DCF四項總養分市場均價和的比值;校正系數 R旨在反映不同植物體的維生素及微量元素綜合營養指數(加權系數),為簡化計算,禾本科谷物或根莖類取1.0,豆科籽實取1.2,青綠營養體(包括優質干草)取1.5,一般秸稈取0.5,少數木質素高的秸稈如油菜秸稈等取0.0;系數5.50是基于蛋白質原料代表豆粕,與能量原料代表玉米之DCP差值除以豆粕與玉米近3年國內市場均價[21-26]差值的商。系數0.06,5.50盡管隨玉米、豆粕等市場價格的變化而變化,但變化幅度較小,并以其為中值波動,一段時間內相對固定。其詳細推導將有另文專論。
隨著營養學工作的開展,取得任一樣品各可消化養分的測試值并不困難,但要把各養分測試值綜合起來以1個數值來科學描述樣品整體營養價值卻是十分復雜的。因各養分的權重如何確定,它不僅要考慮營養價值重要性等生物學成分,同時要考慮到各養分生產成本,即市場價格的經濟因素。由于分析檢測數據的暫時局限性與原料市價的變化,本TDNc計算公式所推薦的系數是動態的并需要不斷的完善。但其畢竟較經典的TDN公式更全面反映了被測評原料蛋白質營養重要性與微量養分的營養價值,更重要的是其還包含了經濟元素,這是用其反映DBYHY模型數值較經典TDN的創新所在。
與可消化生物量概念體系相近的研究,僅見國內學者任繼周等[27,28]曾為了克服中國特有的狹隘食物觀,提出了食物當量的設想。即把生態系統中可以作為食物的產品,對它們的糧食使用價值用統一的食物當量來衡量,這樣可以為任何食物作出適當的糧食評價。提出的食物當量(food equivalent unit,FEU)是以熱量與蛋白質含量為基礎綜合而成。其分為2個部分,即植物性食物的食物當量與動物性食物的食物當量。前者是以南方盛產的粳稻為標準食物,以它的熱量值(H)和蛋白質值(P)的校正系數之和作為單位植物食物當量;后者以分布較廣、食用面較大的草食動物羊肉為標準動物性食品。
任繼周和林慧龍[29]進而研究認為,單純以糧食為標志的耕地生產力評價有2種流弊:一是把不適宜糧食生產的土地強行開墾生產糧食,并以此為評價土地資源的標準,導致糧食生產與土地資源兩敗俱傷,從而低估了土地的生產潛勢;二是對既可生產糧食又可生產其他食物的土地資源潛力估計不足。例如把生產籽實類谷物產量很低的土地改為生產營養體(生產莖葉等非籽實產品)可能表現為更高的生產水平[30]。
為此又提出農田當量(arable land equivalent unit,ALEU)這一量綱。它是把單位面積一年一熟種植水稻的食物產出作為標尺,來衡量一切農業用地單元(包括傳統農田、草地或其他飼用植物用地)的相對食物生產潛勢的計量單位,其精確表達為:ALEU=F(T,m,∑i f i)/F0(T0,m0,f 0),式中,T為核算尺度,m為運營模式,f i為品種i的產量,F為最終食物產出;m0為現階段標準水稻管理模式,T0核算尺度為1年,f 0為一年一熟的標準水稻單產,F0為單位面積一年一熟種植水稻的食物產出。
將TDNc與FEU、ALEU進行比較(表2),發現其共同點是,均為克服狹隘食物觀,尋求一個統一的評價體系而創建成的新概念;均可用一個簡單的數值來定量描述,便于比較農業生產效率優劣。不同點是TDNc是絕對值,而FEU、ALEU是相對值;TDNc包括了人類間接食物的營養評價,即動物可利用的人類非可食部分如秸稈、牧草等,而FEU僅對人類可食部分進行評價,ALEU也僅包含了非可食部分中的牧草。再者,TDNc是基于較完整的可消化養分,FEU則是僅基于能量與蛋白,暫未考慮維生素和其他微量營養元素等,同時,FEU與ALEU均是基于樣品的總粗略養分,未考慮不同樣品的養分消化率之差異。最后,TDNc通過設置不同經驗系數,考慮了不同養分的經濟價值權重,FEU與ALEU暫未對營養成分的經濟價值予以考慮。但較FEU、ALEU來說TDNc不足的是相對動態的,需繼續推敲R值定義的合理性,還有公式中系數0.06,5.50盡管相對固定,但較長時間后隨著市場原料價格變化也許會有一定波動。
盧良恕[31]認為“糧食安全”不同于“食物安全”,“糧食安全”主要的戰略目標是糧食主產區如何發展糧食產業、促進種糧農民增加收入、保障糧食有效供給;“食物安全”則是在糧食安全的基礎上,充分發揮區域比較優勢,宜糧則糧、宜牧則牧、宜林則林、宜漁則漁,注重原料轉化如飼料糧、飼料草轉化為肉、蛋、奶和水產品等。他把“糧食”與“食物”進行了嚴格劃分。任繼周等[28]曾批評我國單一植物性農業系統把糧食混同于谷物,又把谷物混同于食物,經過這樣一番不經意的概念偷換,于是演變為食物=谷物=糧食。
一直比較默認的“糧食”概念,是指傳統種植業提供的小麥、水稻、玉米等,有時也包及油料作物大豆、油菜、花生等。然而從營養學角度看,應是“食物”而不是“糧食”才是最終滿足人類的生命活動之需,是提供能量、蛋白質、脂肪與其他營養素的載體。并且隨著社會進步與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滿足人們生命活動之需的能量、蛋白質、脂肪與其他營養素的提供已不僅僅來自傳統意義上的“糧食”,肉、蛋、奶及水產品的消耗已顯著上升,它們是提供現代人類營養需要的重要組成,尤其是在像中國這樣的發展中國家,其所提供的營養量在逐年快速提高。
因此,在新形勢下倡導糧食安全的“糧食”概念應該是廣義的,它除了過去狹義的內涵,還應擴展到肉、蛋、奶及水產品,甚至到水果、蔬菜、堅果等一切可以提供生命活動所需營養素的人們喜愛的所有可食品,在此不妨稱之為“大糧食”或“食物”。在此背景下,政府抓糧食安全不能僅僅考慮以往狹義的“糧食”產量,而應全面考慮現代“大糧食”的生產總效率。值得一提的是過去以狹義的“糧食”如小麥、玉米、大豆等來配制牛羊等草食畜禽或水生動物飼料,然后再以其換取肉、蛋、奶及水產品,而忽視可能更加高效的混播牧草與飼用作物(如我國南方推廣的飼料稻)[32]以及收獲糧食后產生的秸稈等副產物中可被草食動物利用的營養量在不同品種秸稈間的差異。所有這些在“大糧食”概念下均應重新評估。

表2 幾種生物量評測指標的比較Table 2 Comparison of several indexes for biomass evaluating
通過使用DBYHY生產模型調整農業結構,就可以克服傳統的“以糧為綱”認識誤區。它不是僅測算單位耕地谷物(糧食)產量,而是同時對人、畜可利用營養總產量進行測算。它既考慮籽實也考慮收獲后秸稈的利用;對不適合籽實生產的耕地或季節將引導發展營養體農業(如牧草)。因此,通過DBYHY生產模型可將沿淮洼地單位耕地的食物生產效率予以綜合評價,可比較出不同種植模式的物質與能量轉化總效率,這對科學認識與促進糧食安全將起到顯著作用。
建立DBYHY生產模型,是利用單位耕地所產的總TDNc的數值大小來衡量模型的優劣,而TDNc的數值測算包括了人與草食動物2個層面,對植物體分而食之,人類采食籽實或塊莖類,動物采食人類不能利用的秸稈、牧草等。因此,利用DBYHY生產模型來調整農業結構,把秸稈、牧草等養分利用也納入了計算公式,這無疑對促進牛羊鵝兔生產與秸稈飼用化起到了顯著促進作用。根據DBYHY模型來指導農業生產最大的優勢是能直接地定量描述[33,34]。在沿淮洼地的單位耕地上,一些作物籽實、秸稈與牧草產量,以及其可消化養分含量見表3。
根據表3數值與上述的TDNc公式,就可計算出各種種植模式的TDNc數值,見表4。
從傳統的稻-麥、稻-油、玉米-油種植結構所得到的TDNc數值分別為19.55,15.73,15.07(表4);而從紫花苜蓿單播、2/5黑麥草+3/5苜蓿混播所得到的TDNc數值分別為24.51和21.35。稻-黑麥草種植結構所得到的TDNc數值更高至26.24。除此,冬季改種小麥為多花黑麥草,后作水稻產量平均還可提高10%[35],這是由于牧草具有龐大的根系,牧草茬地能較好地改善土壤的理化性質,大幅度提高土壤有機質含量;另外牧草根系生長旺盛會促進根系分泌大量有機物質,極大提高土壤酶活性,而酶活性與土壤肥力又具有高度的正相關[36]。因此,揭示在沿淮洼地推廣稻-黑麥草種植模式可較傳統稻-麥模式顯著提高土地的生產效率。
利用冬閑田建立“黑麥草-水稻”草田輪作系統[37-42]的研究表明,在不影響糧食生產的前提下,改變單純籽實體農業為糧食-牧草(飼料)的籽實與營養體復合型農業,可使作物生產的時間搭配更趨合理,資源利用更充分,土壤生態環境更好。楊中藝等[43]研究的“黑麥草-水稻”草田輪作系統在廣東省產生了顯著的效益,它改善了區域農業生產結構,促進了“三元結構農業”和節糧型畜牧業的發展,提高了土地的利用率以及土地單位面積的產出。這與上述稻-黑麥草系統具有較高TDNc數值是一致的,這也從另一側面證明了推行DBYHY評價體系可行。
結果顯示,種油菜就不如種花生高效(表4),因為后者的TDNc數值10.24遠大于前者的6.10,這主要是花生秸稈的營養價值遠大于油菜秸稈的原因所致。因此在洼地發展反芻動物生產的同時,應優先發展的油料作物是“花生”而不是“油菜”。當然前提是花生油像菜籽油一樣受歡迎,花生秸稈能被牛羊作為粗飼料充分利用,茬口能銜接好。

表3 主要作物及秸稈、牧草的營養成分及產量估測Table 3 Estimation of nutrient contents and yield for main crops and forage grass

表4 不同種植模式的TDNc產量測算Table 4 Estimation of TDNc in different planting model t/hm2
另外,沿淮洼地每年雨水多集中在6-9月份,澇旱頻繁,一些地塊長期處于淺水濕地狀態,對長期積水低地種植水花生等水草,不但有利于防止水土流失,維護生態與生物多樣化,同時對沿淮周邊養殖污水凈化,提高草食魚蝦與畜禽的產量與品質具有推動作用。經計算在淺水濕地上配種“三水”中的水花生所增加的TDNc數值為29.31,遠較以往以抗災思維指導的圍湖拓荒種糧模式,如稻-油模式所達到的TDNc數值15.73大,這也證明了對抗性農業不如適應性農業對糧食安全更有利,在沿淮低洼地發展季節性的抗災型營養體農業——水草種植是不錯的選擇。前提是配套規?;菔硠游锷a以合理利用水草。
由上可知,幾種模式的TDNc數值排序為:水花生>稻-黑麥草輪播>紫花苜蓿>2/5黑麥草+3/5苜?;觳?稻-麥輪播>稻-油輪播>玉米-油輪播;一季的花生>水稻>油菜。
根據TDNc數值來建立DBYHY生產模型以指導沿淮洼地農業結構調整,是從單位耕地面積所產的人畜可利用整個生物量,即糧食、秸稈與飼草總營養量的立體層面,用量化的TDNc數值來比較不同種植模式的物質與能量轉化總效率。研究得出在沿淮洼地不同種植模式的TDNc數值排序為:水花生>紫花苜蓿>稻-黑麥草輪播>稻-麥輪播>2/5黑麥草+3/5苜蓿混播>稻-油輪播>玉米-油輪播;一季的花生>水稻>油菜。通過對不同種植結構所產生的營養與經濟價值評價,從而對糧食安全產生新的認識。預期應用DBYHY生產模型來指導沿淮洼地農業結構調整,可帶來顯著的經濟與生態效益,有利于促進該區域的糧食安全、草糧結合與草食動物發展,并可在源頭調控種植結構而提高秸稈飼用率。
[1]張長青,王光宇,夏倫志.沿淮低洼地區農業結構調整初步研究[J].安徽農學通報,2007,13(20):13-14.
[2]郁家成,陳永山,黃小燕,等.沿淮低洼區洪澇災害特征分析及農業結構調整建議[J].安徽農學通報,2007,13(14):56-58.
[3]吳永生.安徽省沿淮洼地治理及農業結構調整對策探討[J].安徽農學通報,2006,12(4):23-24.
[4]任繼周.巖溶地區農業的出路在草地畜牧業(演講提綱)[J].草業科學,2008,25(9):26-30.
[5]任繼周,林惠龍,侯向陽.發展草地農業確保中國食物安全[J].中國農業科學,2007,40(3):614-621.
[6]任繼周.藏糧于草施行草地農業系統[J].草業學報,2002,11(1):1-3.
[7]張立,夏倫志,張長青,等.應用DBYHY理論探討秸稈在江淮地區農業結構調整中的作用[J].安徽農學通報,2008,14(19):58-60.
[8]殷宗俊,張偉力,魏建忠,等.安徽省生豬產業技術體系建設[J].安徽農業大學學報,2008,35(增刊):11-13.
[9]安徽省農業委員會,安徽省統計局.安徽農村經濟統計年鑒(2007)[M].合肥:安徽出版集團黃山書社,2007:197-240.
[10]王麗,胡金明,宋長春,等.水分梯度對三江平原典型濕地植物小葉章地上生物量的影響[J].草業學報,2008,17(4):19-25.
[11]劉文輝,周青平,顏紅波,等.青海扁莖早熟禾種群地上生物量積累動態[J].草業學報,2009,18(2):18-24.
[12]東北農學院.家畜飼養學[M].北京:農業出版社,1992:104-169.
[13]周明.飼料學[M].合肥:安徽科技出版社,2007:232-237.
[14]Forbes E B.Improvements of understanding and method in net energy determination[J].American Society of Animal Production,1925,10:23-29.
[15]M oe P W,Tyrrell.The rational of various energy systems for ruminants[J].Animal Science,1973,37:183-189.
[16]Burns J C.Utilization of pasture and forages by ruminants[J].Animal Science,2008,86(12):3647-3663.
[17]Loy T W,Klopfenstein T J,Erickson G E.Effect of supplemental energy source and frequency on growing calf performance[J].Animal Science,2008,86(12):3504-3510.
[18]Chizzotti F H M,Pereira O G,Tedeschi L O,etal.Effects of dietary nonprotein nitrogen on performance,digestibility,ruminal charateristics,and microbial efficiency in crossbred steers[J].Animal Science,2008,86(5):1173-1181.
[19]Spiehs M J,Whitney M H,Shurson G C.Nutrient database for distiller's dried grains with soluble produced from new ethanol plants in Minnesota and South Dakota[J].Animal Science,2002,80(10):2639-2645.
[20]Kim S C,Adesogan A T,Arthington J D.Optimizing nitrogen utilization in growing steers fed forage diets supplemented with dried citrus pulp[J].Animal Science,2007,85(10):2548-2555.
[21]食品商務網.2006年國內市場玉米價格總體上漲[EB/OL].http://www.21food.cn/html/market/2006-12-26/224233.htm,2006-12-26.
[22]農博飼料網.2007年玉米價格走勢回顧及成因分析[EB/OL].http://feed.aweb.com.cn/news/2008/1/30/10145695.shtml,2008-1-30.
[23]盧克俊.2008年玉米價格走勢分析[EB/OL].http://blog.sina.com.cn/s/blog 50ec30090100cglx.html,2009-01-29.
[24]中國飼料原料信息網.2004-07年國內豆粕價格走勢圖[EB/OL].http://www.feedonline.cn/ypnew view.asp?id=6794,2007-11-01.
[25]中國飼料原料信息網.2008年上半年國內豆粕價格走勢圖[EB/OL].http://www.feedonline.cn/ypnew view.asp?id=65268,2008-07-18.
[26]中國飼料原料信息網.2008年下半年國內豆粕價格走勢圖[EB/OL].http://www.feedonline.cn/ypnew view.asp?id=75379,2009-01-04.
[27]任繼周,侯扶江.改變糧食觀,試行食物當量[J].草業學報,1999,8(專輯):55-75.
[28]任繼周,南志標,林慧龍.以食物系統保證食物(含糧食)安全——實行草地農業,全面發展食物系統生產潛力[J].草業學報,2005,14(3):1-10.
[29]任繼周,林慧龍.農田當量的涵義及其所揭示的我國土地資源的食物生產潛力——一個土地資源的食物生產能力評價的新量綱及其在我國的應用[J].草業學報,2006,15(5):1-10.
[30]任繼周,侯扶江.我國山區發展營養體農業是持續發展和脫貧致富的重要途徑[J].大自然探索,1999,(1):48-51.
[31]盧良恕.中國農業新發展與食物安全新動態[J].農產品加工·學刊,2005,(2):4-8.
[32]張建國,劉向東,曹致中,等.飼料稻研究現狀及發展前景[J].草業學報,2008,17(2):18-24.
[33]聯合國糧食及農業組織.熱帶飼料[M].羅馬:聯合國糧農組織出版署,1981:112-408.
[34]李延云.農作物秸稈飼料加工技術[M].北京:中國輕工出版社,2006:5.
[35]楊中藝.“黑麥草-水稻”草田輪作系統的研究IV.冬種意大利黑麥草對后作水稻生長和產量的影響[J].草業學報,1996,5(2):38-42.
[36]郭彥軍,韓建國.農牧交錯帶退耕還草對土壤酶活性的影響[J].草業學報,2008,17(5):23-29.
[37]辛國榮,楊中藝,徐亞幸,等.“黑麥草一水稻”草田輪作系統的研究V.稻田冬種黑麥草的優質高產栽培技術[J].草業學報,2000,9(2):17-23.
[38]楊中藝,余玉舜,陳會智.“黑麥草-水稻”草田輪作系統的研究I.意大利黑麥草引進品種在南亞熱帶地區集約栽培條件下生產能力[J].草業學報,1994,3(4):20-26.
[39]楊中藝,潘靜瀾.“黑麥草-水稻”草田輪作系統的研究II.意大利黑麥草引進品種在南亞熱帶地區免耕栽培條件下的生產能力[J].草業學報,1995,4(4):46-51.
[40]楊中藝,潘哲祥.“黑麥草-水稻”草田輪作系統的研究III.意大利黑麥草引進品種在南亞熱帶地區稻底撒播條件下的生產能力[J].草業學報,1995,4(4):52-57.
[41]辛國榮,鄭政偉,徐亞幸,等.“黑麥草-水稻”草田輪作系統的研究VI.冬種黑麥草期間施肥對后作水稻生產的影響[J].草業學報,2002,11(4):21-27.
[42]辛國榮,楊中藝.“黑麥草-水稻”草田輪作系統研究VII.黑麥草殘留物的田間分解及營養元素的釋放動態[J].草業學報,2004,13(3):80-84.
[43]楊中藝,辛國榮,岳朝陽,等.“黑麥草-水稻”草田輪作系統應用效益初探(案例研究)[J].草業科學,1997,14(6):35-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