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直很麻木,生活得好像行尸走肉一般,每天機械地,重復重復。也許是因為她吧。自從和她不和以來,最令我感到難受的地方就是宿舍了。但我又不能夠逃離,畢竟它是我現在的“家”。
放學后我就慢騰騰地回宿舍了。本以為她和其他舍友都已回來,現在都在緊張地排隊洗澡。沒想到,宿舍里除了舍長在收拾衣服以外,其他人都沒回來。這正好,免去了面對時的尷尬。想到這兒,我心情歡快了不少。
就在我剛進衛生間沒多久,忽然聽到謾罵聲:“媽的!到底是誰把我的筷子丟到垃圾桶里了?”哦,是她回來了。罵誰怎樣罵都行,只要不惹到我就隨便你,我心想。“應該不會有人那么無聊的吧!剛才風那么大,應該是風吹的吧!”舍長的聲音傳來。“不可能的!怎么會巧到剛好吹進垃圾桶里呢?!舍長,我知道一定不是你做的,但……”她頓了頓,我察覺到她的目光朝我所在的方向掃來,應該是在仇視地瞪我吧。下一秒,她抬高了聲調:“但我不知道有的人是否在惡毒地針對我,故意采取的報復手段。”她的聲音本來就尖,這時更像是一把鋒利的刀直剜我的心口。
我的腦子好像嗡的一聲,呆了五秒鐘。出來后,她故意擋在門口,用一種很盛氣凌人的目光直視著我。我低頭,從旁邊的空隙閃了過去,沒有理會她的怒視。
我沉默地收拾著東西,只希望能夠快步離開。
小說里不是經常有寫嗎: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我出了宿舍后,舍長也出來了。我雖然不太喜歡她,但也不甚排斥。我不知道該說什么好,沉默著。舍長忽然開口:“我覺得我們舍好像每天都在勾心斗角似的。”我一驚,抬頭。但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嗯,哦”地敷衍著。
是啊,是敵是友,我無法看清。
她曾經是我的好朋友。是的,曾經。曾經,我們一起分享歡樂和悲傷。
但畢竟我們都是孩子。付出太多,會計較得失。也許互相依靠,只是因為我們都缺乏安全感而已,而已。
然后,忽然有一天,她覺得她付出了太多,感情的天平開始傾斜。于是,疏離。于是,開始反目。于是,昔日的好朋友就變成了針鋒相對的敵人。而我,卻始終無法做到真正的釋懷。
沒一會兒,就走到了教室。黃名還沒來。我看著桌面上的課本,莫名地煩躁,就從抽屜里抽了本筆記,胡涂亂畫。很久很久,黃名才回來。他剛回到座位,我就過去在他旁邊靜靜地發呆,發呆。
他忽然開口了:“你們女人怎么有那么多事煩心的。你要學著一個人勇敢地去面對!”我的心好像被什么觸動了似的,但身體逐漸地麻木。只聽見他說:“你別哭啊,我這么說也是為了你好!”我甩了甩頭,努力地睜大了眼睛,冰涼的液體“滴答”地滑落。我慌張地去抹,“我回了!我這人就是這樣,有時不知道為什么就……”我沒有說完,喉嚨好像讓什么東西哽著,說不出話。
我故作平靜地回到了座位,我怕我再待在那兒一定會哭出來的,很丟臉。淚水還在流淌,我使勁地擦著,擦著。軟弱不是一件光彩的事。
我認真地想,回想。過去,現在。想了很久很久。我決定了:忘掉所有不快,振作起來,學著堅強,習慣一個人生活。當我邊抹鼻涕邊揚起淚水漣漣的臉微笑時,我覺得好像有一個人在注視著我。
我扭頭,呵,是黃名。
他對著我,很夸張地張著口型:“你終于想通了,我就知道。”
我也報以微笑,很燦爛的微笑,能散去陰霾。
嗯。我們要學會堅強,學會坦然,學著一個人成長!即使很難很苦,也要懂得用力地哭和燦爛地笑。
請相信,一個人,也會過得很好,很好……
請學會,哭泣后,也能燦爛地微笑,微笑……
#9829;編輯/孟廣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