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挑衣服,再選男人

女為悅己者容。

這是老話。實質不過是:女人愛上一個男人，然后依照男人的喜好購買服裝、梳妝打扮，塑造自己。

換季時，遍布大街小巷的衣鋪里涌動著姹紫嫣紅的人潮，正是女人們瘋狂購衣的好時節。這世上，服裝品牌萬萬千千，商場里女裝占據的樓層總比男人的多一層，琳瑯滿目直到目不暇接。實質不過是:女人就是高昂的消費品，妝容服飾不過是其包裝及附贈品罷了。遵照各種時尚類雜志、街頭流行風向標將自己打扮得精致了，出挑了，更可待價而沽。

據說，中國是全世界最男女平等的國家。在我看來，無非是肯定了女人做家務、帶孩子義務的同時，再給了女人外出工作、承擔三分之一甚至一半養家糊口重擔的義務。權利呢?微乎其微。至少，例如女人可以血拼購衣，可以將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可以一件衣服只穿一季，這些是不能算的。

幾十年前，美國女權主義詩人普拉斯就已清醒寫下:“你看這套衣服如何———黑色，有點硬，但挺合身，不透水，打不碎，防火，防穿透屋頂的炸彈。你愿意娶它嗎?”

這身“黑色的，有點硬”的禁錮了身體與靈魂的衣服，千百年來直至今日，其實女人一直都沒能將它脫下來。打扮得再妖嬈嫵媚或自以為個性，無論是奢華洛可可格調或是漂泊波西米亞風情，不過都是空虛的浮夸的粘上去的羽毛衣。

不要問我怎么辦。我和大多數女人一樣遵循平凡的命運安排:工作上班，養兒育女，我們都脫不掉這幾乎與生俱來、深至血肉的黑色硬殼，雖然期待破繭與化蝶，但都難抵那蛻皮的痛。

唯一能建議的是:先挑衣服，再選男人吧。

由孩提開始，直到少女初長成，在愛意萌生之前，在心動魂牽之前，請按自己的個性、自己的期待、自己的展望力，打扮成能取悅自己、對鏡生愉悅的模樣。請你，女人，只遵循身體的渴望，只聽從內心的召喚，不要為男人委屈，更不要因所謂愛情而改變。

讓你的衣服只是你的，讓它成為你身體的一部分，成為你情緒的沿展，成為你靈魂的載體。再然后，挑選一個愛這模樣、并且只愛這模樣的男人。要他愛你，同時愛你的衣服，無論它精致還是隨意，高貴還是廉價，鮮艷或是黯淡，絲綢或是棉麻。

你可以換衣服，因為女人是一株生長著的植物，四季更替、葉綠葉枯、花開花謝。你向藍天伸展或是俯身親吻泥土，你讓自己的顏色掩入花圃或是獨領風華，都只是你自由的選擇。你見過花朵征詢園丁的意見、今兒可否開紅或是明兒可否綻綠嗎?

別為男人換裝扮。否則他愛的一定不是你，不是你這個人不是你的心，甚至也不是你精心為他而粉飾的衣裝，而僅僅是他臆想中的愛情。

我想，堅持自己的性情與熱愛不容易。相反，世上男人何其多，愛情更有千姿百態，找到他，找到愛，其實沒你想象的那么難。

(編輯洪素珍 hongsuzhen2007@1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