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業開放式創新的管理架構與實施路徑

摘 要： 企業開放式創新是指企業有目的的知識流入和流出，推動其內部創新活動，同時擴大創新成果在外部市場的應用。企業要構建開放式創新的管理架構，基于內外部情境分析，合理制定開放式創新目標，合理選擇創新合作伙伴，明確最佳合作開放度，推進開放式創新活動的有效開展。要階段性評估開放式創新成效，在此基礎上，優化改進合作創新舉措。要強化開放式創新生態體系建設，做好與合作伙伴的溝通協調，確保組織間合作更為順暢。此外，企業要合理選擇開放式創新的組織模式，強化合作組織間的協同管理，形成最大化的創新合力。要構建開放式創新的互聯網合作平臺，并做好財務、技術及知識產權等多方面的風險防控，更好地促進開放式創新活動的實施。

關鍵詞： 企業開放式創新；基本特點；管理架構；實施路徑

中圖分類號： C 93

文獻標志碼： A

The Management Architecture and ImplementationPath of Enterprise Open Innovation

Abstract： Enterprise open innovation refers to the purposeful inflow and outflow of knowledge， promoting internal innovation activities， and expanding the application of innovation results in external markets. Enterprises need to build a management framework for open innovation， based on internal and external situational analysis， reasonably formulate open innovation goals， select innovation partners， clarify the optimal cooperation openness， and promote the effective implementation of open innovation activities. Enterprises need to periodically evaluate the effectiveness of open innovation and， based on this， optimize and improve collaborative innovation measures. Enterprises need to strengthen the construction of an open innovation ecosystem， improve communication and coordination with partners， and ensure smoother cooperation among organizations. In addition， enterprises should choose an organizational model reasonably for open innovation， strengthen collaborative management among cooperative organizations， and form the maximum innovation synergy. Enterprises need to build an internet cooperation platform for open innovation and take measures to prevent and control risks in various aspects such as finance， technology， and intellectual property， in order to better promote the implementation of open innovation activities.

Key words： enterprise open innovation; basic characteristics; management architecture; implementation path

當今時代，新技術不斷涌現，技術的融合性及復雜性不斷增強，知識的流動性及社會知識的總量也日益增加，企業獨自開展創新活動，往往面臨著資源約束及能力限制。為此，必須實施開放式創新，積極地向外尋求所需的知識與技術，在更大范圍內選擇創新資源與要素，并加以有效整合來開展創新活動。亨利·切斯布洛（Henry Chesbrough）教授指出，開放式創新是指企業有目的的知識流入和流出，推動其內部創新活動，同時擴大創新成果在外部市場的應用。開放式創新的本質是企業對外部資源及知識的整合與利用，并利用外部市場來推動技術進步。企業與合作伙伴之間通過資源及知識的交流與共享，吸納更多外部創新元素，可以彌補自身在人才、資金、設備、相關技術等方面的不足，有效提升新技術及新產品的研發效率，降低創新活動的不確定性。

近年來，越來越多的企業認識到開放式創新的重要性，努力與外部組織建立良好的合作關系，構建合作創新生態體系，強化開放式創新模式的實踐應用。在實施開放式創新過程中，企業要強化開放合作的全面管理，構建環節完整的創新管理架構；要基于內外部創新情境分析，對接客戶和市場需求，制定合理的開放式創新目標，在此基礎上選擇合適的合作伙伴，合理設定合作創新開放度，構建良好的創新合作生態體系；要從組織模式、資源整合、協同管理、平臺支撐及風險管控等方面，明確開放式創新的實施路徑，不斷提升內外部資源的整合能力，高效推進合作創新活動；要結合創新成效的評估反饋，不斷優化改進開放式創新的方式方法，推進各項合作創新工作有條不紊地開展。

1 企業開放式創新的基本特點與要求

開放式創新是指企業與外部組織進行廣泛合作，綜合利用內外部知識及資源，進行產品研發與技術創新，并實現創新成果商業化的過程。池睿等指出，開放式創新本質上是企業突破固有邊界，促進創新資源在組織之間自由流動、優化配置和高效利用。開放式創新具有開放性、非線性等特點，企業不再完全依靠自身的力量開展創新，創新活動可以跨越企業傳統邊界進行。Kafouros 和 Forsans指出，企業整合利用外部資源和知識，不僅可以降低創新成本，減少創新投入，促進知識的創造和擴散，還可以提高企業自身的創新水平。Teece 認為，企業只有充分利用互補性的知識、人力等資產，才能獲得更大的創新優勢并鞏固創新收益。徐一平等、楊皎平等指出，在開放式創新具體實施過程中，要注重選擇“最佳開放點”，最大限度發揮合作伙伴各自的能力優勢及資源優勢，實現合作各方的優勢互補。

開放式創新是一個動態的過程，受到企業外部環境、內部能力、創新資源等情境因素的影響。Paulose和 Nain研究發現，從內部情境來看，企業的發展戰略、對外部資源的獲取能力及內部研發能力等都會影響開放式創新水平，外部環境（市場競爭、技術發展及政策狀況等）也是企業開放式創新目標與策略制定的重要依據。此外，馬艷艷等以中國大中型企業為樣本進行研究，結果表明企業研發合作廣度及深度與創新績效呈倒U型關系，驗證了“最佳開放點”的存在。對英國制造型企業的實證研究也表明，外部搜索的廣度和深度與創新績效呈現倒U型關系。Bengtsson等認為，合作者的類型、互補性及組織模式的選擇等對開放式創新的成功也有很大影響。結合埃森哲公司和美國普渡大學的合作情況，可以總結出開放式創新的四種主要模式：傳統IP合約（即某一方提供特別的技術，然后雙方進行合作）、研發合作、平臺型合作、社區型合作。從資源流向來看，企業可通過內向型開放式創新，從外部網絡搜索和獲取相關人力、資本、設備等信息與資源，進而豐富企業內部創新資源；也可實現外向型開放式創新，將自身有價值的知識產權輸送給外部組織，由其他組織進行商業化應用。

企業要選擇符合創新目標要求的合作伙伴及組織模式，強化與合作伙伴之間的創新合作管理，提高外部資源的引進和整合能力；要提升與合作伙伴的協同創新能力，建立組織間的新型合作關系，更好地實現知識的增值。在開放式創新實施過程中，參與創新的合作伙伴可能來自不同行業，具有一定的異質性，且內外部環境及合作創新過程具有一定的復雜性，需要加大創新實施的管控力度。戚桂杰等指出，為了更好地實現資源共享及合作創新，企業要打造開放式創新的互聯網平臺，促進合作伙伴包括外部用戶等自愿聚集在平臺上，方便各類創新資源匯聚及交流。此外，要做好開放式創新多維度的風險防范，有效規避創新風險，等等。由此，可以有效提升開放式創新成效，為合作各方創造更多收益，更好地滿足市場競爭需求。

2 企業開放式創新的管理架構

為了有效推進開放式創新，企業首先要基于外部市場狀況、競爭環境及技術發展趨勢等分析，結合內部資源與創新能力評估，制定開放式創新目標，并細化分解為開放式創新的任務指標。在此基礎上，選擇與資源需求相匹配的合作伙伴，明確開放式創新的組織方式及最佳合作開放度等，進而推進合作創新各項具體工作的實施。創新項目實施過程中，要明確企業與合作伙伴的任務分工，強化開放式創新的過程管控，促進創新團隊成員相互溝通協作，提升合作創新效率；要從財務層面及非財務層面兩方面，采用定性與定量相結合的方法，階段性開展創新成效評估，并根據評估情況，優化合作創新策略及實施舉措，確保開放式創新達到預期效果。同時，企業要注重構建開放式創新生態系統，積極塑造良好的創新環境，重視企業戰略、創新活動與商業環境之間的共生和共同演化。圖1給出了企業開放式創新的管理架構模型。

2.1 開放式創新目標設定

在內外部情境分析的基礎上，企業要結合自身發展戰略要求，制定開放式創新的預期目標，并與合作伙伴商討，將創新目標分解為具體的創新行為表征指標。對于內向型開放式創新來說，需要充分整合利用外部創新資源，助力企業識別外部新的創新機會，強化新技術、新產品研發，并降低研發成本及風險，提升企業自主創新能力。創新目標要聚焦新產品打造，促進新產品性能優化，不斷為企業創造新的市場增長點，進而提升企業市場競爭力。對于外向型開放式創新來說，企業有選擇地輸出自身相關知識及資源，實現創新成果的商業化應用。創新目標要聚焦其商業化成效，重點關注商業化利潤及財務收益。與此同時，也要關注非財務間接收益，如企業聲譽、市場形象及顧客滿意度的提升，以及企業無形資產的增加，等等。

2.2 開放式創新活動實施

企業實施開放式創新，主要通過對外部知識的搜尋獲取，促進組織間知識的溝通分享及整合創造。不同合作伙伴或個體知識的“局部性”“碎片化”，形成了知識的“異質性”，知識不斷在組織內外部流入和流出，經一系列的學習、探索、試錯和積累的交互耦合，最終實現知識的創新創造。為此，企業要基于開放式創新目標，選擇與自身戰略文化相近、技術特征相匹配、創新資源互補的組織（包括客戶）作為創新合作伙伴，明確創新合作開放度及具體的創新合作模式等，有效推動創新活動開展。企業要與供應商、媒體、政府部門及客戶等保持良好的合作關系，通過與合作伙伴的協同創新，基于顯性知識與隱性知識的搜尋與采集，促進知識在企業內外部轉移和應用，并在知識的整合與運用過程中創造出新知識。

企業實施開放式創新過程中，應努力提升自身在創新網絡中的地位，爭取更大的知識獲取、資源整合與合作協同優勢。Gilsing和Nooteboom研究發現，開放式創新生態系統中，占據協同創新網絡中心位置的企業（核心企業）更易于通過合作創新提升其創新績效。核心企業具有無可取代的作用，是系統內知識創新、擴散和應用的主要參與方。核心企業通過合理選擇創新系統成員、開展創新任務分解以及創新收益分配等，對知識相對匱乏的非核心企業等合作伙伴給予更多的支撐，可以更好地提升合作創新效益。需要指出的是，核心企業與合作伙伴之間具有較為復雜的競合關系，該關系將依據實際情景動態變化。

2.3 開放式創新成效評估

企業作為開放式創新主體，要階段性開展合作創新成效評估，并結合評估情況，及時調整合作創新策略及相關舉措，確保開放式創新目標的順利完成。為了便于開展創新成效評估，要預先設置相關評估指標參數，通過相關指標參數的獲取分析，階段性評估創新任務完成情況及存在的問題，對存在的問題及時加以解決。在內向型開放式創新中，要側重評估內外部知識整合與應用情況，包括研發成果、研發成本、研發能力、授權專利情況及新產品進入市場的狀況等；在外向型開放式創新中，要側重評估企業技術許可、專利出售、技術轉讓后的收益以及創新成果商業化應用的效益，包括市場份額及市場競爭力提升狀況等。在此基礎上，與預期目標進行對比，找出偏差，分析原因并采取改進措施。

2.4 開放式創新措施改進

在開放式創新成效評估的基礎上，企業要從合作創新項目立項、任務分解、實施推進等環節，全面檢查合作創新過程，改進合作創新措施，包括優化與合作伙伴的合作模式、任務分工及創新收益的分配模式，優化知識產權共享方式等，更好地兼顧各類合作伙伴（包括客戶）的利益。同時，要進一步優化設定合作開放度。Laursen 等曾采用外部創新源的數量情況來測量開放度，并由此加以擴充，明確了開放廣度（外部合作創新源的數量）和開放深度（外部合作的密切程度）。企業應結合自身特點及開放式創新組織方式，優化調整合作開放度。此外，要不斷總結合作創新優秀經驗，建立一套行之有效的開放式創新活動管理方法，不斷降低創新過程中的知識搜尋和識別成本，促進知識的消化吸收，從而更好地提升開放式創新績效。

2.5 開放式創新生態體系構建

為了有效實施開放式創新的組織管理，確保開放式創新活動的順利開展，必須構建開放式創新生態體系，形成企業與合作伙伴良好的創新合作關系。企業應明確開放式創新的責任部門，加強組織間的溝通交流，使組織間信息更加開放透明，盡量減少不確定性與非對稱性信息的影響，形成基于價值實現的深度合作關系。為了構建良好的開放式創新生態，企業與大學、科研機構要建立多種形式的合作關系，并根據具體情況，形成多樣化的產學研協作創新模式；要構建由大企業引領支撐、中小微企業積極參與的創新聯合體，政府相關部門要發揮引導作用，共同提升整個創新鏈上下游企業的創新水平。同時，要將大眾用戶作為創新源，促進用戶間接或者直接地與企業合作開發新產品或新服務，增加創新生態系統中知識異質性和多樣性，促進各種創新要素相互作用，為開放式創新注入活力。

3 企業開放式創新的實施路徑

3.1 明確開放式創新的組織模式

楊磊等指出，開放式創新的組織模式應該隨企業內外部情境變化而變化。開放式創新的不同組織模式，反映了企業創新的內化程度及組織間依賴特性的差異。從合作方式來看，現有組織模式包括產學研合作、研發外包、對外許可、戰略聯盟、技術轉讓、風險投資、技術購買以及企業并購等。例如，對于相關新產品的研發，企業可與相關高校及研究機構開展產學研合作研究。從資源流動方向來看，開放式創新包含內向型、外向型及二者相結合的融合型三種模式。張振剛等指出，企業可根據自身要求，主動引入外部異質資源，實施內向型開放式創新，也可將內部開發的知識和技術輸出到外部，實施外向型開放式創新。企業要結合自身發展實際，合理選擇應用相關開放式創新模式。

通常來說，當企業內部能力較弱時，應以資源輸入的內向型開放式創新模式為主；當企業具備一定創新能力且內外部情境較為穩定時，可促進資源的雙向流動與共享，實施內向與外向相結合的融合型開放式創新模式；當企業創新能力較強時，可實施外向型創新模式，將內部知識和技術向外擴散，由外部組織進行商業化應用。例如：特斯拉公司一方面通過內向型開放模式，建立企業技術創新聯盟，促進技術創新與積累、市場培育、電動汽車產業鏈的完善等；另外一方面，特斯拉公司還開源自己的專利， 通過實施外向型創新模式，促進自己研發成果的商用，此舉無形中提高了特斯拉技術的普適性，帶動了電動汽車行業的整體發展，也有效擴大了企業自身市場份額。

3.2 提升內外部創新資源整合能力

企業所擁有的異質性資源是企業競爭優勢的主要來源。通過實施開放式創新，拓展R&D活動邊界，嵌入外部創新網絡，企業可以廣泛地引進來自顧客、大學及相關產業的知識和技術，獲取更多有價值的外部資源，并促進創新資源在不同組織間高效流動與充分共享。外部資源有效獲取僅是開放式創新的前提，外部資源只有轉化為能與內部資源有效結合的結構和形態，才能在組織內部進行運用，形成有效的異質性創新資源。一般來說，在開放式創新環境下，如果外部環境快速變化，往往導致創新成本和風險大大提高，這就更需要企業提升內外部創新資源整合能力，進而有效提升開放式創新水平。

企業吸收和利用外部資源的同時，還應當具備整合內外部資源要素進行知識創造的動態能力。Teece等認為，動態能力是企業構建、整合和重組內部與外部組織技能與資源的能力。動態能力有助于從根本上加強企業對機會的識別與感知，進而理解并利用機會，實現最有利于創新活動實施的資源配置，更好地提高創新效率。為此，企業要注重提升動態能力，確保快速識別外部的相關知識、技術和市場信息，并將企業內部知識及技術與外部知識、外部市場進行有效整合，重構資源結構，使企業內外部創新資源的組合保持在最佳水平，從而提高創新資源的使用效率，為企業帶來超優創新績效。結合王劍文的分析，圖2給出了創新資源整合的概念模型。

3.3 促進開放式創新的協同管理

從系統論的觀點來看，開放式創新是動態環境下多種要素協同的過程。Haken的協同理論（synergetics）指出，在復雜的開放系統中，其大量子系統相互作用所產生的整體效應，將大大超過原單個系統所產生效應的總和。Ge等指出，企業通過開放式創新的協同管理，協調不同主體間的合作關系，使其形成共同的利益取向，可以減少組織間的機會主義行為。為了實現組織間的有效協同，良好的組織溝通是必需的。為此，企業要強化與合作伙伴的溝通交流，促進合作研發人員共享相關信息及創新資源。在相互溝通的基礎上，減少信息的不對稱性，激發合作伙伴與企業的合作意愿，提高合作人員協同創新的積極性，有效降低合作成本，保障合作創新目標的全面實現。

開放式創新中，不同合作伙伴在文化、價值觀、資源上均存在一定的差異，目標和利益也不完全一致，合作過程中，不可避免會產生一些“碰撞”及較高的交易成本。企業與文化相容的合作伙伴更容易相互理解，能夠為共同的創新目標一起合作。文化相近性對于拉近組織間的距離和親近感，培養組織間的信任度非常重要。為此，企業與合作伙伴要注重培育相互信任的合作文化，構建共同的價值理念、創新精神以及行為規則等，增進相互間的價值認同，實現文化層面的協同。此外，企業要增強開放合作創新意識，形成良好的合作文化氛圍，要結合合作關系管理規范的制定，從制度層面提高協同水平，確保與合作伙伴在追求共同目標與各自目標之間有較好的平衡，形成最大化的創新合力。

3.4 構建開放式創新合作平臺

張向陽及凌君誼等指出，為了便捷鏈接、匯聚并整合內外部各類資源，共享知識溢出特性，企業在實施開放式創新中，要注重構建包含一系列“軟”“硬”要素的互聯網協作平臺，實現不同主體的高效合作。平臺對外可提供多種標準接口，保障其與外部相關系統互聯互通及數據交換。通過平臺的應用，企業可有效征集產品創意、市場需求及創新方案，消除溝通短板，快速推出滿足用戶需求的新產品，促進創新成果的轉化等。企業要強化平臺用戶和平臺組織間信息（知識）交換過程的控制與協調，更好地促進用戶應用平臺開展創新活動。與此同時，朱祖平等指出，企業要完善平臺管理規范，構建激勵與約束機制，明確合理的激勵方式，確保平臺健康運行，不斷提高平臺活躍度。

目前，樂高、Google、微軟、小米、海爾等企業都構建了自己的開放式創新平臺。早在2008年，樂高就在日本推出創意平臺（LEGO IDEAS），積極和外部機構（如MIT media lab）合作，用戶可以很便捷地在樂高相關網站上注冊，提交創新方案。小米公司通過構建互聯網創新交流平臺，實現與客戶的互動，便捷收集客戶需求及市場信息，快速進行產品的迭代優化，更好地滿足了客戶的多樣化需求。海爾遵循開放、合作、創新、分享的理念，搭建了自己的開放式創新平臺——HOPE（Haier Open Partnership Ecosystem），促進平臺上所有資源提供方及技術需求方互利共享，成功達成多個技術合作項目（目前已超過200個成功案例）。海爾公司的平臺體現了兩方面的要求，其一是符合用戶的需求，其二是強化全球創新資源的整合。

3.5 注重開放式創新的風險管控

開放式創新是多主體參與的合作創新，企業與合作方的邊界相對模糊，創新過程存在一定的風險，需要加大風險管控力度。例如，創新過程中，由于非對稱信息以及規則漏洞，會存在創新主體知識泄露的風險；如果監督機制不夠完善，有些合作伙伴不能有效分享自身的核心知識，從而導致無效知識冗余；企業“過度”吸收外部資源時，存在削弱企業內部研發能力的風險，而“過度”輸出自身資源給外部伙伴時，存在削弱企業核心競爭力的風險。另外，外界環境（例如經濟周期、技術變遷、消費者偏好等）變化時，創新目標可能需要適時修正，由此某些合作伙伴的前期專用性資產投入就會產生一些損失，因而存在一定的戰略管理風險。再有，合作伙伴的協調存在一定難度，需要投入較多的協調成本，還需投入信息獲取成本及機會成本等額外成本，這將存在創新收益減少的風險。合作創新所產生的收益及知識產權分配等，也可能在組織間產生一定的糾紛，產生相應的合作風險，等等。

為此，企業要基于信任機制及合作關系規范的構建，強化開放式創新過程中的風險防范，做好合作關系的協調及資源配置工作。同時，要做好與合作伙伴的溝通交流，借助互聯網技術，拓展溝通渠道和交流方式，有效約束知識整合與商業化階段的相關合作行為，協商解決合作過程中可能產生的各類糾紛；通過與合作伙伴共同商定開放式創新目標，引導合作伙伴關注整體利益，激勵組織間協同合作，促進外部創新資源能自由、靈活地并聯到創新生態系統中，更好地實現知識共享與知識共創。此外，企業要強化信息安全管理，嚴格控制創新鏈的開放環節及開放深度，注重合作創新過程中相關技術和知識的保密，并建立合作創新成果的知識產權保護與共享機制等。總之，企業與合作伙伴要恪守合作承諾，有效防范各類風險，確保開放式創新按預定要求順利推進。

4 結語

在全球市場一體化快速發展的背景下，為了追求更高且持續的創新效益，企業必須實施開放式創新，主動對外尋求合作創新機會，這已成為國內外創新模式變革的重要趨勢。企業要不斷拓展創新合作邊界，面向全球搜尋好的創意，及時發現客戶需求，不斷創造新產品及提供新服務；要采用新穎、靈活、多樣的方式和外部主體進行合作，利用外部知識來推動自身的創新活動，確保以更低的成本獲得競爭優勢。企業通過多渠道吸納外部創新資源和知識，有效提高內部創新效率，提升產品新穎度，可以增強自身的市場競爭力，鞏固市場競爭地位。早在21世紀初，歐美國家很多企業已開始研究、探討及實踐開放式創新模式，與其他市場主體合作開展創新活動，取得了商業上的成功。

為了更好地提高開放式創新成效，企業應構建與外部組織合作創新的管理架構，做好創新活動的過程管控；要明確相應的創新合作模式，強化組織間的溝通協同，促進知識的有效流動、共享及開發，促進創新成果的商業化應用。同時，企業要明確開放式創新的實施路徑，確保各類創新活動高效有序推進。隨著互聯網技術的快速發展，企業要注重構建信息化合作平臺，在更廣范圍內，更為便捷地獲取和交換外部資源，提升外部資源匯聚及應用效率。此外，企業要強化開放式創新的風險防范，最大限度減少合作創新中的各類風險。在明確創新目標的基礎上，企業要與合作伙伴形成協同一致的創新合力，努力實現與合作伙伴的合作創新共贏，并更好地促進企業可持續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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