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正宜
近年來,文學圈又出現一群文采斐然的晚生,繼承了爹娘的文墨,在文壇江湖開始闖蕩。和大多數官二代、富二代不同,留給“文二代”的,只有無數的聚焦、暗處的口水以及一層厚厚的“透明天花板”。
寫自己的作品
出生于上世紀七八十年代的新生代作家中,有這樣一批特殊的群體——笛安、葉子、管笑笑、童天米、戴縈裊、那多、肖鐵、劉軒——他們的父輩皆是大名鼎鼎的作家:李銳、葉兆言、莫言、蘇童、秦文君、趙長天、肖復興、劉墉。父輩的榮耀和聲望,給他們搭設了一個舞臺,能更容易地引來媒體和公眾的目光。
笛安是這些“文二代”中書籍最暢銷的作家之一,原名李笛安。發表第一篇小說時,去掉了“李”字,以示獨立創作,和父親李銳沒有關系。盡管她的父母是國內文壇著名的作家伉儷李銳和蔣韻,但她也依然是她自己,現在憑自己的長篇小說《西決》和《東霓》成為文壇新星。
大多數“文二代”都是70后、80后,他們和父母所處的年代不同,閱歷不同,思想不同。 “我們有自己的見解,有自己的風格。畢竟所處的時代不同,父輩們從事文學創作時,更多的還是關注整個社會。當然我們也關注整個社會,只是關注的范圍和程度遠遠不及他們。 ”莫言之女管笑笑說。
近日,池莉之女呂亦池帶著她的首部譯作《致我離家出走的女兒》亮相上海書城。對于包圍著她們的特殊光環,呂亦池向記者坦承,聽到書城廣播里一遍遍播出著名作家池莉之女的稱呼,她心里直發抖。
父親母親 愛在心頭口難開
“文二代”是中國文學界的一個有趣現象。近日,兩位“文二代”聚首上海書城,她們是葉兆言的女兒葉子和池莉的女兒呂亦池,不過這次是相對年長的葉子配合為呂亦池翻譯新作。發布會時,呂亦池母親、作家池莉其實已到現場,但始終站在門外,會后池莉才說,女兒提前打好招呼不讓她參加。
在法國留學時,笛安寫了一對姐妹成長帶來的切膚之痛,糾纏在兩代人和一個輩分混亂的家族中間,敘事柔和而波瀾不驚,題名為《姐姐的叢林》。假期回國,她給了母親蔣韻一個U盤。稿子還是由李銳給了《收獲》,先給責任編輯,然后傳到主編李小林手上。 “就是一個年輕女孩。 ”李銳刻意隱瞞了女兒的身份,“你們看看,覺得不好千萬不要發。 ”結果編輯部非常喜歡,2003年6月,《姐姐的叢林》刊登在了《收獲》中長篇專號的頭條。
蔣方舟同學則更為早慧,2001年5月,12歲的她出版了 《正在發育》一書,早熟的筆觸令外界大為驚訝,還有人懷疑她的文章是由其母親——湖北作家尚愛蘭代筆。2008年,蔣方舟通過了清華大學自主招生的考試,成為“名校才女”。正如其母尚愛蘭所言,以前人家喜歡稱蔣方舟是 “尚愛蘭的女兒”,現在連熟人都管她叫“蔣方舟她媽”了。
文二代能否成大器
在古今中外的歷史上,“文二代”并不多,絕大多數赫赫有名的文學家,都難以子承父業地將文學香火傳繼下去。已有的“文二代”屈指可數,諸如法國的大小仲馬、中國宋代的“三蘇”、現代的葉圣陶父子等。
以上這些年輕的作家是否能超越他們的父母,也許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但文學圈里的二代超越前代也并非沒有,最典型的例子恐怕是王安憶,她母親茹志鵑是小說《百合花》的作者,而今天,王安憶的文學成就早已超越了母親。 “文二代”在其成長中獲益是肯定的,“文二代”家中的大量藏書和資料可以幫助他們得到熏陶,這使得“文二代”通常有文學的慧根。
文學評論家陳曉明認為,“這些文二代出手都很高,比起同齡人,他們的寫作也更有特點。有意思的是,這些文二代的寫作風格與他們的父輩大多相去甚遠,從這一點也看到了他們的叛逆性。”(摘自2010年8月24日 《新聞晚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