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推動臺灣地區的器官勸募,2005年,臺大醫院成立器官捐贈小組,馬鐿碹原是安寧病房護士,對生死學有興趣而加入。從腦死判定、器官分配、進開刀房摘取,到為死者穿好衣服,她全程參與。
“家屬最忌諱看到遺體損傷,所以取皮膚要取衣物遮住的地方,開刀時要打麻藥,縫合則用美容針,才不會讓家屬心疼。”
她接觸的都是車禍、自殺、腦中風等腦死者,醫生初步判斷是否適合捐贈,并了解家屬心態,再請她前往勸募。家屬若談到死者如何熱心善良,她便試著將話題引到:“有沒有想過遺愛人間?”如果對方表達不愿,她會立即打住,不說“不捐好可惜”、“很多人在等”這類的話。
“即使死者和親人關系不好,他們也會談起‘其實他以前很好’,會想替死者做一些好事、積功德。”曾有家屬確認死亡診斷證明書會寫明曾捐贈器官后,欣慰地說:“他什么都不好,從小沒領過獎狀,現在也可以有一張‘獎狀’了。”
馬鐿瑄觀察,親人驟逝,家屬常陷入憤怒、懷疑:“人生有什么意義?”決定捐出器官助人,死亡便被賦予意義,家屬會得到安慰,悲傷情緒也較快化解。
專職器官捐獻協調的護理師全臺不到5人,馬鐿瑄得全省跑,支援其他醫院。捐贈、移植分秒必爭,必須24小時待命;因工作壓力大、薪資偏低,流動率很高。她一年來接觸了30多例,算資深了。
捐贈家屬最關心:“受贈者過得好不好?”馬鐿瑄也是:“有人覺得這工作像禿鷹,等著人死取器官,我常上網看受贈者文章,鼓勵自己。”她提醒,簽下器官組織捐贈卡并無法律效力,是否捐出仍由家屬決定;有意捐贈者,一定要讓親人知道。
(編輯/王克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