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不清從什么時候開始,我有了睡覺打呼的習慣,妻對鼾聲非常敏感,即使在熟睡之中我有鼾聲呼出,她也必然會醒,且久久不能入睡。妻實感難忍之時,便輕輕將我拍醒,醒后鼾聲就會自然停止。有時被妻拍醒時還處在睡意朦朧之中,我少不了會對她嘮叨幾句,然后換一種睡姿又進入夢鄉。三五分鐘后,鼾聲又起,且越睡越沉,鼾聲也會越來越大。妻實在無奈,伴隨鼾聲苦熬只等天明。就這樣長時間與我相隨,妻身心很累,但她對于我如此的鼾聲,從沒有半句怨言。她深知我工作的繁忙與辛苦,因此在無數個深夜里,我即使鼾聲如雷,妻都會默默承受。一日臨寢,我凝望妻曾經漂亮的雙眼誠懇地說:去吧,到兒子房間睡吧。妻說:不!你的鼾聲再響我都能承受,結婚這么多年從來沒有分開過,再說我已經開始適應了你的鼾聲,你讓我們分開,難道我在你心中沒有了地位?還是你有了外心?我只得作罷。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如果說過去的鼾聲給妻帶來的是痛苦、煩惱,那么現在的鼾聲給妻的是一種體貼與溫馨,是安全的音符,是催眠的小調。妻曾戲說,只要有我的呼聲長鼾,小偷不敢上門,耗子不敢出洞,防盜門不用裝鈴……妻如此的歪門邪說,常常引起我開懷大笑。同時我也對妻更加尊重,深愛有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