痼疾
2010-05-14 13:37:48利翁.伊茲邁洛夫/文李冬梅/譯
雜文選刊 2010年1期
利翁.伊茲邁洛夫[俄]/文 李冬梅/譯
“大夫,我頭疼,體溫不太高,卻一直低燒。天氣不好的時候全身關節(jié)疼痛。”
“睡眠正常嗎?”
“也不太正常。”
“有沒有這種情況,一喝咖啡就睡不著覺?”
“對,就是這樣。”
“特別是喝了那種巴西咖啡?”
“哪種都一樣。”
“您可別這么說,巴西產(chǎn)的咖啡最好。我本人只喝巴西咖啡,但現(xiàn)在巴西咖啡很難搞到,而其他的咖啡我不喝。”
“大夫,我體溫不太高,卻一直低燒。”
“多喝點茶吧。昨天我去商店買茶了。那家商店賣印度茶。但昨天印度茶賣完了,別的茶我都不喜歡。真不知道哪兒還能買到這種印度茶!”
“大夫,每次變天前,我全身的關節(jié)都會酸痛。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這是季節(jié)變化引起的。這種情況常有。有的人季節(jié)一變化,關節(jié)就酸痛。對了,現(xiàn)在這個季節(jié)該吃螃蟹了。以前有個病人經(jīng)常送給我,后來他就不來了。也許是治好了,也許是找別的醫(yī)生去了。不對,他絕對不會那么快就治好了。他是一家食品廠的負責人,這樣的人不管遇到哪個醫(yī)生,都得多病一段時間。看來,他是找別的醫(yī)生了,或者是去外地治療了。總之,不管找誰,他肯定治不好。”
“大夫,我頭疼得厲害。”
“惡心嗎?”
“惡心。”
“吃魚子醬時惡心嗎?”
“不惡心。這我敢肯定。”
“吃魚子醬我也不惡心,特別是吃黑魚子醬。吃紅魚子醬我也不惡心,但我不是特別喜歡紅魚子醬。我有一個病人……”
“他怎么了?”
“他給我弄來了黑魚子醬。” “我是問他到底怎么了?”
“我不是說了嗎?他有魚子醬,經(jīng)常送給我。后來他也不來了。真遺憾!”
“他也走了?”
“徹底走了。”
“去國外了?”
“去更遠的地方了。”
“那是哪兒?”
“那個地方?jīng)]有魚子醬,沒有螃蟹,也不需要病假證明。”
“我也不需要病假證明。我只要身體感覺舒服一點就行了。”
“頭疼,低燒,關節(jié)疼……這能舒服嗎?”
“大夫,這病治得好嗎?”
“當然治得好。您是干什么的?”
“工程師。”
“嗯,要是一個普通工程師的話,那就難治了。您沒有螃蟹,沒有魚子醬,沒有咖啡,也沒有茶。”
“我沒有這些東西也行。”
“您倒是行了,別人可就未必了。”
“別人行不行我就管不了那么多了。我現(xiàn)在全身都疼,這兒疼,這兒也疼……”
“我覺得您最主要的還是腦袋不正常。”
“真的嗎,大夫?”
“真的。您應該先去檢查檢查腦袋。您現(xiàn)在就去看腦神經(jīng)醫(yī)生吧。等腦袋治好了,您再來找我看其他的病吧。”
“好吧,大夫,我現(xiàn)在就去。我包里的東西,這些螃蟹、魚子醬、咖啡,是不是得給腦神經(jīng)醫(yī)生帶去啊?再見,大夫!”
【原載2009年11月27日《青年 參考》】
插圖 / 聽診 / 阿吉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