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的綠木棒

白云閣

在托爾斯泰小的時候,他的哥哥給他講了一個媽媽曾講過的故事。說在這個世界的某一個地方,埋有一支綠色的木棒,上面有“和平、幸福”的字樣,如果誰在一生中找到這支木棒,他就可以實現人類許久以來的向往。

有一個女孩,從小學到高中語文成績一直不錯。她沒有刻意地去參加什么輔導班,沒有找老師補過課,也沒有特別地注意要學好語文,但她在課堂上從來都是很認真地聽講。有一次,市里組織書法比賽,因為她的字寫得比較工整,老師就讓她代表學校參加。雖然她不懂怎樣寫才能稱為書法,但她認真地參加了,還獲得了一個小小的獎項,這讓她著實心里美了幾天。過了一段時間,老師又讓她參加市里組織的口頭作文大賽,為了這次比賽她可準備了一段時間,但并沒有取得太好的成績。雖說有點遺憾,但這并沒有澆滅她對語文的熱情,相反,她覺得自己再努力一下也許還行。慢慢地,她的這種不慍不火的情感漸漸強烈,常常發下的語文書半天就看完,家中藏的《三國演義》她也看得津津有味。后來,她還常常想起《三國演義》中諸葛亮給曹真的信中的話:“漢丞相,武鄉侯諸葛亮,致書于大司馬曹子丹之前;切謂夫為將者,能屈能就,能柔能剛;能進能退,能弱能強;不動如山岳,難測如陰陽。無窮如天地,充實如太倉……”這份喜歡也許在當時她并不很明確,多年之后證明,那份發自內心的不帶有任何功利思想的熱愛更能持久。

到了初中,語文老師的授課方式讓她總有耳目一新的感覺。她至今仍清楚地記得老師在講魯迅的《藤野先生》這堂課時,要求同學們先在家中預習,自己提出問題帶到課堂上讓老師解決。這種講法讓她很興奮,她認真地閱讀了這篇課文,并且準備了三四個問題。當然提問題也是很讓人傷腦筋的,她怕提的問題被老師認為不是問題,所以她看書看得格外認真,精選了三四個她認為自己的確解決不了、必須由老師來幫她解決的問題。第二天在課堂上她一再地舉手發言,請求老師把她不明了的地方解決掉,踴躍得讓老師都覺得“剝奪”了別人提問的權利。今天看來,她當年所學的知識可能都已經忘了,但這種學習的方式她永遠也忘不了,并為她今后的自主學習打下良好的基礎。

高三不期而至,每個人都面臨著選擇文理班的問題,她在選文選理的問題上左搖右擺。如果她真的只是語文成績好而其他不好,也就不再猶豫,偏偏她文理相當,只是更偏好語文一科。于是考慮到當時理工的錄取比例要高一些,就很功利地選擇了理科班。畢業之后,每當她工作遇到困難時,她就會懊惱,不應該為了考試去選擇自己不喜歡的專業,最后被動選擇了自己疲于應付的職業。

10年后,當有一個機會能考北師大的教育碩士時,她便義無反顧地選擇了文學院。

終于,她選擇了自己喜歡的專業。其實,終點并不遙遠,她卻轉了一個圈才到達。

……

這個女孩就是我!每每漫步在校園中,仰望孔子圣像,聆聽木鐸金聲,感受文化韻味,我就在想教育到底應該培養什么樣的人?我將給學生講什么、我將帶領他們走向哪里、如何盡快地找到幸福的綠木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