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長啥樣

李洪伙

剛剛考上高一的外甥最近老是打電話問我,大學到底是啥樣?

踏入大學已經三個半年頭了,每天生活在大學里,奔波在大學里,這熟悉得有點陌生的名詞所詮釋的令無數人神往的地方到底長得啥樣啊?我想了很久才給外甥答復——大學是一個很大的地方。

大學校園里,有幾十棵年逾百歲的古樹,樹干盡顯歲月的滄桑,樹葉卻蔥蔥郁郁,生命力旺盛得有些奢華。樹下有些白衣飄飄、青春靚麗的年輕人,臉上遮擋不住青春蓬勃煥發的容光,彼此侃侃而談,品讀同樣年紀里不同的際遇。會有酥酥軟軟的草坪,坐上去像海綿一般的舒適,草坪上會有彼此傾吐愛意的情侶,在幸福的靜謐中頸背依偎。順著依偎的情侶望去,一彎如月的水渠,清可見底,澈如玉液,叫不上名的魚兒在水里肆意擺尾嬉戲,與天上任性翱翔的青鳥打情罵俏,你只得去靜靜地欣賞,卻沒資格去打破這撩人的曖昧。受不了這種曖昧的人會捧一本書,去寬敞明亮的圖書館找個安靜的角落,編制一個夢境里策劃許久的理想。或許你天生就不喜歡看書,你可以騎輛單車,在偌大的校園里穿梭叫囂。你會看到也許就在校園的某個不為人知的角落里,卻開著令人憐憫的花兒。請不要摘去這株另類的孤朵,因為它或許就喜歡這安靜的角落。寬闊的綠茵球場,不會三八制換崗休息,揮灑著青春的汗水,這里是青春散場里最深刻的記憶。斜陽照射在鋼化玻璃鐵邊籃板上,急轉于籃下如洗的青年,勝似一朵美麗的花。

如果你起得早,你會看到校園里晨讀的人,不管晴天陰天下雨天,他們都會踩著晨曦里最新鮮的那滴露水,朗朗書聲破喉而出,裝飾著這個充滿生機的校園;你也會遇見喜歡晨練的人,他們或許獨自競走,抑或三五成群迎著太陽長跑。校園里會有豐富多彩的活動,有時會多得會讓你目不暇接,廣告欄里密密麻麻地貼滿活動通知,到處飄著舉辦組織的旗幟。或許在你最喜歡去的那家食堂,會遇上你的良師益友,共話人生最美麗的年紀,悄悄地瞟一眼排隊打菜買飯的青澀面孔,慢慢地去記錄著他/她的逐年成熟。

你不會有堆積如山的書本,不會有密密麻麻的題海,大學是成年人的聚集地,是高等知識的聚寶盆。大學里有寬松的時間,你或許半天都是自習,你或許一天沒課,你或許會清閑得不知所措,這就是大學。大學里有寬敞的宿舍,有獨立的洗漱間,大學里還有獨立的個人空間,他們會敞著自己的抽屜,卻藏著深深的秘密。大學里的人習慣在自己的寢室里歌舞升平,也不希望其他人來打破所謂的浮躁與虛華。他們喜歡一個人靜靜地打開電腦,電腦旁除了課程表還會有張外賣的傳單,好習慣壞毛病會在某個特定的環境里滋生開來。不會有人去強制你學習,但是有人會自覺地去做自己喜歡的事情,或許這種喜歡的東西就是他/她心底一個即將從事的理想和將來維生的工作。大學里的人是奇怪的,奇怪的人來匆匆去也匆匆,奇怪的人你會一個月半年見不到他/她。反正,大學無處不存在即將被感知的東西和神秘兮兮的人事物。或許大學就是一個不斷去探索、去追求的信仰?

(南昌工程學院藝術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