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市公司女性董事對公司績效影響研究

王明杰，朱如意

（湖南大學 政治與公共管理學院，長沙410000）

0 引言

從全球來看，企業領導層中高層女性的逐漸增加是一個比較普遍的現象。然而，雖然女性的教育水平不斷提高，女性的職位在不斷地變化和升遷，女性在領導階層的地位卻沒有大的改變，操縱大局的位子幾乎被男性獨占，所有這些如同一個無形的“玻璃天花板”一樣有規律地在某種程度上阻礙女性進一步發展。

國外學者對女性成員晉身高層管理職位面臨的“玻璃天花板”問題進行了深入的研究。Bertrand and Hallock（2001）指出在S&P 1500的企業中女性執行總裁僅為2.5%，并且她們的收入比男性低45%。在美國，2003年財富雜志500強企業的董事會中僅有13.6%的女性成員席位（Catalyst，2003）。而在澳大利亞、加拿大、日本和歐洲女性董事比例分別為8.7%、10.6%、0.4%和 8%（EOWA，2006，and EPWN，2004）。此外，許多企業只有一位女性董事，這被學者們認為是象征主義。

本文運用實證分析方法重點研究了女性董事與公司行為和績效之間的關系，探討了女性董事對公司績效的影響。

1 研究樣本

本文選取了2006～2007年間滬深兩市上市公司作為樣本，研究女性董事與公司績效的相關性。為了消除異常樣本對研究結論可能產生的影響，我們按以下標準對原始樣本進行篩選：

（1）為避免A股、B股以及境外上市股之間的差異，樣本只考慮那些發行A股的公司。

（2）由于董事會結構特征和屬性特征對績效的影響存在時滯性，所以用2006年的結構數據研究2007年的績效數據，所以需要至少連續2年均可獲得相關數據的公司。

（3）剔除被ST和PT的公司。這些公司或財務狀況異常，或己連續虧損兩年以上，若將其納入研究樣本中將影響研究結論。

（4）為了避免出現特殊經營情況的上市公司的影響，對出現凈資產收益率的絕對值大于1的，將其樣本剔除。

經過以上篩選后，最后選擇進行實證研究的樣本公司為1227家上市公司。本文的數據是根據巨潮資訊網（http://www.cninfo.com.cn/default.htm）和國泰安研究服務中心（http://www.gtarsc.com/）的相關數據資料整理而得到的。

2 研究假設

假設1：女性董事比例對董事會行為有積極影響。

本文認為董事會成員的性別這一屬性特征也能夠影響董事會行為，而且只有在女性董事沒有被孤立的時候，女性董事才能夠影響董事會效率，進而影響企業績效，所以第一步研究女性董事對董事會行為的影響，以董事會頻率為衡量董事會行為強度的變量。

假設2：女性董事比例對企業績效有積極影響。

在確定女性董事對董事會行為的影響后，研究中國上市公司女性董事的比例對企業績效指標的影響，為更清楚的了解不同類型女性董事的影響，將女性董事分為執行董事和獨立董事分別進行分析。

假設3：女性董事的教育背景對企業績效有積極影響。

女性董事的平均教育水平通過影響女性董事的決策和管理行為，作用于企業績效，因此本文進一步研究了女性董事的平均教育水平對企業績效的影響。

3 變量界定和測度

3.1 被解釋變量

（1）被解釋變量——董事會會議頻率

本文以董事會年度內召開的例會和臨時會議總次數，排除以通訊方式、書面議案形式召開的會議次數，表示董事會行為強度。

（2）被解釋變量——凈資產收益率

（3）被解釋變量——每股收益

（4）被解釋變量——托賓Q值

表1 被解釋變量定義（2007年數據）

3.2 解釋變量

（1）解釋變量——女性執行董事比例

（2）解釋變量——女性獨立董事比例

（3）解釋變量——女性董事比例

（4）解釋變量——女性董事平均教育水平

教育背景變量是公司女性董事學位分數的均值，當一個女性董事獲得了博士學位，得9分，碩士學位得6分，學士學位得3分，其他學位得1分，將女性董事的學位分數分別相加得到女性董事學位總分數。

表2 解釋變量定義（2006年數據）

3.3 控制變量

（1）控制變量——股權集中度

（2）控制變量——高管持股比例

（3）控制變量——董事會規模

（4）控制變量——董事會的獨立性

（5）控制變量——兩職狀態

（6）控制變量——公司規模

（7）控制變量——托賓Q值

表3 控制變量定義（2006年數據）

4 實證結果

4.1 數據特征

從表4中可知中國上市公司的女性董事比例較低，平均為9.79%，其中女性董事比例最高為60%，最低為0。女性執行董事比例平均為5.15%，最高為40%，最低為0。女性獨立董事平均比例為4.64%，最高為50%，最低為0。

中國上市公司的董事會會議頻數相差較大，最少為3次，最多為36次，均值為接近10次。

表4中顯示樣本公司女性董事教育背景的平均得分為3.69，這表明她們的受教育程度平均都在本科以上，接近碩士水平。總的來看，我國上市公司女性董事的受教育程度較高，教育背景良好。

為了初步檢驗模型的合理性，我們首先對有關參數進行了相關性分析。得到表5。

可以得到女性董事與企業績效相關關系的初步結論：除了女性董事比例對指標有較為顯著的消極影響外，女性執行董事比例、女性獨立董事比例、女性董事比例、女性董事平均教育水平和總經理性別與公司績效指標的相關關系均不顯著，相關分析只能初步揭示出女性董事與公司經營績效之間的相互關系，需進一步認識變量間的內在聯系，還需要借助更為科學的回歸分析方法。

表4 描述統計分析

表5 各變量之間的Pearson相關關系表

4.2 女性董事比例對企業行為和績效的影響

董事會會議是董事會進行決策的最主要的方式，研究女性董事對董事會會議的影響，可以看出女性董事對董事會行為的影響，而從文獻中得出，董事會會議頻率與董事會結構特征和企業上一期經營績效有關，所以構建模型一。

為了更加細致的考察女性董事中執行董事和獨立董事的不同作用，將女性執行董事和女性獨立董事分別作為研究變量進行分析，而不是籠統的考察女性董事，由此構建以下模型。

模型一：

模型二：

回歸結果如表6。

由表6可知，女性執行董事比例與董事會會議頻率的相關關系不顯著，這表明女性執行董事對董事會行為的影響程度并不大，但女性獨立董事比例與董事會會議頻率的正相關關系較為顯著，這說明女性獨立董事對董事會行為有一定的積極影響，接下來進一步女性董事對企業績效的影響。

從表6中看出，女性執行董事比例和女性獨立董事比例與公司經營績效指標、之間的關系不顯著，但與價值指標托賓Q值均存在較為顯著負相關關系，這說明在中國上市公司中女性執行董事和女性獨立董事對公司績效都存在一定程度上的消極影響，實證研究結果不支持假設1。中國上市公司中女性董事比例平均為9.79%，女性董事在公司董事會中為弱勢的一方，為公司董事會帶來了異質性，而且不能否認的是有些企業選擇女性董事是出于象征性的考慮，女性董事對董事會行為和效率的影響作用有限。

表6 女性董事比例對企業行為和績效的影響

4.3 女性董事教育水平對企業行為和績效的影響

研究者們對董事會成員的教育背景對企業績效的影響有了較為深入的研究，Norburn（1986）研究了354個來自英國最大的企業的董事，將這些董事按照企業背景和個人背景分類后分析得出：處于成長行業的公司其獨立董事更加年輕，并且有更加好的國際背景。Jo和Lee（1996）通過對韓國48家新設立企業的實證分析表明，擁有較高學歷企業家的企業有著較高的利潤率和成長率。Ballot、Fakhfakh和Taymaz（2001）在對法國和瑞典的企業進行的實證研究結果表明：法國的企業中，管理人員和普通雇員的人力資本水平與公司績效顯著正相關；瑞典的企業中，管理人員的人力資本水平與公司績效正相關但不顯著。參考相關文獻，根據假設2構建以下兩個模型。

模型三：

模型四：

表7 女性董事教育背景對企業行為和績效的影響

回歸結果如表7。

從表7中看出，女性董事比例和女性董事教育水平與董事會行為的相關關系都不顯著，說明女性董事教育水平對董事會行為的影響不顯著。女性董事比例與企業績效之間呈現顯著的負相關關系，女性董事比例和女性董事平均教育水平的乘積項與ROE、EPS和Tobin'Q這三個績效指標之間均存在顯著正相關關系，這說明女性董事對企業績效有消極影響，但是女性董事的教育水平能夠削弱這一消極影響。

5 結論

本文通過實證得出如下結論:

（1）女性執行董事比例與董事會會議頻率的相關關系不顯著，這表明女性執行董事對董事會行為的影響程度并不大，女性獨立董事比例與董事會會議頻率的正相關關系較為顯著，但綜合考慮女性董事教育水平和總經理性別后，本文認為女性董事對董事會行為的影響并不明顯。

（2）女性執行董事比例和女性獨立董事比例與公司經營績效指標、之間的關系不顯著，但與價值指標托賓Q值均存在較為顯著負相關關系，這說明在中國上市公司中女性執行董事和女性獨立董事對公司績效都存在一定程度上的消極影響。

（3）女性董事比例與企業績效之間呈現顯著的負相關關系，女性董事比例和女性董事平均教育水平的乘積項ROE、EPS與Tobin'Q、和這三個績效指標之間均存在顯著正相關關系，這說明女性董事對企業績效有消極影響，但是女性董事的教育水平能夠削弱這一消極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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