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明
據統計,自1990年以來,我國太陽能發電市場增長率僅17%左右,遠遠低于世界同期30%—40%的年平均增長率。主要因為三大難題:發電成本高、無電價補貼政策、市場陌生——百姓心目中,太陽能幾乎就等于太陽能熱水器。
當前,能源和環境危機空前嚴峻,如何減少污染物的排放已經是一個刻不容緩的命題。在2009年的哥本哈根氣候大會上,中國政府鄭重承諾,到2020年中國單位國內生產總值(GDP)二氧化碳排放比2005年減少40%-45%。如何完成這一個宏大而又艱巨的目標,尋找新的、污染少的能源是一個重要途徑。
近幾年,國際光伏發電迅猛發展。美國、歐洲和日本等都將光伏發電納入政府計劃之中并且撥出巨款支持。我國太陽能發展也很迅猛,2007年12月6日,聯合國環境規劃署舉行的聯合國氣候變化大會上就宣布,中國太陽能產業規模位居世界第一。
而在最重要的光伏發電方面,我國已成為全球第三大光伏產品制造基地。在其關鍵環節——太陽能電池制造上,我國已基本具備生產設備整線裝備能力。在目前國產設備及進口設備混搭的主流建線方案中,國產設備在數量上已占多數。據了解,近期全球各大光伏巨頭都加快了在德國的太陽能設備安裝。受其影響,浙江光伏企業訂單隨之猛增,全線飄紅。
光伏發電:政府補貼誤區
2009年7月,財政部、科技部以及國家能源局三部委啟動了“金太陽示范工程”,規定將對我國并網光伏發電項目按光伏發電系統及其配套輸配電工程總投資的50%給予補助,偏遠無電地區的獨立光伏發電系統按總投資的70%給予補助,計劃補貼規模已經達642兆瓦左右。工程實施伊始,一期申報在各省和企業掀起了不小的熱潮。
如果以投資成本每瓦29元來計算的話,此次金額約100億元左右的補貼,被稱為“中國光伏產業有史以來最強的產業政策支持”。
從國外光伏產業的發展經驗來看,在政府出臺相關財政補貼或電價上網政策后,行業基本都出現了爆發性的增長,比如德國、西班牙等。金太陽工程正式啟動之后,我國光伏產業同樣將面臨井噴時代,專家預計2009到2011年國內將新增光伏電池裝機容量為100、300和600兆瓦。
可是同時我們也應看到,在“先占先得”的申報熱潮中,企業做假標、使用劣質產品以次充好等紛至沓來。據悉,有相當一部分企業為了多得到財政補貼,采取“低購高報”的辦法,提高系統總造價,借此騙取補貼;更有甚者,直接使用不符合補貼質量要求的劣質產品,甚至國外退貨的廢次產品;以及金太陽工程的驗收標準和機制尚不健全、后期監管措施幾乎沒有。這都給產業政策的實施留下了巨大的漏洞。
光伏發電大規模普及遭遇瓶頸
在看到成績的同時,我們還應該理性對待,太陽能利用的弱勢以及負面影響還不容忽視。在太陽能發電方面,我國還較落后。據統計,自1990年以來,我國太陽能發電市場增長率僅17%左右,遠遠低于世界同期30%—40%的年平均增長率。主要因為三大難題:發電成本高、無電價補貼政策、市場陌生——百姓心目中,太陽能幾乎就等于太陽能熱水器。
目前擴大可再生能源發電總量的難度很大,太陽能電站的成本仍太高,國內尚不存在大規模發展太陽能電站的條件。近日,發改委新能源司副司長史立山在可再生能源產業發展論壇上表示,目前國內還不適合大規模發展太陽能發電,當前擴大可再生能源發電總量的難度很大。關于光伏發電,史立山表示,自2009年敦煌中國首個太陽能示范電站招標之后,業界要求大規模發展光伏電站的呼聲很高,但目前國內尚不存在大規模發展太陽能電站的條件。
“主要原因在于太陽能電站的成本仍太高,除去電池板本身的成本,一千瓦的建設成本達8,000元。現在很多地方出現了為建電站而建的現象,這并不是政策支持的方向。”他表示,目前中國太陽能的發展政策仍是推動一些示范項目的發展,旨在提高科技研發,以及一些小規模的實際應用,如在新疆、西藏等地。
因此,我們可以看到,解決規模化生產的難題在于技術和政策層面。在技術上,要努力攻堅難題,降低生產成本;而在政策層面,就需要政府大力來扶持引導。參考國外的成功經驗,德國政府對光伏并網電價的補貼不設上限,然后根據發電量給一個遞減的補貼,成本下來了,就可以迅速發展。同時電網公司也要有積極性去購買,終端用戶樂意去用才是最關鍵的。德國、西班牙等國的財政補貼正是從此處下手,使得光伏行業出現了爆發性的增長。對比之下,目前我國的“金太陽”補貼的重點則集中在安裝,這并未解決上網電價這一實質性問題。
由此可見,通過制定太陽能發電上網電價的補貼政策,構建長期、透明且具有確定性的市場機制來推動太陽能發電行業的快速發展,是解決目前光伏發電困局的良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