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官，我盡職了

鄭紫衣

喬治·桑是美國加州空軍K飛行大隊的一名飛行員，他已經有2000多個小時的安全飛行記錄，并多次安全完成了新式戰斗機的試飛任務，為此，他多次受到獎賞。

1996年10月5日，他又接受了一項新式戰斗機的試飛任務。上午8點30分，一切安全檢測完成后，他邁著自信的步伐跨上了飛機，在一陣轟鳴聲中，飛機騰空而起。他有條不紊地操縱著駕駛桿，飛行一切正常。飛機的降落點在距離此地800公里的另一個空軍基地。目標逐漸接近了，500公里、300公里、100公里……喬治·桑心情愉快地駕駛著飛機。突然，機身劇烈地抖動了幾下，起降系統失靈，地面指揮系統也隨之失去了聯系。情況十分緊急。作為一名經驗豐富的駕駛員，他知道處理的方法有兩種：一是棄機跳傘逃生；二是憑著自己的經驗和技術，將飛機迫降，以保全這架昂貴的飛機。但迫降的危險性很大，一旦不成功，可能造成機毀人亡的慘劇。跳傘對他來說，是一種最安全也最合理的選擇，然而，一種多年來的職業責任感使他毫不猶豫地選擇了迫降保住飛機的方法。他盡量使自己冷靜下來，沉著地檢查操作系統。這時他發現，減速系統也失靈了。

目標越來越近了，100公里、50公里、20公里、10公里……飛機場就在眼前了，他開始準備迫降。突然，他發現機場起降點旁擺著10多架大型加油飛機。在操作系統失靈、速度無法控制的情況下，一旦在起降點迫降，很容易發生劇烈碰撞，引發更大的慘劇。機場旁是一片叢林，他努力地調轉方向，飛機向叢林墜去……隨著一聲巨響，戰斗機在著地的一剎那，撞在一棵大樹上。

半小時后，當消防隊滅火結束，人們從飛機駕駛艙里抬出了已被大火燒得面目全非的喬治·桑。唯一保存完整的是飛機上的錄音器，當人們按下播放鍵時，傳出了喬治·桑僅有6個字的最后留言：“長官，我盡職了！”一時間，所有人都寂靜無聲，一種強烈的、震人肺腑的力量貫穿了每個人的心。

幾天后，在加州陵園里，矗立起一塊新墓碑，上面鐫刻著：最偉大、最誠實的飛行員——喬治·桑之墓，墓碑后面，刻著他最后的生命宣言：“長官，我盡職了！”

（魚多多摘自《東西南北》2010年第2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