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李錦華 郝 鵬 尚 武
生態城市是在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發起的“人與生物圈”計劃研究過程中,由原蘇聯城市生態學家亞尼科斯基于1987年提出的一種理想城市模式,其中技術與自然充分融合,人的創造力和生產力得到最大限度保護,物質、能量、信息高速利用,生態良性循環[1]。生態城市以反對環境污染、追求優美的自然環境為起點,同時融合了社會、文化、歷史、經濟等因素,恰當地全面表達人類理想城市的內涵,是一個以人為主導、以自然環境系統為依托、以資源流動為命脈的經濟、社會、環境協調統一的復合系統。我國生態城市的建設始于1989年,江西省宜春市是我國的第一個生態城市試點[2];從1995年起,上海、天津、哈爾濱、揚州、常州、成都等城市紛紛提出建設生態省市的奮斗目標并由此開展了廣泛的國際合作和交流。
改革開放之初,受總體經濟政策影響,我國將發展等同于經濟增長,只注重經濟增長,采取粗放型的經濟增長方式,忽略了自然生態的保持,犧牲了城市自然生態環境。20世紀90年代以來,逐漸認識到城市自然生態環境的重要性,開始加大對自然生態保護和恢復的投入,但先前的影響仍嚴重制約著城市的健康發展。
這包括2個層次,一是人居生態環境惡化,空氣質量、水體質量、綠地面積、生物多樣性等方面都遠遠落后于發達國家城市水平;二是城市資源十分短缺,突出表現為飲用水資源、礦產資源、天然氣等自然資源十分短缺,這已成為制約城市快速發展的重要因素。
(1)城市規劃方面。生態城市建設片面追求整齊劃一、觀賞效應,許多地方在城市規劃方面缺乏地方特色,一些原來頗具特色及民族特色的建筑,正在被著裝一致的新建筑所淹沒,忽略了城市生態建設系統的和諧發展;其二,城市規劃時沒有對城市綠地、城市建筑群的密度和高度、城市基礎設施進行精心設計和安排,規劃方案中城市生態設計的理念體現不足,社區建設時多數住區的綠地容積率達不到生態城市的標準。
(2)街區、道路綠化方面。街區、道路綠化過于注重觀賞效應,往往忽略地理特點。如在受季風環流支配、季風盛行、日照時間較長的地區,街區、道路綠化應該多植些適宜生長的大樹,既能春季防風,又能夏季遮陽。但是目前這樣的城市街區、道路綠化現狀則是更多采用了草坪綠地和低矮的觀賞樹木。
施工單位為趕工期,夜間施工違規作業,尤以使用挖掘機等機械造成的噪聲污染以及施工過程中的粉塵污染問題較為突出。雖然有的監測結果不超標,卻仍然影響居民正常生活,出現“達標仍擾民”情況。法律上的寬泛阻礙了環境監管措施的實施,難以實現消除污染、杜絕擾民的目的。
城中村內環境秩序較差,住宅區內違法圈圍、占地及違章建筑大量存在,對城市安全構成潛在的威脅,直接和生態城市的建設目標相背離。
(1)居民生活垃圾處置不合理。居民生活垃圾沒有分裝處理、隨意處置,特別是對于自然界不可降解的且會帶來嚴重污染的生活垃圾,如電池、塑料制品以及其他化學合成制品等,往往與普通生活垃圾混裝,給處理工作造成困難。
(2)侵占公共用地。某些單位或個人為了滿足自身利益,無視公眾利益,任意擠占和擴展地盤,侵占公共用地。破壞樹木、盜竊公用設施等陋習仍然屢禁不止。
城市生態是一個包含很多因子的大系統,對它進行分析評價必須從中選擇若干因子作為評價指標。指標選擇的原則應注意因子的綜合性、代表性、層次性、合理性以及現實性。
國內生態城市的指標體系主要有2類,一類是從社會、經濟、自然3個子系統的分析出發構成的指標體系,這類指標體系的應用較廣泛,例如閻耀軍等提出的基于德爾菲法創建的指標體系[3~4],見圖1;另一類是從城市生態系統的結構、功能、協調度考慮建立的指標體系。

圖1 生態城市建設指標體系
按照圖1所示指標體系,以天津市為例,從自然、經濟和社會3方面分析生態城市建設進程中存在問題的原因。
目前城市人口密度大,已經超過800人/km2。資源稟賦較差,全市人均淡水資源是160 m3,僅為全國的1/15,遠低于聯合國確定的1 700 m3用水緊張線;地下水超采率約為22%,遠超過國家生態城市建設指標值;人均耕地433.6 m2,低于聯合國533.6 m2的警戒線;人均森林占有面積180.1 m2,為全國人均水平的14%;受保護地區占國土面積比例的14.78%,低于國家指標值和天津市2015年目標值(≥17%)。這些指標直接影響于城市生態資源的優劣。
第一、二、三產業萬元GDP能耗依然偏高,低消耗、低排放的第三產業所占比重低。未來仍將以重大工業項目作為發展的引擎,第二產業的發展速度和比例仍將高于第三產業,因此可能會使該指標達標難度加大。輕工業和高新技術產業單位增加值能耗不足重工業能耗的40%,但第二產業中,重化工業卻占較大比重。城市經濟和社會發展的協調程度將直接受到這些指標作用和影響。
城市雨水收集、雨污分流、中水回用、污水與肥源分類處理等管網與設施不配套。城市污水處理設施建設明顯不足,城市生活污水集中處理率為80%左右,低于天津市2015年目標值(≥90%);城市生活垃圾無害化處理率約為85%左右,低于國家指標值和天津市2015年目標值(100%);城市公共交通分擔率為20%左右,低于國家指標值(≥30%);城鎮人均公共綠地面積約為8.4 m2/人,低于國家指標值(≥11 m2/人);農村污水處理系統、固體廢物收集和無害化處理方式還沒有形成理想的模式等[5]。這部分指標會對老城區人居環境、污染物排放、居民生態意識等方面直接或間接地產生影響。
政府部門在政策制定方面,應把生態城市和城市生態經濟建設放在首位,強化城市的生態功能及作用,用科學的發展觀統籌城市經濟發展;加大環保執法力度,建立一整套嚴可操作的執法監督機制。
生態城市建設的目標為多元化目標,包括人口、經濟、社會、環境、生態目標等。這些目標又應按生態城市建設的階段分解為階段性目標,形成評價指標體系,用來在各個建設階段衡量城市生態化速度與變化態勢、能力和協調度。
在國家環保總局組織2003年制定的《生態縣、生態市、生態省建設指標(試行)》基礎上,逐步健全完善生態城市指標體系。遴選符合本地區特點的具體指標及其權重,對一些無法用分辨信息來確定權重的指標,采用專家分析法確定權重,使生態城市綜合評價的結果更加合理,更為有效地指導生態城市建設。
生態城市建設的思想基礎是樹立可持續發展的觀念。這就需要從不可持續發展思想向可持續發展思想轉變,沒有這個轉變就不可能有憂患意識、危機感和責任感,其內涵包括:
(1)從追求近期的直接經濟效果轉向同時追求長期的間接經濟效果;
(2)從追求單一的經濟高效率轉向追求經濟、生態環境建設與保持效率的雙高。
將提高人口素質落到實處是推動建成生態城市的不可或缺的要素之一。一方面要采取各種手段加強宣傳教育,提高人口素質;另一方面,要通過各種途徑,宣傳生態城市理論,提高公眾的生態意識,使人們認識到自己在自然中所處的位置和應負的環境責任,尊重歷史文化,改變傳統的消費方式,增強自我調節能力,維持城市生態系統的高質量運行,提高公眾的生態意識。
除了用各種形式加強宣傳和教育外,還應讓市民親身感受到環境和生態保護帶來的好處,使市民形成“向自然資源索取是有代價的,污染是要付費的”理念,營造社會公德大環境,規范那些有礙生態環境改善的行為。通過生態文化建設,樹立保護環境就是發展人類文明的發展觀,營造全社會關心、支持、參與生態城市建設的文化氛圍。構筑以政府、教育管理機構和學校為基礎的生態教育管理和服務網絡系統,抓好生態教育示范工作。
總之,生態城市不是單純的環境優美或自身的繁榮,而是兼顧社會、經濟和環境三者的整體性效益,不僅要重視經濟發展和生態環境協調,更要注重對人類生活質量的提高,在整體協調的新秩序下尋求發展。
[1]王如松.高效·和諧——城市生態調控原則和方法[M].長沙:湖南教育出版社,1998.
[2]聶火云,鄭利華.宜春市生態城市建設與可持續發展研究[J].宜春學院學報,2008,(5):175-179.
[3]閻耀軍,周長林,趙樹明.天津生態城市建設指標體系研究[J].天津行政學院學報,2007,(1):73-76.
[4]宋永昌,戚仁海,由文輝,等.生態城市的指標體系與評價方法[J].城市環境與城市生態,1999,(5):16-19.
[5]牛桂敏.創建生態城市 塑造天津城市品牌[J].城市,2009,(10):67-70.
[6]馬交國,楊永春.生態城市理論研究綜述[J].蘭州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04,(5):108-1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