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菜園

?七臺河市北興農場初中 李 靜

大姑姐賣了老屋進城了，留下一個碩大的洗衣盆。于是清晨、黃昏、月下庭院里常常有我洗洗涮涮的身影。愛洗衣服是假，愛逛菜園是真。庭院不大，一道矮矮的花墻，將菜園隔在南邊。晚風習習，滿園滿眼的碧綠蔥翠奔涌而來。

花墻上南瓜伸著長長的蔓兒四處招搖，抓住身邊的一切枝條向上攀援；玉米婆娑細長的綠葉，很快就躥成了青紗帳；二者之間種著一畦畦速生的小菜，經常是拔了菠菜、油菜，又種上生菜、香菜。這不，趴在壟溝里的生菜，前幾日還舞動著薄如蟬翼的葉片，今日就長出了挺桿，葉子也濃密成團，像沸騰的水花，怒放著；香菜亦有不甘，開起瘦小如云的花朵；小蔥日漸挺立，鋒芒直指云霄；毛蔥頭東倒西歪，一副早熟欠拔的樣子；紫皮蒜長出了苔，配幾片五花肉，不失為一道美味佳肴；最愛的萵筍，頎長的葉片像煙葉，掰下底部的葉子喂兔子，脆生生的莖桿漸漸顯露山水，一日日地挺拔起來。玉米的南面豌豆開著白色、紫色的花，風情萬種；茄子、辣椒、黃瓜、柿子含著花苞，急得要命；草莓濃綠的“手掌”下提著明滅可見的“燈籠”，這是兒子的最愛。偶爾還會碰見迷途的青蛙，無暇顧及草叢間慢騰騰的蚯蚓，被腳步聲驚得亂蹦。四周的柵欄下是豆角的天地，與世無爭的向天空信步。與豆角相比，柵欄外的“虞美人”多少有些不幸，它剛生出幾片嫩葉就被鄰居的大白鵝全消滅了。

高壓線在菜園上空斜穿而過，眼前便平添一處鳥兒的會館，月光下它如一架靜默的四弦琴，獨少白日里鼓瑟吹笙的樂者。線下的廂房也不冷漠，墻根依偎著小小的兔籠，小白哥倆就著滿園的小菜歡蹦。鮮嫩的香菜莖讓它滿頰生香，甜蜜多汁的果皮讓它消暑解渴。月光肆意的播撒，照亮菜園的角角落落，連櫻桃樹上的蜘蛛都清晰可見。菜園里的一切都是如此的靜謐而有生氣。

“那南風吹來清涼，那夜鶯啼聲凄愴，月下的花兒都入夢，只有那夜來香，吐露著芬芳……”我愛這月色茫茫，也愛這清爽明亮，在風雨不斷的夏日，在高樓林立的農場，誰不愿盡享這份寧靜、安逸，探尋、感悟生活的真諦？身居瓦房坐擁菜園，一樣可以了悟平凡生活的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