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愛寶
談東北大秧歌的風格特點
□陳愛寶
東北大秧歌在風格上既有火爆、潑辣的特點,又有穩靜、幽默的特點。動作既哏又俏、既穩又浪,而且穩中有浪、浪中有穩、剛柔結合,不是扭扭捏捏纏綿無力。
娛樂,仍生存之大倫,不可缺少的一部分,曲扭,便是其人字一種跳躍、一種變形,使其豐滿而多彩,娛樂——人生的一個重要的組成部分,那么,東北的“扭秧歌”可謂恰到好處,東北秧歌——“扭之舞”。
“提手”加上個“丑”,串連了整個東北秧歌的內含定義。手,沒有手不能稱其為舞;“丑”是生活中人的一種“夸大”與“縮小”的變形,掌握美學主客觀審美關系,那么此時“丑”,也是東北大秧歌中美的主導。因此,扭是東北大秧歌的外形動律的概括,是舞者內心情感的縮寫。
既然“扭”字是東北大秧歌的集中外形體現,浪、哏、俏、穩都是扭中的細微表現,本文就從東北大秧歌表演中常用術語浪、哏、俏、穩這四個字作以剖析。
“浪”為東北大秧歌的第一屬性,東北人用此稱呼人,似乎不算什么貶意,而中原地區則把“浪”視為禁區,尤其不能用在女性身上。正因為中國長期封建社會的基因,促使其觀念的形成:女人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因此,早期的“蹦蹦戲”只有男扮女裝的旦角,雖屬男性,但卻把當時女性的“渴望”自由,用公共娛樂場合不常見的女性動作的扭來進行表白,那種“浪”的扭曲是一種女性美的展露和爭取自由的表現,是平日生活的一種變形。從新秧歌運動起,通過“扭”來更多地展露女性特點,就是一個證明,因此,“浪”中存在著一種語言,這種語言就表現在扭中。
“俏”字充滿了一種清秀而向上的美,既娟秀而又充滿了鮮活的生命力和吸引力,“俏”字本身涵蓋了一種靜中的動之美,不動不能稱之為俏,大動又破壞了“俏”。如果說“浪”表現了東北姑娘由于地域環境而形成的開朗、豪放的性格,那么,“俏”正是細微地刻畫了東北姑娘細柔含情的一面,對比中更顯露其扭中之“俏”的獨特魅力,因為,扭擺中襯托出“俏”之美。
“穩”本不屬于舞蹈藝術的界別用語,因為手舞足蹈的目的就是為了破壞這個穩。在此,穩是相對而言的,穩是一種節奏性的要求,自娛性很強的民間舞蹈,多半是載歌載舞的形式,東北大秧歌的基礎樂件又是鑼、鼓、镲,因此,扭中的穩也是一個要素,用老藝人的話講就是:“穩當地,聽著點鑼鼓家什”。穩除其節奏性的因素之外,在動作上又突出地表現在人體與地面的關系上,舞蹈雖然加大了人與地面的矛盾,但矛盾越是增加,越是要求協調好,根不牢便搖不穩,上身姿態的多變流暢也取決于下身的穩,如不立足于腳踏實地地舞,就無法與節奏合拍,舞曲脫解何舞之有!
“哏”本源于語言藝術,如曲藝的“逗哏兒”,秧歌中的舞蹈啞劇成份和與圍觀者的嬉戲交流表演,就是一種“哏”,同于戲劇、曲藝中的“甩包袱”。優美的扭舞中突然出現個“丑象”,這種變形自然使人們感官發生興趣,這種“哏”常常使用在動作的“切分”式的編排上,用動作的節奏變形來道出舞者內心的語言變化,突出人物的性格,夸大其表現力,強化其韻律風格,著重于扭的色彩,突出在細小的情緒變化上。
浪俏也好,穩哏也罷,都是秧歌扭舞這個整體中的一分子,沒有了扭,其他也就不成立了。主要的是“情”,舞中的情,是貫穿的紐帶,是構成人體的動律特性,這種情充滿了自娛性、隨意性,因此,這種情緒舞的動律表現不是絕對的穩定,是在其特定環境的差異下的相對的穩定。
綜上所述,扭秧歌的扭字,把東北秧歌舞的特點涵概得恰到好處,把人之曲扭的變形之舞,活靈活現地展示給觀眾,是那么的長久,人類不斷地生,不斷地死,它卻不斷地吸取著創新者的營養而繁茂地生長著。
責任編輯 付慧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