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 剛
(大連大學 歷史學院,遼寧 大連 116622)
明代遼東災害救治述論
魏 剛
(大連大學 歷史學院,遼寧 大連 116622)
明代遼東自然災害頻繁,其中水旱災害次數多,破壞性較大,給遼東軍民生活帶來了嚴重影響。遼東地處東北邊疆,在軍事上對明朝有著重要的意義,因此明朝政府十分重視遼東地區的救災工作,采取過蠲免、賑濟、中鹽、暫開海禁等多種救治措施,但重救災輕防災的做法,給后人留下了深刻的教訓。
遼東;災害;救治;教訓
有明一代,遼東地區自然災害頻仍,在明朝統治遼東的 250年間①從洪武四年 (1371),明軍進占遼河以東大部分地區始,至天啟元年 (1621)明朝喪失遼河以東大部分地區止。,各種自然災害就有一百數十次。自然災害往往給遼東社會經濟造成了嚴重的破壞,對遼東民眾生活帶來災難性的影響,甚至引發民族矛盾和社會沖突②參見王景澤《明末東北自然災害與女真族的崛起》,《西南大學學報 (社會科學版)》2008年第 7期。,威脅明朝對遼東的統治。為此,明朝采取了各種災害救治措施。近十多年來,學界有關明代災害史的研究已取得了較為可觀的成果。但是針對明代遼東地區災害史的研究尚較為薄弱,研究成果極少③具有代表性論文見張士尊《明代遼東自然災害考略》,《鞍山師范學院學報》2001年 12期。,研究空間很大。本文試圖從荒政視角,通過明代遼東社會災害救治措施,探求其中的教訓。
筆者據《明實錄》的相關記載,經粗略統計,在明朝統治下的遼東地區約有三分之二的災荒發生在明孝宗、武宗和世宗三朝。孝宗朝的災害高發期是在弘治三年至九年、十四年至十六年;武宗朝的災害集中于正德七年至十年、十三年至十六年;而世宗嘉靖年間則幾乎無歲不災。
明朝遼東地區的自然災害包括水災、旱災、地震、火災、蟲災、風災、雹災、雪災及因災造成的饑荒和瘟疫。在各種災害中,以水旱災和地震居多,約占災害總量的八成以上④《明實錄》中許多“災傷”記載,多為水旱之災。。其中,水旱災往往持續時間較長,破壞力較大。弘治七年,義州等衛“自正月以來亢旱,五月以后淫雨連綿,渰沒禾稼。六月中,雷電大風,驟雨如注,平地水深三尺余,城郭公廨及民居類皆傾壞”[1]1662(卷90)。弘治十四年,遼東自三月以來亢陽不雨,河溝干枯。自六月以后,苦雨不息,城垣、倉庫多就傾頹,新舊邊墻、墩堡坍塌過半[1]3230(卷176)。正德十六年七月間,遼陽城“河水泛漲 ,壞城垣民舍,壓死者甚眾 ”[2]166(卷4)。湯站堡“風雨驟作,大水湓涌,沖倒城垣三十五丈,壞道路三十余里,壓死一十二人”[2]246(卷6)。嘉靖二年八月,金復蓋等處“大雨水爆發,決城堡,壞倉庫、廨宇、廬舍,民溺死者二三百人,牲畜無算 ”[2]808(卷30)。泰昌元年,錦義一帶 ,“自春徂夏 ,逾時不雨,千里赤地”。遼陽、海、蓋“六七兩月 ,旱魃為虐 ,萏谷盡槁 ”[3]126(卷5)。地震記錄雖多,但形成災害的記載卻極少。蓋州地震次數之多為遼東之最。火災雖然只有十余次的記載,但幾乎每次都有人員傷亡和財產損失。弘治年間有兩次較大火災損失,一次發生在弘治十四年五月,鎮夷堡火災,當時“官軍人等死者七百二十人,傷者四十七人,糧料、草束、器械燔毀無余”[1]3175(卷174)。另一次發生在弘治十六年三月,鐵嶺衛火災,“延燒官民房屋二千五百六十六間,男婦死者百五十二人”[1]3639(卷197)。火災往往伴隨風災,火借風勢,災害破壞力更大。萬歷十八年三月,發生在寨兒山堡的一次火災。當時“火起,狂風大作,焚毀城堡器械,傷軍丁男婦九千余人”[4]4132(卷221)。地處東北的遼東一向被視為苦寒地區,冬季寒雪,亦往往形成災害。成化十三年四月,開原“雪天大寒,畜多凍死”[5]2993(卷165)。弘治十四年十一月,遼東金州等衛,“大雪壓軍民房屋,塞道路,凍死人畜無算 ”[1]3332(卷 181)。
根據文獻的記載,災害毀損的財物計有田禾、城垣、邊墻、墩墻、公廨、館舍、倉庫、儲糧、軍民廬舍、驛路、橋梁、牲畜、料草、兵器等。災害的影響,主要是破壞了遼東地區的農業生產,造成饑荒,直接威脅遼東軍民的生存。嘉靖三十七年三月 ,“遼東大饑 ,人相食 ”[2]7727(卷457),窮民百姓為了生存,四處逃難。次年,巡撫遼東都御史侯汝諒奏言:“往時雖罹災害,或止數城,或僅數月,未有全鎮被災,三歲不登如今日者也。臣被命入境,見其巷無炊煙,野多暴骨,蕭條慘楚,目不忍視。問之,則云去年兇饉,斗米主銀八錢,母棄生兒,父食死子。父老相傳,咸謂百年未有之災。于時布種入土,遺民盼盼方望有秋,乃夏秋之交,淫雨田蟲交相為蠹,今兩成在候,斗米猶至七錢。冬春之交,又不知當作何狀。”因看不到出路,對此,侯汝諒只得“憂惶待罪,計無所出”[2]7966(卷475)。萬歷三十七年,遼東大旱,“十室九空,家如懸罄。壯者散而四方,老稚難免溝壑。悲者載道,不忍見聞”,“其民負老攜幼,絡繹奔逃,即善言勸慰,終莫能止,雖為之開倉平糶,僅令米價之不騰而已,而彼已蕩產罄家,安索斗升以自活”(《請蠲免疏》)[6]。不僅難民逃荒,官員軍士亦有逃離者。正德十五年正月,“遼東饑,指揮唐斌、千戶侯能等棄印逃者三十余人,軍士亦多亡者”[7]3527(卷182)。饑荒引發的軍民逃亡,嚴重影響到明朝遼東邊防的鞏固和社會穩定。
文化資源、旅游資源有著較大的重合性,這些資源作為兩個產業共同的生產要素,是產業融合的基礎和前提。資源融合程度越強,產業融合發展的價值及意義也就越高。例如當前發展的如火如荼的特色古鎮,文物遺存、當地獨特的民風民俗和悠閑的生活氛圍,對旅游開發都有所裨益,開發者往往不需要巨大的硬件投入,多是軟性投入。
航天時代以來,人類對火星進行了多次探測,積累了大量的探測資料。火星,已經成為人類除地球以外了解最為透徹的行星。
相關研究表明,明朝統治者重視荒政,救災制度健全,救災措施也多樣化。由于遼東地處東北邊疆,在軍事上對明朝有著重要的意義。因此,每逢遼東出現災情,一般都會引起朝廷的關注和重視,并采取相關的救災措施。尤其是明朝注意引導和利用民間各種力量救災,拓展了救災的途徑。這些救災措施成為我國古代荒政史上的寶貴經驗。然而,救災效果如何,又是與國家政治狀況、制度規定、經濟實力等聯系在一起。明朝后期,朝政愈加黑暗,國庫虧空,遼東地區許多災情救治不力,或沒有得到應有的救治。筆者注意到萬歷年間遼東許多災情缺少救治措施。地方報災,朝廷卻視而不見或無力救治,無疑加重了遼東地區的災難。
翠姨梳頭梳得是很慢的,必定梳得一絲不亂;擦粉也要擦了洗掉,洗掉再擦,一直擦到認為滿意為止。花燈節的第二天早晨她就梳得更慢,一邊梳頭一邊在思量。本來按規矩每天吃早飯,必得三請兩請才能出席,今天必得請到四次,她才來了。
捐納是朝廷通過賣官來換取救災糧的措施。遼東捐納最早始見于景泰三年十二月,當時“三萬、遼海、鐵嶺等今歲田畝多被災傷,米價騰涌,倉急缺糧儲。”于是,巡撫遼東左副都御史李純奏請更定軍民納粟被官條例,提出:“納米八百石、米豆相兼者授拭百戶,能加六百升一級。皆注原籍衛所管事,子孫承襲,及減納三百石冠帶例為二百五十石”[8]4878-4879(卷224)。這項放寬捐納標準的建議,得到景帝批準。捐納對于那些欲為官但又不能通過科舉途徑為官的人來說,具有吸引力。當朝廷放寬捐納標準時,可以快速籌集到一定數量的糧食,以解災區燃眉之急。弘治十四年十二月,遼東因水災大饑,朝廷降低捐納的標準:“令軍民人等納銀冠帶者比舊例減為二十兩,”[1]3361(卷182)。由于捐納屬賣官,此項措施并非暢游,只能作為輔助措施。
在救災措施中,中鹽制度對解決遼東災荒問題有著重要的意義。遼東沿海地區有許多鹽場,許多鹽商通過輸糧遼東換取“鹽引”,販售遼鹽或它處海鹽獲利。朝廷則通過壟斷鹽業經營權、售利鹽商來解決遼東缺糧的問題。如弘治十五年四月,“以遼東連年荒歉,并開中鹽共三十萬引 ”[4]3435(卷192)。再如 ,正德九年四月 ,“以遼東饑饉,開中兩浙、長蘆鹽各五萬引,招商上納賑濟”[7]2267(卷111)。中鹽救災本質上是以商業方式解決災區糧荒問題,是一條動員社會力量參與救災的重要途徑。
開海禁是朝廷通過暫時解除海禁、開通海上商路的辦法來緩解災區困境的措施。對朝廷來說,解除海禁有一定風險,正是出于災區軍民外逃的顧慮和備御倭寇海盜侵擾的需要,所以明朝廷不到萬不得已時,是不輕易采用此法。但畢竟開通海路對遼東災區來說是多一條生路,故朝廷對海路時開時禁。嘉靖三十九年三月,巡撫遼東都御史侯汝亮言:“遼東饑饉相仍,兼遭虜患,……非大開海運,民不得全。……乞并容米商通販以濟窮邊,其山海關運道亦聽官民水陸之便。……可令山東、遼海居民各自俱舟赴官告給文引,往來貿易不得取稅”[2]8052(卷482),世宗批準了他的請求。海道開通后,天津、山東等處糧米海運到遼東,同時,潛住海島的遼人也增多。朝廷借口“島民作梗”而復禁止。至萬歷十四年九月,因遼東嚴重饑荒,遼東巡撫顧養廉請求開海禁,得到神宗的批準。隨著災情的緩解,海路又被關閉。總的來看,海路禁多開少。每當遼東發生災荒,朝中總是存在禁海開海之爭。
明朝救災制度雖然較為健全,但是,從報災、勘災到議定救災措施的過程,卻因繁雜的手續,往往要花費數月半年的時間,致使救災不能及時。而這期間,災民煎熬于水深火熱之中。正如明人所言“兇荒之民,枵腹以待哺,如涸轍之鮒,望斗升水于旦夕,猶不足以救。而彼文書往復,動經數月半年,豈其所堪哉!”(何孟春《陳萬言以俾修省疏》)[10]1224。
較之蠲免更為有效的救災措施是賑濟。賑濟多適用于重災區,又分為賑銀和賑糧兩種形式。賑銀是朝廷視災情批給遼東災區一定數量的銀兩,用以就近購糧。明朝中期以后,由于商品經濟的發展,以賑銀代替賑糧的情況更多。賑銀有兩種:一是歲例外加給。如弘治十五年四月,“以遼東連年荒歉,命于歲例外加送銀五萬兩 ”[1]3435(卷186)。再如:萬歷元年十二月已未 ,“以遼東寧前、廣寧、錦、義、海州等處旱災、米價騰貴,發太倉銀三萬兩賑濟軍士”[4]548(卷20),皆屬此類。一是作為歲例提前發放。如嘉靖六年三月,以“遼東大饑,發太倉銀八萬兩作次年年例”[2]1667(卷74)。也有兩種情況兼有的:如嘉靖七年八月,以“遼東歲饑,發太倉銀十萬兩”,明確規定其中的“七萬補明年之年例,余三萬為例外接濟”[2]2093(卷91)。賑銀來源以太倉銀為主,此外還有兩淮鹽價銀、山東鹽引銀、布花麥鈔銀等。賑糧對缺糧的災區而言是最直接、最有效的救災措施。萬歷十五年二月,從戶部議,因遼東去年水災,“將新運漕糧共留二十萬石貯天津倉,以待遼東軍兵自運 ”[4]3419(卷183)。明朝前期與中期,遼東賑糧情況極少。后期,由于遼東戰事頻繁,為解決駐遼官兵軍食問題,奏議賑糧者漸多。
1.3.2 懸浮球培養 將 1 000 個單個 Huh7 和Hep3B 細胞分別接種于包被聚 2-羥乙基甲基丙烯酸酯 [poly(2-hydroxyethyl methacrylate),polyHEMA]涂層的 6 孔板。懸浮球采用20 ng/mL IGF、1.0 ng/mL FGF 以及 20 ng/mL EGF的 DMEM/F12 培養體系,置于 37 ℃、5% CO2 的培養箱中培養 1 周。
明代的救災程序要經過報災、勘災、議定、審批等環節。在諸多救災措施中,以蠲折和賑濟為主。在《明實錄》中有關遼東災后處置的措施約有百余次,其中蠲折和賑濟約占九成。蠲折包括蠲免和折征。蠲免是根據災情程度免除部分或全部屯糧或稅糧。此項措施是最主要的遼東救災措施,且多實施于明朝中期。明朝后期萬歷年間,因財政窘困實施較少。蠲免全額者,多屬受災范圍大、程度較重的情況。如成化十八年十一月,因遼東水災“免二十五衛屯糧共六萬七千二百四十余石”[5]3986(卷234)。蠲免部分的情況,如正德十五年十月,因水災“免遼東三萬等衛、鐵嶺中左等所屯田子粒之半”[7]3609(卷192)。折征是將實物賦稅按平時的價格或低于災后的價格征收銀錢。受災后,往往會出現糧價飛漲、糧貴錢賤的情況。這時政府如按災前平時的糧價征收賦稅,就等于免除災民部分賦稅。如萬歷四十三年八月丙辰,“遼東巡撫郭光復酌議本科糧賦,言遼左今歲旱災,而屯糧系軍餉,額數又難盡免,請將寧前二衛邊沖地窄、災傷十有八分者,照上年事例,每豆一石折銀二錢五分,谷一石折銀一錢二分五厘。金復二衛及廣寧等衛災傷實有五分者,照例本折兼征,至海蓋二衛并定遼及東寧等衛災傷只有三分者,似難議折,其應納本色糧米者聽”[4]10147(卷535)。由此可見,明朝關于折納的規定比較詳細,折納銀的數量、折色與本色的比例皆由受災的程度來確定。蠲折本質上是由朝廷來承擔災區的部分損失,對減輕災民負擔、保證社會穩定具有一定作用。
除了上述救災措施外,明朝還針對遼東災害的具體情況,采取其它一些措施:1.借種糧。正統六年十二月,“廣寧等十衛旱蝗無收,”屯軍“乏下年種糧 ”,“于官廩借給種糧 ”(卷87)[8]1735。2.開關救荒。嘉靖二年二月,因遼東旱災,“許商人載粟出關”[2]659(卷23)。弘治十四年十二月,遼東水災,朝廷規定遼東軍戶“舍余人等有入關買賣者,令納銀三兩五錢,……以備賑濟”[1]3361(卷182)。3.以工代賑。嘉靖六年正月 ,“遼東大饑,道謹相望,邊堡應賑人戶,其貧者、老弱者,量為給食,壯有力者,督令筑邊,即以原議工費米四萬四千石計日給之。不足,于儲庫官銀內支用 ”[2]1654(卷73)。4.責令守臣修省。《明實錄》中多有此類記載。如成化三年正月,廣寧地震,命守臣“嚴加修省,撫恤軍士,……修明政事”[5]754(卷38)。弘治十四年五月,鎮夷堡火災,“敕鎮巡等官,痛加修省,撫恤軍民,整飭邊備,毋視常怠玩”[1]3175(卷174)。弘治十六年三月,鐵嶺衛火災。四月,“敕鎮巡等官,各加修省,利弊興革,具實以聞,被火之家,盡心賑恤,勿致失所 ”[1]3670(卷198)。正德六年九月 ,湯站堡水災 ,敕守臣“痛加修省,以回天意,被災者,即時賑恤”[2]246(卷6)。明朝統治者強調天人感應觀念,把致災與守臣職責政績聯系起來,客觀上有一定的積極作用[9]12。
遼東屯糧不足,自救能力低也是影響遼東救災效果的重要原因。明洪武、永樂年間是遼東軍屯發展的鼎盛時期,“邊有儲積之饒”,“都鄙廩庾皆滿 ”[11](卷2,《賦役,田賦》)。從宣德以后 ,軍屯明顯走向衰落,由于屯軍多有逃亡,屯田大量荒蕪,屯田制遭到破壞,屯糧不能自給。到景泰年間,年征屯糧僅 18萬石,約為永樂時代的四分之一。因此 ,遼東“急缺糧儲 ”[8]4878(卷224)。成化十八年正月,“時遼東歲兇米貴,而糧儲不足”[5]3845(卷223)。弘治十八年六月,遼東“頻年災傷 ,倉庫無蓄 ”[7]66(卷2)。災區存糧不足 ,即使朝廷蠲免稅糧,也難解災民乏食之急。
在糧儲不足,災民乏食的情況下,遼東災區自然更希望得到朝廷糧食賑濟。泰昌元年,遼東大旱之時,遼東經略熊廷弼請求朝廷“或多截漕糧,或量增運額。每月餉軍,務放七分本色,三分折色。寧使食浮于銀,無令銀浮于食”[3]126(卷5)。其中原因正如左光斗所言“今日遼東之患不在無銀,而在無用銀之處。何也?遼自用兵以來,米粟踴貴,加以荒旱之余,石米四兩,石粟二兩,其一石尚不及山東之四斗,通計一百萬之費,分十五萬之軍,每名約得六兩,于銀不為不多。而此六兩糴米,才一石五斗耳。縱是富人 ,未免抱金餓死 ”[3]188—189(卷7)。
The “sleeping” kidney refers to a non-functional but potentially viable kidney that may recover function following revascularization.
明朝遼東農業生產總體上還比較落后,缺乏農田水利建設和精耕細作的農業技術“旱則赤地千里,澇則漫為江湖”[11](卷5)。對自然環境有更多的依賴性,糧食產量較低,這些都會影響到遼東抗災能力。因此,加強農田水利建設,增強抵御和排解自然災害的能力,當為根本性措施。在備荒抗災能力不足的情況下,尋求海路貿易無疑是解決饑荒的重要出路。每逢遼東發生災害,一些大臣就會呼吁開放海禁。但朝廷往往顧慮弛禁會引起倭患和災區軍民外逃,為此,朝中圍繞是開海還是禁海爭議不絕。神宗時,山東巡按御史王雅量曾對此上言分析道:“蓋其塞也,以防倭之變;而其通也,以濟遼之窮,與其守窮以待變,變至而無以應,孰若裕財以足兵,兵足而又何虞變哉”[4]10319(卷543)。據此可見,開海雖會帶來負面影響,但畢竟利大于弊。事實上,遼東后期幾次大的饑荒都是靠開海禁才得以緩解。然而明朝的開海政策畢竟只適用大災之時,扼關禁海不僅影響了遼東救災,也影響了遼東地區的經濟發展。
許多自然災害是人類所無法控制的。然而通過及時應對,采取合理的救治措施是可以減少災害造成的損失。縱觀明朝在遼東災害問題上所采取的措施,存在重救災輕防災的弊端。臨災舉措,滯后失當之處多有。而只顧眼前、缺乏長遠治災措施,又是災害頻現的重要原因,當為今人鑒。
[1][明]明孝宗實錄[M].臺灣中央研究院歷史語言研究所,1962校印本.
[2][明]明世宗實錄[M].臺灣中央研究院歷史語言研究所,1962校印本.
[3][明]明光宗實錄[M].臺灣中央研究院歷史語言研究所,1962校印本.
[4][明]明神宗實錄[M].臺灣中央研究院歷史語言研究所,1962校印本.
[5][明]明憲宗實錄[M].臺灣中央研究院歷史語言研究所,1962校印本.
[6][明 ]熊廷弼.按遼疏稿:卷 4[M].明刻本.
[7][明]明武宗實錄[M].臺灣中央研究院歷史語言研究所,1962校印本.
[8][明]明英宗實錄[M].臺灣中央研究院歷史語言研究所,1962校印本.
[9]張士尊.明代遼東自然災害考略.鞍山師范學院學報[J].2001(12).
[10][明 ]陳子龍,等.明經世文編:卷 127[M].北京:中華書局,1962.
[11][明 ]畢恭.全遼志 [M].遼海叢書本.沈陽:遼海書社,1985.
NaturalD isaster Relief in L iaodong D istrict in theM ing Dynasty
WEI Gang
(College of History,Dalian University,Dalian116622,China)
In theMingDynasty,the Liaodong District was a place with severe natural disasters,especially devastating drought and flood.Many natural disasters brought catastrophic effect to the local ar my and civilians.Faced with natural disasters,the government of theMingDynasty took different reliefmeasures,such as initiative positive land tax reduction policy,relieving famine victims,encouraging salters to transport cereals,lifting the ban on maritime trade,etc.These effective reliefmeasures left a great lesson to the off-springs.Keywords:
Liaodong district;natural disasters;disaster relief;lesson
K248.1 < class="emphasis_bold">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
1008-2395(2010)05-00011-03
2010-01-16
遼寧省社會科學規劃基金項目 (L09DZS009)成果
魏剛 (1960-),男,大連大學歷史學院副教授,主要從事遼寧地方史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