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善友 七臺河職業學院 154600
傳統文化與高職語文教學中人文精神的培養
彭善友 七臺河職業學院 154600
傳統文化是一座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思想文化寶庫,那是我們的民族之根,華夏之魂。悠悠幾千年的華夏文明史猶如長江黃河滋潤、濡養了一代又一代中華兒女。在承前啟后、繼往開來的今天,中華文化的傳承,現代化事業的開創,高職學生人文精神的培養自然也離不開對優秀傳統文化的學習與借鑒。
傳統文化;人文精神;培養
《易·賁》云:“文明以止,人文也。觀乎天文,以察時變;觀乎人文,以化成天下。” 這里的“人文”主要指禮教文化;所謂“文明以止”,就是要以人類社會發展所形成的倫理、道德、典章、制度等來規范行動,來做人,形成和諧的社會。中國古代的教育理念,體現于《大學》之開篇:“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止于至善。”意即教育的精神在于發揚人性之善,培養健全人格,改良社會風氣。這里的“大學之道”,典型地反映了中國古代為人、為教、為學的“大學”理念,體現著一種強烈的人文意識和人文精神。中國文化在本源上即是“人文中心”的文化。中國文化根本上是以儒家文化為主干的人文主義的文化,對人以及人的一切和人創造的一切都給予充分肯定的人文精神是中國文化的根本精神。
魯迅在上個世紀初也提出他的“立國”思想,即強調“現代化”(所謂“近世文明”)不僅是要實現國家的富強與民主,還要“立人”,保障每一個具體的個體生命的精神自由,并且主張“立人”作為“立國”基礎、出發點與歸宿。[1]這些都說明作為社會具體個體即人的精神狀況、知識水平、技能結構與社會文明、文化繁榮程度的關系,突出了人的社會作用與價值。一個時期以來,由于應試教育的束縛,語文教學的功利化和工具化,導致語文教學的人文性教育嚴重缺失,長此以往,終極狀態就是“人”的倒下并導致“國”之不立。“馬加爵殺人案”的發生,各地中、高等學校頻發的學生“侮師”甚至“毆師”事件,從另一角度看,是教育失誤的特例,也可以說是人文精神喪失的悲哀。
社會的現代化由低到高依次為:器物層次的現代化;制度、規則層次的現代化;精神思想層次的現代化。比較而言,精神思想層次的現代化可能需要更漫長的時間。因此,我國要快速推進現代化的歷史進程,首先應是人的思想、精神的現代化,因為什么樣的人群決定了什么樣的社會風范。要想社會文明、文化繁榮,必須讓組成社會的個體都得成“才”。而人成才必須有一個接受學習和教育的過程。為適應現代社會的發展,在學生接受學習和教育的過程中,學校教育尤其語文教學必須體現人文性。那么,究竟什么是人文性呢?準確的理解人文教育的內涵就是要依據語文課程標準。“標準”明確指出,在語文學習過程中,培養愛國主義感情,社會主義道德品質,逐步形成積極的人生態度和正確的價值觀,提高文化品位和審美情趣;認識中華文化的豐厚博大,吸取民族文化智慧;關心當代文化生活,尊重多樣文化,吸取人類優秀文化的營養。
我國有五千年燦爛悠久的文明史,有著無比深厚的文化底蘊;這個無比巨大豐富的“礦藏”等著我們后人去開采、去發掘,語文教學作為一種本土文化傳承的重要媒介,我們應該在教學中滲透傳統文化的基本知識,作為一名高職語文教師,如何從中國傳統的文化中發掘語文教學的人文內涵,在教學中潛移默化地影響學生,讓學生能夠從中領會中華民族博大精深的文化內涵并從中汲取營養,從而不斷提高自身的語文水平和人文修養,是擺在每個從事職業教育工作者面前的嶄新課題。那么,高職語文教學應從哪入手發掘傳統文化中的人文內涵呢?我認為大致包括以下三個方面:
傳統文化的起點就是重視生命的價值,鼓舞人們積極地探索宇宙奧秘,倡導一種自強不息的精神。這種思想在后來民族文化的發展過程中,依靠語文的傳承,大眾的共育,不斷光大,形成一種獨具民族特征的生命意識。古往今來,中華民族歷經多種變故,但是作為民族精神內核的生命意識,永久不絕,恒久彌新。中華民族之所以能生生不息,并綿綿不斷地在弘揚人文中開拓自我,所依賴的就是這樣一種自強不息的生命活力。這種生命意識在民族文化的發展中,不斷得到充實和弘揚,呈現出多元的文化形態。艱難困苦中表現為“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行為,所以動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孟子·告子下》);人格完善上則表現為“三軍可奪帥也,匹夫不可奪志也”(《論語·子罕》);實現理想的奮斗則表現為“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屈原《離騷》);世道衰微之時則“硬著脊梁,無所屈撓”(朱熹語);個人生命的各種際遇之中則“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孟子·滕文公下》)。生命意識既流溢著古老的文化傳統之美,又在不同的時期折射出特有的時代光芒。
在語文教材中體現生命意識和宇宙精神的課文為學生提供了活生生的實例。如屈原的《天問》,通篇詰問,偉大的詩人屈原一口氣提出170多個問題,營造出一股濃濃的探索氛圍。《天問》不僅是中國文學史上的一朵奇葩,也是中國古代科學美文的巔峰之作。《天問》里有很多關于天體和地理的問題,這些問題實際上表現了屈原對天體、地理、宇宙的一種科學探索精神。我想,他應該是人類──或者說是中國人──對自然認識的一個提高,一個劃時代的提高,因此屈原的《天問》在科學史上應該是有劃時代的意義的。難怪有人說,屈原是中華文明史上自覺的理性覺醒第一人,屈原這種探索精神,不僅僅是提出幾個問題,而且昭示了一種精神,那就是探索,永遠的不懈的探索精神。
承認生命活動的價值,并不斷地通過生命活動來戰勝自身的頑梗和業障。一首《春江花月夜》而“孤篇橫絕,竟為大家”。在優美的詩句和寧靜的意境中給世人彰顯了厚重的生命意識——自我意識,宇宙意識和家園意識。《游褒禪山記》,通篇在于闡釋“世之奇偉、瑰怪、非常之觀,常在于險遠”,“非有志者不能至也”,這一積極進取的命題。《生于憂患,死于安樂》則從逆境創造人才的角度,揭示無所屈膝,百折不撓的生命韌性。
通過這些優秀篇目的學習鑒賞,讓學生深刻思考領會“科學求索精神”“生命的價值”,“人生的意義”,“人與自然”,“面對苦難”等一系列問題,從而培養正確的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和自尊、自愛、自強、自立的生命意識。而這些不恰恰是學生最需要的嗎?
中華文化的另一精神特質是崇尚寬厚、仁愛的美德,寬大為懷,反映出一種含弘光大、厚德載物的兼容精神,形成獨具民族特征的寬容意識。古人對寬容的悟解始于《周易》:“地勢坤,君子以厚德載物”(《坤卦·彖傳》)。所謂厚德載物,就是寬厚兼容的精神,就是寬容意識。安德魯·馬修斯在《寬容之心》中說:“一只腳踩扁了紫羅蘭,它卻把香味留在那腳跟上,這就是寬恕”。中國古代“絕纓會”的故事和“孔融讓梨”的故事講的就是一個寬容和禮讓。當前無論從國內,還是國際形勢看,現代社會都是一個多元社會,相互兼容,和平共處,平等互利,彼此共贏是社會發展的必然趨勢。語文教育要適應現代社會的發展,就必須對學生加強寬容意識的培養。針對當前高職學生都是獨生子女,家長自小嬌寵、慣養,以自我為中心的現象比較嚴重的情況,教師對學生寬容意識的培養側重點應放在以下兩個方面:一是要破除偏執已見。改變唯我獨尊的態度,放棄執著偏私的成見,以同情的態度去認識他人與他物。二是要廢除自我中心。放棄狹隘的個人主義,拆除封閉的個人藩籬,開放自我與他人、他物建立平等和諧的公處關系。有了這份寬容和禮讓之心,人與人之間;班級與班級之間,乃至國與國之間,就少了一分沖突敵視,多了一份融洽和諧。發生在云南大學的“馬加爵事件”和新近發生在哈爾濱 的“林松嶺事件”給人的教訓難道還不夠慘痛嗎?
在高中語文和大學語文教材中這樣的課文也能列舉出一、二,只可惜為數太少。如高中語文教材《〈寬容〉序言》(房龍著),它告訴人們對待“先行者”,對待所謂的“異己”究竟應該采取什么態度,是一棍子打死,還是躬身自省采取相互信任、理解和寬容的態度。作為一名語文教師應時時、處處將傳統文化中的精華貫穿于語文教學的全過程之中,熏陶漸染,日久天成。
“達則兼善天下,窮則獨善其身”,中國傳統文化是以儒家的入世調整社會關系為主流的文化。古人為了爭取自我與群體的和諧,把外在的社會責任感、調節群體的使命感轉化成內心的自覺要求,形成一種堅定的責任意識,表現為以“天下為己任”的強烈進取精神。孔子為了實現自己的宏圖大愿,周游列國,顛沛流離,忍饑熬難,雖處危厄而志不移。用自己的苦行,去維護和傳播他所信奉的真理;偉大的愛國詩人屈原一生忠君愛國,堅貞不屈,雖遭懷王黜貶,但“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愛國、愛民之心至死不衰;……無數志士仁人正是秉承這一民族傳統,不斷用文墨加以渲染,形成一種特有的民族文化形態,永遠哺育激勵著一代又一代的中國人為國家的昌盛,民族的振興,前仆后繼,永遠向前!列寧曾指出:愛國主義就是千百年來鞏固起來的對自己祖國的一種最深厚的感情。一個人只有有一份愛國之心,學習才會發奮攻讀;工作才會愛崗敬業。
《大禹治水》中的大禹為治水“三過家門而不入”的故事也是古人對責任意識的一種強烈的表現;李冰父子為解除成都平原水患筑成都江堰,遂使千里巴蜀成為“天府之國”……。教材中更有一批詩文,直接從詩句中表現責任意識這一偉大的民族精神。抗金民族英雄岳飛以一首豪氣干云的《滿江紅》而彪炳史冊,讓人們時刻牢記“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的錚錚誓言;“休言女子非英物,夜夜龍泉壁上鳴”不正表達了“鑒湖女俠”秋瑾救萬民于水火的大丈夫氣概嗎?這些詩文充分表現了古人為了國家和民族利益,勇于蹈死的犧牲精神,從最廣大民眾的角度深刻地反映出“匹夫之死,有重于社稷”的責任意識。這樣的詩文對學生的責任意識教育起到的不只是震撼和激勵,或許有更深遠的意義。中華文明之所以歷經數千年而不衰滅,根本原因就在于有數以千萬計的“中國的脊梁”。正如魯迅先生所云:“我們從古以來,就有埋頭苦干的人,有拼命硬干的人,有為民請命的人,有舍身求法的人,……雖是等于為帝王將相作家譜的所謂“正史”,也往往掩不住他們的光耀,這就是中國的脊梁”。[2]正是這些圣哲先賢、仁人志士強烈的責任意識和愛國精神才使中華文明雖歷經數千年,屢遭困厄而綿延不絕。他們以一顆為國為民的赤子之心為中華文明史書寫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我院學生的培養目標定位為“上手快,動手能力強的技能型人才”,這當然是就專業能力而言,未來事業需要的是德才兼備的高級技能型人才,一個沒有思想靈魂,沒有愛國之心和責任意識的人無疑是一具“行尸走肉”,頂多是一個“半成品”甚至是“危險品”而已,我們的教育應該是“有靈魂”的教育。作為高職語文教師,我們有責任把中國的傳統文化精髓通過語文課堂傳播給我們的學生。中國傳統文化源遠流長,博大精深,傳統文化的孕育、產生和發展,語文發揮了無可替代作用。也就是在這一過程中,傳統文化與語文達成了特殊的共生共榮的關系。我們今天才有可能從傳統文化深厚的積淀中追尋到語文的人文內涵。沒有繼承就沒有發展,中華民族要自立于世界民族之林,就必須從傳統優秀文化中汲取營養,不斷豐富、發展高職語文教學的人文內涵,為高職教育人才培養目標的實現奠定較濃厚的人文基礎和文化底蘊。
[1]鄭欣淼.文化批判與國民性改造 [M],陜西人民出版社.1988.9,(51--52 )
[2]魯迅全集第六卷.且介亭雜文·中國人失掉自信力了嗎 [M].人民文學出版社.1996.8 ,(118)
彭善友(1966.1-)男,本科學歷,七臺河職業學院人文系副教授,研究方向:大學語文與應用寫作教學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