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渝城市群整合發展中的社會流動研究

卿 成

(中共四川省委黨校,四川 成都 610072)

成渝城市群整合發展中的社會流動研究

卿 成

(中共四川省委黨校,四川 成都 610072)

成渝城市群;整合發展;社會流動

成渝城市群整合發展必然帶來產業結構調整,形成新的產業布局和產業集聚,這一結構性變革必然加速社會水平流動。這種社會流動主要呈現出四大特點:區域內一批產業工人將隨著新的產業集聚向一定區域規模化流動;隨著新產業集聚的形成和升級而帶來的產業規模擴大和上下游產業的形成,更大需求的社會流動將成為必然;產業集群形成過程伴隨的社會中間階層的區域集聚呼喚更加公平的社會流動模式的建立;政策性產業結構調整與整合帶來的社會流動必然要求制度設計的配套。適應成渝城市群整合發展的需要,我們應該創新適應成渝城市群整合和產業整合的社會流動機制,消除社會流動障礙;要努力提高社會融入度,促進成渝城市群和諧社會的構建;要改革和優化社會管理模式,促進社會流動。

社會流動是指社會成員從某一種社會地位轉移到另一種社會地位的現象。社會流動包括垂直流動與水平流動。垂直流動是指社會成員向更高社會地位或向更低社會地位的流動。水平流動是指從社會成員在一定職業階層內的橫向流動,既有在同一地區的不同工作群體或組織之間的橫向流動,還有地域區間的橫向流動。本文從社會水平流動的角度,試就成渝城市群整合發展中的社會流動作一些粗淺的探討。

一、成渝城市群發展的結構性變革必然加速社會水平流動

根據社會流動的方向、參照基點和原因,社會流動可相應地劃分為垂直流動和水平流動。水平流動是指一個人在同一社會職業階層內的橫向流動。它多半是地區間的流動,也包含在同一地區的不同工作群體或組織之間的流動。社會變革特別是結構性社會變革必然引起和加速社會流動。改革開放以后,尤其是上世紀90年代以后,我國加快工業化和城市化進程,翻天覆地的社會變革尤其是結構性社會變革,引起了大規模的社會流動,大量農民從農村向城市流動加速了社會水平流動。首先是沿海地區的率先發展,結構性的變革引起了規模化的定向社會流動,大批農民向沿海地區作規模化流動。其次是各大中心城市加快工業化和城市化進程,大批農民向區域中心城市作規模化流動。再后來就是西部大開發,西部中心城市加快工業化和城市化,大批資源型工業在西部中心城市發展,大批沿海企業向西部轉移,結構性的社會變革引起了大批社會成員向西部中心城市作規模化流動。這種社會變革尤其是結構性社會變革引起的社會流動,大多是規模化的定向性較強的社會流動。

成渝經濟區建設的加快,成渝城市群必然走向科學分工與科學布局,必然走向產業結構和產業布局的重新調整,必然走向區域性產業整合與協調發展,這是科學發展、可持續發展的必然選擇。只有這樣,區域產業的散而小才能走向集中化、規模化發展軌道,才能走向科學布局、良性發展的軌道,才能真正實現區域經濟發展的最佳效益。成渝經濟區和成渝城市群的這種結構性變革,必然要求與產業結構調整和新的產業集聚相適應的人才流動與人才集聚與之相配套,這就必然帶來和加速區域性水平流動為主的社會流動。

二、成渝城市群整合發展過程中社會水平流動的特點

成渝經濟區和成渝城市群整合發展,產業結構調整形成新的產業布局和新的產業集聚所引起的以水平流動為主的社會流動,將呈現出四個主要特點。

1、區域內一批產業工人將隨著新的產業集聚向一定區域規模化流動。

成渝城市群的產業結構調整,新的產業布局和新的產業集聚的形成,一大批散落于各地的相關產業逐步向一定區域集中,附著于這些產業的社會成員將隨著產業集中而流動。這種社會流動是以水平流動為主的,是規模化的,具有一定方向性的。近年來,以成都這個大都市為中心的產業布局調整,一些原來布局于都市中心區的一些企業外遷,以產業集群發展為導向的產業集聚,一些相同或相近的企業向規定區域集中。隨之而來就是產業工人隨著企業轉移而規模化地進行方向性明確的社會流動。

下一步,隨著成渝經濟區建設的不斷推進和加速,成渝城市群的產業結構調整和產業布局調整,成都大都市區、重慶大都市區、川南城市群等城市群落都將出現新的產業布局調整和產業整合。伴隨這種產業結構調整,原來附著于這些產業和企業的社會成員,也將隨著產業和企業向某一區域、某一城市流動集中。這將帶來規模化的社會流動。

雖然可能出現一些不愿或不能隨產業和企業集聚而流動的社會成員,但是大多數附著于這些產業和企業的社會成員,因為自身技能、素質的原因,因為個人知識資本和社會資本的積累主要還是隨產業和企業集聚的,所以他們還是要隨產業和企業向新的產業集聚區流動集中的。

2、隨著新產業集聚的形成和升級而帶來的產業規模擴大和上下游產業的形成,更大需求的社會流動將成為必然。

隨著成渝城市群產業結構調整的不斷深化和完善,按照新的產業布局規劃,各都市區和城市群新產業集聚不斷形成和升級,上下游產業和相關產業不斷融入和完善,新的產業集群的規模都將不斷擴大,這就會帶來更大的人力資源需求。

首先是核心產業的規模不斷擴大會增加大量就業崗位,需要大量人力資源的補充。其次是上下游產業鏈的延伸發展,與核心產業配套的上游產業甚至原材料產業,將產生更多的就業崗位,產生更多的人力資源需求。再次就是隨著核心產業和上下游產業的不斷壯大,相關的工業設計服務、創新研究服務等生產服務產業、物流服務等生產配套服務產業和生活服務配套產業等,都會應運而生,又會形成更多的就業崗位,需要更大的人力資源保障。這些更大規模的人力資源保障需求,必然產生更大的規模化社會流動。

如上所述的這兩種規模化的社會流動,必然帶來新的社會配套服務的要求,比如技能再提高相關的繼續教育問題,子女入學問題,公租房建設問題,社區文化建設問題等等。這些又會產生與之相伴而生的城市擴張問題,城市建設用地增長問題,城市管理問題等等。這些伴隨城市產業發展而來的城市管理和城市公共服務問題,往往是政府始料不及卻又不得不引起面對和解決的問題。

3、產業集群形成過程伴隨的社會中間階層的區域集聚呼喚更加公平的社會流動模式的建立。

成渝城市群產業結構調整,新的產業集群不斷形成和完善的過程中,不少相關和相近的企業相繼遷入,產業規模不斷擴大,大量的資本擁有者和白領階層一類的中間階層就會形成一個區域集聚。并且,隨著產業集群的進一步做大做強,隨著產業集群企業的不斷成長,白領階層還會不斷壯大,中間階層將隨之進一步壯大。

中間階層的不斷壯大,對于社會發展來說,有利于社會結構的優化,它將促進社會結構向“橄欖型”結構發展,這是有利于社會進步的。

我們應該注意到,我國社會中間階層還是一個不穩定、不成熟的階層,階層內處于中上層的大約只有20%左右,處于中下層的則達到了將近50%。這些處于中下層的中間階層在地位資源的占有以及在財富、權力、職業聲望等方面不能分享相同的地位機會。這種實際情況使社會中間階層的自我認同度還很低,他們對自身地位狀況往往處于一種不滿足、不滿意和不安全的狀態,許多人表現出對自己的收入水平、生存境遇、工作狀態不滿意,對時政問題和社會現象經常性地發表批評言論。

這些問題作為一種客觀存在,當社會中間階層數量還不是很大的時候,當這些社會中間階層沒有形成區域集聚的時候,它對社會管理的影響也不是很大。但是在成渝城市群產業結構調整整合過程中,社會中間階層尤其是相關、相近產業的中間階層形成區域集聚,并且他們之間的社會交流不斷增加的時候,它對社會管理的影響就會逐步顯現出來。這對我們的城市管理,對我們的政府也就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4、政策性產業結構調整與整合帶來的社會流動必然要求制度設計的配套。

政策性或制度性社會流動,是我國社會流動的一種特殊情況。從某種意義上講,上世紀80年代中后期以來,我國20多年的社會流動,本質上講還是由國家政策性安排引導的,是以一種國家政策性的安排代替另一種政策性安排而開始的,社會流動機制的變遷是在鄧小平理論的指導下以具體的政策改革展開的。[1]

今天,成渝城市群產業結構和產業布局調整促成新的產業集聚而引發的社會流動,實際上也是一種政策性導向的社會流動。這種社會流動肇始于政策性的結構性變革,也就必然要求有政策性的社會措施配套。

從當前的實際情況來看,我國2.3億農民工很大部分已經成為產業工人,農民工已成為我國產業工人的主力。據勞動和社會保障部的調查,農民工已占企業員工總數的60%。他們長期在城市就業,取得工資收入,廣泛分布在國民經濟各個行業,并在很多行業已占從業人員的半數以上。但是,農民工雖然人進了廠,進了城,他們為我國產業發展作出不可磨滅的貢獻,然而他們卻沒有享受到產業工人應有的待遇,沒有享受到城市人應有的待遇。農民工依然是農民身份,農民工很難融入城市,他們的社會保障、醫療保障等福利,依然依附于他們的農民身份之上,依然還在農村。這種“先賦性”身份,是由于我們國家長期以來的制度設計造成的。

從成渝城市群整合發展的實際需要來看,創新社會流動機制,變革和完善適應成渝城市群新的產業布局需要的與社會流動相配套的社會政策,也已經成為必然的要求。

三、關于成渝城市群整合發展過程中社會流動的對策思考

1、創新適應成渝城市群整合和產業整合的社會流動機制,消除社會流動障礙。

成渝城市群要實現新的產業布局和產業集聚,就必須創新與之相適應的社會流動機制,必須消除社會流動障礙。這樣才能促進社會人才向新的產業布局和產業集聚匯聚。

首先,要從制度和政策設計的層面創新,為消除社會流動障礙創造條件。從社會流動機制各構成要素之間相互聯系和作用的關系及其功能來分析,制度和政策始終是占主導地位的。要更好地促進成渝城市群新的產業布局和產業集聚,至關重要的是要解決制度和政策的制約。

化解“先賦性”身份的制約,這是我國長期以來沒有很好解決的一個問題。加快社會制度改革的步伐,消除城鄉居民的身份差別和待遇差別,解決占“產業工人”70%的“農民工”的城市待遇問題,是社會發展到今天必須解決的一個問題,更是促進成渝城市群新的產業布局和產業集聚的社會流動必須著力解決的一個問題。要創新社會流動機制,消除社會流動障礙,促進有利于成渝城市群新的產業布局和產業集聚的社會流動,不僅要著力解決福利保障、就業與失業保障、住房保障、醫療保障等社會保障問題,還要著力解決占“產業工人”70%的“農民工”的文化生活需求、平等享受繼續教育和子女受教育問題,更要著力解決占“產業工人”70%的“農民工”平等享受城市社區及社會公共資源等問題。這樣才能真正營造一種良好的政策和社會環境,讓那些隨著新產業布局和產業集聚而匯聚的產業工人,尤其是“農民工”能夠更好地融入到產業發展和產業振興中去,融入到城市發展中去,讓他們真正成為城市的主人。

其次,在制度設計和完善方面,解決好成渝城市群之間企業職工的社保轉接和醫保通用問題。社會保障轉接難尤其是跨省轉接難一直是一個令社會各界倍感頭疼的老問題。許多企業職工尤其是“農民工”每換一個工作地點,各種社會保障賬戶就得從頭再來,而原有的“三險一金”,既不能轉移,也不能提取,很多人、很多時候就在為原有的工作地無償“作貢獻”。這對流動就業人員是極不公正的,也是不利于社會流動的。

2010年1月1日起施行的國務院辦公廳轉發的人力資源社會保障部、財政部《城鎮企業職工基本養老保險關系轉移接續暫行辦法》較好地解決了企業職工養老保險關系的轉接問題。成渝城市集群進行產業結構調整,打造新的產業布局和產業集聚,應該充分利于這一新的政策,實現養老保險的無縫對接,實現醫保的通用,以促進有利于新的產業布局和產業集聚的社會流動。

2、要努力提高社會融入度,促進成渝城市群和諧社會的構建。

改革開放以來,我國社會流動的一個強大的力量源泉就是人們改善生活環境的強烈愿望與對城市生活的美好向往。即使存在這樣或那樣的困難與問題,人們仍然千方百計努力克服流動過程中的經濟成本、心理成本和制度成本,涌入城市或經濟發達地區。隨著西部大開發的推進,西部中心城市的工業化步伐不斷加快,西部中心城市逐漸成為社會流動的目的地。

然而,長期以來,雖然大量的人流涌入城市和沿海發達地區,但是絕大部分人卻始終是一個流浪的“打工仔”,他們并不是長期為之奮斗的城市的主人。特別是那數以億計的“農民工”,城市沒有把他們當成主人,他們自己也始終認為“城市是他們的,我們還是要回去的”。因為他們的夫(或妻),他們的孩子,他們的父老和親人還在他們的“戶口所在地”,他們的“家”還在他們的“戶口所在地”。他們流動進入城市和異鄉,只是為了打工掙錢,他們即使在一個城市奮斗5年、10年甚至15年、20年,他們也還是這個城市的“過客”,他們沒有融入這個城市。這既是這些城市“過客”自己認識的誤區,更是我們的制度設計使然,我們還沒有在制度設計上解決他們融入城市的障礙,他們還沒有也難以在城市“安居樂業”。這對于加快城市化進程,對于產業的可持續發展是十分不利的,我們構建和諧社會是十分不利的。

近些年來,不少有識之士對此進行不少的探索和呼吁,國家也在研究這些不利于社會流動的問題,也在采取措施來改變不利于社會流動的局面。流動就業人口子女上學問題、流動就業人口享受城市居民待遇問題等等,都在一步一步得到解決。一些地方政府也出臺相應政策,促進“農民工”向城市人轉化,使之更好地融入城市。

成渝城市集群整合發展,要營造有利于促進新的產業布局和產業集聚的社會流動的良好環境,首先就應該在政策設置方面提高流入成渝城市群的社會成員的社會融入度。

2008年成都市出臺了《關于促進進城務工農村勞動者向城鎮居民轉變的意見》,在穩定就業、定居城鎮、社會保障、公眾服務、戶籍管理等五大方面出臺系列政策,促進成都籍農民工向城里人轉變。2010年成都市又出臺了《關于進一步加強農民工就業工作的若干意見》,對“農民工”的就業指導、培訓等服務提出了一系列要求。作為全國城鄉統籌實驗區,成都市率先走出了“農民工”融入城市的路子,但是還是有一個戶口疆域限制,還沒有惠及非成都籍的“農民工”。

成渝城市群整合發展,依托成渝兩個全國城鄉統籌試驗區,完全有條件根據成渝城市群產業整合的需要,根據新的產業布局和產業集聚發展的需要,創新機制,創新政策,打破戶口疆域限制,為隨著新的產業集聚而流動的就業人群特別是“農民工”更好地融入成渝城市群創造條件。要創造條件,讓那些隨新產業集聚流入的社會成員,特別是進城務工就業的“農民工”,與城市人同等申請廉租房、公租房,與城市人同等申購經濟適用房,與城市人同等享受失業救濟等等。這樣營造一個不分城鄉、不限戶口疆域的公平、平等的社會環境,就可以大大提高流入人群的社會融入度,將更有利于社會流動,更有利于成渝城市群新產業集聚的發展。

其次,要努力創建新型城市文化,創造良好的社區文化氛圍,讓流入成渝城市群的社會成員產生認同感和歸屬感。跨區域社會流動,由于流出地與流入地在經濟、社會、文化、風俗、生活方式等因素上的差異,特別是由于城鄉二元體制的存在,大規模流動人口都停留在流而不遷的狀態,無法成為流入地的永久居民,成為候鳥式的“遷徙人”。

目前,盡管流動人口中有相當部分是長期工作生活在流入地,已經成為流入地社會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成為整個社會主要的勞動力組成部分,他們的活動已經成為經濟發展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但在很多流動人口看來,流入地社會依然是“他們的”,而不是“我們的”。造成這一現實的一個重要原因就是流入人群難以獲得認同感和歸屬感。

嚴格意義上說,成渝都是移民文化比較明顯的城市。歷史上,成渝都是經過了幾次大的人口遷移才形成了今天的大城市。正因為這樣,成渝兩市城市文化的包容性是比較強的。在成渝城市群整合發展的今天,我們更應該塑造更加具有包容精神的城市文化,要讓那些為今天成渝城市群整合發展而流入的社會成員產生更強烈的認同感和歸屬感。

在新型城市文化塑造過程中,我們還應該努力構建和諧、包容的社區文化。要通過生動活潑的社區文化活動,使流入成渝城市群的社會成員進入社區“大家庭”,讓他們同本地戶籍的社區成員不僅生活在“同一屋檐下”,沒有空間距離,更要融合在同一文化中,沒有心理距離,沒有文化隔閡,沒有社會隔閡。這樣,當流動人口對成渝城市群這個流入地有很強的認同感和歸屬感時,他們就能比較順利融入流入地社會,他們才能真正成為當地社會的真正成員。這樣,他們才能減少漂泊感,產生社會認同和歸屬感。這樣也才更有利于減少社會沖突和社會矛盾,更好地構建和諧社會。

在新型城市文化塑造過程中,更值得我們注意的是制度文化。這中間尤其要克服流入地政府的本位主義。流動人口與本地戶籍人口這兩種不同的身份,實質上是兩個不同的利益群體,長期以來的“城鄉分治、一國兩策”使得地方政府只對本地戶籍人口負責的觀念意識很強,加之本地戶籍人口往往有各種渠道積極尋求反映和表達對自身利益的要求,而流動人口則由于其分散性和組織化程度低,缺乏代表自身利益的組織,其利益要求往往得不到流入地政府的重視。因此,地方政府在制定各種政策時往往傾向于優先考慮或保護本地戶籍人口的利益,很多流動人口往往陷入一種政府服務的真空之中,在許多情況下,實際上過的是一種沒有政府的生活。這種狀況極大地影響了流動人口對流入地社會的認同和融入。

現在很多地方流動人口與本地居民的摩擦性沖突和矛盾屢見不鮮。例如本地居民對流動人口的歧視、刁難等經常引發雙方的爭吵、甚至打架斗毆;本地居民與流動人口因日常生活中、買賣交易中的瑣事或小的糾紛而發生的矛盾;另外,還有些流動人口因為受到種種挫折或“相對剝奪感”而產生對流入地居民的不滿而引發的矛盾,等等,其實很大程度上都是因為沒有很好地解決流入人群與當地人群的融合問題,沒有構建起具有和諧、包容精神的,具有很強融合力的城市文化。這是很值得我們思考和研究的。

3、改革和優化社會管理模式,促進社會良性流動。

當前我國地方政府的社會管理模式還是比較陳舊的,政府對流動人口的管理主要是以防范為主的管理,其管理思想的出發點還是把社會流動作為一種不穩定因素來看待的。從科學發展觀的角度講,社會管理要真正促進社會的科學發展,地方政府必須樹立以人為本的社會管理理念。要努力建立流動人口與流入地戶籍居民權利平等的社會管理模式,建立以公共服務為本質、體現人民當家作主和法治原則的社會治理模式。對流動人口的社會管理,不僅要管理治安、計劃生育等問題,更要關心和解決流動人口勞動權益、子女教育和人身安全問題等。

從成渝城市群新的產業布局和產業集聚的實際情況來講,要倚重新的產業區(工業區)管理機構,企業組織和新型社區,完善社會管理系統,提高流動人口組織化程度,提高流入人群融入城市的進程。成渝城市群新的產業布局和產業集聚,使那些不得不隨著產業調整和企業轉移而流動的人群,離開原來生活的環境進入一個幾乎是完全陌生的生存環境,他們失去了原本熟悉的關系網絡如社區和親屬的幫助,而且也在一定程度上也失去了原本由流出地提供的各種保障和服務。

流入地的政府,要把隨新的產業集聚而流動的社會成員的服務作為優化產業服務和企業服務的一個重要方面。當地政府要配合工業區管理機構和企業工會等組織,幫助這些流入人群建立起新的社會關系網,引導流入人群積極參與流入地社會事務,促進流動人口與流入地戶籍居民的良性互動,使之迅速融入當地社會。

綜上所述,成渝城市群整合發展,新的產業布局和產業集聚,必然需要與之相適應的社會流動,也必然需要我們不斷創新社會流動機制,創新社會管理,以促進適應成渝城市群整合發展的社會流動。這中間還有很多問題需要我們去深入研究。

[1]龔維斌.我國社會流動機制.變遷與問題,2005-12-29.

(責任編輯:周建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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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8-5955(2010)04-0079-05

2010-09-01

聊成,中共四川省委黨校副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