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松林
(南京政治學院上海分院軍事信息管理系,上海 200043)
以信息服務為主要任務的圖書館,經常遭受高新技術的挑戰,從而不斷造成圖書館人的危機感。目前,圖書館遭受高新技術的挑戰,除了有來自于像Google Scholar、Google數字圖書館以及開放存取(Open Access)等的挑戰外,另外還有來自于像出版、廣播電視、通信、教育等領域的向信息服務趨同與轉型的挑戰。
圖書館的地位與作用隨著信息資源普遍可獲得性的程度提高在不斷下降。但是就像20世紀40年代末,收音機、電影和電視曾作為當時的“高新技術”對人們的閱讀習慣和圖書館造成巨大挑戰一樣,以上出版、廣播電視、通信、教育等領域的數字化和網絡化,也不會挑戰到置圖書館于死地的地步。而可能置于死地的倒是圖書館內部的某些機構或人員,如圖書館的編目部和參考咨詢人員。這在我國尤為明顯。
分類編目歷來是圖書館的核心業務,如今天的國際文獻聯合會,1895年創建時的名稱為“國際書目協會”;而1929年改為現名的國際圖聯,1927年成立時的原名就是“國際圖書館與目錄委員會”。所以當Google等搜索引擎在互聯網上盛行時,我們還看到在一次美國圖書館年會上,參會的每一個館員都自豪地穿著一件上面寫有We are Google without garbage(我們是沒有垃圾的Google)的T恤。路易斯·羅森菲爾德信息構建咨詢公司負責人路易斯·羅森菲爾德也說:“不管什么時候,圖書館學院的學生或即將進入圖書館學院學習的人問我該修什么課程,我想他們都期待我推薦給他們一些程序設計方面的課程,但我從來沒有這么做。我認為,在圖書館學院可以學到的東西里,參考咨詢和編目無疑是最重要的。好好學習它們,這是一些重要的基礎,它們不僅在傳統圖書館中是有用的,而且在多元化的環境下仍然很有用處?!?/p>
但目前在我國,恰恰是圖書館的編目人員所面臨的挑戰最大。而且如果說這些挑戰現階段主要來自于編目業務的外包,那么今后還將來自于電子在版編目等的出現。
圖書館業務外包的理念在20世紀90年代后期被引入我國后,國內圖書館首先在物業管理、期刊裝訂等非核心業務領域進行了嘗試。但是近年來,一直被認為是圖書館核心業務的編目工作也在許多圖書館得到不同程度的外包,并呈現出由高校圖書館向公共圖書館,由技術力量薄弱、編目人員短缺的小館向技術力量雄厚、編目人員富裕的大館蔓延的趨勢,加工內容也由回溯建庫編目、為新館開通或高校評估向館內日常編目工作延伸的趨勢。一時間,國內編目業務外包風起云涌、形式多樣、范圍各異、程度不一,頗具“躍進”勢頭。這對圖書館編目人員無疑造成巨大沖擊,并且由于圖書館業務外包管理失控必然產生一些負面影響。盡管在越來越多的編目業務外包中也不乏成功的案例,如中山大學東校區新館通過采編業務外包實現了“供需雙贏”,華中農業大學圖書館也實現了“外包制勝”。
源于企業的業務外包,是指企業為了將有限的資源和精力集中在能使企業保持競爭優勢并能為客戶提供獨到的產品和服務的核心業務上,將企業內部那些無法勝任、經濟效益低或不占優勢的業務剝離出去,并讓外部專業廠商承包經營的模式。從上述業務外包的定義不難看出,降低成本是企業業務外包的主要目的之一,也是圖書館將編目業務外包出去的重要因素。即圖書館的編目業務外包,就是圖書館將編目工作以合約方式委托給館外從事編目的專業機構并讓其替代完成編目數據加工業務的服務。
圖書館編目業務外包能夠起到降低圖書館的運作成本、節約人力、加快文獻信息傳播速度的作用,解決圖書館面對新技術、新形式的信息資源所造成的在人力、技術上的不足之問題,使圖書館更好地集中館內有限力量完成其以讀者/用戶為中心的各項工作。因此,20世紀90年代以來,隨著自動化、信息化、網絡化進程的不斷加快,國外圖書館編目業務外包活動已進入了一個新的發展時期。而在我國,編目業務外包則是近幾年才出現的新生事物,仍處于一個認識、摸索、實踐的起步階段。除此之外,國內外圖書館編目業務外包的動因也存在較大差異。
1.1.1 國外圖書館編目業務外包動因分析
曹秋霞認為,國外圖書館的編目業務外包經歷了以下4個階段,即萌芽階段、形成階段、發展階段和普及階段。其中,萌芽階段(20世紀初——20世紀70年代)的典型標志是美國國會圖書館于1901年開始印刷目錄卡片并進行分銷服務(當年有212家圖書館向其購買),以及OCLC成立后,美英等一些國家的圖書館開始以機讀目錄磁帶(MARC tape)供應圖書館界,并進行機讀編目的回溯性轉換工作。形成階段(20世紀80年代——90年代初)源自于20世紀80年代西方國家將利潤原理和競爭機制導入政府機構、大學和公共圖書館等部門。受此影響,西方很多專業(企業或團體機構)圖書館就吸取或引用類似的管理模式,把分類、編目等業務外包出去,以求降低其運營成本。隨后,一些公共、政府及大專院校圖書館也紛紛效仿。發展階段(20世紀90年代初——90年代中)國外圖書館的編目業務外包越來越普及。作為20世紀80年代中后期圖書館機構改革運動的延續,編目業務外包在20世紀90年代初已成為圖書館界的一個熱門話題,以至于它經常出現在1992年和1993年的美國圖書館專業會議及圖書館論壇上。1993年,位于俄亥俄州的萊特大學(Wright State University)第一個將其圖書館的全部編目業務外包給OCLC公司,更是將編目業務外包的爭論推上了一個新的高潮。普及階段(20世紀90年代中——)是編目工作迅速發展并進入成熟化和細分化時期,使得編目業務外包作為圖書館一種管理方式的可操作性大大增強。外包也從一種控制成本的經營手段逐漸演化為促進圖書館創新與提升競爭優勢的戰略方法。時至今日,國外外包服務開始大量進入圖書館的編目部門,編目業務外包也越來越具吸引力,幾乎各類型的圖書館都對編目業務外包感興趣,對外承包的范圍與速度也有了前所未有的發展,而外包商幾乎又能提供和滿足圖書館所有編目服務的需要。
總之,從其發展來看,國外圖書館編目業務外包的動因一是為了降低成本和提高生產力,二是有像OCLC這樣實力雄厚的外包商存在。
1.1.2 我國圖書館編目業務外包動因分析
作為一種新的運營模式,采編業務外包最先在我國高校圖書館中被較廣泛地采用。而對采編業務外包的探討,國內幾乎所有的論者都是從圖書館的自身發展,尤其是從技術環境的角度而不是從組織環境或制度環境的角度來看采編業務外包的問題。其實,圖書館作為一個公共組織,外包也是一種典型的組織行為。既然圖書館是一個組織,外包是一種組織行為,那么圖書館及其業務外包也必將要受到制度環境的影響。徐月華認為,我國高校圖書館采編業務外包更多的是制度環境變遷的產物。這個制度環境,就是我國20世紀末以來的高校擴招和本科教學評估所帶來的圖書館在高校中組織地位的變化(雖然許多研究也都提及了擴招和教學評估對采編業務外包的催化作用,但都是基于圖書館自身發展特別是技術環境發展的角度作為背景提及的,而沒有自覺地意識到制度環境變遷對圖書館發展的巨大作用)。即在我國,采編業務外包更多的是高校圖書館為適應制度變遷而產生的,而不是組織技術理性預期的產物。
如果承認我國高校圖書館采編業務外包的深層動因主要是為適應擴招和教育部本科教學評估的適應性因子,其次才是降低作業成本、加快服務結構轉化的效率性因子(注意:這與前述國外圖書館編目業務外包的兩大動因不同),那么我們就來看看《社會科學報》2010年4月8日的一條報道:“教育部數據顯示:2009年834萬應屆高中畢業生中僅有750萬人參加高考,而隨著計劃生育政策的推進,我國加快了進入老齡化社會的步伐。未來10年,中國18~22歲的高等教育適齡人口將減少約4000萬人。”武漢大學校長顧海良最近更是對記者表示:“隨著出生人口基數的下降,特別是隨著18~22歲適齡大學生青年數量的減少,某些高校特別是某些民辦學校和獨立學院離破產的日子可能不遠了?!?/p>
其次,降低作業成本,加快服務結構轉化的效率性因子也受我國書目外包商魚龍混雜、良萎不齊的影響。因此在我國,一方面不斷出現采編業務外包成功的文章,另一方面也不斷出現質疑外包采編質量和如何提高外包采編質量的文章。其實,我們現在急需對這一問題進行系統評估(包括采編業務外包能否節約成本,以及其質量對我國今后書目建設有何影響)。
根據原始文獻的輸入方式,編目專家系統可以分成以下兩種類型:一是將普通紙質文獻(主要是文獻題名頁)通過閱讀裝置輸入系統,一是與電子出版系統相連接,文獻直接以電子形式輸入系統。相比較而言,在計算機和網絡環境下,直接與電子出版系統相連接的編目專家系統更易實現圖書的自動編目。由于印前電子文本是線性文件,要使之產生數據庫文件,需要對其進行以下兩種之一的結構化處理:一是以數據庫的方式錄入,定稿后再將之轉換為線性方式,以產生計算機排版文件;二是以線性方式錄入,對有關數據元素加注結構標簽,定稿后再按其結構標簽轉換為數據庫文件。而所謂電子在版編目(Electronic Cataloging in Publication,以下簡稱ECIP),就是利用印前電子文本加注結構標簽的方法所進行的自動編目。
1.2.1 中美兩國ECIP的發展
CIP工作一直處于世界領先地位的美國,1995年起開始實施ECIP計劃以及EPCN項目(Electronic Preassigned Control Number Program,電子預分配控制號項目)。其中,ECIP計劃要求出版商按下列結構形式向美國國會圖書館提交加注SGML或XML結構標簽的電子文本:
end of title page
end of series page
end of copyright page
end of table of contents
etc.
end of last chapter
上列結構形式看上去只是使用了電子文本中的書名頁、叢書頁、版權頁、目次頁和章節標識,其實在每一個標識的內部,還有內容更為詳細的子標識。而有了這些標識和子標識,計算機就可進行“自動標引”和“自動編目”,而且其質量也會大大提高。
截至2007年1月,美國國會圖書館CIP標準數據的獲得方式已用ECIP項目取代傳統的紙質CIP項目(無法參與ECIP項目的出版者,則可考慮EPCN項目),并將紙質申請單規定只用于以下幾種文獻:①非英語語言的圖書(當代西方歐洲語言除外);②題名頁任何位置出現讀音符號的圖書(當代西方歐洲語言除外);③內容主要包含圖像、表格、圖表或數學、化學公式等的圖書(兒童讀物除外)。
國內從創作/出版環節對“自動編目”——ECIP進行實質性探索的首推陳源蒸先生。他在其編著的《中文圖書ECIP與自動編目手冊》一書中,不僅對ECIP的產生背景和具體實施進行了概述,而且還對ECIP的機讀格式及其著錄細則進行了詳述。之后,國內在對ECIP與自動編目深入探索中,認識到只有在圖書排版過程中同時實現印刷版與數字版的制作,ECIP與自動編目才能得到有效的處理,從而逐步形成數字復合出版的概念。而《國家“十一五”時期文化發展規劃綱要》和《新聞出版業“十一五”發展規劃》的《國家數字復合出版系統工程》的產生,則為ECIP與自動編目提供了實施的條件。
總之,完整意義上的自動編目是指由出版單位從出版物制作的源頭,就利用計算機排版文件的相關部分(含文獻的扉頁、版本記錄頁、內容簡介、附題名頁等,詳細著錄還應包括文獻的目次頁和各種插頁),自動提取書目記錄所需的元數據,并以機讀目錄格式提供給全社會使用。
另外,從《國家數字復合出版系統工程》在科技圖書、百科全書/辭書工具書(包括年鑒等)、教育圖書、各類期刊、報紙等5類不同類型的出版領域,遴選符合本系統實施條件的出版單位進行典型示范的情況看,其自動編目范圍基本涵蓋圖書館實體資源的主要類型。如國內除了有探索ECIP與自動編目而研制的試驗性軟件“復合出版系統”(Hybrid Document Publishing System)外,浙江日報報業集團與北大方正也已研制成功“數字報刊與跨媒體出版系統”。后者也能在編輯與排版過程中對稿件(包括文章、圖片、廣告、報花)的內容、標題、作者(包括記者所在單位)、編輯等相關屬性進行標識,而標識所得的數據不僅可以用來快速生成電子版報刊,而且還能作為資料系統的數據充實到全文檢索數據庫中。
1.2.2 《中文圖書標識規則》的作用
為了配合前述ECIP與自動編目,2009年9月中華人民共和國新聞出版總署正式發布了《中文圖書標識規則》?!吨形膱D書標識規則》除了“前言”和“引言”外,主要由“范圍”、“規范性引用文件”、“術語和定義”、“標識數據的結構與描述”和“標識數據”5部分組成,而附錄(資料性附錄)則有附錄A“中文圖書標識數據使用CNMARC字段、子字段一覽表”和附錄B“中文圖書標識數據應用實例”。《中文圖書標識規則》的作用如同進行中文圖書CIP時所需的《圖書在版編目數據》(GB 12451-90)和《圖書書名頁》(GB 12450-90)標準一樣。具體而言,《中文圖書標識規則》中經過擴充的DC元數據結構化標簽,通過與CNMARC字段、子字段的對照(參見《中文圖書標識規則》附錄A“中文圖書標識數據使用CNMARC字段、子字段一覽表”),在圖書未付印前就可生成ISO 2709文本上報給CIP中心和《新華書目報》編輯部,并用于本社印前業務管理;而圖書付印時則可生成正式書目送交給CBIP網站發布,并據以轉換為二維碼印刷在封底,當然同時也可用于本社的圖書與信息管理。
過去,中文圖書的在版編目數據主要通過《中國圖書在版編目快報》及其光盤版獲取。而現在,ECIP中的書目信息不僅可以通過《新華書目報》和CBIP網站發布,而且轉換為二維碼的書目信息,圖書館只需一個解碼器就可避免重復編目,即圖書館只需在二維碼提供的圖書信息基礎上添加其有特殊要求的內容就可完成本館的目錄編制工作。
在國外,除了前述ECIP外,現在也有通過包含出版物出版發行基礎信息(含出版物形式特征信息、內容特征信息以及可獲得性信息)的ONIX(Online Information Exchange,在線信息交換)進行自動編目的事例。如美國國會圖書館就利用ONIX進行自動編目,并把它作為一種在CIP與出版社間傳遞的資料格式,現已研制出ONIX與MARC之間的映射表,并開展了“新一代編目”(Next Generation Cataloging)試驗計劃,內容包括合作出版社/供應商提供ONIX格式的信息,OCLC將數據轉換為MARC格式加入其WorldCat,并盡可能通過數據挖掘與數據映射的方式自動強化數據,強化后的元數據再以ONIX格式返回給出版社/供應商,以對OCLC的強化作出評估等。這個試驗計劃的結果,將使OCLC由用戶貢獻數據的分銷商轉而成為原始數據的供應商。
劉煒最近在《國家圖書館學刊》2010年第2期發表了一篇題為《知識組織:圖書館職業的核心能力》的文章。這篇文章對圖書館的編目人員來說應該有所鼓舞,因為該文認為,圖書館職業在歷史上一直承擔著人類知識有序化的工作,只是由于知識生產的批量化和工業化,缺乏必要的工具,在速度和深度上無法根據知識的內容進行整序,而只能根據載體形態進行組織加工;數字圖書館技術的發展將有可能借助語義技術和許多新的工具,使圖書館行業數千年來積累起來的知識組織經驗,在萬維網時代發揚光大。據此筆者認為,圖書館的編目人員在受到以上挑戰時,首先要樹立信心,其次要多考慮如何在技術上有所創新。
AACR2的第一編者MichaelGorman認為,即使編目業務外包了,圖書館仍然需要專業的編目館員;編目館員甚至可以承擔起參考館員的工作。因為圖書館的書目記錄雖然要求標準化,但各個圖書館仍需根據自身的定位及讀者的需求來對編目數據進行個性化的內容設置;編目工作是圖書館業務的核心,參考館員們也都必須依據完整的館藏目錄來執行其業務工作。
面對信息技術以及全文檢索技術的迅速發展,Michael Gorman對書目控制的未來發展提出了如下3點建議:①加強書目控制的地位。圖書館讀者服務部門的館員與編目館員要相互了解與尊重。書目控制應為圖書館學的核心課程,并以此來引導所有的圖書館員了解書目控制的架構與目的。②提倡合作編目。推導全球書目控制的觀念,鼓勵編目資源的全球共享。③整理電子資源。對電子資源予以適當的分類與編目,也是圖書館員的任務,即圖書館編目員的工作范圍應擴展到電子資源。Michael Gorman認為,根據電子資源本身的價值,其書目控制的方法有以下4種級次可供選擇:
①完全根據國家和國際標準編制成完整的MARC記錄(Be cataloged fully in accordancewith national and international standards resulting in fullMARC records);
②增進型DC“編目”(Receive enriched Dublin Core“cataloguing”);
③最低限度的DC記錄(Minimal Dublin Core records);④讓搜索引擎做(Be left to themercies of search engines)。國內喬好勤曾指出:網絡信息目錄控制日漸成為當代目錄工作活動的主體,也正是目錄學理論與實踐的“契合點”。如果說傳統目錄學屬于靜態目錄學,那么網絡時代的目錄學則屬于動態目錄學或實時目錄學……目錄學與現代技術的有機結合,拓展了目錄學的應用空間,提升了目錄工具的使用價值。網絡資源的科學揭示與報道是21世紀目錄學所面臨的主要任務之一。而柯平則在《數字目錄學——當代目錄學的發展方向》一文中正式提出“數字目錄學”概念,并認為數字目錄學應成為目錄學的重要發展方向。之后,柯平還在《試論面向數字書目控制和數字控制的數字目錄學》一文中提出以下重要的數字目錄學思想:第一,面向數字書目控制的數字目錄學的內容有:以數字資源編目為基礎;以數字書目情報服務為新方向;開發數字書目控制技術;實現數字化國家書目控制和國際書目控制;發展數字化書目信息產業。第二,面向數字資源控制的數字目錄學的內容有:從資源類型、業務領域、控制層次和知識資源4個視角進行數字資源控制。在該文的最后,作者還結合在知識管理等領域的研究,認為重點可從以下幾個方面進行研究以實現數字目錄學發展的突破:數字書目控制與數字資源控制的有機整合;將知識管理理論與方法運用于數字目錄學;運用知識技術進行數字資源系統研究;數字環境下專科目錄學的研究等。
除此之外,關于圖書館編目工作的發展,一是可以參考筆者去年在《中國圖書館學報》上發表的《圖書館實體信息資源組織的兩大發展路徑》一文。該文提出圖書館揚搜索引擎之長、避搜索引擎之短的實體信息資源的組織理論與方法,即揚搜索引擎之長,使實體信息資源組織章節化;避搜索引擎之短,使實體信息資源組織FRBR化。真正做到“與狼共舞”。二是可以參考2008年1月9日由美國國會圖書館發布的《書目控制的未來報告》(Report on the Future of Bibliographic Control)。該報告的任務是要考察在不斷發展的信息和技術環境下,書目控制和其他描述實踐能有效地支持圖書館資料的管理與檢索、建議圖書館界集體向目標前進的方法,以及向美國國會圖書館建議其所發揮的作用和工作重點。總之,《書目控制的未來報告》不僅對美國國會圖書館提出了建議,也向全球的編目人員提出了一些令人深思的問題。如果該報告的一些建議被采納,將會對全球的編目工作產生深遠的影響,對此我們要有足夠的心理準備。
編目技術的創新體現在編目工作的方方面面,但最突出的是體現在OPAC(Online Public Access Cataloguers,聯機公共檢索目錄)上。眾所周知,第一代OPAC(20世紀70年代中后期到80年代末)是傳統卡片目錄的電子版,主要基于主機終端方式進行檢索,功能十分有限,僅能反映圖書館的館藏資料與流通狀況。而第二代OPAC(20世紀90年代至今)已發展至基于Web的WebPAC或基于Internet的IPAC(Internet Public Access Catalogues),其功能也一再擴展:從本館、本地資源向異地、遠程資源擴展;從單一的書目查詢向全文的檢索甚至向各類型資源整合查詢的方向發展;從布爾邏輯式檢索向人性化、智能化檢索功能發展;并將FRBR思想加以體現。2006年1月,美國北卡羅萊納州立大學圖書館發布的新版OPAC雖然仍然使用原來的書目記錄,但其檢索界面已經改用Endeca公司具有引導導航(guided navigation)能力的ProFind,并同時提供檢索與瀏覽功能。檢索返回結果類似于搜索引擎,缺省方式是按相關性排序,另可選擇按出版日期、題名字順、作者字順、索書號排序,尤為特別的是可以按流通數據獲取的受歡迎程度排序。依據檢索結果,在左端一欄列出用作限定檢索的相關主題,如流派、載體、地區、時代、語種、作者及館藏地等。
在國內,2006年5月25日,“Web2.0與信息服務”會議在上海圖書館召開。此次會議為國內圖書館2.0關注者的第一次聚會,同時也是圖書館2.0熱潮中極為重要的一次學術研討。由于該會議題主要涉及“Web2.0與信息服務”、“Web2.0與電子商務”、“新型OPAC”等,所以會議前后所形成的圖書館2.0熱潮幾乎吸引了圖書館界各層人士的關注。其中編目精靈所做的關于OPAC改進的報告尤其讓與會者對圖書館2.0的未來充滿希望與信心。之后編目精靈將其整理成文《論新一代OPAC的理念與實踐》并在《中國圖書館學報》上發表。胡小菁認為,新一代OPAC應具備簡單界面、輸入提示、分面瀏覽與導航、排序與推薦、輸出選擇、地圖與位置顯示、FRBR化顯示、用戶參與、RSS推送,并具備對用戶、對圖書館和對網絡開放的特征。總之,新一代圖書館目錄系統將以全新的界面呈現,將給用戶帶來“圖書館也Google了”的驚嘆。
其次,2007年4月,OCLC已開始實施其WorldCat Local計劃,該計劃允許各類圖書館充分利用OCLC聯盟的聯合能力以及其提供的WorldCat.org個性化功能,進行本地資源的發現和文獻傳遞服務。如此,大量圖書館將不再擁有本地的OPAC,我們也將步入數據合并的新時代,無論是共享目錄還是整合進發現工具的目錄。以聯合目錄取代本地OPAC的可能性,始見于《加州大學書目服務的再思考》。如果國內的聯合編目中心今后也有這樣的打算(技術上的問題不大),那些技術力量薄弱的圖書館,也可考慮以聯合目錄來取代本地OPAC。
但是屆時,我們圖書館的編目人員似乎又無事可做了!所以在《知識組織:圖書館職業的核心能力》一文的最后,劉煒才發出這樣呼吁:掌握利器,決勝未來。這些利器包括:①將傳統編目中屬于“主題編目”的一類技能和成果,也就是目前統稱為“知識組織系統”(KOS,包括分類法、敘詞表等)的規范體系,轉化為Web可以讀懂和處理的格式,因為傳統書目系統或情報檢索系統采用這些概念體系都是給人用的,不具有嚴格的機器編碼,機器對這些詞表和分類法并不可讀。②為進行更多的主題編目或開發主題編目算法,編目員要研制各類本體,以及研發各種支持SKOS(簡單知識組織系統)和OWL(網絡本體語言)的KOS編目工具,并從事資源的主題標注、批處理或互操作等開發工作。③被稱為“元數據編目員”的工作可能更多的是進行元數據標準規范(領域應用的元數據規范一般稱之為“元數據應用綱要”)及著錄規則的制定、流程設計、培訓推廣、質量控制等,需要支持自動或批量的元數據編目。另外,由于所有的標準規范或方法工具最終都將體現于元數據編碼中,所以制訂、審核并應用各類元數據編碼方案(主要是基于RDF/XML的Encoding Schema)也應該是這個環節中的重要內容。
上述利器,實際上都可用于數字圖書館建設的工作中。即對數據進行加工整理,或制定標準規范,提供加工整理方法、流程,讓計算機來幫助進行加工、整理、轉換并提供Web服務,都是未來編目館員應該承擔的合適工作。目前實現所有上述工作的技術架構已經建立,這就是RDF、SKOS、OWL等一系列描述規范,以及以Linked Data為代表的語義存取機制。我們只需掌握它們,就能在未來的數字世界中,繼續做好本該屬于我們的信息知識組織工作。因為在數字圖書館談論有多少個TB時,世界數字信息已進入PB、EB、ZB(澤它)時代。美國趣味科學網站舉例說,一首MP3歌曲的存儲空間約為5MB。如果以每分鐘1MB的速度不間斷播放,1澤它字節能夠存儲的歌曲足以讓人聽上19億年。而據“數字世界”調查預測,未來10年,全球信息總量又將是現在的44倍。而推動這一增長的強勁動力,仍是與圖書館相關的媒介形態的持續變革,即電視、廣播、印刷等行業將不斷實現模擬信號向數字信號的轉變。圖書館人尤其是圖書館的編目人員對此務必引起高度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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