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 艷
(巢湖學院,安徽 巢湖 238000)
佩列文的《昆蟲的生活》與卡夫卡的《變形記》對比研究
祖 艷
(巢湖學院,安徽 巢湖 238000)
俄羅斯后現代作家佩列文的小說《昆蟲的生活》繼承和發展了西方后現代作家卡夫卡小說《變形記》的創作手法。一方面,二者都是采用異化的創作手法,將人變成昆蟲,對生活進行變形,表現了人的異化、人際關系的異化等。另一方面,佩列文又不同于卡夫卡,二者在創作主題和創作形式上存在一些差異,本文對此進行闡述,并分析研究造成差異的原因,從而更深入地了解佩列文的后現代主義創作特色。
佩列文;卡夫卡;昆蟲的生活;變形記
佩列文是蘇聯解體前后俄羅斯文學界的一匹黑馬,是俄羅斯新生代作家代表之一,是當今俄羅斯最受關注的后現代作家。卡夫卡是西方后現代主義作家的代表人物,小說《變形記》是卡夫卡的代表作,小說中充分表現了卡夫卡的思想及其創作中的后現代特征。卡夫卡的后現代主義創作主題和創作形式對后來的后現代主義發展產生了深遠的影響,佩列文的小說《昆蟲的生活》就是對卡夫卡的西方后現代主義的吸收與發展。
佩列文后現代主義創作中有一個很重要的主題——異化主題,這一主題在小說《昆蟲的生活》中得到充分體現,異化主題也是卡夫卡小說《變形記》中的重要主題。異化可以分為:人的異化、自然的異化、社會的異化、政治的異化和經濟的異化等等,其中最明顯的是關于人的異化。“異化”較早的含義是指精神錯亂的人。19世紀時黑格爾和馬克思就已經使用了“異化”一詞,但他們的“異化”概念不是指精神錯亂的狀態,而是指自我分離的一種可為人接受的形式,這種形式容許個人在實際生活中理智地行事,但它還是成了一種最嚴重的社會缺陷。[1]在馬克思的理論體系里,異化被看作是人的一種生存狀況,在這種狀況中,他的勞動作為一種異己的東西不依賴于他而在他之外,并成為與他相對立的獨立力量。在弗洛姆看來,異化是一種體驗方式,在這種體驗中,個人感到自己是陌生人。或者說,個人在這種體驗中變得疏遠起來。他感覺不到自己就是他個人世界的中心,就是自己行動的創造者——他只是覺得自己的行動及其結果成了他的主人,他只能服從甚而崇拜它們。異化的個人與自身相脫離,就像他與其他人相脫離一樣。同其他人一樣,他用認識物的方式來認識自己,他雖有感覺和常識判斷,但感覺不到自己與自己以及外部世界的緊密聯系。[2]我們觀察異化的人的思維特征時,我們會驚奇地發現他的理智很發達,但他的理性則退化了。他把他的現實看作是理所當然的,他要吞食、消費、對付和操縱他的現實。[2]當代杰出的精神病學家沙利文把現代人的無自我性看作是一種正常的現象。[2]異化的人不可能有精神健康。因為他感到自己是一種受自身或他人支使的東西或投資,他沒有自我意識。自我的空缺造成了一種極度的焦慮。這種因面臨虛無的深淵而產生的焦慮,要比地獄里的懲罰更可怕。[2]
為了表現這一主題,佩列文沿襲了卡夫卡關于異化的創作手法,在小說《昆蟲的生活》里將人變成昆蟲,運用扭曲、變形的手法重新把生活加以歪曲、變形,向我們展示了一幅幅荒誕不經、不可思議的異化圖。丘普卡寧說,在佩列文的小說《昆蟲的生活》中,人的生活和昆蟲的一樣(卡夫卡式)。[3]
從兩部小說的故事情節來看,《昆蟲的生活》與《變形記》表現了相同的異化現象。在卡夫卡的《變形記》中推銷員格里高爾被變成了一只甲蟲,遭受了老板和家人的冷淡和重創,最終孤獨、寂寞而死。小說的故事情節很簡單,既沒有什么典型環境,也沒有注重塑造典型人物,主要是通過人物的心理描寫和細節描寫來揭示人類所生存的環境和現代社會中人的深層的心理騷動和內心各種心理反應,表現了西方工業文明的到來導致了人生存環境的異化,生存狀態的惡化,人異化為非人。變成甲蟲的薩姆沙所不能邁出的臥室就是人類異化的生存環境,他的床就是現實的象征,他總是想冒一切危險來離開他的床,可是希望是很渺茫的,現實對人的束縛太緊,太壓抑了。人的異化必然會導致人際關系的異化。變成甲殼蟲的推銷員,聽到妹妹請求開門的聲音時,并不想開門,所以暗自慶幸自己由于時常旅行,養成了晚上鎖門的習慣,即使回到家里也是一樣。這反映了人與人的疏離,由于外部世界對人的擠壓造成人對外部世界的戒備。薩姆沙變成甲殼蟲,家中生活困窘,不得不租房出去,當妹妹以優美的小提琴演奏來表達對房客的尊重時,房客們居然不斷地把煙從鼻子和嘴里噴向空中,表現出極不耐煩。這就是薩姆沙所處的外部世界的人際關系。再看家人對薩姆沙的態度:當他變成甲殼蟲,喪失勞動力時,母親身不由己地一直往后退;妹妹大吃一驚,不由自主地把門砰地重新關上,再也不考慮那東西給他吃,只是偶爾匆忙地用腳把食物推進去,或是用掃帚把東西掃進去;爸爸用水果當作子彈扔向自己的兒子,直至結束兒子的生命。家人與家人之間尚且如此,更何況他人呢?佩列文的《昆蟲的生活》的情節也是很簡單。全文分為15章,每一章的故事內容都很簡單,通過對蚊子、蒼蠅、螞蟻、屎殼郎、蟬、臭蟲和蛾子等不同昆蟲的生活、成長歷程、前途和命運的選擇的闡述,從而反映了生存環境的變化對人自身和人際關系產生的影響,使讀者在昆蟲生活、思想、情感的喜怒哀樂中對現實生活和“人”的問題進行哲理思考。謝廖沙從小就幻想著自己變成一只蟬,而且還很努力地使自己適應困難重重的蛻變過程,他心里很清楚,只能靠自己清醒的頭腦和勤勞的敬業精神,比別的幼蟲挖得更遠,自己才有機會;螞蟻瑪麗娜的女兒娜塔莎卻偏偏希望自己變成蒼蠅,而且果然破繭后變成了一只小蒼蠅;生生死死在蛾子米佳眼里成了極其平常的事情,他在季馬的慫恿下,下落到一口井中,泰然自若地感受到隱秘而又無處不在的死亡。再看人與人之間關系的異化。尼古拉的同事們認為他已經死亡,就開始啃咬他的肢體,他的妻子也被分到兩包丈夫的殘留肢體;瑪麗娜的女兒為了自己的生存,竟然吃掉了自己的親兄弟,在她變成蒼蠅后,忘恩負義,離家出走,留下辛辛苦苦撫養自己的媽媽孤單、寂寞的生活;屎殼郎兒子看到自己的父親被踩死后,擦干淚水,繼續全神貫注地隨著糞球滾動;謝廖沙腦子里沒有任何關于父母的記憶;娜塔莎遭到男友山姆拋棄后不久就被打死了。不僅朋友、同事、戀人之間的關系產生了異化,甚至連夫妻、父子、母女這些親人們之間的關系也異化了。
雖然佩列文和卡夫卡都在小說中表現了人的異化主題,不過佩列文表現的異化范圍更加廣泛。卡夫卡的《變形記》中只有一種昆蟲,代表的是資本主義社會的“小人物”。佩列文的《昆蟲的生活》中有各類昆蟲,它們分別代表俄國社會不同類型的人群:俄國商界的外國商人、建設家園的俄羅斯普通人、普通的俄國婦女、渴望出國的俄國年輕人和無所事事的俄國普通人等等。卡夫卡通過格里高爾的變形,揭示資本主義社會的殘酷和“小人物”的悲慘命運。在他的作品中,我們可以看到他對人的歷史、人的本質、人的命運、人的處境、人與人及人與社會的關系的思考,可以看到他對人的前途的憂慮和不安,可以看到他對“小人物”的關注和同情,可以看到他對這世界的丑陋表示了無比的憤怒,但是卡夫卡沒有給出解決這些問題的方法。佩列文通過人的變形,不僅揭示了新時期俄羅斯社會的動蕩和人們的迷茫,還寫出了自己對“人”的生存和命運的思考與關懷,并用佛教禪宗思想為人們尋找精神出路。如佩列文通過米佳和季馬的故事告訴我們:在它們身上也發生了變異,但這種變異不是使它們死亡,而是讓它們更加清醒,它們不再懼怕死亡,而是進入“無我”的涅槃狀態,以平和的心態對待死亡。
兩部小說的情節內容都是荒誕的,小說中都沒有交代為什么人變成了昆蟲,讓人感到突然、茫然。人物處于什么時代,當時形勢如何,也都均無明示和暗示。但是在荒誕中又具有真實性,這種荒誕中的真實性怎么體現,二者的表現手法是不同的。
《變形記》采用象征的手法、細節的描寫和心理描寫來實現荒誕性作品的真實性。薩姆沙睡的床、住的房子,象征著對人禁錮的社會,薩姆沙所變的甲蟲的殼象征著人的重負。卡夫卡通過象征手法讓荒誕世界與現實生活對接。另外卡夫卡還通過細節描寫和心理描寫來表現細膩真實性,揭示生活的本質。為了暴露生活的殘酷,社會的殘忍,反映小人物的悲哀,作者這樣描寫薩姆沙的父親:“連在家里也一定要穿上那件制服,他穿的整整齊齊,坐著坐著就睡著了,好像隨時要去應差,即使在家里也要對上司唯命是從似的”。薩姆沙變成甲蟲后的焦躁、憂愁、恐懼、期盼、孤獨、凄涼和絕望的心態正是包括作者本人在內的眾多人的心態。
與卡夫卡不同的是,佩列文小說荒誕中的真實性表現在小說中的人與昆蟲等同,人變成昆蟲,昆蟲同樣也變成人。同時,這種重復進行的變化運動完成得極其隨意、輕松,例如:瑪莉娜螞蟻在空中飛累了,想落下來,她落的地方“災難尚未結束,因為平臺中間掉下來許多排水溝上的金屬欄桿,而瑪莉娜憑著自己紅皮鞋的小細跟竟神奇地沒有掉進去。”后來,瑪莉娜明白了,她得挖個洞。于是,她打開小書包,拿出把小挫,開始鋸斷自己半透明的翅膀。看,小說中“人類”生活和“昆蟲”活動的情節多么自然、簡單和一致:高跟紅皮鞋、翅膀、爪子、小銼……沒有任何怪誕、強制、嘲諷語調,敘述節奏平穩,仿佛講述的是最平常的事情,螞蟻、小蝴蝶、甲蟲、蒼蠅——它們都是在做著最司空見慣的事情:吃飯、料理家務、家庭、愛情、繁殖后代,小蝴蝶季馬、米佳甚至具有很高的知識水平。[4]者這樣做,并非是為了貶低人類而用昆蟲來嘲諷人,作者對昆蟲世界的看法使我們明白:這不是具體的人及昆蟲,而是二者間常常進行互變,似乎要抹掉有機界中這兩種物質實體間的區別。另外,佩列文也沒有使用諷喻手法來表現真實性,而是刻畫了直接意義上的生活畫面。作者給每一個昆蟲都加上了人的名字,讓我們感覺作者是在寫實實在在的“人”,而且作品中的情節更是在純粹描寫現實中“人”的生活。例如,司機向山姆和娜塔莎發牢騷,說這個“第三世界”出賣了我們所有人,我們和軍艦、導彈一起被賣掉,被吸光了血等等。尼姑拉被自己的同事分食令人痛心。娜塔莎吃掉自己的兄弟體現的是現實社會中大到國家之間、地區之間、民族之間,小到人與人之間的相互殘殺、你死我活的斗爭。
為什么佩列文的《昆蟲的生活》與卡夫卡的《變形記》在創作主題和創作手法上有不同之處呢?
首先,從二者所處的社會背景來看,他們所處的時代都是一個社會動蕩不安,人們精神迷惘的時代,這為他們的異化主題創作提供了條件。但不同的是,卡夫卡所處的時代是19世紀末,自第一次世界大戰以來,資本主義社會的種種弊端暴露無遺,動蕩不安的現實,日趨激烈的競爭,豪商巨賈與赤貧百姓的強烈反差,致使人們對傳統價值觀產生懷疑。由于對現實的失望絕望,人們開始在迷惘、痛苦、悲觀面對現實的同時,將關注的重心放在個體內心體驗、思想狀態上。以叔本華、尼采、柏格森為代表的諸多先驅的思想學說匯聚成西方非理性主義思潮,它將人的心理情緒、欲望本能沖動和主觀感受當作人的核心,由此認識“真正的人性”。這就使得《變形記》的異化主題主要是針對資本主義社會和這一社會中“小人物”的異化現象;主要描寫的是異化的人的心理和感受。佩列文所處的時代是蘇聯解體之后,由于政治體制和經濟模式的不平穩過渡,俄羅斯社會出現了全面的危機,生產萎縮,國力下降。隨著國門的徹底打開和意識形態的自由化,俄羅斯的經濟和文化深受西方和東方的影響。人們對蘇聯社會主義現實主義充滿
懷疑,對俄羅斯的未來充滿迷惘,于是人們開始在痛苦的現實中失去自我,人與人之間的關系開始淡漠、疏遠。由于時代的特殊性,使得《昆蟲的生活》中反映了各種各樣的社會和人的異化現象。
其次,卡夫卡只是揭露了異化現象這一現實,并沒有找到解決這一問題的方法,而佩列文用佛教禪宗思想為人們尋找精神出路,這與二者的出生背景和人生經歷的不同有關。
卡夫卡出生于一個猶太資產階級家里,他的階級性決定了他不可能與自己的階級作斗爭,不可能找到解決問題的辦法。佩列文出生于莫斯科一個軍人家庭,后經朋友介紹進入“神話”出版社從事編輯工作,一直是作為一個名不經轉的“科幻作家”身份發表科幻小說。可以說佩列文是一個典型的俄羅斯知識分子,具有俄羅斯知識分子所固有的不屈的抗爭精神和對道德價值的捍衛精神。佩列文之所以用佛教禪宗思想來為人們尋找精神出路,也是深受中國的影響。佩列文說過:“當我還是孩子時,我就開始對佛教和其他宗教產生興趣。那時,任何宗教書籍在蘇聯都很難得到,但是我們有幾噸的無神論參考書和供講課人講無神論的方法手冊。這些可以在圖書館得到。佛教對我而言,似乎是唯一不像蘇聯政權對精神領域進行注射的宗教。佛教可以完全擺脫邪惡的包圍,并奇怪地起到強制和鎮靜作用。”[5]佩列文曾經三次訪華,對中國佛教文化、茶文化、儒家思想、中國古代傳說情有獨鐘。佛教的禪宗思想強調的是自我的深化與寧靜,并把認識到“虛無”視為意義之所在。佩列文正是借用佛教的“虛空”來表達俄羅斯精神層面上的無依無靠,處在特殊的歐亞大陸地位上的俄羅斯經受著精神上的煎熬,東西方文化在它身上碰撞、斗爭和融合,使俄羅斯民族擁有了二重分裂的矛盾人格,并在這種分裂中盡力去尋找自己真實的人格。
佩列文與卡夫卡在創作上的不同,還有一個重要原因就是佩列文與俄羅斯文學傳統緊密聯系。在他的后現代主義創作中總是可以看見俄羅斯文學傳統的痕跡。
佩列文的后現代主義小說繼承了俄羅斯文學的傳統,反映了處于世紀之交,經歷重大意識形態變化的俄羅斯社會現實,展示了一個破碎的、分裂的俄羅斯世界,反映了現代俄羅斯人對驟變的俄羅斯現實的各種心態,有的傾向西方,有的傾向東方,有的迷戀過去,有的尋求宗教精神依托,小說的主人公們都在為俄羅斯未來的出路進行精神和道德的探索。例如在《昆蟲的生活中》臭蟲馬克西姆和尼基塔代表的是俄羅斯社會中醉生夢死的人群,整日無所事事,靠吸食大麻來麻醉自己。兩只俄羅斯蚊子亞瑟和阿爾諾利德在公寓旁迎接從發達國家來的大白蛉山姆,小蒼蠅娜塔莎對山姆的迷戀,最終又被山姆拋棄,謝廖沙從小就幻想自己變成一只蟬,他歷盡千辛萬苦終于來到美國領地蛻變成一只典型的美國繭子。這些反映了部分俄羅斯人對西方的依賴。屎殼郎父子代表了世世代代都在建設、固守自己家園的俄羅斯普通老百姓,反映的是部分俄羅斯人對過去生活的依戀。蛾子米佳和季馬對生死大徹大悟,以平和的心態對待死亡,進入“無我”的涅槃狀態。[6]佩列文運用自己獨特的后現代主義創作手法將傳統與現代融合在一起,讓歷史與現實進行對話,讓讀者在閱讀過程中參與對話,對俄羅斯的歷史和現實進行思索,在對現實的解構中回歸歷史,在對歷史的解構中回歸現實,在解構歷史和現實的同時又在重新建構主人公對人生的探索和追求,這正體現了對俄羅斯文學傳統的繼承。
通過對二者的對比,我們可以發現世紀之交的俄羅斯社會是傳統與現代發生巨大碰撞的時代,俄羅斯的社會政治發生了劇變,政治上棄絕馬克思主義和社會主義,經濟上宣布資本主義私有化,文化藝術上拒絕社會主義現實主義。俄羅斯社會正處在價值重構、文化再造的轉型時期。隨著國門的徹底打開和意識形態的自由化,俄羅斯的經濟和文化深受西方的影響。社會物質化了,人成了物質的奴隸,金錢成了追逐的目標,人與物質社會的關系產生了異化。人與人之間的關系也被異化了,不僅朋友之間連親人之間都產生了隔膜、疏離和陌生感。人的自我意識逐漸弱化甚至消失,人無法在對象上看到自己、承認自己,精神失去了依托,人們的心態失去了平衡,不安、懷疑和絕望成了彌漫社會的普遍性情緒。人與自我關系也發生了異化。
[1][美]埃利希·弗洛姆著.健全的社會[M].歐陽謙譯,北京:中國文藝出版公司出版,1988.
[2][美]埃利希·弗洛姆著.健全的社會[M].歐陽謙譯,北京:中國文藝出版公司出版,1988.
[3]宋秀梅.仁者見仁,智者見智——與俄國作家談當代俄羅斯文學[J].當代外國文學,1999,(1).
[4]涅·阿·阿薩諾娃.當代俄羅斯文學發展的幾個趨向[J].張冰譯,國外文學,1994,(4).
[5]Leo Kropywiansky,Victor Pelevin.Issue 79 Spring 2002,Literature http://www.bombsite.com/issues/79/articles/2481
[6]宋秀梅.生活的多棱鏡——維克多·佩列文的中篇幻想小說《昆蟲的生活》[J].俄羅斯文藝,2001,(4).
COMPARATIVE STUDY ON PELEVIN’S “INSECT LIFE” AND KAFKA’S“METAMORPHOSIS”
ZU Yan
(Chaohu College,Chaohu Anhui 238000)
Russian’s post-modern writer,Pelevin’s novel “Insect Life” continues and develops the creative expression of western post-modern writer Kafka’s novel“the Metamorphosis”.On the one hand,both are based on the creative approach of alienation,which will make people become insects and show the people's alienation,interpersonal alienation,etc.On the other hand,Pelevin is different from Kafka in the creative themes and the creative form.This paper elaborated and analyzed the reasons that lead to differences, and thus more in-depth understanding of the characteristics of Pelevin’s post-modernist writing.
Pelevin; Kafka; “Insect Life”; “the Metamorphosis”
I106
A
1672-2868(2010)05-0076-05
2010-06-22
安徽省高校優秀青年人才基金項目(項目編號:2009SQRS110)
祖艷(1979-),女,安徽巢湖人。巢湖學院外語系講師,研究方向:俄羅斯文學。
責任編輯:陳 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