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日本住宅看日本文化

張春愛

(哈爾濱師范大學東語學院日語系 06級)

0 前 言

迄今為止,日本的住宅幾乎都是木結構(以木結構為主的建造方式,原有的傳統建造方式)的平房或者二層樓,并且是以有榻榻米“畳”的房間(日式房間)為中心而建造的。今天我們看到的日式住宅,其原型出現于日本的室町時代。當時,日式住宅分為上流社會的住宅和平民的住宅。上流社會住宅的特征是室內鋪滿了榻榻米“畳”,并且建造而成的房間使用了隔扇(拉門)、(日本式客廳中的)壁龕等的坐墊裝飾物。在近代初期的關東一帶,一般的農民住宅中,沒有鋪地板的房間的泥土地上,設有地爐,并且大多在地面上鋪設了草席。在建造方式上,與古代?中世(日本的鐮倉時代、室町時代)相比沒有太大的變化,在室內挖設立柱,用芭茅苫房頂、墻壁。

日本傳統住宅建筑的一大特征,可以說是基本上沒有墻壁、全都是開放式的、自然地構成一體化的假設型的建筑物。就是說,所謂的西洋建筑,是以建筑物的永久性、或者穩固的建筑等建筑的要素概念來作為設計前提的,而日本傳統的貴族建筑,是以假設性作為根本的建造概念的。也就是說,腐朽的東西終究會腐爛掉,同時,不論怎么說,假設性的住宅就是假設性的住宅,或許可以說是這是命運的真諦。這種假設性的住宅所表現的意義,不論怎么說應該判定是在中世(日本的鐮倉時代、室町時代)鴨長明的方丈記中表現出來的住宅觀。

說到日本傳統的住宅,就不能不提到日本式住宅中必不可少的日本式的玄關、隔扇和拉門、榻榻米“畳”。了解一下平時我們不經意間經常使用的“玄關”這個詞會發現,它的語源來自于中國老子的[進入玄妙之路的關門]。這個詞本是佛教用語,奧妙精深,表示通往悟道之路的入口。原本,玄關這個詞并不是表示場所的詞語。而之后漸漸地稱呼禪寺的門為玄關,之后,這個詞被廣泛地使用,寺院的書院入口、官家門前便于上下車的臺階或臺子、武士家的入口等處也都被稱為玄關。像現在這樣,普通人家正面的出入口、人多聚集場所的出入口也被稱作玄關,是從江戶時代開始的。據說是吵架「げんか」比較多的原因(與吵架的發音相近)。隔扇,是為分隔日式住宅而長期使用的建筑用具。需要的時候,可以簡單地進行開閉、拆裝,是非常具有柔性變化的建筑室內用具。即使在藝術領域,隔扇也發揮著巨大的作用,從鐮倉時代到江戶時代,無論在寺院還是在城中隔扇上被描繪出來的繪畫(隔扇畫),都是作為重要的文化遺產而保存下來的。榻榻米“畳”的語源據說來源于「たたむ」這個詞。古時候所說的「畳」,是鋪墊物的總稱。其歷史悠久漫長,古事記(こじき)中,就有八層榻榻米「八重畳(やえだたみ)」、皮榻榻米「皮畳(かわだたみ)」、絹榻榻米「絹畳(きぬだたみ)」、薰衣草榻榻米「菅畳(すがだたみ)」等詞語的記載。到了平安時代(794年 ～1192年),榻榻米“畳”是作為貴族們權利的象征而被使用的。

1 日式住宅門面上的玄關

1.1 玄關的由來和歷史

江戶時代之前的玄關門,都是拉門。據說:過去農戶家的玄關,均是兩層拉門,進入到門檻之內的室內,就如同踏上了這家祖父的頭一樣,這是不能允許的。西洋式的門進入日本,是在講究文明開化的時候,當時,出現了外國人的居住地,西洋式的建筑就接連不斷的出現。從前的日本人,思想觀念中非常重視古老的東西,但是同時還身懷著喜歡新事物的特性。結果,帶有外國式門的建筑也很快地增加了。不過,門被用于普通平民的住宅,是從昭和時代開始的公用住宅上出現的。帶有向外開的門,并帶有桌子、椅子的餐廳廚房的公共住宅,在當時最先開始利用上了令人向往的空間。隨著時代的變遷,江戶時代之后的農戶,從玄關進入到的地方,就是沒鋪地板的房間。沒有鋪地板的房間比居住的房間低一些,所以在這里引流、搭建爐灶,除了作為廚房做飯的功能之外,冬天的時候還是整理秋收作物的地方。一般情況下,有事造訪是要引到屋內的,但是,居住在附近不遠地方的人、送東西到家的郵差等人,可以在沒鋪設地板的房間內站著說話、或者根據情況也會奉上茶水。因此,很多家庭在沒鋪裝地板的屋內一角,設置了桌子、椅子。歐美國家的玄關,是延續至房內房間的唯一的入口,但是,帶有這種(沒有鋪裝地板房間的)泥土地時代的玄關,是連接內部房間的界地,并且也是用于接待因為瑣事來訪的客人的社交空間。不過近年來,人們與鄰居的交往逐漸地在變淡,或許可以說,這種空間從居家中逐漸消失也是其原因之一。

1.2 玄關所反映出的日本文化

玄關對于日本人而言,并不只是通常的出入口。它還是具有借助玄關轉換環境氣氛,與家人進行交流的空間。一般人都認為,在玄關處脫下鞋子,是日本人獨特的生活習慣,但實際上我們看到,東亞、東南亞、土耳其等地也都有同樣的風俗習慣。這是由于濕氣多的氣候條件所決定的。在濕氣和雨水較多的地方,如果不脫掉已經弄濕了的鞋子,就會弄臟或者損壞建筑物。這一點在以木結構建筑為主流的日本顯得尤為重要。

另外,還與愛好清潔的民族特性也有關系。日本人有經常擦拭清潔木地板、榻榻米(畳),并用水沖洗玄關周圍等等的清潔習慣,總是考慮家中及周圍的干凈。但是,過去的道路都是土路,所以,在外面走路之后會由于灰塵而弄臟了腳。于是。在過去的旅館等處有這樣的習慣:首先客人進來的時候要先脫下鞋子,然后在玄關處端來水洗腳。這樣的服務既能使室內保持清潔,又能讓客人感覺到舒適,起到了一舉兩得的作用。不過,公共住宅出現之后,過去有的東西有些就逐漸消失了。那就是收藏的空間。很早以前的日本住屋是有儲藏(藏衣)室的,能夠收藏一年四季所需要的衣物。所謂換衣服,現在認為只是替換穿的衣服,但是,過去一般認為是更換家庭用具、日常器具等與季節相適應的東西,玄關等也會與季節相適應地進行陳設裝飾。可以說,與四季的變化相應地更替家中的陳設,是真正日本人的優良習慣。

2 日式住宅中起間壁作用的隔扇和拉門

拉門,從平安時代到現在,一直是日式住宅中不可欠缺的建筑用具。它不僅吸濕性能、隔熱性能高,而且能使日光柔和地擴散,所以,能夠營造出自然的明亮度,給人以舒適的感覺,這是拉門受歡迎的最重要的原因。

2.1 隔扇和拉門的結構

現在的隔扇大體上可以分為日式隔扇和批量生產的隔扇等兩種。其主要的區別在于內部的構造不同,日式隔扇的是用周圍的框架和木材由組合成的內部材料構成的,而批量生產的隔扇,使用了滑道和發泡塑料。這種不同,影響到了隔扇紙的粘貼方式。日式隔扇,只在周圍涂上了漿糊,被稱為貼紙的底層紙以貼釘固定。這時候,中央部分呈現出浮起的狀態(浮貼),然后在上面貼上隔扇紙,所以,其內部出現了空氣層,由此具有了保濕性和調濕性。而且,粘貼上的隔扇紙也可以進行替換。但是,批量生產的隔扇,只在一面涂上了漿糊貼紙,所以,沒有了日式隔扇那樣的功能,而且貼紙也不能進行替換。日式紙的選材上,現在普遍使用稱為“鳥の子紙”的一種淡黃色的上等日本紙、或者織物。批量生產的隔扇在選材上,也使用了維尼綸制的格框。拉門紙,如果使用含水的抹布將糊著的部分弄濕、放置一會兒之后,即使不弄破了也可以輕松地剝去下來。貼紙的時候,在拉門的框架上涂上漿糊,然后一邊延伸一邊粘貼。

2.2 隔扇和拉門的功能

隔扇,是日式住宅的房間之間進行間壁的建筑用具。原本是在建有寢殿的住宅中為了間壁出一個較大的空間而制作出來的,所以,在之后的建筑形式之中,就被作為分割各個房間用的建筑用具使用了。不僅能夠當做墻壁使用,能夠拆下來的隔扇還能夠發揮間壁各個房間的作用,所以,使用隔扇能夠自由地改變房間的大小。這樣,將房間比較柔性地改變空間形狀,就成為日本住宅的特征之一。另外,隔扇還具有保濕功能、調濕功能、以及吸收室內有害物質的功能。由此,使用隔扇,既能防寒、又能在濕氣多的時候吸收水分,還能在干燥的時候放出水分。所以,除了間壁的功能之外,還在壁龕中使用隔扇,作為針對濕氣的應對措施也是非常有效的。適應濕氣多的氣候條件,是隔扇長期被用在日本住宅中的重要理由之一。除了間壁各個房間之外,隔扇上還繪有隔扇畫,因此,隔扇還兼具室內裝飾的作用。隔扇畫的存在,更加營造出了日式房間的氛圍。

拉門,是在木制的框架上貼上較薄的日式紙,設置在各個房間、房間和房間之間的間壁用建筑用具。與隔扇一樣,從平安時代到現在,普遍應用在日本式住宅上。發明了拉門的平安時代,玻璃還沒有普遍使用,因此,發明出了既能遮擋外部視線又能夠進行采光的拉門,非常具有劃時代的意義。這是因為,拉門紙(日本紙)既遮擋了直射的陽光照射同時又具有使陽光擴散作用的原因。此外,拉門紙也具有吸濕性和換氣能力。這樣的功能,很適合濕度較高的日本氣候。再加上隔熱性也較高,如果與玻璃門共用,就可提高房間的冷暖效果。這種多功能、高功能的建筑用具,即使在明治時代西洋式住宅開始普及的時候,也作為建筑用具融合到了新的建筑中,同時使得窗簾的普及延后了。

2.3 隔扇和拉門的歷史

平安時代貴族的住宅樣式,優先考慮到了通氣性,結構上沒有將房間進行間壁。貴族們為了區分空間、遮蔽視線,使用了屏風或者簾子。在這個使用的過程中,發明出了隔扇。當時的隔扇,粘貼了絹等織物,為了御寒在柱子與柱子之間,開始使用了[隔斷]。順便說一句,當時,將間壁房間的總稱為隔扇「障子」,而稱呼現在樣式的隔扇為隔扇拉門。之后,開始使用唐紙〔からかみ〕(從中國進口的質地較厚的紙),這樣,現在樣式的隔扇的形象就出現了。而且,這個時候在隔扇上的繪畫也開始出現了。到了鐮倉時代,隔扇的推拉方式發生了變化,并且,進一步確立了現在的使用方式。在書院式建筑(日本式住宅的傳統建筑方式)完成后的桃山時代,隔扇大量地使用價格高昂的日式紙用在寺院、城內的裝飾上,而且,這些裝飾應用在了作為展現藝術性效果的隔扇繪畫用帆布上,并且,很多作品保存到了今天。進入江戶時代之后,日式紙的生產進入繁盛期,首先在富裕的商人中展開,之后,普及到了平民百姓之中。

拉門,是在平安時代從隔扇中派生出來的產物。這個時期,間壁房間的隔扇、屏障、屏風等總稱為拉門,像現在這樣貼著較薄的日式紙的樣式,稱為亮拉門「明かり障子」。發明了亮拉門之后,不用開門也能夠采光了。當時,與“蔀”〔しとみ〕(木制拉門)(指古式建筑的遮光、防風雨的)帶格子的板窗一起配合使用。夜晚、及下雨的時候將帶格子的板窗關上,晌午的時候,只將帶格子的板窗打開。到了室町時代,書院式建筑上使用的在下部粘貼了木板的帶腰的拉門出現了,進入桃山時代之后,用在建造茶室式的雅致建筑上的低腰的拉門開始出現。這樣,進入江戶時代之后,制作出了各種各樣凝聚了獨具匠心設計的組合框架式木欞格(組子)〔くみこ〕(有縱橫組合的木框架構成)。這樣,拉門作為日式住宅中不可欠缺的建筑用具,就隨著時代的變遷,完成了各種各樣的變化。明治時代之后,伴隨著西洋式住宅的普及,窗簾的使用開始普及,而同時具有多種功能的拉門,也隨著玻璃門一起應用于住宅之中。

3 日式住宅中具有傳統象征意義的榻榻米“畳”

3.1 榻榻米“畳”的結構

榻榻米“畳”的構造上,是由表面看到的榻榻米表層和相當于榻榻米芯的榻榻米板層構成、并且其邊緣是被縫合在一起的結構。榻榻米的表面材料,最近開發使用了化學產品及紙漿,但是,原來是由天然的燈芯草編制而成的。榻榻米的板層,以前只使用稻秸制成的,但是,為了適應各種各樣的社會形勢等的變化以及新的建筑施工法,開始使用了發泡聚乙烯及絕緣材料,遺憾的是,使用稻秸作為榻榻米板層的生產出現了減少的傾向。現在,榻榻米的邊緣主要使用了化學材料,但一直以來使用的是棉、麻等天然材料。榻榻米的大小根據地區的差異而有所不同,具有代表性有:東京房(6.3尺 ×3.15尺)、鄉村房(5.8尺 ×2.9尺)、中京房(6尺 ×3尺)。鋪設的方式上,也根據房間的大小有很多變化形式。最基本的特征是,地板前面和入口處的榻榻米,與其平行著鋪設,鋪設了榻榻米的房間繼續延伸時,與相鄰房間的接合處呈T字形等等。日本的文化,很久以來,在很多地方接受了來自中國大陸的傳承,但榻榻米“畳”卻是在大和民族的生活智慧中產生出來的固有的東西,在濕度高、氣候變化劇烈的日本,孕育并傳承著這種最適合的敷設物。

3.2 榻榻米“畳”的功能

榻榻米“畳”具有吸收排除濕氣、調節室內濕度的功能。可以說,它是針對四季變化鮮明、特別是夏季高溫多濕的日本氣候最適宜的敷設物。榻榻米“畳”表面的燈芯草,含有大量的空氣,所以夏季時具有清爽的感覺,所以冬季則具有略顯涼意的感覺,而經過一段時間之后,就能感覺到比較適宜的溫暖感。尤其是,榻榻米對于人體而言,能夠吸附有害的二氧化碳,還原成一氧化碳,具有凈化室內空氣的能力。另外,隔音效果、隔熱效果等各種各樣的功能也都能體現在榻榻米“畳”。所以,榻榻米是鋪設在日式房間最適宜的地板材料。濕氣多、夏季炎熱冬季寒冷的日本氣候下,榻榻米從很早開始就住宅中不可欠缺地存在著。這是由于榻榻米具有調濕、隔熱效果的緣故。同時,榻榻米還具有隔音效果和凈化空氣的效果。第二次世界大戰之后,擁有日式房間的住宅減少了,但是,榻榻米所具有的溫暖性、日本傳統的室內裝飾要素、及自然要素所表現出來的安全性受到人們的注意。例如,正方形的琉球榻榻米“琉球畳”、沒有邊緣的無沿榻榻米都還在住宅等場所應用。由此可見,榻榻米被重新作為鋪地材料使用的動向正在展現出來。

3.3 榻榻米“畳”的歷史

根據鋪設的墊子使用、榻榻米邊緣的顏色和質地用途,似乎能夠表明使用者的身份。江戶時代(1603年～1867年)以前,一般的平民沒有鋪設榻榻米的。當時,榻榻米是非常貴重的東西,能夠使用這種奢侈品的,即使在貴族中也只有一部分人,它似乎也是富裕的象征。榻榻米成為一般平民的用品,是在江戶時代中期以后。江戸中期以后、平民的家中也能夠看到鋪設了榻榻米的房間。但是,這時的榻榻米沒有帶邊緣。到了江戶時代后期,榻榻米的專業制作匠人制度得以確立,隨后榻榻米逐漸在一般的平民住宅中普及。

文明開化的明治時代,即使在大正昭和時代的嚴酷生活環境中,榻榻米“畳”也在日本人的居住生活中扮演著主要角色。戰后,伴隨著經濟的高速成長,日本人的生活方式也逐漸西洋化,坐著的生活也變成了坐在椅子上,絨毯得到了普及,尤其是鋪地材料得到了廣泛的普及。但是,人們也認識到了由鋪地材料帶來的不便,鋪置榻榻米“畳“空間的必要性也被重新認識,在鋪地材料上放置的「置き畳」等榻榻米的新產品,不斷地得到普及。最近,榻榻米的材料除了過去的燈芯草和稻秸,還開發使用了各種各樣的新型化學材料,這些材料的功能性更高更加多樣化,能夠適應消費者的各種需求,使人們享受到了新的榻榻米生活。

榻榻米出現大約是在1 300年之前。當時的榻榻米,還沒有被稱為榻榻米“畳”。與瑞穂之國(日本的美稱)的稱呼相適應、利用稻秸制作地板、改良野生的燈芯草編織出榻榻米的表層,由此制造出榻榻米“畳”這種精美的敷設物。在古漢字中,榻榻米一詞寫作「疊」。它表示用田地間收割來的稻秸進行交互編織的意思。“畳”在奈良時代是表示權威的象征而使用的,江戶時代之后,普及到了普通民眾之中,并作為住宅的重要地板材料使用。這是由于榻榻米“畳”非常適合日本氣候的緣故。伴隨著住宅的西洋化,日式房間的數量在大幅減少,但是最近,榻榻米所具有的清潔空氣等的效果被發現,作為自然材料的鋪地素材又受到了關注。

很久以前的古事記中就出現了「畳」這個詞語。當時的「畳」是指各種敷設物,或者草席類的東西。現在形狀的榻榻米「畳」是在奈良時代出現的,圣武天皇使用的木制臺子上放置使用的「御床畳」[ごじょうのたたみ]被認為是最為古老的。平安時代的時候,在寢殿建筑的貴族住宅中,只在鋪設了板子的一部分地板上鋪設、并作為寢具、座具使用。進入鐮倉時代之后,一般都采用了將整個房間鋪滿的方式,而到了江戶時代之后,才普及到了平民百姓的住宅中。進入明治時代之后,上流階層中流行著住宅的西洋化,使得榻榻米“畳”的使用減少了,但是在中流階層以下的住宅中,榻榻米“畳”尤其得到了普及。不過,第二次世界大戰后,使用“畳”的日式房間只占日式住宅中一部分的住宅占了大多數。

3.4 “畳”的文化

稱之為“榻榻米仔”的法語,詮釋出了日本式的生活,事實上,“畳”成了日本式生活方式的象征。而且,與茶道的操作方式一樣,利用了日式房間的有效空間。這是具有日本特征的美的結晶。在榻榻米上坐下來,情緒就會沉穩安靜。在這種營造的空間中,日本人傾注了心血。而且,從坐著開始,作為日本人文化形成的舞臺,榻榻米是絕對不可缺少的。坐著,不太硬、也不太軟。并且,產生這種微妙的平衡風格和肌膚的觸感。還有那能夠讓人想起日本的氣候以及大地的微微的清香。可以說,日本文化被稱為“畳”文化的原因之一,就在于此。

4 結束語

以上,對日本的傳統住宅,主要是針對玄關、隔扇和拉門、榻榻米進行了分析,現總結如下:日式風格住宅中不可缺少的要素,就是玄關「玄関」、隔扇和拉門「襖と障子」、榻榻米「畳」。日本的房屋有效地利用了室內的空間。其中的代表之一,就是拉門和隔扇。8畳及 10畳是基本的形式,由長方形構成,想要使用更大的空間時可以打開、拆卸下來,有效地利用室內的空間。日本的房屋,根據四季的變遷,改變著溫度和濕度,以適應日本的氣候變化,為此在建筑形式上也動了很多的腦筋,也就是說,適應日本氣候變化的形式是由玄關「玄関」、隔扇和拉門「襖と障子」、榻榻米「畳」這樣的素材構成的。特別是,每年的 6月、9月前后多雨的時期,由于濕度上升,為了能夠在多濕的環境中過的舒適一些,而動了腦筋的地方隨處可見。即使在窗簾成為主流的現在,以縱橫網格形式設計出來的隔扇,與其他家具的融合性之高,以及作為自然材料的用具,都能在榻榻米和隔扇上看到其優良性。

表現榻榻米與日本人的氣質和審美意識有深刻淵源的事例隨處可見。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反映出了日本人的審美觀。例如,「在榻榻米上死」這個詞。它是指「在家中安穩地迎接最后時光的到來」時使用的詞語,由此直言不諱地表示,榻榻米是生活的根本、是生命的根本所在。正如法語所說的“榻榻米仔”詮釋了日本式的生活一樣,事實上表現出了榻榻米是日本式生活方式的象征。正如茶道的方式成為日本傳統文化的一部分一樣,榻榻米也成為日本傳統文化中美的結晶。坐在榻榻米上,氣氛就發生了改變,情緒變得沉穩安靜。為了營造這樣的空間,日本人傾注了心血,從坐開始,形成日本文化舞臺的日式房間中,榻榻米就成為了不可欠缺的東西。

日本傳統住宅建筑的最大特征之一,可以說就是,基本上沒有墻壁、與自然形成一體化而構成的假定性的建筑物。日本人追求的理想化的住宅、居住環境,就是與自然協調一致、與自然構成一體。

注釋:

[1] 村松貞次等 .日本建筑的傳統與現代化 .世界建筑,1989,(4).

[2] 村松貞次等 .日本建筑的傳統與現代化 .世界建筑,1989,(12).

[3] 林雅子.障子の本.同和制紙,1978:23-31.

[1] 村松貞次等.日本建筑的傳統與現代化 .世界建筑,1989.

[2] 林雅子.障子的書.同和制紙,1978.

[3] 魯思?本尼迪克特.菊與刀 .商務印書館,199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