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行政執法中的抽樣問題

■文/葉永和

談行政執法中的抽樣問題

■文/葉永和

行政執法抽樣是監督抽樣中的一種，它可以分為隨機抽樣與非隨機抽樣兩種形式，不管采用哪種形式都必須按法律法規規定的規范與程序執行。但是，行政執法中的抽樣不能簡單地理解為只是規范操作的問題，只有把抽取的樣品直接當物證使用一種形式，尤其要注意的是采用隨機抽樣必須考慮其抽樣的數量，其數量多少是決定執法正確與否的關鍵。

質量技術監督部門每天都進行許多抽樣，其目的是為了行政辦案之用。根據《行政處罰法》第三十七條第二款規定：“行政機關在收集證據時，可以采取抽樣取證的方法”，這條法則不僅為我們解決了抽樣取證的法律依據，而且還告訴我們在收集證據時可以采取抽樣的形式、也可以不采用抽樣形式，它是根據證據的性質而定。抽樣是從產品總體（即批）中抽取幾個產品（即樣品）的過程，就抽樣形式而言一般分為兩種情況，隨機抽樣和非隨機抽樣。

在行政執法中為了收集證據而采用抽樣方式，不管是隨機抽樣的形式還是非隨機抽樣的形式，它的規范與程序必須符合法律法規的規定。比如，執法人員不得少于兩人、向當事人或有關人員出示證件、準確填寫必要的表格等等。然而，根據抽樣取證用途的不同分為兩種情況：

第一種情況，行政執法機關對抽取的樣品直接當物證使用。能把樣品直接當物證使用的是一種典型的非隨機抽樣，因為樣品與總體的各項特性完全一致或基本一致，不涉及到總體質量水平的波動和如何確定樣品數量多少的問題，抽樣沒有風險，從技術層面上來說該總體的質量問題是屬于系統性的，它一般發生在侵權、假冒、偽造、標識等案件中。換言之，對于這種情況執法人員除了按提取物證的要求規范操作外，還要詳細記錄樣品的外部特征，比如，形狀、規格、型號、數量、外觀等等。這種抽樣方式不管抽取樣品的多少，其結果都不會影響執法的準確性。

第二種情況，行政執法機關要對抽取樣品送檢。委托送檢樣品的檢驗（或檢定、鑒定）部門必須取得有關相應的資質外，如果已知檢驗（或檢定、鑒定）的項目是屬于系統質量問題，可按上述第一種情況要求進行，用非隨機抽樣的形式取樣，只不過相關證據數值（即檢驗結果）由委托受理部門給予；如果檢驗（或檢定、鑒定）的項目不是屬于系統質量問題，是反映總體質量水平。那么問題比較復雜，不僅樣品抽取必須是采用隨機抽樣法，而且抽樣數量的多少直接關系到行政執法的正確與否。因為，樣品數量的確定既是技術問題也是行政問題，執法人員是根據樣品的檢驗（或檢定、鑒定）結果來對總體執法，而樣品合格與否不完全等同于總體合格與否，在這種情況下勢必造成執法結果的差錯，影響到執法的質量與準確。因此，必須認真對待，否則一旦被執法者提出異議，即使抽樣程序很規范，由于樣品的數量不同會導致整個執法結果的錯誤，這一點往往沒有引起行政執法機關的重視。

然而，在工作中經常看到一些執法人員沒有認識到抽樣數量的重要性，認為抽樣只要做到隨機性就萬事大吉了，根本沒有認識到樣品數量與產品總體質量水平判定的關系，在行政執法過程中簡單地采用兩種自認為“正確”的確定樣品數量的方法：

第一種，按產品標準規定的檢驗抽樣數量。很多行政執法機關說自己執法抽樣數量是嚴格按產品標準規定抽樣數量進行，并做到了隨機性，從表面上來看沒有什么“差錯”。但是，由于行政執法抽樣檢驗采用的是監督抽樣檢驗，它完全不同于產品標準規定的驗收抽樣檢驗。換言之，我們不能用驗收抽樣的數量來替代監督抽樣的數量，這樣會違背國家規定該產品的質量水平要求。比如，G B/T 23314-2009《領帶》規定：優等品數≥90%，一等品、合格品數≤10%（不含不合格品），各項理化性能指標測試均達到優等品要求的批為優等品批（即優等品數≥90%）。然而，對于某批已達到優等品批的領帶，如果按產品標準的抽樣數量作為執法抽樣的數量，會判該優等品批為不合格，因為它無形地把優等品數的要求提高到≥96%以上。這種行政執法的要求高于國家產品標準規定的要求顯然是不對的，一旦生產企業（或被執法單位）提出異議，即使執法中各項操作程序都沒有問題，其結果也是錯的。

行政執法中的抽樣不能簡單地理解為只是規范操作的問題，當取證抽樣是采用隨機抽樣時必須考慮其抽樣的數量，抽樣數量多少是決定執法正確與否的關鍵所在，必須引起行政執法機關的高度重視。

第二種，按檢測要求來確定行政執法的抽樣數量。它是把樣品合格與否直接與產品總體合格與否等同起來，對被執法的產品總體沒有一個質量水平的要求，這是一種瞎子摸象的執法形式。比如，面對被執法的產品總體，行政執法機關如果根據檢測要求隨機抽取樣品三件，檢驗結果一件不合格三件合格，那么行政機關到底怎樣對這一批產品進行執法，是判這一批不合格？還是判這一批有三分之一不合格？如果檢驗結果是二件不合格一件合格又該怎么判？如果三件都合格就可以判這一批產品沒有質量問題嗎？作為產品檢測技術機構只是對樣品的檢測合格與不合格負責，不能對一批產品進行判斷，這是檢測技術機構與行政執法機關最大的區別。因此，行政執法的抽樣數量是不能按檢測要求來確定抽樣數量。

作為行政執法機關在行政執法中的抽樣，首先必須弄清楚抽樣是采用隨機抽樣還是非隨機抽樣，然后再來談抽樣操作的規范性。如果是非隨機抽樣（可以用隨機抽樣替代），只要做到抽樣操作的過程嚴格遵循法律法規規定的程序要求，就不會有什么問題；如果要隨機抽樣，不僅在抽樣操作的過程要嚴格遵循法律法規規定的程序要求，而且抽樣的數量必須按照執法的要求來確定（即設計），這種要求的高低是體現在抽樣數量的多少上。所以，行政執法中的抽樣不能簡單地理解為只是規范操作的問題，只有把抽取的樣品直接當物證使用一種形式，當取證抽樣是采用隨機抽樣時必須考慮其抽樣的數量，抽樣數量多少是決定執法正確與否的關鍵所在，必須引起行政執法機關的高度重視。

（作者單位：浙江省溫州市質量技術監督檢測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