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3月9日晚,中國國家交響樂團舉辦的“金湘2009交響樂作品音樂會”在北京音樂廳演出。次日在北京京民大廈召開“金湘交響樂作品研討會”,中國音樂學院科研處長高佳佳教授主持。發來賀信或電話祝賀的有:上海音樂學院朱踐耳、楊立青,上海歌劇院張國勇,武漢音樂學院作曲系,天津音樂學院姚盛昌,首都9幣大音樂學院楊青,中國交響樂團嚴良壟,中國廣播樂團彭家鵬,作曲家郭祖榮、鮑元愷、王立平、程大兆,中國音協傅庚辰、徐沛東,中國音樂學院羅忠镕、樊祖蔭,中央音樂學院楊儒懷、楊鴻年、黃旭東、楊力等。節選幾篇來信如下:黃旭東:“你的學術經歷與可貴的艱苦學習精神,以及不沾染社會庸俗習氣,不投靠什么人,不向權貴示弱,不迎合俗人口味,堅定地走自己選擇的創作道路,衷心祝賀你”。張國勇來信:“在中國,由于歷史的原因,交響樂創作一直是音樂界一大難題,如何讓中國交響作品既保持國際公認的藝術水準,又讓國內廣大聽眾接受并喜愛,始終是糾結于中國音樂人內心‘剪不斷、理還亂’的情結。然而,幾十年過去了,你堅守在這塊田地上辛勤耕耘,收獲了累累碩果。交響樂如此,歌劇創作更是難于上青天,而《原野》是中國歌劇的典范和標桿。作為一個頗有成就的老一輩作曲家,沒有躺在過去的成績簿上停步不前,你堅持不懈、孜孜以求地探索,成為后輩的榜樣。”程大兆來信:“你的音樂個性鮮明而飄逸靈動、內涵深刻而色彩絢麗,在現代樂風中透露著你對民族音樂的熱愛和依戀:你的音樂又如一部書,記載你坎坷起伏的生活和心理路程;你對音樂苦苦求索與思考的激揚文字也成為鼓舞青年作曲家的精神力量。”武音作曲系來信:“金湘是一位具有強烈社會意識和人文精神的作曲家,他的交響樂作品體裁多樣、個性鮮明,在國際上享有很高聲譽,此音樂會對推動中國當代交響樂創作與研究的發展具有非常積極的意義。”研討會持續近三小時,專家們暢所欲言、踴躍積極,發言主要集中在以下三方面:
一、澎湃激情的想象和飽含真情的音樂
在創作中澎湃著激情并著力表現人性之美是金湘作品給人的第一印象,所以,只要他的音樂一響起,立刻就揪住人心,富有強烈的藝術感染力。“他堅持這樣做,他心中放著聽眾。他心中有聽眾!這是浸透了五十年代青年人每一根神經的高貴品質。金湘作為新中國這一代人是有自覺的歷史使命感的”。“在以清醒的辯證范疇鋪設軌道的同時,你的創作實踐抓住了一個中心領域——著力表現人性之美。你認為,努力表現創造歷史、推動歷史發展的人,是作曲家最重要的使命。你要著力挖掘的,是閃閃發光的人性美。你要著力謳歌的,是這個永恒的主題——人性的真、善、美。這是貫穿你所有作品的一條紅線。”中央音樂學院教授王震亞:“我看見金湘一步一步、踏踏實實地成長,他很執著,也不大受外界的影響,是個很激情的作曲家。”中央音樂學院教授黃曉和:“他的音樂充滿了戲劇性和抒情性的結合,外在的描寫和內心的挖掘都做得非常好,總是以情動人。”中國音樂學院教授張韻旋:“昨天音樂會‘金子’的旋律一出,我的眼淚就一下流出來了,金先生能寫出這么勾人心的音樂,他已經在中國音樂史上留下了一筆功績。”上海音樂學院教授、作曲家朱世瑞:“音樂的最高境界是撥動人心靈的‘琴弦’,我覺得金先生也是在努力做到這一點。”高佳佳:“金先生作品給我最大的感覺是有情在里邊,很感人,金先生的《楊貴妃》旋律非常美,老師是唯美主義者。老師是性情中人,是用一種真誠的感情在創作。”
二、高尚的人格和高潔的音樂品質
金湘高尚的人格和音樂中所具有的高瞻遠矚的歷史感和悲壯的現實感,奠定了他在中國當代作曲家中舉足輕重的地位,在國內外享有極高的聲譽。他說“真正的作曲家總是一個思想家,他應有強烈的社會責任感、強烈的民族自尊感;他應能敏銳地觀察社會、揭示生活:他應有扎實的業務功底和盡可能廣博的知識;他應既具有不斷更新觀念勇于探索的勇氣,又具有從事艱苦細致一點一滴勞動的品格”。正是他對中國音樂創作事業所具有的強烈責任心和使命感以及建設“中華樂派”的崇高理想,使他以頑強的毅力和執著的精神堅持不懈地努力創作。朱世瑞:“以他這樣的經歷,到今天還能繼續創作,音樂會之前我問金先生,他說‘是的,我現在還在做,我這種人是傻子’。現在我們中年人、青年人中聰明的人太多,但在藝術上還需要學習、還需要歷練,才能達到這種‘傻’的境界,否則真正的藝術高峰是難以企及的,因為在走向藝術高峰的路途上不斷有各種各樣的誘惑和干擾,你稍稍聰明點就被誘惑過去了。金先生74歲了,明知困惑、明知困難還要這樣做,還要探索,我們還有什么理由推脫、不去這樣做,這樣一種‘傻’的精神,是我們后輩需要學習的。”黃曉和:“他這一生過去是悲劇,現在是財富,為他的創作奠定很大基礎。他很超脫、很樂觀,看待事物更多地追求美好、追求理想,所以他的音樂既充分揭露黑暗,但更給人一種光明的追求和向往,總是以最美的旋律去謳歌一個美好的境界。”中國音樂學院教授、作曲家王寧:“作為我們系的教授,在教學上以身作則,作曲系為能有金老師這樣的作曲家和教授感到自豪。在您這個年齡幾乎每一、兩年一場專場音樂會,作為一個作曲家是非常難的,要付出巨大努力,非常令我敬佩。”張韻旋:“‘智者金湘,才者金湘,勤者金湘,勇者金湘’是楊通八對金先生很好的概括,是打不垮的一種精神,金先生身上真是具有人格魅力。”朱踐耳先生來信:“金湘兄,聽賞中央電視臺播放的四部新作使我聯想到你在五六十年代的坎坷生活,那是特殊年代強加于你的不幸。但是,你并未被命運所擊倒,而是頑強地站了起來,以極大的勤奮和毅力,趕上新時代的步伐;將苦難轉化為創作激情,把煉獄升華為創作財富,一部又一部的新作問世。把一般常人常說的‘生不逢時’的感嘆語演變為‘生正逢時’(吳祖光先生語)的積極行動。特致以衷心的祝賀!并寄上四句聽后感‘千絲萬縷的思慮,脈脈幽幽的情懷,交錯復雜的>中突,深奧莫測的省悟’,祝創作豐收”。
三、成熟、鮮明的個人風格和充滿自信的創作
金湘音樂中滲透著東方哲學大氣而悠長的深遠意境,以音程結合做基礎的泛調性寫法為主,調性、泛調性、無調性;民族性、世界性自然融為一體,具有深刻的哲理性、強烈的悲劇性和宏偉的史詩性,產生了強大的震撼力和感染力,是中國式的新浪漫主義樂風。“從音樂史學角度上進行縱、橫向的多種比較,金湘的這條路是最終實現國樂宗師劉天華先生的偉大理想‘讓國樂與世界音樂并駕齊驅’最好的路之一。‘金湘的路’,是一條古今接軌、中西合璧的路;‘金湘的路’,是一條既‘民族化’又‘世界化’的路;‘金湘的路’,是一條將音樂的‘自律論’和‘他律論’進行高度調和并概括的路;‘金湘的路’,是一條真正體現出音樂內涵和文化內涵的路;‘金湘的路’,是一條把民族音樂引向深層次發展的路”。“金湘則可作為第四代中具有代表性的作曲家之一”。藝術研究院教授崔憲:“這臺音樂會有分量,多少年中國的交響樂作品很難聽到這么有分量的作品。我發現《原野》開始他就形成了自己的音樂語言,這是中國作曲家當中最難能可貴的一點。歌劇的創作,金老師是在一個很高的地位上,昨天又拿出交響樂作品,一出來就達到這么一個水準和高度,太不容易了。”黃曉和:“音樂會后一晚沒睡,引起很多思考,他的作品總是很深刻,很有廣度、深度。而且他是一個全面的作曲家,好像舞劇沒寫,其它領域幾乎都涉及了。他已經是很成熟的作曲家,創作上各種關系處理得很好,很穩妥、平衡,題材都很重大、深刻。他的語言既是民族的,又是個性的、現代的、與世界接軌的。但他沒有一點是為了專門顯示技法,他的技法都是與所表達的內容、內涵、情緒和形象緊密結合,看不出要炫耀什么。我們南京國立音樂院幼年班的同學,不管在世的還是過去的,他也許是最出色的一個,成就最突出。”朱世瑞:“金湘是一個在挫折當中奮起,在困惑當中不斷尋求真理答案、不斷求索的作曲家。在他的作品中,我也可以聽出他的困惑和不斷求索,結果還是前進,通過在新作品中不斷實踐,找到通往或者接近真理的一條路。節目單上的八段話都用驚嘆號結束,這是否體現了金先生為人的特點、文章的特點和在音樂表述上的特點,昨天的音樂會也印證了這點。用驚嘆號作為表述藝術的符號,我覺得是好的,但如果金先生有時反其道而行之,明知這一點,能不能不用驚嘆號,還寫出感人的話,用問號、省略號或者其它符號?從褒義上講,形成了鮮明的藝術風格,從貶義上說,形成一種套路,是不是可以主動調整自己。”中國音樂學院教授高松華:“我親眼看見金老師十幾年作品不斷演出、不斷成熟,五年前在東京聽他的弦樂四重奏,現在又有非常大的進步。”王震亞:“他現在處理樂隊,只要他想到的,都能做到,樂隊的寫作技法上成熟多了。他現在74歲,還有潛力,意見可以聽,但還是沿著自己的路子走,我希望你有更高的成就。”
以下是專家們針對每首作品的具體評論:
交響組曲《原野》取材于同名歌劇,共五段:《序》、《戀》、《叛》、《情》、《別》。中央音樂學院教授梁茂春:“《原野》是里程碑式的作品,聽交響組曲也是印象深刻,在樂隊中進行了很好的交響性發揮,是一部很有分量的作品。里面用了一個非常新鮮的,就是鐐銬,但鐐銬的音樂沒有得到發揮,是鐐銬用的太小?還是因為演奏?歌劇《原野》幾次鐐銬在地上拖行很震撼人心呀。”高佳佳:“我昨天感覺每一首作品的‘情’都有很好的體現,《原野》的矛盾沖突太豐滿了。“王寧:“他把歌劇創作推向一個新的高度,是中國歌劇創作的里程碑,對中國音樂發展做出了歷史性貢獻。創新者為什么都會被歷史記載?就是他確實帶著歷史向前推進,把歷史提高到一個新的高度,但這個工作要承擔巨大壓力和很多不理解,是難以讓人承受的,要付出很大的毅力和精力去應付。作品都非常精彩,各位專家的評價我也非常認可,各種看法都有它的道理,最終還得由你自己來把握。”
弦樂隊與豎琴《湘湖情》是一首心靈深處的歌,題獻給父親和湘湖師范的校友;作曲家通過純凈的音響來表現“一縷情思從記憶深處飄來,空瀠山色、瀲滟水光,兒歌清脆、書聲朗朗。布衣一身、清風兩袖,赤膽報國、嘔心育人。民族魂魄、湘湖精神,融入歷史、光照后人。”(音樂會節目單語)黃曉和:“弦樂與豎琴很感人,音樂非常純凈,旋律很新穎,非常打動人。對一個前輩、師長充滿了愛,充滿了崇敬,充分調動了弦樂、豎琴。”高佳佳:“弦樂隊表達出特有的精神內涵,是一種特別感人的氣質。作曲家首先要有音樂,無論技法多好。我研究斯特拉文斯基常看到一句話‘一切體系都被打破,留下唯有旋律’。我覺得在金先生作品中處處都有閃光的旋律,有極大的可聽性,很符合當前交響樂多元發展,中西技法的結合、觀念的結合,在金先生作品中值得我們去探究。”卞祖善:“這個作品是一個動情的作品、一個溫暖的作品。我勸你做一點加法,把‘隊’字拿掉,就是‘弦樂與豎琴’,加強豎琴,建議你重溫一下拉威爾《弦樂四重奏》和《長笛、單簧管與豎琴七重奏》,他把這個樂器發揮到極致了。為什么我鼓勵你把它寫得更好呢?因為那些作品是炫技為主的,而你是寫情的,我覺得大有可為,把你文字上傾訴出來的東西表達到極致。”王震亞:“豎琴用多少的問題倒不是個問題,它不是個豎琴協奏曲,用多少算多少。我注意的是什么呢?現在交響樂創作把真正動聽的旋律、歌唱性的旋律放在一邊了,很少有哪首管弦樂是以旋律取勝的。而你這個作品恰恰把重心、最重要的放在旋律上,是用旋律表達你的感情,大家就容易接受。至于表達得是不是充分,你還可以有二度創作的空間,這個曲子成為一個經常演出的曲目都是有可能的。”
琵琶與交響樂隊《琴瑟破》突出了琵琶剛柔兼濟、文武兼備的表現力。作曲家將“琴瑟”抽象為中華音樂傳統中特有元素的發揮與延伸。本曲在結構上分為“破前”與“破后”,“破前”著力于力量的沖擊與動勢,“破后”則更偏重于情感的升華與超脫。梁茂春:“我要對國交表示敬頌和稱贊,昨天印象最深的是琵琶協奏曲,楊靖的演奏非常認真、到位。在聽覺上對琴、瑟這兩個東西做得還不夠,真正發揮的是琵琶,尤其是它的華彩樂段,在調性和非調性的結合方面是很好的探索。”高佳佳:“<琵琶>里邊,這種矛盾的)中突、戲劇性的效果、交響化的思維,確實能體現作曲家的功底,技法上很到位,包括音響、樂隊聲音的配合,他是一個技術上是很成熟的作曲家。”黃曉和:“琵琶和管弦樂能夠發揮到這樣的程度,這么出色。音色、音律、音量上都很難處理,他處理得相當不錯、融為一體。它的旋律、和聲語言又現代化,一個傳統民族樂器能演奏這樣的現代音樂,而且音色那樣協調,非常不錯。”朱世瑞:“琵琶獨奏的擴音喇叭放在前面,這點注意得很好,我發現民樂獨奏時,擴音喇叭經常放在兩邊,就會很不協調,金先生這個細節注意到了。”
交響三部曲之一《天》集作曲家哲學思想、美學理念和技術功底之大成,由三個樂章組成“《問天》Lento、《祭天》Largo、《巡天》Allegretto。”梁茂春:“《天》是一部哲理性的、中國交響樂很獨特的作品。他用無調性來寫,最后回到調性上,所以它的容量很大、內容很大,是一部標題性交響樂。《天》寫的并不是完全是天,寫的是人,而且是今天的人,呼喊、怨恨在這里頭都能夠聽得到。中國傳統哲學有‘天人合一’,在作品中有,但我聽到的更多是天人不合一,也是很新的一個創意。高潮處理似還不當,這里頭有演奏的問題,這部作品的演奏還不夠成熟,還應該進行認真、細致的雕琢。”黃曉和:“《天》是一個大型的、很有深度和廣度的作品,從寧靜的獨自思考到翻天覆地、山河傾倒的勢態,向蒼天發出吶喊、憤怒、質問‘世間的苦難是何其多,何其深重,公理何在?’令人深思。合唱中男生很彪悍,女生那種哀鳴,與交響樂隊交織在一起,音響令人震撼,銅管用得相當輝煌。有些相似的段落,是不是可以壓縮一下?由慢到快同音反復的節奏型是不是可以少一些?作品小高潮很多,是不是應該稍微有序一點?更突出一個總高潮。”卞祖善:“最后一個作品寫得太滿,應該做一些減法,大的作品就像山水畫,要留一點余白,讓它有氣場,看上去反而更深、更遠、更開闊。有些地方要輕聲慢語,有些地方要吶喊,有些地方要停頓,這些變化還應再多一點。大師寫到最后是‘音少而樂多’,這一點也要向魏明倫學習,他說‘我是苦吟派,我是少而精,不管我寫哪部戲,都要情不動人誓不休,語不驚人誓不休,理不服人誓不休’。”天津音樂學院教授明言:“金湘的人生狀態是‘老不矢志’,整場音樂會給我的感覺是‘敬天憫人’,四首作品從不同角度體現了這個主題。樂隊投入不足,合唱隊與樂隊不在一個水平。作品充滿激情而縝密邏輯稍顯不足。”
朱世瑞:“由于金先生多次提到‘中華樂派’的理想,我覺得現在中華音樂界在創作上面臨的困境,在創作中既要有國際水準的高度,又要適合中國國情,這兩點要找到一個平衡是非常之難的,必須要做四件事情:一、要寫出好的交響作品,我們必須熟悉西方古典交響音樂作品所取得的成就,它們的語言、風格和樣式。二、必須熟悉中國民族的、民間的、傳統的、古典的語匯,音樂的表情達意的方式。三、我們不能脫離目前聽眾群的生存環境,和目前聽音樂的審美經驗和審美習慣。達到這三點才是第一個層次,第二層次是第四點。四、藝術作品最重要的是個性、創新的表達,要有個人獨特的生命、音樂的體驗,再尋找到個人的獨特、創新的表達方式來表達出來,這是最難的。以這點來看,目前中國交響樂整體創作狀況還沒有達到古人所說的‘化境’,全部都‘化’掉了,連自己也‘化’入其中了,最后出來的東西是真正的、獨一無二的、跟別人不一樣的,但又是大家能明白、能理解的,能夠反映和表達時代精神的交響樂作品。當然,我這樣說,不是苛求金先生一定要這樣做,而是包括我在內的作曲家,通過聽金先生音樂會反復問自己的問題,也算是對金先生提出中華樂派建設方向的一個建議。”崔憲:“金先生在中華樂派這個方向上做了努力,而且確實一步一步、踏踏實實地在做,《原野》是成名作,二十年來他沒有松懈過。”卞祖善:“1988年1月《中國音樂年鑒》編輯提出‘中國應該建立自己的中華樂派’,2004年你們四人又提出中華樂派,這個問題的提出,正是反映了作曲家的使命感和責任感,是作曲家遠大的抱負,從音樂會來說,是演了幾個作品,實際上在這個背后是中國幾代人的一個理想,但我們這個理想做到什么程度呢,還任重道遠。中國交響樂創作在體裁多樣化、系統化上仍需要長期付出艱苦卓絕的努力方能實現幾代人的夢想,建立中華樂派。建立中華樂派關鍵在于作曲家的創作和作品,建立中國的表演、教學和理論體系,進一步強化創作第一、作品第一、作曲家第一的理念,大力宣揚中國杰出的作曲家及創作,對我國乃至世界的卓越貢獻,所以我想,昨天的音樂會,意義就在這里。在這個進程推進過程中,金先生提出了我們現代人要努力的方向,他自己在努力地實踐著,也在貢獻著,所以昨天音樂會的意義是很重大的。”最后,由中國音樂學院院長趙塔里木致辭“各位前輩、專家、老師們,感謝大家能夠來和金老師就作品和他的創作進行一次坦誠的對話。”
①黃翔鵬《金湘音樂論文集序》,《人民音樂》1991年第6期第35頁。
②趙宋光《舉起中華樂派的大旗——致金湘》,《人民音樂》2003年第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