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小指一翹,欲念就開遍了整個春天。
“我要在清醒的謊言里隱姓埋名。”你的頭顱低垂。
酒精的味道在羊腸小路上蔓延、迂回,像勾勒一個虛假童話。我說你的傷口亟待愈合。
你說你僅是從酒精的氣味里取樣,僅是和著HIP-HOP、HOUSE、R&B音樂風格,在明媚的陽光里咀嚼一座村莊的姿勢。
這些,還不夠——
你說:“自己是被一座城市流放的俘虜。”我披一襲戰袍,仰面于你的對岸,高大而渺小。
暴烈的晌午,你托著疲憊的羽翼游走他鄉,在一戶農家小院的屋檐下落腳、歇根,用果樹的嫩葉做起了新婚的蓋頭。
這些,還不夠——
你說,“一個詞語的魅惑,從來勝于紅妝。”
……故鄉的影子,匿藏于洞房的燭臺后,不明下落。
一場婚宴離夜幕愈來愈近,離清晨愈來愈近。
二
或許,我不該這樣。
gpPm7Nqamo1svQnRbadpVA== 不該縱容一只百靈的發情,不該姑息一山野花的爛漫。
不該包庇一對蟲蟻的移情偷歡,不該偏護一席芳草的肆意迷香。
不該騎一匹幼駒踏襲一園春色,不該和一曲民謠驚擾一眼池泉。
不該在一匹馬背上高歌,不該在一灣河中解衣、泡澡。
但,親愛,你應該知道——村莊是我們相愛多年的病根。
三
詩人寫《比如村莊,比如比村莊更愛》,寫“我非我,你非你;我是你,你是我”。
我像一株莊稼站立在一組詩中,面朝黃土。
洪波涌起的心事里,思鄉的日子此起彼伏,漫過灶臺、農居,和情緒瘋長的高梁地。
多久以前,我就說過,“寂寞是會哭的女人”。
長河落日圓。長河落日圓。
歲月抵不過憂愁。凄清的指尖上,盛放著一朵綻開的蘭花,它不知歸途,背井離鄉。此刻——
時間,我久違的情人,也拋出了絕世媚眼,在一馬平川的高地舒緩,綿亙千年。鋒利的語言拔地而起。
今夜,我決心,抱著亡命天涯的心態。在河床之上誦讀你的前世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