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精力旺盛的家伙——爬墻和砸冰,小菜一碟。我遠近聞名,因為有次我利用午休時間,改造了火車站,提高了候車室保溫效果。我為古巴難民逐條翻譯罵人的臟話。我寫過歌劇,并且還得了獎。我的工作效率很高。有時,我可以連續三天踩水。
追求女孩,我自有一套——英俊的外貌和長號吹奏,如天籟之音。騎車,似雜耍般,速度飛快。做一份布朗尼巧克力餅,別人半個小時,我二十分鐘就能搞定。粉刷墻壁,我是行家。在秘魯,我又是一個亡命之徒。
在亞馬孫流域的小村莊里,一把鋤頭,一大杯水,我孤軍奮戰,擊退了浩浩蕩蕩的、兇狠的螞蟻大軍。我用大提琴演奏藍草音樂,連大都會博物館都來找過我。我還是眾多紀錄片的男主角,被警方跟蹤也在所難免。當我厭煩了,不想逗他們玩了,就在自家院子里拉幾根鋼索吊橋。我特別鐘愛城市的滑翔游戲。通常星期三,放學后,我義務為大家修理電器設備。
我一身數職:抽象派藝術家,具體的分析家,無情的賭馬人。一件自己做的燈芯絨晚禮服,全世界的評論家無不為之傾倒。我可不跟他們一起發瘋,我行事向來低調,雖然我常收到粉絲們的信件。我還參與過打電話中大獎的游戲,贏得了周末入場券。去年,我參加了新澤西的離心力證明之旅,我可以擊四百下呢。而靈巧的插花手藝,有幸贏得圈內薄名。
孩子們信賴我。用網球拍投擲移動的小東西,準星挺高。一天之內,讀完《失樂園》、《白鯨》、《大衛·科波菲爾》,剩下的時間,還夠我將餐廳裝飾一新。我知道超市里每種食品的準確位置。我為中央情報局做過秘密臥底。一周,我只睡一次,而且是睡在椅子上。有一次在加拿大度假,一群恐怖分子搶劫一家面包店,我成功地與他們達成協議。身體極限,在我看來,沒有這回事兒。
我心智健全,愛好編織,熱衷創新發明,享受生活,沒有外債。周末時,為擺脫俗世糾纏,我一心研究紙藝。數年前,我發現了生活的真諦,但是忘了記錄。只要有茂利(譯注:一種食品加工器)和烤箱,我就能做四道美味無比的主菜。我養的蛤,得過大獎。圣胡安的斗牛比賽、斯里蘭卡的攀巖比賽、克里姆林宮的拼寫比賽,我贏過。我演過哈姆雷特。我主刀過心臟手術。我還與貓王交談過。
但是,我還沒有上過大學。
本文作者——美國中學生Hugh Gallagher最終被紐約大學錄取,并于1994年畢業。之后,他成了一名自由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