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個退休的內科醫生,今年85歲,20年前被確診糖尿病、肥胖、高血壓、冠心病、高血脂,還發生過兩次心肌梗死,一次肺癌左下肺葉切除,報過多次病危,但我積極調整膳食結構,堅持減肥運動,大部分慢性病都得到了控制。
其中最難控制的慢性病是高血壓。自從1991年,我發現患有高血壓等疾病,依據當時的醫療條件服用了一些降壓藥物,我常去保健室監測血壓,通常是135/70毫米汞柱。我本以為血壓控制不錯,可是要命的疾病接踵而至,我先后兩次發生心肌梗死。1998年10月,我因第二次心梗入院治療,我建議護士每天量兩次血壓,早晨我躺在床上時,血壓為162/78毫米汞柱,起床后血壓將為正常值,我以為護士量錯了,午睡醒來,我躺在床上再量,血壓又變為143/69毫米汞柱。出院后,我改用腕式電子血壓計每天測量6次,發現無論清晨還是中午,躺著時候血壓高,坐起來量血壓就正常。
我的情況和一般所說的晨起高血壓不同,只要起床后身體轉為坐姿或者站姿,血壓很快下降為正常值,如果今天不午睡,下午血壓就不會增高。后來,我通過多種方法監測血壓,發現我在站著時候血壓最低,躺著時候血壓最高。尤其是冬天的早晨我睡醒了卻眷戀被窩的溫暖不起床,起床后回到正常血壓值的時間也比不賴床的時候長。
我把這種高血壓稱為“仰位高血壓”,因為它多出現在仰臥在床上的時候,不知道它在我身上隱藏了多久,但是這就是我發生心梗、腔隙性腦梗塞和腎損害的“元兇”。可惜我不能像馬一樣站著睡覺,要不然我的血壓一定能全天維持正常值。我曾試著把背部墊高睡了一個來月,血壓有所降低,但是窩著脖子睡覺太不舒服,只能作罷。
最初,我除了堅持健康的生活習慣,還把希望寄托在藥物治療上,分作兩次服用降壓藥,白天服藥時間是上午11時,針對午睡時出現的血壓增高情況,晚上服藥時間是23點,針對第二天早晨起床前出現的高血壓。
這些治療最初幾年是有效的,但是后來我的這種高血壓緩慢發展,躺著時候收縮壓常在160毫米汞柱,甚至高達180毫米汞柱,而起床后血壓也恢復不到正常值。降壓藥已經不能平穩地調節血壓了。
2006年冬天,我換了一張雙搖床,將床頭搖高了30厘米,我這樣睡了一年多,同時持續觀察和檢測血壓。我發現這樣睡覺比一般仰臥睡眠時期血壓的確降低,收縮壓大多數都處于140毫米汞柱左右。
可是新的問題又出現了,我在躺的時候血壓正常時,坐著的時候就會出現血壓偏低的情況,舒張壓甚至低于50毫米汞柱。
眾所周知,舒張壓低于70毫米汞柱,心腦血管并發癥就越多,腦卒中的危險就越高。因為我服用的降壓藥都是長效降壓,我突然想到是不是頭天晚上服用降壓藥到第二天還在發揮作用,和第二天11時服的藥作用疊加。于是我將白天服藥時間改為午飯后13:30分,夜間服藥時間不變。此后數周再監測血壓,坐姿、站姿的舒張壓沒有低于50毫米汞柱的。
為了“平穩”血壓,我苦苦奮斗了十多年,雖說沒有任何一種藥物和療法能把我的血壓調節到醫學雜志上的達標標準,但是相對于我的家族病史來說,我多年奮斗還是有成果的。
(責編:孫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