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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有人

2010-12-31 00:00:00蘇墨白
最推理 2010年11期

冬天的風很冷,過幾天就要到新年了,本該暖洋洋的的氣氛因為一句話而變得僵持,就像那句老話說的,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

林若飛離開宿舍的時候,幾乎沒人說話,她拉著自己的東西,還有很多書獨自離開,因為太過獨立,又或者是性格上的缺陷,她被宿舍里的人排擠,對這樣的排擠她一直隱忍,直到自己最心愛的手表被同宿舍的林躍摔在地上,她終于爆發了,一個嘴巴扇掉了她所有的怨恨,也在林躍地強烈要求和老師地協調下不得不搬出宿舍。

離開學校的路上,手被寒風吹得毫無知覺,淚水不知不覺流了滿面,好友季楠楠打來電話的時候,林若飛道:“沒事了,我都快到了。”

季楠楠是上海人,性子潑辣,聽著林若飛的語氣怒道:“什么叫沒事了,你就不是人么,要人家那么欺負,你還忍氣吞聲,你讓我說你什么好。”

林若飛道:“我真的沒事,要過馬路了,我先掛了,晚上有時間過來吧。”掛掉電話看著川流不息的馬路,這么喧鬧的世界,這么龐大的校園卻沒有她的棲身之所,想著她笑了起來,笑得很苦澀。

租屋不大,只有三十平米大小,很簡陋,但比起宿舍卻是清靜很多,收拾好一切已經八點多了,季楠楠一定不會來,打開電腦上QQ,把那些最不想看到的人都拉黑,然后改了簽名:“林若飛,這是你新的開始。”

只是這個新開始,是好的,也會是更糟糕的。

對生物系的學生來說,學校的實驗室就是半個家,生物老師是新來的大學生,為人幽默。喜歡玩笑,很親民的做派,他很懂得觀察同學之間的關系,也許是出于好心,也許是好心做了壞事,當小組名單分配下來的時候,林若飛和林躍竟然是一組,看到分組的紙條,林躍叫道:“老師,我要換組。”

生物老師笑道:“換什么,之前我問過你們同不同意我分,你們都說同意,現在換,來不及了,等下回吧。”

老師離開,林若飛拿起解剖刀,她清楚地聽到身后的林躍暗罵了一句。實驗開始,今天的實驗是解剖小白鼠,那只白色的老鼠無力地躺在實驗盤里。毫無反抗能力,拿起手術刀的那一刻,她覺得一切都平靜下來了,跳動的心,不安的情緒,在這只無力的小白鼠面前都平和下來了,刀輕輕地劃開小白鼠的肚子,殷紅的血流了出來,用鑷子從皮下取出一塊纖維組織放在托盤里,她繼續探尋著那只白鼠肚子里的秘密,林躍看著那樣認真的林若飛,不覺深深的打了一個冷顫,那樣的表情,就像個冷血的變態。

剛進大學的時候宿舍人的關系都很好,大家說說笑笑,雖然林若飛有些格格不入,但是沒人去計較那么多,大家還是一起吃飯,看電視,逛街,直到那次生物實驗之后,一切都變了,她并不是個自大或者自命不凡的人,也并非因為個人關系排斥林若飛,而是那次實驗的時候宿舍的老三和林若飛一組,她親眼看到林若飛用手指沾了那只正在解剖的青蛙流出的血,更可怕的是她把沾了血的手指放進了嘴里。

“林躍,林躍……”林若飛叫了幾聲,林躍才回過神,抬頭的一霎,她和林若飛四目相對,林若飛很漂亮,清湯掛面式的長發,眉眼清澈自然,卻帶著一種冷,那種冷超越了冷淡,已被塑造成了冷漠。班里很多男生都對林若飛有好感,但是她從不有所表示,這樣的做法在女生的世界里是很討厭的一種做法,覺得她太故作清高了。

解剖盤里的那只老鼠已經被開膛破肚,雪白的皮膚配著像紅線一樣的血,那只白鼠的嘴上被切了一刀,紅色的線條就像是在笑,那樣的笑帶著讓人恐懼的猙獰。雖然知道這一刀是必須要割的,但是看上去還是很恐怖。

細細的線穿過小白鼠的皮膚,她認真地縫著創傷口,只是即使她再認真,這只小白鼠也不會再活過來,因為它身旁放著它的心臟,小小的就像豆子一樣。人總是這么輕易就剝奪了動物的生命,其實如果沒有所謂的法律,人剝奪人的生命亦會如此簡單。

實驗結束,小白鼠的尸體被收走,林若飛洗了手準備離開,離開的時候也許是巧合,也許是故意,那枚小白鼠的心臟掉在了林若飛的運動鞋上,白色的運動鞋一霎就紅了,心臟是剛剛倒垃圾的時候不小心遺落在桌子上的,林躍擦桌子的時候并沒看到,所以才巧合地掉在了她的鞋上。

看著自己的鞋子,林若飛一句話都沒有說,她已經在努力回避她們,為什么她們還要這樣。

看著林若飛低頭不語的模樣,林躍才要說對不起,一同做值日的老三就道:“也不是什么名牌,至于不說話么,林躍,不然賠她一雙,看她什么樣子。”

林躍回頭白了一眼老三,雖說不喜歡林若飛,但這的確是她的錯,才要說一句對不起,林若飛就站了起來,那枚心臟被她拿起來扔在了林躍的身上。

“林躍,你們別欺人太甚。”林若飛看著面前的老三和林躍,老三是她的老鄉,她本以為以自己的性格宿舍里有一個老鄉會是很好的事情,只是沒想到,所有人都是一樣的。

林躍沒想到林若飛會把那么惡心的東西扔在自己身上,一下火就上來了:“欺負你又怎么樣?”

老三也道:“是呀,變態。”

離開學校的時候太陽已經落山了,北京的冬天很冷,那種冷帶著干澀的寂寥感,回租屋的路上季楠楠又打來電話,她已經到了她租屋門口,要她快點回去。

風吹著她的長發,還有兩年,忍一忍也許就過去了。

季楠楠買了披薩來,見林若飛一臉郁悶的樣子道:“怎么了,搬出來還不高興。”

拿了可樂,林若飛和季楠楠說了今天下午的事情,季楠楠怒道:“還讓不讓人活了,你就不是人,憑什么這么對你。這幫人真該死。”

林若飛苦澀一笑:“我真的沒辦法了,快被這幫人逼瘋了。”

十九寸的電視里,法治節目報道著一起殺人案,案子發生了三年,如果不是兇手受不了心里的譴責去了警局自首,如今這案子依舊還會是一個謎案。

很多東西都潛移默化地影響著人的內心,一個大膽的女生,一個被壓抑了很久的女生在看完這條新聞后對視一笑,那種笑帶著一種灑脫。

林躍的尸體被發現在郊外的時候,寒假已經快結束了,林若飛回了寧夏,季楠楠回了上海,尸體是被沒有回鄉的拾荒人在郊外發現的,全身被澆了硫酸,核查了失蹤人口,核對DNA后被確定為林躍,一個二十歲的小女孩就這么香消玉殞,而且還死在這么殘酷的手法下,這引起警方的高度關注,春節過后,和案子有關的同學都被叫回學校接受審查。

林若飛走進那間調查室的時候神情很放松,調查的警察是巡警大隊的老警察,看著面前的林若飛道:“你與被害人關系不好?”

林若飛道:“我和宿舍的人關系都不好。”

“為什么,你和他們關系不好,聽說在被害人遇害前你和她有過爭吵?”

林若飛苦澀一笑:“就連我自己都不知道她們為什么排斥我,也許是因為我自己的原因,也許是因為她們的原因,你體驗過那種被人當成怪物看,把你的被子扔到地上,在你的臉盆里放壁虎的尸體么?”

老警察又道:“你對被害人的印象如何?”

林若飛微微一笑,那笑有些冷:“如果剛剛的事情發生在您身上,您的感覺如何,我只能說,我恨死她了,恨不得她死,我母親去世前留給我的手表就是被她摔碎的,我離開宿舍也是因為她找的宿管老師,說實話,聽到她死的消息我比誰都高興。”

老警察點了點頭:“我明白你的感覺,如果是你你會殺了她么?”

“會。”林若飛的回答很簡潔,心理學上,越是害怕越不會承認,因為大腦的恐懼在一瞬間支配著他所有的腦細胞,只是有些時候一些人的高智商足以左右自己的心理。

一個小時的詢問過后,林若飛無力地離開調查室,她才離開,一同調查嫌疑人的小警察道:“不是她殺的人……”

老警察合上筆記本笑道:“你怎么知道不是?”

“如果是,她絕不會這么憤恨地說出她和被害人之間的關系,這對她沒有好處。”他是公安大學新畢業的實習警察,這是老警察第一次來帶他看現場,老警察局里都叫他老林,年輕的時候就是局里數一數二的破案高手。

老林看著小警察笑道:“你不覺得她太鎮定,太過于表現自己的想法,如果你最恨的人被殺,你是會高興還是害怕呢?”

“害怕……”

老林笑道:“為什么?”

“怕被別人懷疑是我,那……”小警察欲言又止,如果剛剛的一切都是假的,那那個女孩又在掩藏著什么?

出門的時候同宿舍的老三進屋接受調查,還有班長和宿舍的其他人,最讓林若飛想不到的是,季楠楠也調查范圍內,看到末尾那個穿著黑色羽絨服戴著紅圍巾的女孩時,林若飛有些微微地發呆。

季楠楠的電話打來的時候,林若飛已經到了租屋,十幾天沒回來,租屋就有了一種陰冷感,電話里季楠楠說:“沒事,調查我是因為林躍的最后一個電話是給我打的。”

“季楠楠你小心點,事情敗露我們就完蛋了。”掛掉電話林若飛看向窗外,她和季楠楠在離開北京回老家的時候,謀劃了殺死林躍的事情,殺掉林躍之后,她回了老家東北,季楠楠則回了上海,沒人知道是她們殺的人,她還記得林躍死前的樣子,睜著一雙眼睛,就像一只毫無掙扎能力的小白鼠,無力地躺在那里,感受著硫酸侵蝕皮膚。一切都在她的預料之中,唯一沒有預料到的就是時間,她沒想到尸體會這么早被發現,她以為尸體會腐爛,會在那個山溝里隱藏一輩子。

掛掉電話林若飛淡淡地笑了起來,季楠楠和她從決定要殺了林躍開始,就一直很緊張,可當她們真正用圍巾纏繞住她的脖子,用濃硫酸腐蝕她的尸體,一切恐懼都沒了,那種感覺很舒服,壓抑的一切在她淺淡地哀嚎中釋放而出,那時候她笑得很快樂。

關上窗戶的一霎,一個黑影從窗前閃過,就在對面的玻璃窗戶里,黑色的,仿佛已經注視了她很久。

開門追出去,剛剛黑影在的地方一個人都沒有,空蕩蕩的讓人害怕。

林躍的案子因為缺乏線索不得不暫停調查,那晚,季楠楠去了林躍的租屋,兩個人喝了足足兩瓶白酒,最后并沒有想象中的灑脫大笑,而是抱在一起哭了很久。

她們都是單親家庭的孩子,沒有愛,在不健全的童年長大,正因為如此兩個原本不應該活在一個世界的人卻成了最好的朋友。

春天的第一場雨下起來的時候,回校的同學已經很多。

因為林躍的案子,學校下達了很多關于大學生自身安全的指示,而林若飛還是每天都在家和租屋間徘徊,班里對林躍的死說法不一,但是大多數人都認為林若飛不會下這么狠的手。畢竟一個女孩,總不會因為那一點點小矛盾就殺人,澆硫酸甚至于遺尸。

關上門,打開電腦,才點開那首黃靖倫的《透明人》,敲門的聲音就傳了進來,小區是很老的小區,所以防盜門還是那種鐵柵欄的,手指敲上去的聲音是嘩啦的聲音,不知道這時候誰會來,林若飛按了暫停跑去開門。

打開門,門口卻一個人都沒有,關上門,繼續聽歌。

“嘩啦,嘩啦……”那個聲音再響起來已經是五十分鐘以后了。

跑去開門,依舊是一個人都沒有,可是剛剛那聲音分明是有人在敲門,會是誰,她認識的人里除了季楠楠沒人知道這里,況且她也從不和小區的人有接觸,會是誰?

耳邊的歌曲巡回到那首《透明人》:“透明人痛得撕裂,透明人痛成殘缺,透明人再痛你看不見,像個影子仆在大街前,被誰的鞋踏成雪。”

雪,血,硫酸澆在已經窒息的林躍的身上的時候,她竟然痙攣了,那種微妙的抖動像是承受著這世上最強烈的痛苦,就像年少時,她父親把油澆在癱瘓在床的母親的身上,然后是橘色的火光,她扒著窗戶看著母親在院子里掙扎,吼叫,而她用盡全身力氣去撞門,去砸窗戶卻終究還是與媽媽隔著一堵墻,一扇玻璃,直到從小喜歡抱著她的媽媽成了一塊黑炭,她所有的掙扎都靜止了,在門外發了很久的呆,林若飛才回了租屋,午夜夢回總是那個燃燒的場面,然后是父親的話:“你要敢把事情說出去,也會像你媽一樣,明白么?”

明白么,如果你不那么對我,我不會讓你死,不會……

敲門事件并沒有停止,只要她在家,白天或晚上,每天都會有人敲,只有兩三下,但是開門以后門外一定是空蕩蕩的,更讓人害怕的是除了敲門聲,還有時不時出現的黑影,黑色的影子就在對面的窗前,每次她追出去的時候影子就會消失。

把消息發到網上,莫名的敲門聲,神秘莫測的黑影,引起了很多人的關注,大多人都說是發帖人林若飛的玩笑,有人說,是心理疾病,也有人說,幻聽,讓林若飛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你很可能碰到了鬼了,這九個字。

鬼,手指僵硬在鼠標上,她還記得以前她還在宿舍住的時候,林躍就喜歡敲門,然后要宿舍的人說請以后,才會進屋,不然就會賴在門外,她是宿舍里年齡最小也是最喜歡鬧的,會是她么?她來報復,還是要她償命。

其實如果不是壓抑的不行,她也不會殺死林躍,像林躍那樣的人,從小錦衣玉食的長大,不懂她內心的卑微,不懂得她的嫉妒與隱忍,原本她想忍耐到最后直到畢業,只是有些人是注定不能讓她完成這個心愿,她雖然不是個好孩子,但她也會反抗,離校前的那個晚上天那么冷,巷子里都是雪,她被賣火車票的男人拉進巷子的時候,林躍就在對面的馬路上,她害怕,所以她叫了林躍的名字,林躍聽到了,甚至回頭看到了她被那個男孩帶進巷子,只是林躍卻沒有進來,那個晚上,身下是冰冷的雪,眼里是凍結的眼淚,從那之后她在不相信任何一個人,因為恨意,因為回到家鄉看到繼母和父親,想到年少時的一切,那種感覺像是爆發的火山再也忍不住地崩潰了。

季楠楠來的時候,林若飛才回過神,耳邊是電腦里的舒緩音樂,心理學上說,因為做了可怕的事情,會間接地影響著腦波的發育和發展,從而讓心理脆弱的人一直膽戰心驚,直到崩潰。

天還沒黑,剛剛那一輪敲門已經過去,打開門看到季楠楠,林若飛松了口氣,她并不怕打開門的時候沒有人,她怕打開門的時候門外站的是個死人。

看著坐在沙發上打著盒飯的季楠楠,林若飛道:“我好像碰到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

季楠楠笑道:“什么不干凈的東西?”

“我也不知道,總是有黑影在窺視我的生活,不然就是沒完沒了的敲門聲。”說著她拉起季楠楠指著臥室的窗戶向外看。污濁的兩扇窗子相隔的兩三米的樓距,對面什么都沒有,只是林若卻說,“就在那,一個黑色的影子一直看著我。我追了很多次,也守在門口抓了很多次,什么也沒有,打開門依舊是空蕩蕩的,季楠楠,你相信這世上有鬼么?”

聽到有鬼兩個字,季楠楠微微一愣之后扳正了林若飛的身體四目相對下,季楠楠說:“我告訴你,林若飛,這世上根本就沒有鬼,只是你自己嚇唬你自己,知道么,你記住,林躍她該死。”

看著季楠楠堅決的樣子,林若飛笑道:“我知道,從我點頭的那一刻起我就沒有后悔過。”

那天晚上季楠楠留在了林若飛的租屋,兩個人趴在床上看《電鋸驚魂》,已經八點半,這個時候,敲門聲又響了起來,破舊的鐵門,伴著窗外呼嘯的北風,那種感覺很身糝人。

這回追出去的是季楠楠,就和以前的很多次一樣,門口空無一人,什么都沒有,防盜門也是十分安靜。

關上門季楠楠笑道:“沒事,也許是誰家孩子惡作劇。”

“這棟樓是家屬樓,住的都是老人,沒有小孩。”林若飛說得很平靜,一開始她也以為是孩子的惡作劇,她給房東打了電話,她問了鄰居,答案都是這小區除了周末,幾乎沒有小孩子的,所以這絕不會是一個小孩子的惡作劇。

“那就是風聲。”季楠楠沒在理會林若飛,坐在沙發上繼續看電影,剩下的六十分鐘沒有人再因為血性恐怖的場面而驚呼,兩個人安靜地看著電影,卻各有心事。

躺在床上的時候,林若飛問季楠楠:“我們殺她的時候有人看見么?”

看著屋頂上的古舊的水晶燈季楠楠道:“沒有,這世上除了你我,除了天地就只有林躍知道是我們殺了她。”

林若飛又道:“那這世上有鬼么?”

這回,季楠楠沒有回答,因為敲門的聲音響了起來,十點鐘的時候兩聲輕輕的敲門聲,嘩啦,嘩啦……

開門的一霎,門外依舊是空蕩蕩的一切,什么都沒有,哪怕是一個背影。

那一夜,季楠楠一夜未睡。就像鬼片里總說的,有些東西你不親身經歷,永遠也不會相信那是真的。

而那真的是林躍的鬼魂纏著林若飛不放么?

早上七點,林若飛最先起來,熱了早點才去叫季楠楠起床,拉開窗簾的一瞬間,那個黑影又出現在了對面的窗戶上,叫來季楠楠,那身影就不見了。

看著季楠楠有些臭的臉,林若飛道:“真的有。”

整整一個早上兩人都沒說什么話,離開小區的時候晨練大媽呼喝的聲音很大,她們的寂靜在喧鬧的晨曦有些異樣。

警局再來人的時候已經是林躍死去一個月以后,學校的課都陸陸續續地開展了起來,忙碌的課業中林躍的死被同學們漸漸遺忘,忘不了的也只有那些心里有鬼的人。

模糊的窗外是即將到來的春天,可是對有的人來說,不管天氣多好,多么陽光明媚,他們的心里仍舊會留下一片陰暗的地方,這個地方在越來越深的疑神疑鬼中變得脆弱,變得不可觸碰,變得讓人膽戰心驚,她們害怕鬼,卻更害怕人搗鬼。

就像很多人說的一樣,有些秘密,永遠是只有自己知道,才是最好最安全的。

離醫科大學不遠的地方有一家酒吧,叫七秒,季楠楠在那里駐唱,林若飛在七秒門口等著季楠楠的時候,她看著那兩個紅色的大字,七秒,季楠楠說叫七秒是因為人死之前的七秒是能看到鬼的,那是一個短暫的過渡,從人間到陰間。

那時候林若飛還笑她:“那人間與陰間的路豈不是比宇宙飛船還快?”只是現在她才明白,讓一個活人成為死人真的很簡單。

想到這里,林若飛不覺打了一個冷顫,季楠楠出來的時候已經九點了,看到林若飛在門口發呆不覺想要玩笑一下。

“還我命來……”那聲調從林若飛的耳邊響起,帶著一種特殊的沙啞。林若飛嚇了一跳,回頭的一瞬才看清是季楠楠,見她如此,林若飛有些微微生氣:“嚇死我了,以后少玩這些。”

季楠楠性格潑辣,她本來也是玩笑,沒想到林若飛會這么生氣,看著林若飛的臭臉,她笑道:“也沒嚇死你,走回去吧。”

回去的路上,季楠楠有一搭無一搭的和林若飛說起在酒吧的事情。

一路上她一直都靜靜地聽著,很久之后她才問季楠楠:“你喜歡那男孩?”

季楠楠一笑:“哪呀,就是覺得挺對眼的,他是咱們學校的研究生,若飛,你說我考研行不行?”

林若飛道:“怎么不行?”

林若飛,咱們現在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了,以后都要在一起知道么,誰都不能出賣彼此,就這么相互扶持的走一輩子,那是她們殺了林躍之后兩個人坐在一起說的話。

回到家已經九點鐘了,因為怪異的敲門聲和那個黑影的原因,季楠楠暫且和林若飛住在一起,敲門聲仍在繼續,而黑影卻總是斷斷續續地出現。

發現那個黑衣男人時,季楠楠把垃圾袋放在門外,那男人很高,一身黑衣,蒼白的臉上一雙如血一般的眸子注視著那扇鐵門,也許是因為害怕,季楠楠猛然間就關上了門,關上門,她就跑到林若飛常說能看見黑影的窗戶。

沒有黑影,可是剛剛明明有一個黑衣人站在那里,難道真的像林若飛說的,林躍回來報復了,她想要攪的她們心神不寧。如果是林躍回來了,那個黑衣男人又是誰?

沒有告訴林若飛,只是整個早上季楠楠的心都飄忽不定,兩個人都沒說話靠在一起吃著早點看著早間的法制節目。

而此時的警局,看到一身黑衣滿臉疲憊的老林進門,小警察道:“頭,你不會又去查那個遺尸案了吧?”

老林笑道:“都像你這樣甩手掌柜一樣,要警察干什么。”

小警察笑道:“我這是后勤,您瞧方便面都給您泡好了,不過你都查了這么多天有線索么?”

“你還記得我們在學校錄口供的個時候,你說的那個不會殺人的小女孩么?”

小警察點了點頭,從老林給他分析了原因,他就一直都沒忘了那個女孩,就像老林說的她太鎮定了,鎮定的可怕。

吃著泡面,老林道:“她在校外住,我去過她的租屋幾次,幾乎每次都能被她看見,同居人是那天我們最后一個錄口供的女孩……”

“您是說?”年輕人總是頭腦極快,舉一反三的能力很強。

老林一笑打斷了他往后要說的話:“還只是猜測。”

呼嘯的北風吹著樹葉,已經是四月了,天卻像是還沒有來到春天一樣的冷,林若飛和季楠楠吃完過橋米線一同回了租屋,一路上兩人一句話都沒說,剛剛林若飛給季楠楠打電話的時候,季楠楠已經有約,只是林若飛就像個瘋子一樣在電話里和她大吼,她說:“你忘了你說過什么。”

她忘不了,她第一次殺人的時候說過什么,她忘不了。回絕了自己喜歡的男孩,季楠楠很不情愿地和林若飛去吃米線,回租屋的氣氛寧靜得讓人害怕,她們都是倔強的人,林若飛覺得季楠楠有了男朋友就會疏忽自己,就會把自己出賣,而季楠楠覺得林若飛會拿殺人的事情威脅她一輩子,畢竟用力勒死林躍的是她。

原本極為親密的關系,在漸漸地磨合中裂痕越來越大。

也許是上了一天課太累又或許是太緊張,回家的林若飛就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起來,而向來是夜貓子的季楠楠無聊地看著電視。

每天晚上十點,都會有法制新聞。停在法制新聞頻道,季楠楠看著電視里的報道,那是一起殺人案,兩個兇手,其中一個兇手因為膽怯刻意暴露殺人信息,直至警方一齊將兩人抓獲。

記者采訪兩個犯罪嫌疑人的時候,暴露殺人信息的犯罪嫌疑人說:“有些事情不是自己不想就不會發生了,其實如果我沒有拉他下水,也許現在坐在這的就只有我,我經常看你們的節目,還記得有一次也是一個犯罪嫌疑人說,有些秘密是一定要自己知道的,多一個人就多一分危險,我一開始本想殺了他的,只是我不敢下手,我已經做錯了一次,就不能再錯第二次,所以我暴露了自己。”

畫面切到演播廳,主持人說:“俗話說得好,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這世上總有些事情你做了,又想逃避,但我要告訴那些犯了錯的人,掩藏得了一時,掩藏不了一輩子,不知道什么時候還有一雙眼睛看著你們。本期法制新聞到此結束,謝謝大家收看,我們下期再見。”

下期預報說了什么,季楠楠全都不記得了。腦子里始終徘徊的都是一句話:“不知道什么時候還有一雙眼睛看著你,看著你犯下的罪過,看著你受到懲罰,可是如果這是你一個人的秘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就不會再有。也不會再有任何的顧慮。”

關了電視,季楠楠躺在床上,是呀,如果這是一個人的秘密,就少了很多麻煩,很多煩惱,她突然有些后悔因為一時的義氣而殺人了。

因為太冷,所以林若飛幾乎不做飯,偶爾和賺了錢的季楠楠出去吃,或者兩個人各自解決然后再回到一張床上睡覺。

林躍去世第四十天的晚上,季楠楠躺在林若飛的床上,說:“你知道小時候我媽和我說什么么?”

她們總喜歡聊天,聊人生,聊未來,一起看著房頂,老樓的屋頂很破舊,角落有著大塊的霉菌,看著仿若裝飾一般的霉菌,林若飛道:“說什么?”

“說,她不希望我做一個多么好的人,多么受人尊敬,只要我好好活著就好了。”

林若飛一笑:“小時候,我媽還在的時候也經常和我說很多話,我媽死了之后,我爸爸娶了后媽,她和爸爸又生了一個孩子,其實有的時候現實比故事更殘酷,你明白我說的是什么的。”

沒有說話,季楠楠拉起了身邊的手,她道:“若飛沒事,都過去了。”季楠楠知道林若飛所有的事情,童年時見證母親的死亡,年少時被繼母虐待,很多事情讓幼小的她生活在無盡的痛苦中,所以她自卑,自卑到內心總有邪惡在作祟。

“大閨女,明天晚上想吃什么,我給做,以后我就是你親媽,你就是我大閨女,知道么?”聽著季楠楠無賴的口氣,林若飛笑了起來,那夜睡得異常平靜,夢里是母親里給她的最后一句話,也許是預示到自己會死,把她叫到床前,為她梳辮子的媽媽說:“若飛,記住,不管如何,你都要活著,好好地活著,人命雖貴,卻因己而賤。”

鏡子里的女孩有著很漂亮的眉眼,午夜夢回就失眠的她扶著鏡子里的臉,然后畫著濃重的妝容。

早上七點半,敲門的聲音再次傳來,這次沒有人去開門,季楠楠還在睡,而她在臥室,有的時候很多事情從另一個角度去想的話,你會察覺到很多不同的東西。

依舊是一天的課程,下課之后去超市買了蔬菜,肉,還有存在儲物柜的那個小紙包。

回到租屋的時候季楠楠已經開始忙碌,已經煮好的三黃雞湯帶著濃香,見林若飛回來,季楠楠笑道:“快來,今天的湯真是絕了。”

喝了一口,林若飛笑了起來:“還真是好喝。”

晚飯很豐富,餐桌的上能有的都有了,拿出那瓶紅酒的時候,季楠楠驚呼:“今天還要不醉不歸,好,老娘陪你……”

林若飛年少時候長大的村落,老人們都說,人死前的那頓飯一定是要吃好的,如果吃的不好,死人會埋怨活人的。

所以她用她所有的積蓄為季楠楠做了這頓大餐。

拍門的聲音響起的時候,小小的屋子一片寂靜,再沒有人去開門,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血腥,而那血腥在晨曦中帶著些詭異,捂著耳朵,林若飛在沒人的屋子里瘋狂地吼叫,她害怕,她的手上都是血,刀上也都是血。

拍門的聲音依舊在響,拿著那把帶血的菜刀,林若飛追了出去,依舊是空空的一片。

“出來,你給我出來。”她瘋狂得吼叫著,只是樓道里依舊寂靜無聲,一切就像之前一樣,拖著那件帶血的睡衣回到租屋,關上門,三十平米的屋子里飄滿血氣,林若飛看著濺在墻壁上的血,鮮紅的血就像爆裂的禮花,而曾經最好的朋友如今卻無力地趴在床上,滿身都是刀口。

季楠楠的尸體就在旁邊,睜著一雙眼睛,卻已經沒了氣息,看著季楠楠的尸體,一向冷靜的林若飛蹲在地上哭了起來,她也聽到了那條新聞,她從上大學就一直和季楠楠在一起,她明白她想的是什么,只是她沒想到她在紅酒里下了藥,季楠楠竟然沒有暈倒,而季楠楠也在雞湯里給她下了藥,因為下了藥,所以才在她睡著的時候下手。季楠楠的手卡在她的脖子上的時候,她才拿出藏在枕頭底下那把備用的菜刀,只有一下,季楠楠就倒在了床上,那是她最好的朋友,就在她眼前倒下,看著抽搐的季楠楠,一股恨意涌起,手像是不受控制一樣,狠狠地砍了下去,一刀,兩刀,三刀……

已經忘了是什么時候,她打開窗簾,她要帶給季楠楠最后的光明,只是她又看到了那個黑影。

只是這次林若飛沒有慌張,她舉起了那把菜刀然后放在了自己的脖子下……

老林撞開木門的時候已經晚了,他在窗戶那邊看到了林若飛把刀放在自己的脖子下,只是他奔跑撞門的瞬間,刀已經割開她的靜脈。

警察封鎖正陽小區甲十三號門四樓的時候,兩個女孩的尸體交織在一起,一個臉上帶著一種解脫,一個卻已經被砍得沒有表情。

小警察跟著老林勘察現場的時候,那條紅圍巾就掛在進屋的地方,老林把它放在了證物袋里,林躍死前脖子上殘留的就是紅色的纖維組織。

看到林若飛的尸體的時候,小警察道:“師傅,你不是說她太堅強,堅強的都有些讓人害怕么?她怎么還會自殺?”

翻看著桌子上的大頭貼的相冊,老林笑道:“一個太過于冷靜堅強的人,一旦把一切都發泄出來,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會崩潰,我估計她就是崩潰了才會當著我的面自殺。”

“那她為什么要殺季楠楠?”

“或許是不想她一個人在這個世上受苦,又或者兩人起了沖突,小宋,其實這世上看似最好的關系是朋友,最脆弱也是朋友,朋友是知道你最多秘密的人,也是你最慌張的時候想到的第一個會出賣你的人。”

說著老林放下了滿是林若飛和季楠楠大頭貼的相冊,相冊上的臉都有著花季少女的該有的美麗,如今卻橫尸在沒人的租屋中。

老林離開那間租屋的時候,一個老太太拉著一個男人走了過來:“我問您一下,這家發生了什么事?”

老林笑道:“是兇殺案,您認識這家的人?”

老人忙擺手:“不認識,我說這幾天總不見這家人回來。”

出于職業病,老林順著問道:“您來是?”

“哎,我差點忘了,我來是想和這家人說一聲,我兒子是自閉癥,三十好幾了就喜歡挨家挨戶敲門,我搬來的時候就挨家挨戶地拜托過,只是這姑娘不在家,我再來她也總是不開門,我想今天帶著兒子和她說一聲,畢竟這會打擾人家。”

聽著老人的話,老林抬頭去看老人的兒子,看上去三十多歲的男人低著頭,他之前來監視林若飛的時候見過那男人,他總去敲林若飛的門,一開始老林以為他和林若飛認識,只是每次拍門,他幾乎都不停就跑,而且跑地很快。

“等下一戶搬來您再來吧,這一戶的主人聽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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