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浣江春潮文學社
浣江春潮文學社成立于2005年金秋十月,2009年社刊《海螺山》創刊,至今已刊出3期。浣江春潮文學社是愛好文學的浣江學子精神的家園,生命的禪床;是浣江學子吞吐文字的美麗舞臺,汲取精神食糧的心儀幽谷;也是“春潮”之手,用青春的激情書寫人生,彰顯活力,點燃希望的理想家園;更是學校展示浣江學子特長、個性發展和素質教育成果的對外窗口。它以“含英咀華,信手涂鴉,豐富校園文化”為社訓,力求使眾多的浣江學子“寧為宇宙閑吟客,莫做乾坤竊祿人”。
文學社指導老師:趙炳源
在流年之中,風一吹什么都來了,什么也都忘了。
又是一年春雨驚春花繁開,綠水將田繞;又是一朝清明谷雨雨連天,青山煙裊裊。
春天里的青春,孤獨而盛大。一陣風從夏商吹來,沿途掠過唐詩的迷離、宋詞的憂傷、元曲的嗚咽,束縛住我。什么是春天?春天就是以青春為圓心,以這陣古風為半徑畫地為圓。圈里圈外是滿載的思念,這個半徑太長了喲——以致連思念都像一條射線一般,只有起點,沒有終點。
天晴。我對著天空喊——“我出發啦!”
我出發了,背著滿包的餅干和筆紙,決定離開家,離開家鄉。
我最先到了一大片的田野,放眼望去,那沉默的綠色驚艷了整個視野。我開心地跑著跳著,融入濃重的綠意中。青草汁沾濕了我的衣服,我吸著空氣中彌漫的香氣,向著泥土致敬。
“喂!”身后輕柔的聲音響起。我循聲望去,看見了一個笑得陽光燦爛的女孩。“一起結伴吧!”我朝她招招手,她跑過來跟在我身邊。我們就這樣相遇了,綠色的田野就是最好的見證。
我們一起走走停停,直到綠色的盡頭處泛濫開一片金黃。四周空曠的油菜花地,只有花兒們成群結隊地盛開,激情地燃燒,給自己披上金色的熱烈。“仔細聽——”女孩突然叫住我。于是我們屏息凝神,側耳傾聽。我聽到花朵起先是孤獨地哼唱,后來唱著唱著,小獨唱成了大合唱,整片田野的油菜花在風吹來時齊齊地向我們鞠躬,然后“咿咿啦啦”地唱起來,似乎整個空間都在回蕩,整個世界都在演唱。
“我們還會遇見什么呢?”我問女孩。
“前面,不遠就是我的家鄉,那里有最老的桃樹。”女孩的目光從迷離變得堅定。
“最老?”我吃驚地反問。又自言自語道:“怎么會呢?”
“那我們打賭行不行?”女孩興奮起來。“賭什么呢?賭場大的吧。”女孩壞壞地笑。
“你盡管開條件吧!”我胸有成竹。
“如果你贏了,我就和你一起永遠地走下去;如果我贏了,我就要留在大樹身邊。”
我點點頭,同意這場盛大的賭局。
雨簾合了又開,開了又合,打濕了我們的身影,也泥濘了我們在油菜花田里踩出的小道。背后的花兒們唱得更大聲了,一曲又終,它們向我們奉獻最后的最奔放的吻。
走啊走,在我們的面前臥著一條疲憊的小溪。
“噓——”女孩悄悄地走過去,輕輕捧起一汪水。桃花瓣在水面上旋轉,畫著一個又一個完美的圓圈。
“它太累了,不要吵醒它。”女孩在我耳邊悄悄地說。
我們躡手躡腳地順水而下。一棵偌大的桃樹從地平線上一點點露出來。“呀!呀!呀!”我興奮地叫起來。
好美好美的桃花盛開在絕美的春季。當時的武陵人遇見桃花林也是春季嗎?“夾岸數百步,中無雜樹,芳草鮮美,落英繽紛……”而當年的他卻不復得路。難道這蒼勁的桃林曾是夾岸百步中的一棵嗎?難道這可愛的女孩是武陵人的后代嗎?
桃花飄下,從指間滑落,殘留下冷冽的清香。
我環顧四周,發現女孩不見了,這才猛地記起——自己已經輸了。走近桃樹,叩問萬物生靈,“你們誰見過女孩?”
“啦,啦,啦——”桃樹顫顫地搖起枝丫,像在訴說著一個我聽不懂的古老神話。我撫摸著樹干,歲月把蒼桑刻進樹干里,那溝溝壑壑,縱縱橫橫,分明顯出兩個字,“鄉愁”。
此刻我仿佛看見故鄉繚繞的炊煙升起。該回去了?該回去了!
那個與我結伴而行的女孩,你知不知道我很想念你?就像你對故土的那份執著一般。這時我才明白,原來,青春是一場豪賭,輸家注定孤獨。這時才后悔,如果,明知道自己輸不起,早應宣布自己放棄。
之后的日子里,我常懷念起那份春日里邂逅的友情。可是太忙了喲!我只能——
偶爾來此,臨水獨愁……
推薦理由
文章的語言優美,清新活潑;描繪的畫面明艷,引人入勝;構思巧妙,令人難忘。但愿我們在人生春天的田野中,多些深切懷念,多些互相了解,多些真摯友情,多些美好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