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子找陳勇的時候,陳勇正在唱卡拉ok。
自娛自樂的那種唱,氛圍自然就比較差,陳勇也想到麥霸里去唱,可誰愿意陪他去呢。即便有人陪他,他也沒去的底氣。
麥霸里的歌,并不是人人都唱得起的!
何況陳勇這樣一個打工仔。
陳勇對著出租屋里一個二手影碟機唱,唱得豪情萬丈的,陳勇一直是個豪情萬丈的人,呵呵,這是英子夸他時說過的。
這話,有出處!
陳勇,英子,還有雪梅三個是一個地方出來的。這兒說的這一個地方并不是很狹義的那種村莊啥的,而是縣一級的地方。也就是,他們是同一縣城的。在外省,當然就顯得不是一般的親了,而且陳勇還有點小自私的想法,最好是來個親上加親,當然是和雪梅。雪梅有著雪一樣白的膚色,整個人可以用兩個字來形容——素靜。
這樣的女孩是不惹是非的,但這樣的女孩卻是容易讓是非惹上身的。
先是廠里的保安,仗著是本地人,仗著有幾年老資格,一次下班故意刁難雪梅,說懷疑她夾帶了廠里的東西。
夾帶廠里東西的職工不是沒有,但絕對不可能是雪梅。雪梅就一副無辜的樣子被攔進了保安室,脫了羽絨服脫了毛衣,就剩單薄的秋衣秋褲了,雪梅的雪白肌膚被紅色的秋衣一襯,更搶眼了!保安開始喘著粗氣,目光掃雷一般落在雪梅胸脯上。
雪梅突然就放聲大哭起來。
陳勇和英子一直守候在門外呢!
嘭,只一腳,陳勇破門而入了。
保安擺出一副嚴厲的面孔來,一指陳勇,出去!陳勇不出去,一件一件幫雪梅套衣服。
保安有點氣急敗壞了,說,再不出去老子一警棍敲死你!
陳勇就停了手,轉身慢慢往門口走,就在保安臉上要掛出不屑的神色時,陳勇忽然回過身,猝不及防地把保安衣領一拎,另一只手猛地把保安頭往下一磕,砰!英子和雪梅聽見凳子開裂的聲音一下子炸響在十米開外。
一個血包迅速在保安頭上隆起!
狗日的,跟老子抖狠!陳勇拍拍手走了出去。
抖狠的結果引起了老板的注意,當然老板不是注意上了陳勇,而是注意上了雪色肌膚的雪梅。
雪梅因禍得福,調到了老板辦公室,負責端茶遞水接電話做做衛生什么的!
很清閑!老板不差她這么個一線工人,老板差個賞心悅目的女人養養眼。清閑了沒多久,是非又上身了。
這次的是非,與男人無關!是老板女人挑的事端。保安是女人的表弟,見老板沒處分陳勇不說,還讓雪梅進了辦公室,很不平。
保安的不平是有根源的。那會兒,他頭上那個沒平下去的大包天天提醒他要不忘階級苦牢記血淚仇,添了一番油加了一番醋,老板女人就殺氣騰騰找到了雪梅。
兩耳光外帶三個字,把雪梅搞懵了——臭婊子!雪梅這么素凈的女子怎么會是臭婊子呢!當雪梅的哭聲傳到車間時,陳勇再一次豪情萬丈挺身而出。回敬了老板女人一句話外加一耳光,她是老子媳婦,香著呢!
當時雪梅嘴里像撐了根撬棍,英子是跟在陳勇身后上來的,英子嘴里則像塞了枚鵝蛋。
老板女人悻悻地走了,老板在一邊冷眼旁觀。
末了,老板問陳勇,你說雪梅是你媳婦?
陳勇沒敢答話,偷眼望一下雪梅。
他以為,雪梅會替他回答的,因為老板的眼光已經對著雪梅了。
雪梅張開的嘴合攏著吐出三個字來,不要臉!
陳勇臉一白,轉身下他的樓。
下樓前,陳勇沖樓下看熱鬧的吼了一句,我都和雪梅上過床了,你們知道不?
所有人都張大了嘴。
英子沒張嘴!她知道陳勇的憤怒需要發泄,為雪梅嘴里吐出的那三個字。英子沒張嘴還有一個原因,她怕自己噴出血來!英子一直喜歡著陳勇。
英子進屋時,陳勇唱歌的豪情正一點點減退。英子冷笑,咋啦,九天之上的豪情落萬丈深淵了?
陳勇沒看英子。
英子開始一件一件脫衣服,脫得只剩下內衣內褲,說你不是連雪梅都敢睡么,連我一塊睡了吧!
陳勇一點一點往后退,退到墻角,英子一步一步往前逼。陳勇沒了退路,開始勇往直前,偏偏英子的身體像一把生了銹的鎖那樣讓他半天不得而入。
事后,兩人躺在床上,不再說話。
再事后,英子的手機響了,英子只說了一句話,他對女人的身體是陌生的,這點我可以證明。
手機那邊傳來老板的笑,說你證明得很好,我會加你工資的!
陳勇一下子明白過來,明白過來的他惡狠狠一摁英子的頭,使勁往床頭撞去。
英子不反抗,英子眼里蓄滿了淚,英子說,這樣不好么,起碼證明你最先是屬于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