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位尊“格格”,卻成為日本浪人的養(yǎng)女;她,胸懷復辟清朝的大志,卻淪為萬民唾棄的漢奸;她,被執(zhí)行槍決,卻奇跡般地“潛伏”了30年……她就是曾經名噪一時的川島芳子。
遺言透露驚天秘密
2004年12月24日,吉林省四平卷煙廠退休工人、86歲的段連祥病逝。在去世前兩個月,段連祥單獨對其外孫女張鈺,透露了一個令人震驚的秘密:“你‘方姥’就是那個很有名的川島芳子!當年她用‘替身’逃脫死刑后。來到長春市郊新立城齊家村隱居下來,一住30年,直到1978年2月21日(農歷戊午年正月十五)72歲時因病死去。”聞聽此言,張鈺驚訝不已,她怎么也沒有想到一直稱做“方姥”的人竟是“大名鼎鼎的川島芳子”!
姥爺曾經告訴過她,早年在天津東興樓幾次見過川島芳子,但沒有機會說話。1948年,“方姥”被送到沈陽與姥爺見面時,經過一番喬裝打扮,起初姥爺并沒有認出來人就是死里逃生的川島芳子。后來,摘去化裝用的假發(fā),洗去臉上涂抹的黑灰,姥爺才認出川島芳子的真面貌,從那時起,他們就互知身份而真誠相處。因為姥爺會看“風水”,所以,姥爺選定風水好的新立城齊家村為“方姥”的隱居落腳之地。
那么,段連祥是怎樣一個人?他是否擁有接觸、保護川島芳子的歷史條件和現(xiàn)實條件?
段連祥其人
段連祥的母親于氏出身于滿族正黃旗。祖上是給清太祖努爾哈赤守陵的正黃旗武官。段連祥的舅舅于德海,清末曾在清官擔任“御前廷上行走”,與川島芳子的生父肅親王善耆交往甚密,常代他轉呈奏折。辛亥革命后,于德海變賣家產,攜帶積蓄,前往英國,在倫敦經營珠寶行。因膝下無子,1920年于德海把姐姐的三兒子——兩歲的段連祥收為養(yǎng)子并帶往英國。此時,肅親王善耆正在東北旅順,于德海便去看望。并在“肅王府”遇到川島芳子的養(yǎng)父川島浪速。于是兩人一見如故,此后常有書信往來。
1932年偽滿成立后,于德海再回沈陽探親時肅親王善耆已經去世。通過商業(yè)活動,于德海又結識了松岡洋右(川島浪速的內弟)。兩人交談甚歡,言談間不免談起已故摯交肅親王善耆和川島浪速,彼此之間便更覺近了一層。
段連祥就是依靠舅父于德海的資助,念到中學畢業(yè)。之后又借助“滿鐵”副總裁松岡洋右的關系,考入了奉天(沈陽)虎石臺日語學校實習科,從1934年5月至1935年1月,專門學習9個月,奠定了他的日語基礎。畢業(yè)后,還是借助松岡洋右的關系到“滿鐵”皇姑屯車站當檢車員。后來還專門給四平鐵路局的日本警察局長當翻譯,月薪60塊大洋,這在當年算是很風光的。
與川島芳子的交往
1934年,段連祥在偽滿奉天(沈陽)日語協(xié)合學院學日語期間,聽到很多有關川島芳子的消息,對川島芳子充滿好奇和仰慕。后來,段給四平鐵路局的日本警察局長當翻譯,經常跟著局長去天津出差。當時,川島芳子正在天津東興樓開飯莊,段連祥終于見到了他學生時代就十分仰慕的川島芳子。但那時川島芳子周圍追求者眾多,她根本不會注意到段連祥這樣的小人物。
段連祥曾用日語寫了一封長信,通過川島芳子的秘書小方八郎轉交川島芳子。信中話語纏綿,表達了他對芳子小姐的傾慕之情,并在信中立下諾言:日后芳子小姐如有需要,他愿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后來,他從飯莊堂倌手里,收到了川島芳子的回信。內容大意是:感謝厚愛,對他的情況有所了解,日后如有需要,一定會麻煩他的……
張鈺的母親段續(xù)擎是段連祥收養(yǎng)的日本遺孤,這讓川島芳子對段續(xù)擎多了一份親近感。段續(xù)擎從1949年五六歲起,每到夏天就跟著養(yǎng)父去看望獨居新立城的“方姨”,對外只說是“親戚”,幫助“方姨”安排生活,就此她親身經歷了與“方姨”做伴的日子,耳濡目染,親身感受,深知其人不同凡響。“方姨”隱居30年,對外稱“方老太太”、“方居士”。夏季住在新立城,常去長春般若寺;冬季則去浙江省國清寺避寒。
在張鈺記憶中,姥爺對“方姥”總是恭恭敬敬的,像個仆人。“方姥”與姥爺對外以“老伴”相稱,其實那是一種偽裝。每年姥爺只能和“方姥”見幾次面。當“方姥”夏天回來后,會通知姥爺帶上她去齊家村,姥爺每次都會在“方姥”家住幾天,然后留下張鈺一個人陪伴“方姥”。等到秋天,“方姥”要離開時,姥爺會提前兩三天把張鈺接走。
不過,據張鈺回憶:“姥爺和‘方姥’關系處得再好,也只是朋友。姥爺領我去‘方姥’家就是串門兒。我們是客人,姥爺告訴我‘方姥’家里的規(guī)矩,屋里的東西不許亂動,要老實聽話,多學知識,少說話,話多了會招人煩。我從小就比同齡的孩子早熟,這可能與‘方姥’的教育有關。”
1978年初,“方姥”因病死去。在她告別人世時,除還是孩子的張鈺外,惟一守候在她身邊的,就是這位不是親人,卻勝似親人的段連祥。
(摘自《新聞信息報》2010.8.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