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云龍是鹽馬古道的一個重要起點,這是由于在云龍沘江沿線以諾鄧井、石門井、寶豐井、天井、大井、順蕩井、師井、山井等古代云龍各產鹽區鹽業的開發和繁榮而形成的。鹽馬古道的存在,使云龍人民在高山大川之間架設起了一座座各種各樣的橋梁,使云龍成為了有名的“古橋梁博物館”;鹽馬古道的存在,使云龍沿途形成了一系列重要的古代集鎮,如石門、寶豐、舊州、漕澗、諾鄧等;使云龍的經濟和文化出現了繁榮的局面,人才輩出,民族融合,使遠在邊地的云龍一時間得風氣之先,人文蔚起。
鹽馬古道起于漢,興于唐,盛于明清。是世界上地勢最高最險的經濟文化傳播古道之一。同古絲綢之路一樣,是一條連接不同地域文化,打通中國對外經濟交流的世界文化走廊。千百年來,在古道上行走的馬幫是古道的開拓者。在古代,馬幫是中國西南山區特有的交通運輸方式,也是鹽馬古道上一道壯觀的風景線。自漢至唐至明清,在我國西南這片神奇的土地上,一條條古道,以云南的大理、麗江為中心,蜿蜒向四川的成都,西藏的拉薩,云南的西雙版納,再到緬甸、老撾、越南、印度、尼泊爾等東南亞各國,形成了一條條連接西南地區的經濟大動脈。古道旁不同民族不同信仰的各種寺廟、本主廟、尼瑪堆還展現著各種的神像、佛像和那神秘的宗教箴言。雖說是幾經滄桑,昔日不再,但因古道而興起的古鎮、村落,以及流傳千年來那古道上可歌可泣的傳奇故事,成為千年興盛沉淀下來的一道深深的痕。
我們今天所說的茶馬古道最初就是一條以運鹽為主的古代以馬幫為主要運輸工具的交通通道,所以我們常說的滇藏的茶馬古道,其實最早叫鹽馬古道。它自漢代開始因運鹽而起,到唐代已經發展成為連接滇藏川及東南亞的重要經濟文化通道,逐漸由單一的運鹽發展到茶葉、絲綢、藥材、皮草等生活用品的貿易通道。在明清時期,古道最為興盛。為什么明清以來,多被稱作“茶馬古道”呢?明朝有“茶馬法”,因藏族人嗜茶,但蒙藏地區多不產鹽,而且不產茶,卻產馬,所以明政府特定以茶易馬的政策。現在一般人都將“茶馬古道”看成馱運茶葉的馬幫所走的道路,“茶馬古道”這個概念成為茶、馬、道三物的組合,在這里只把茶作為交易的商品,而“馬”與“道”卻有特定的含義:限于跟藏區聯系的馬幫和道路,并且這條古道漫長而險峻,路上風光優美又充滿風情。這樣,令人遐想的“茶馬古道”就作為一種魅力文化現象被挖掘出來了。在明清時期,古道最為興盛,主要線路有兩條:一條是滇藏線。即南起云南的普洱,經大理、麗江、中甸、德欽到西藏的左貢、邦達、昌都、洛隆宗、拉薩,再到緬甸、不丹、錫金、尼泊爾、印度等國;另一條線是川藏線。即從四川的雅安,經瀘定、康定、巴塘、昌都、拉薩,再到尼泊爾、印度等國。在每一條主道上,形成了一個個以古驛鎮為中心的輻射周邊的網絡。古道長達數千公里,馬鍋頭帶著馬幫,趕著馬匹上百的馬隊或牦牛,跋山涉水,風餐露宿,來往一趟長達半年之久,更有一些人長年在古道上奔波,終其一生,鑄就了古道的輝煌。
鹽馬古道因鹽而起。除了“云龍八井”以外,在云南祿豐的黑井鎮、劍川的沙溪鎮,四川的鹽源縣,自古都是重要的鹽產地。早在4000多年前,黑井就開始產鹽。明代,中央政府在黑井設正五品鹽課提舉司。還有劍川的沙溪鎮有彌沙鹽井、馬登鹽井,洱源有喬后鹽井,云龍有諾鄧鹽井等八大鹽井。而早在漢代,就有“云龍二井”,唐代的古籍《蠻書》中,更清楚地記載了“細諾鄧井”,云龍的鹽業開發,至少有兩千年以上的歷史。
明代,政府在諾鄧設立“五井鹽課提舉司”,是全國七大鹽課提舉司之一,也是通往滇西各地鹽馬古道的軸心地。自南詔、大理國時期,諾鄧的鹽馬古道已經北通吐蕃,南通金齒騰越等地。明清以來,以諾鄧為中心,東向大理、昆明,南至保山、昌寧,西接騰沖、緬甸,北連麗江、西藏。自唐代以來1200多年里,南來北往成千上萬馱鹽的馬幫、鹽商,絡繹不絕。他們將運來的貨物在產鹽地出售,再將食鹽、茶葉、藥材等購進,沿著古道,將貨物運往各地。云龍鹽業經濟的發展,造成了商賈云集的局面,順理成章地使云龍的各產鹽地成為了鹽馬古道的起點。從云龍出發的鹽馬古道主要有兩條:一條是通過蘭坪、劍川、麗江、維西進入西藏;另一條則跨過瀾滄江、怒江,由舊州、漕澗、保山、騰沖,直達緬甸。還可東到大理、昆明。在眾多的古驛道中,有一條歷史悠久的古道稱瀾滄江驛道,全長約118公里,它東起劍川縣城,向西經羊岑、馬登,翻越縱貫劍川、蘭坪、云龍的“鹽山路”,途經金頂,止于著名的云龍八大鹽井,山高路險,馬幫過這段路需要5天左右的時間。在云龍境內古道密布,各鹽井之間有多條古道通向縣外,歷代封建政府在這些鹽道上設立關卡,被稱為“鹽卡”或“驛卡”。直到現在,在云龍還有幾十公里的古老的鹽馬古道肩負著交通運輸的重任。
鹽馬古道因鹽茶而繁榮興盛。自唐到明清,鹽馬古道是運輸茶葉和鹽等生活用品進藏的重要通道。云南的許多地方是茶樹的發源地,是向西藏和東南亞各國輸入茶葉的主要產區。西藏地區是高寒地區,肉類是藏民的主食,由于缺少蔬菜,過多的脂肪在人體內不易分解,而茶葉既能夠分解脂肪,又能夠防止燥熱。“其食肉之腥,非茶不消;青稞之熱,非茶不解。”喝酥油茶對于藏民來說就如同吃飯一樣重要,藏民們對茶葉和食鹽就有了強烈的需求。在上千年間,就有了成千上萬的馬幫,把茶葉、鹽、布匹等生活用品源源不斷地運往西藏,再把西藏的藥材、皮革、馬匹等運往內地。在云南有很多茶山,新茶采下來后,經過了殺青、揉捻、曬干、發酵等多道工序處理后制成“沱茶”、“餅茶”、“方茶”等品種,由馬幫運往各地。其中有專供西藏地區的茶葉又稱“邊茶”。藏民們喝的酥油茶和納西族人喝的鹽巴茶,都是以茶葉和食鹽為主要原料,這樣,對茶葉和鹽就有了特殊需求。由鹽和茶葉帶動起來的經濟發展,促進了鹽馬古道的興盛和發展。
鹽馬古道促進了中華民族的大融合,形成了獨特的地域文化,這一點,在云龍沘江沿線的產鹽區和鹽馬古道覆蓋的地區表現得特別明顯。在云龍,沿鹽馬古道生活著十多個少數民族,其中主要以白族、傈僳族、傣族、彝族、阿昌族、回族等為主,出了云龍地界,古道沿線便是藏族、納西族、怒族、景頗族、布朗族、彝族等二十多個少數民族聚居的地方。一條商貿古道,就似一條連接漢族同其他各民族之間的一條彩帶,帶動了各民族文化的融合。在中原文化、氐羌文化、百越文化、百濮文化以及外來的西亞文化、印度文化等眾多的文化基礎上,通過不斷地融合與發展,逐步形成了獨具特色的本土的白族文化、漢文化、阿昌族文化、傈僳族文化、彝族支系羅武人文化等眾多的民族文化形態。在諾鄧村,僅元明清三代,就建有文廟、武廟、三崇廟、龍王廟、題名坊、萬壽宮、節孝總坊等眾多的建筑。在清代,云龍縣出了三名進士,其中兩人是諾鄧村人,而舉人、貢生、秀才更是不勝枚舉,僅幾戶大戶人家,就先后有貢生60多人,秀才500多人,僅僅黃氏一門,就有兩進士,五舉人,上百名秀才。
在這獨特的文化形態中,宗教文化是其最重要的組成部分。鹽馬古道沿途寺廟密布,宗教文化濃厚。大部分地區都是尊儒祀孔、奉釋禮佛、崇道修齋,儒釋道的三教合一的信仰體系。特別獨特的是他們同時還信仰本主。本主信仰是從遠古時期宗教的早期形式發展到崇拜天神的原始宗教,進而達到人為的宗教階段。在鄧諾人們信仰的本主是“敕封五井土主護國安民圣帝”,總管本村生產生活、生死禍福。千百年來,有無數的僧侶、信徒在這崇山峻嶺中的古道上奔波往來、朝拜神山,傳遞著永恒的信仰之光。
一條亙古的鹽馬古道走過了上千年的歲月,最后也要被歷史所塵封。在地理概念上它正在一步一步地消失,而在人們的心中,它依然鮮活明亮,依然生動感人。由于這一條鹽馬古道的存在,在沿途形成了一個個重要的商貿集鎮,在云龍境內,在鹽馬古道的重要節點上的石門、寶豐、舊州、漕澗等古代重要集鎮的形成和繁榮發展無不與鹽業經濟的繁榮和鹽馬古道的興盛有關。鹽馬古道那傳奇的色彩,則至今依然活靈活現地展現在我們的面前。古道沿線那一個個古老的城鎮、村莊、寺廟,山谷叢林中那深深的馬蹄印痕,那依然生活在古道旁馬幫人的子孫后代,特別是由鹽馬古道串聯起來的各種民族、宗教和文化的融合而形成的獨特的古道文化,就是一個永久的歷史博物館,展示給后人。走在這條被歷史塵封的古道上,一幕幕深藏在歷史褶皺里的畫面隨著想象而漸漸清晰。這沉淀于三江大地的古鹽道,好像已經被日趨浮躁的世人所遺忘了。其實,作為鹽文化的發展,是中華民族文化不可缺少的一個組成部分。千萬年來,我們的先人們的那種自強不息的精神,在這里濃縮積淀成為一個清晰的投影。
在著名的唐代“細諾鄧井”、明代“云龍五井”、清代“云龍八井”等古代食鹽產地所在的一些村子,無論從長者口中還是住宅門、古建筑門的對聯上,不時能聽到、看到“天下百味鹽為首,世上群糧米當家”的句子。“鹽為首”,似乎主要指鹽的至尊作用,但細細品味,則還有別的意義——在某種程度上代表著云龍的地理與人文風采。比如,沘江流貫云龍縣境,西漢在這里設置過比蘇縣。縣名稱中的“比”和沘江的“沘”,都是白族話“鹽”的意思,沘江應當就是“鹽江”(淌著鹽水的江),比蘇應是鹽人,名稱中把鹽與人溶為一體,說明鹽非但是人一刻都不能離開的一種尋常食品,而且它像一條穿珠子的線似的,把云龍歲月流動中由遠及近的人文足跡串聯到一塊兒了。如今人們能看到的各種傳統文化遺存與活動,有不少就沾上了濃濃淡淡的“鹽味”。鹽對云龍各族人民有物質的、賴以生存的經濟活動的意義。鹽是自古以來云龍沘江流域眾多集鎮繁榮興盛的經濟支柱。例如,寶豐井、諾鄧井,就是因鹽業經濟而繁華一時的。
說到云龍的鹽業經濟,人們往往首先想到的是諾鄧,這是一個滇西北地區年代最久遠的村落。諾鄧是一個以鹽業生產為主的白族村落,被省政府命名為“云南省歷史文化名村”。諾鄧村的演變發展完全依賴于鹽業經濟的興衰。明清時全村有400多戶人家,2600多口人。村子里文風蔚然。現在諾鄧村只剩下200多戶人家,但村中保存較好的明清古建筑還有100多個院落,以及以玉皇閣為主的道教建筑群。村落就像一個小小的社會縮影,逝去的歲月在這里留下了深深的痕跡。住宅普遍藝術味濃厚。另外,在村中,還有現存最早的廟宇——元代佛教建筑萬壽宮,后來它曾長期作為鹽商的江西會館,這是這里因鹽業而商賈云集歷史事實的遺跡之一。萬壽宮墻上保存著石碑一快,是明嘉靖丙辰(公元1556年)提舉李瓊題刻的。
古鎮寶豐,古稱金泉井,明初年產鹽三萬多斤。云龍“因井設治”,鹽業經濟的發展,使寶豐在明崇禎二年至民國十八年一直是云龍州(縣)治所在地,成為云龍政治、經濟、文化中心長達300年,經濟繁榮,文化興盛。這是個依山傍水的小鎮,村頭一座古橋飛跨沘江,村中古巷深深。
二
鹽業經濟的繁榮,促進了文化教育的興起,人才輩出。云龍鹽業經濟的發展和鹽馬古道的繁榮,確實使云龍在對外界的交流與開放中得風氣之先,使云龍散布在鹽馬古道上的各個重要集鎮接受到了內地先進的技術和文化,形成了人才輩出的局面。有代表性的人物如黃桂父子、董善慶、馬錦文、揚名飏、董澤、王九齡等。
董善慶(公元1661年—公元1737年),字心培,白族,原籍寶豐,后到舊州三七村設館教學并定居,所著《云龍記往》一書,使他成為了享譽史壇的清代云南地方史、民族史學家。
董善慶博學多才。康熙四十九年,由州儒學廩生考取貢生后(廩lín生,明清兩代由府、州、縣按時發給銀子和糧食補助生活的生員;貢生,由府、州、縣學推薦到京師國子監學習的人),終生從事教學。教學之余,留心地方掌故,廣集野老傳聞、民間軼聞趣事,撰寫出了《云龍野史》一書(內容為記錄瀾滄江以西云龍境內之事,故又稱《江外野史》),開云龍史志著作的先河,《云龍野史》成為研究云南民族史和地方史的重要史料。乾隆五十六年(公元1791年),《云龍野史》經云龍知州王鳳文修訂,改名為《云龍記往》,并經清代著名方志學家章學誠節錄并收入《章氏遺書》;道光年間,著名學者洱源人王崧對《云龍記往》加以潤色,收入《云南備征志》。
董善慶編著的《江外野史》原本早已經佚失,1958年在舊州下塢村發現《云龍記往》的一個抄本,引起了國內史學界的重視,方國瑜教授曾經專文加以評述,并將它收入《云南史料目錄概說》中;馬曜教授主編的《云南各族古代史略》也將《云龍記往》列入云南古代史書目簡介中。董善慶所著的《云龍記往》為研究云龍的地方史乃至云南的民族史,留下了珍貴的歷史資料。
馬錦文(公元1725年—公元1763年),字梅阿,云龍大井人。《云龍州志》說:馬錦文“生有異質,聰明絕倫,登乾隆丁卯(公元1747)科舉人,壬申(公元1752年)科進士,授翰林院檢討、山東道監察院掌管、廣西道監察御史、署戶科掌印給事中(清代設六科掌印給事中,有建言進諫之責)、兼巡視東城、敕授奉直大夫(從五品銜)。”馬錦文入朝供職期間,“敢直抗言,有古名臣風”。“所上奏章多中時弊,宦官為之斂跡,名震京師。”后人對馬錦文為官清正,剛直不阿高度贊譽。馬錦文因夙夜勤勞國事,積勞成疾,中年病死于北京。
楊名飏(公元1773年—公元1852年),號崇峰,白族,云龍石門人。乾隆五十七年,楊名飏首赴科試授優貢,被委派為鶴慶州訓導,因政績卓異,薦加一等候升。嘉慶十三年科又參加科試,獲經元(第四名舉人),嘉慶十四年(公元1809年)被推薦到陜西任職,至道光十年(公元1830年)任延榆綏道,道光十一年(公元1831年)升任陜西按察使,道光十四年(公元1834年)任陜西布政使,同年九月,任陜西巡撫,授資政大夫、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使。道光十七年(公元1837年)解職還鄉。
楊名飏從19歲出任鶴慶州訓導至解職,入仕45年,官至正二品,官高祿厚,但他并不養尊處優,心系百姓和家鄉,對陜西和家鄉云龍的經濟文化發展,做出了有益的貢獻,至今為人們所敬仰。
楊名飏為了在家鄉傳播先進的漢文化,編寫了《經書字音辯要》一書,在云龍推廣使用“京腔”(北京話),他認為常講白族話,往往造成學文化的障礙,主張學漢語與學文化同時進行。在他的倡導下,云龍集鎮地區的士民中,一時間講“京腔”成為風氣,對后來云龍的語言、文化的發展產生了一定的影響。
道光四年(公元1824年),楊名飏因母親去世從陜西回到原籍云龍。在石門,他捐資修建鐵鏈橋,取名“青云橋”,這座古橋現在還在石門關前的沘江上,發揮著溝通兩岸的功能。
楊名飏在云龍捐資創辦“彩云書院”,建校舍83間,設置租谷700京擔的學校田產,共集資白銀9420余兩用于辦學。楊名飏認為,云龍“甲第早已漸開,賢能亦經繼起”,是因為首創了“象山”、“沘江”兩書院。教育機構的設置,“攸關治化本源”,也就是說教育關系到地方的文明進步,所以必須以振興學校為首要工作。他解職回鄉以后,自己擔任“彩云書院”主講,致力于培養地方人才。“彩云書院”的創辦,為云龍教育事業的發展,起到了奠基的作用。現在的云龍一中,就是從“彩云書院”發展而來的。
董澤(公元1888年——公元1972年),字雨蒼,白族,云龍寶豐人。幼年在云龍私塾讀書,后就讀于大理府院、省府貢院,1908年考取留日公費生,在東京同文書院深造,此間,加入孫中山領導的同盟會。回國投入辛亥革命,參與進攻南京總督府的戰役。回到云南后,任云南軍督府秘書。他受到都督蔡鍔器重,由督府保送赴美國留學,入哥倫比亞大學攻讀政治、經濟及教育。1915年,董澤回云南參加護國運動,就任護國軍總司令部秘書及駐香港聯絡員,護國戰爭勝利后,于1917年再度赴美留學,1920年獲碩士學位。
民國初,省政府曾有云南、四川、貴州聯合設立大學的計劃,后來因為戰亂頻仍,未能實現。于是董澤向督軍唐繼堯建議,云南單獨創辦大學,他的這個建議得到唐繼堯支持,并委托董澤與王九齡共同籌建大學。籌備工作正進行中,發生了倒唐事件,唐繼堯出走,因此籌建大學一事停了下來。
1922年,唐繼堯回云南主事,恢復了大學籌備處。董澤多方募捐籌集資金,又撥得位于翠湖邊的省貢院作為新建大學校址,營建起了新校舍會澤院及理化實驗教學樓、實習工廠廠房,修葺改造了貢院舊有的房舍。
1922年9月,董澤被正式任命為校長,12月8日,云南第一所大學——私立東陸大學成立。1923年4月開始招生,1930年學校改組為省立東陸大學,1934年又改為省立云南大學。
董澤主持大學工作期間,為解決經費困難,親赴南洋各地,向華僑募集捐款,逐步增建校舍,購置教學設備,開辟體育場,充實圖書館藏書。董澤不僅在建校和教育教學管理方面有建樹,在學術上也成果豐碩,1925年獲得了法蘭西科學院院士的稱號。同時,他還在昆明雙塔寺創辦了云南第一所美術學校,延請留學日本東京美術專門學校畢業的李廷英任校長。1930年,董澤辭去校長職務。
董澤先生作為云南大學開創者之一、云大文化的奠基人、首任校長,始終把發揚東亞文化、研究西歐學術、造就專門人才、傳播正義真理,作為己任。董澤以學術為中心,以追求真理為主導,提出了高屋建瓴的辦學宗旨,他說:“本大學以發揚東亞文化,研究西歐學術,俾中西真理融會貫通,造就專才為宗旨。”他強調學術上“應以自由研究為教旨”,鼓勵學生發揮獨立思考能力,不要受現成的理論和結論的限制,不要迷信權威,并不厭其煩地教育學生要學思結合、手腦并用、理論與實踐相結合。他說:“我一貫對學生的教育方針是尊重學生的人格,使每個學生在學術、科學等方面有所造詣,故對學生的各項活動并不予以限制,學生有其充分的自由。”
從1922年到1927年,董澤先后任云南省教育司長、財政司長、富滇銀行總辦。當時云南交通落后,除滇越鐵路外,全省無鐵路和公路,發展交通是發展云南經濟的迫切要求。1923年,董澤兼任交通司長,到任后,就起草了全省交通發展計劃,并擬議向全省征集路股的辦法,解決筑路資金的不足。他從云南的實際出發,提出修建三條主干線:通出海口的滇邕(yōng,邕江,在廣西)路;通長江的滇蜀(shǔ)路;通緬甸的滇緬路。由于人、財、物力所限,經比較,計劃先修滇西省道干線,以昆明為起點,逐步推進。在勘測和施工中,董澤與技術人員深入現場,實地考察,商討具體辦法,加快修路進度。1927年,修通了昆明至祿豐段,成為云南省第一條公路。1927年3月,董澤辭去交通司長職務。
抗日戰爭時期,董澤出任財政部貿易委員會駐云南辦事處主任。1948年,為發展家鄉教育事業,董澤捐出私產大栗樹嘎窩田莊作辦學費用,創辦了云龍第一所農業學校,為地方培養專業人才。建國后,云龍農校于1952年并入云南省農業學校。
新中國成立后,董澤多次當選人民代表,并任云南高等教育委員會委員、省政協委員及云南省人民政府參事室參事。1972年病逝,終年84歲。
王九齡(公元1880年—公元1951年),字竹村,云龍石門人。早年入省府貢院就讀,被選送日本留學,畢業于東京法政大學。在日本留學期間,加入“同盟會”,追隨孫中山從事推翻清朝封建統治的活動,后來他奉命回云南從事反清秘密活動。光緒三十二年,昆明人楊振鴻從日本回國,建立反清組織“興漢會”,王九齡是這個組織的骨干分子,為推翻帝制,建立共和,竭盡全力。
民國建立后,王九齡在云南軍督府擔任政務、軍事、外交、財政等方面的要職,積極參與討袁護國斗爭。
1920年,王九齡任云南造幣廠會辦、廠長兼靖國軍總司令部參議官,軍法處長。同年,省政府擬議在云南創辦大學,委任董澤、王九齡主持這件事,后來因為發生倒唐事變,籌建工作停了下來。1922年,唐繼堯回滇主政,重新籌建大學,任命王九齡為名譽校長,董澤為校長,創辦云南第一所大學——私立東陸大學。
1922年,王九齡出任云南禁煙局督辦、靖國軍軍餉主任、省財政廳長、富滇銀行總辦。1921年下半年,王九齡與李雁賓作為云南的代表,到上海參與倒曹(錕)、吳(佩孚)事宜。1921年11月,段祺瑞執政任命王九齡為教育總長。1922年4月13日,王九齡離職,章士釗接任教育總長。
王九齡晚年息政退隱,從事佛學研究,與昆明西山華亭寺方丈虛云有良好的關系,互相探討佛學教義,造詣頗深。并擔任云南省佛教會理事長、佛學院院董。1949年任云南人民和平促進會理事,為促進云南和平解放,迎接新中國的誕生做出自己的貢獻。
1950年,王九齡將畢生珍藏的文物古籍捐獻給人民政府,并以宗教界民主人士的身份參加云南省第一屆政治協商會議。1951年9月王九齡在昆明病逝,終年71歲。
三
說起云龍的古道和橋梁,就要首先談到云龍的高山大川和云龍以鹽業為主的礦產資源的開采。云龍,處于滇西成礦帶上,有豐富的礦產資源。歷史上,白羊廠的銀礦、大工廠的銅礦、漕澗的鐵礦都曾經進行過規模開采;特別是云龍鹽礦的開采,歷史十分久遠。
云龍境內四通八達的鹽馬古道,往往要翻山越嶺,跨過境內瀾滄江、沘江、怒江等眾多湍急的河流,因而,勤勞勇敢的云龍各族人民,就在眾多江河上架設起了各種各樣的橋梁,使云龍成為了名副其實的古橋梁的博物館。在云龍,你可以見到從古代的溜索、藤橋、獨木橋、石板橋、石拱橋、木制拱橋、鐵鏈橋、鐵索橋以至現代的鋼筋混凝土結構的各種橋梁。
溜索,主要分布在表村傈僳族鄉境內。表村是云龍產鹽區通往怒江、騰越的一個地方。歷史上,溜索是居住在瀾滄江畔的傈僳族群眾過江的主要手段。瀾滄江大峽谷及其兩岸的云嶺山脈、怒山山脈層巒疊嶂、懸崖陡峭,峽谷中水流湍急、洶涌澎湃。自古以來,這里的交通就十分不便,正所謂“巖羊無路走,猴子也發愁”。兩岸的傈僳族人民只有依靠溜索這種古老的渡江工具往來飛渡,保持著彼此間的交往與聯系。
溜索,是用一條竹篾纏繞成的粗大的繩索,凌空飛架在江河兩岸。一個馬鞍形的木制“溜幫”卡在篾繩上,“過溜”的人用繩索把自己的身體和攜帶的東西捆束牢固,吊在“溜幫”下面,輕輕一蕩,就凌空飛越到對岸去了。溜索有平溜和陡溜兩種。平溜只有一根溜索,它基本平直,沒有斜度,來往都可以溜。但這種方法比較吃力,因為溜索中段會自然下垂,所以人溜滑至中段以后,還要借助四肢的力量,半攀半爬地向對岸滑行。陡溜需要一來一往兩根溜索,它一頭高,一頭低,有一定的傾斜度。這種方法溜渡速度快,省力,但容易撞傷。溜索不僅可以溜渡人,而且還可以溜渡貨物、牲畜等。
隨著社會的發展,如今流經表村的瀾滄江上已建起了橋梁,溜索這種傳統交通工具已經逐漸退出了使用。
藤橋,是主要分布在沘江流域白族群眾聚居的白石松水、順蕩等地的一種原始橋梁。藤橋一般在江河兩岸選擇大樹或者巨石,用粗大的藤條編織成寬闊的橋面,橋面兩側再編以護欄,整座藤橋就是用山藤編織成的一個橫跨江河上的巨大的網狀手工藝品。人、馬通過時,晃晃悠悠,蠻有情趣。
沘江上現存有水城藤橋和松水藤橋等5座藤橋,最長的有30米。水城藤橋位于白石鎮水城村,橫跨沘江上,架在江兩岸對生的老栗樹上,全長25米。松水藤橋有30多米長,整座橋被兩根纜繩懸吊在江面上。為了穩住橋身,用藤條編織成的橋梁一端深深地埋在岸邊的土里,再壓上巨大的石塊。松水藤橋有四根大梁,每根梁都有30多米。四根大梁被兩兩相對地固定在沘江兩岸的樹樁上,中間鋪一塊五寸寬的木板,人過橋,必須腳踩木板,雙手抓住兩旁的護藤。
在云龍境內的橋梁中,最有特色的要數傳統的木制拱橋,這是云龍白族工匠創造出的一種適應云龍地理氣候條件和群眾生產生活習慣的獨特橋梁。這種橋的梁是由架在兩岸橋基上呈45°角向上伸出的木料和中間的水平橫梁銜接而成的,上面覆蓋有瓦屋頂,兩邊有木制欄桿,并有兩排枋料做成的長凳供過往行人歇息。遠遠望去,整座橋就像一座巨大的廊坊坐落在江河上。這種白族地區常見的橋梁被稱為“伸臂式木梁風雨橋”。
由于歷史上云龍的八處鹽井都集中分布在沘江流域,因此,鹽馬古道上的這種具有鮮明特色的“伸臂式木梁風雨橋”在沘江流域特別多。例如,被稱為“鹽路津梁”的果郎中州橋,這座橋原為古代諾鄧村“鹽馬古道”向西通往騰越的第一座橋梁,始建于清代中期,全長54米。橋東是果郎村,江對面過去有土司的莊園,所以又叫土司橋。
在長新鄉有三座古橋被稱為“長春三渡”,指的是沘江上的安瀾橋和沘江支流豆寺河、大達河上的兩座木梁風雨橋陽春橋、永鎮橋。
再往上就是位于長新鄉大波羅村的包羅通京橋了,這座伸臂式單孔覆瓦木梁橋,橋長40米、寬4米,凈跨徑29米,是云南省重點文物保護單位。該橋因鹽馬古道及清代白羊廠銀礦運銀通道經過這里,所以取名“通金橋”,后來人們又認為銀子是運往京城的,所以又稱為“通京橋”。 通京橋始建于清乾隆四十一年(公元1776年),歷史上有過三次較大維修。通京橋為典型的風雨橋,采用木枋交錯架疊,從兩岸層層向河心出挑,中間用5根橫梁銜接,上鋪木板圍擋。橋上瓦頂橋屋,橋內兩側平置兩排木凳供人歇息。橋外兩側用高約1米的木板遮擋,以作為橋面的圍欄。橋兩端建有牌樓式橋亭,亭高5米,寬6米,連接著一條長5.5米的石梯甬道。東橋亭山墻下立有清乾隆四十九年(公元1784年)的《重修大波浪橋碑記》。整座橋建筑奇巧,雄偉壯觀,是現存同類橋中跨度最大的古橋。
位于白石順蕩村的彩鳳橋,始建于明末崇禎年間,至今已經有370多年的歷史了。是云龍五井鹽馬古道往北通向麗江、中甸、西藏的重要橋梁。該橋全長39米,同樣為風雨廊橋。從古至今,不知有多少馬幫從彩鳳橋上通過,把順蕩井、諾鄧井等云龍鹽井的鹽巴馱到麗江、中甸、西藏。這座橋是采用木方交錯斜壓法建造的,六排木方從兩端橋墩逐級挑出以增加橋孔高度,在相距9米時再用橫梁銜接;然后鋪上木板,建蓋橋屋,橋屋里有與橋連為一體的座凳,兩個側面用木板遮擋,形成走廊,可以為過往的路人、馬幫遮風避雨、讓他們休憩歇腳,這些,都彰顯出這座橋的人性化功能設計。
古代寶豐的“砥柱橋”是“伸臂式木梁風雨橋”的一個變種,他利用沘江中的一個巨大的礁石作為橋墩,整座橋由東西兩部分廊橋構成。此外,檢槽師里河上也有多座“伸臂式木梁風雨橋”;而在漕澗空講河上,以前也有一座連接仁德、仁山與漕澗街的“大花橋”是“伸臂式木梁風雨橋”。
云龍還有很多古老的鐵鏈橋,例如云龍縣城西南面石門關內的沘江上有鐵鏈吊橋“青云橋”,是清代道光年間的陜西巡撫楊名飏捐建的。青云橋西岸懸崖上有楊名飏題刻的“碧嶂迥瀾”四字,下方橋亭內石壁上刻有楊名飏于清道光年間從陜西拓回的“袞雪”兩字,這是三國時曹操屯兵褒谷南口石門時所書。青云橋全長36米,寬2.18米。橋底用五根鐵鏈,上復木板組成橋面,左右兩邊各有一根扶鏈。鐵鏈通過橋頭的石柱固定在兩邊橋亭臺基內的“石牛”之上。橋頭兩端建有橋亭,上有石刻“石門關”匾額一方,在南面的墻內嵌有楊名飏撰寫的《新建青云橋碑記》。
沘江上的古老鐵鏈橋還有惠民橋,位于寶豐鄉南新村,距縣城21公里。惠民橋始建年代不詳,原橋在清咸豐七年(公元1857年)毀于兵燹,現橋重建于光緒十二年(公元1886年)。橋為雙孔鐵鏈吊橋,由于建橋處江面較寬,所以在江心增設橋墩,采用了二進連跨的建筑工藝。橋全長50米,寬2.5米,高約8米。由8根鐵鏈組成,6根為底鏈,2根為吊鏈,在底鏈上鋪設木板為橋面。三個橋墩上均建有瓦頂橋亭,東西兩端橋亭為牌樓式。
瀾滄江上最古老的橋梁,要數飛龍橋了。飛龍橋是古代除霽虹橋外的另一座瀾滄江大橋。《云龍州志》記載:“橫跨瀾滄江,長二十八丈,底鋪鐵索十二根,覆以雜木板,寬二丈。直豎木柵欄桿,高丈余。東西橋門雙起,似城門洞。兩旁砌石岸,高二十余丈。西建望江樓,直入云表,氣象萬千。”飛龍橋始建于清同治癸亥年間,是杜文秀起義軍中的白族將領李玉樹所建。
說到李玉樹建飛龍橋,在云龍還流傳著這樣一個傳說:飛龍橋開工時,正值10月,瀾滄江水暴漲,給施工帶來了極大困難。擬建大橋的地方,東岸有天子山的懸崖可做橋墩的依托,西岸卻是一馬平川的舊州壩,無可憑借。正在為難之際,軍校來報,江水連日下落,西岸現出石牛一尊,長三丈,寬二丈有余。李玉樹想,這必定是上蒼贊許在瀾滄江上架橋,在冥冥中有神相助。于是立即下令,就著石牛趕造西岸的橋墩。幾個月后,兩岸橋墩都建好了,只要把鐵匠們在岸邊鍛造好的二十二根鐵鏈拉過江去,分別固定在東西兩岸的橋墩上,架橋的主體工程就大功告成了。可是,這些鐵鏈,每根都重達三千余斤,再大的竹筏都會被壓沉,再粗的溜索也會被吊斷。怎么才能夠把鐵鏈拉過江去呢?李將軍正在發愁,突然聽到岸邊傳來工匠和士兵們的驚呼。督工進來稟報說:剛才江面升起云霧,霎時間化作一條云霧的巨龍,飛架在新造好的東西橋墩上。李玉樹大喜,奔到江邊,他撩起衣襟,興沖沖地走上云霧化成的龍背,竟然穩穩當當地走了一個來回。他一揮手,命令軍士們每人挽起一節鐵鏈,從云龍的背上,架到了兩岸的橋墩上。說也奇怪,不過半天時光,大橋就落成了。在軍士和百姓們的歡呼聲中,忽然云開霧散,彩虹出現,飛架兩岸的云龍倏忽間消失了,而一架雄偉壯觀的大橋,卻凌空飛架在大江之上。李玉樹向杜文秀報捷,杜文秀大喜,親筆為大橋題名:飛龍橋。古飛龍橋1965年被特大洪水沖垮,現在僅存西岸的望江樓了,望江樓呈方形,分上下兩層,通高11米,邊長8米,重檐歇山頂,樓下兩側墻內嵌13塊建橋碑記,是研究杜文秀起義和古代橋梁建筑的重要資料。
瀾滄江上還有一座舉世聞名的大橋——功果橋。功果位于瀾滄江與沘江交匯的地方,江濤洶涌,懸崖峭立,猿猴愁攀,飛鷹難度。歷史上曾經有過三座“功果橋”。民國年間,有一位云龍寶豐人董坊,是云南大學首任校長董澤的胞兄,擔任保山縣長。1921年,董坊捐資在功果瀾滄江上建了一座鐵鏈橋,只能通行人馬。這是瀾滄江上除了霽虹橋、飛龍橋以外的第三座橋。
抗日戰爭期間,滇緬公路成為了中國與國外聯系的唯一通道。在滇緬公路上,功果是一個咽喉,在功果架設公路橋成為了滇緬線的控制性工程。1938年,公路橋緊挨著原來的鐵鏈橋建設,次年6月建成通車,可通行5噸的貨車,這就是后來人們習稱的“功果老橋”。當時,一橋通車,一橋通人馬。
功果老橋通車后,正值中國軍隊開始反攻滇西,軍運十分繁重。盟軍史迪威將軍為此專程到功果橋視察,提出應在兩江交匯口的上方再建一座荷載為10噸級的加勁鋼索吊橋。該橋由交通部技術廳橋梁設計處設計,以橋梁設計處長錢昌淦先生為首的一大批工程技術人員云集功果,數百名橋工日夜奮戰,從1939年3月開工,到1940年10月竣工通車,為表彰錢昌淦建橋功勞,命名為“昌淦橋”,老百姓仍然稱它為功果橋。
日本侵略者深知功果橋的重要戰略地位,從1940年11月20日到1941年2月27日,日本飛機從越南的軍用機場起飛,在123天中共出動飛機170架次,對功果橋轟炸16次,在功果投下了成百噸的炸彈。在空襲中,功果鐵鏈橋被徹底炸毀,功果老橋和昌淦橋先后被炸壞。軍民在空襲中,冒著炮火,架設臨時浮橋,保障暢通;同時,搶修兩座公路橋。昌淦橋北面的19根鋼索在空襲中被炸斷,整個橋面墜落江中,在修復時,只好把僅有的10根備用的鋼索用于北面。這就是我們現在看到的功果橋南北兩面結構不一樣的原因。
云龍各族人民與橋梁有著特殊的情緣,在擁有橋梁帶來的幸福中,人們也呵護了它們。在一代又一代人的創造中,橋梁在繼續延伸和發展。如今,云龍境內瀾滄江、怒江上建起的現代大型橋梁就有8座,沘江等河流上新增的橋梁數以百計,天塹變為通途。這是云龍各族人民在征服大自然中創造的奇跡。
責任編輯 王麗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