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剛,一個革命老區、又是貧困山區的農民的孩子,滿懷對未來的美好希冀,刻苦努力學習,但終因種種條件的限制,以幾分之差與夢寐以求的大學失之交臂。他完全可以選擇復讀以圓自己的大學夢,可是家境貧寒無力支持,上有年邁多病的老人,下有需要支持繼續學習的弟弟、妹妹,已是家中頂梁柱的他,沒有經濟能力繼續讀書,懷揣著大學夢,帶上東拼西湊及借來的30元錢,滿含熱淚,永遠遺憾地走上了打工之路,成了一名農民工,直到成為千萬富豪,成為傳奇。
進京幾年后,看到農民工子弟入學難,聯想起自己當年的經歷,劉剛萌生了辦農民工子弟學校的念頭。
十余年來,他的農民工子弟學校已有師生近千人,已成相當規模的民辦學校,然而,不久前的一紙拆遷令,卻讓學校陷入困境。
吃苦耐勞成驕傲,京城打工創佳績
30元錢,30元的起步資金,當時從河南的光山縣到北京的車票錢就要17.6元,劉剛就是在這樣的條件下開始了他的傳奇經歷,還有12.4元,12.4元能濟什么事?劉剛靠啃干饃、喝自來水,硬是挺了過來。
劉剛初到北京,人生地不熟,看到的是無數的高樓和如織的人流,“哪里是我的家,哪里是我的安身之處,哪兒才能生存下來?”這是他常問自己的問題。劉剛干過多少種工作,連他自己都記不清了,賣過冰棍,挖過樹坑,種過稻田,賣過早點,收過廢品,換過窗紗,清過垃圾,拉過光纜,做過弱電工程,管理過北京某大單位的物業,直到承攬建筑工程、裝飾工程……就這樣,他從最初離家時的30元錢開始,成為現在擁有千萬資產的成功人士,他已成為打工者的典范和楷模,成為革命老區光山縣人的驕傲!完成化蛹為蝶的“蛻變”,誰知他吃了多少苦?誰知他流過多少汗?誰了解他遭受過多少人的白眼,甚至是污辱和謾罵?誰知道他吞下多少辛酸的淚水呢?他為河南人爭了光,他把河南人的忠厚、誠實、吃苦耐勞、見義勇為、樂于助人等優良品德留在了北京,他把河南人的聰明才智發揮得淋漓盡致,在劉剛身上體現的是河南人的善良、堅韌、智慧和勤奮。
要為后代謀福利,劉剛舉力辦學校
劉剛當初選擇外出打工,但他上大學的夢想至今不曾忘記,他當時帶著高中課本和復習資料到北京打工,就是很好的說明。他當時完全可以聽父母的安排復讀一年,考入大學,可是看到家中如此困難,下面還有弟弟、妹妹要上學,看到年邁多病、含辛茹苦的父母,劉剛無論如何再也不忍心加重父母的負擔。他要邊打工邊復習,掙夠學費再復讀,一片孝心日月可鑒。打工的收入除了維持自己的生計之外,還要資助家里的妹妹、弟弟讀高中、上大學,“掙夠了學費再復讀”成了他永遠的夢想。
每年開學時,打工伙伴的子女不能正常入學,是他們非常頭疼的事,劉剛經常看到同伴們為子女不能入學而生氣、流淚、爭吵,每每此時,劉剛的心就像被人揪著一樣難受,于是下決心要辦一所農民子弟學校,解決農民工子弟入學難的問題。
“同在一片藍天下,他們也有受教育的權利。”劉剛為這些孩子感到難過,“他們也是祖國的花朵,他們的父母在為北京的發展作貢獻。”
于是,只要一有時間,他就騎著房東送給他的破舊自行車到處尋找建學校的地址,最終看上了大興區瀛海鎮三槐堂村一家廢棄的養殖場。
1999年,一所占地4畝多、1000多平方米,可同時容納10個教學班,并且配套了電教室、圖書館、資料室、校內活動室、學生食堂及教師宿舍的標準化校舍——晨光學校出現了。這所特別的學校專門接納在京務工人員子女入學。由于該校學生為全國各地來京務工的農民子女,居住得很分散,離校遠的有12公里,為解決孩子們上學的交通問題,劉剛開始從老家籌措資金,他與有營運資質的客運公司簽訂合同,早晚接送學生。在開學典禮上,這位來自河南光山縣潑陂河鎮劉崗村的劉剛,這個農民的兒子再也抑制不住自己激動的心情,想到往日艱辛,百感交集,激動的淚水漣漣而下,以至泣不成聲。
2002年,隨著生源的不斷增加,晨光學校學生也由建校初期的100多名增加到500名。有部分農民工子女交不起相關費用,學校全部減免。為了補貼學校的經費,劉剛和他從上海同濟大學畢業的弟弟創辦了一家弱電公司,他們把公司的營業收入都用在了補貼學校上。
2004年,劉剛又租下了養殖場北面占地約3畝的廢舊木器廠,將廢舊木器廠原來的危房翻建為兩層3000平方米的樓房作為學校的辦公樓。2008年,劉剛又成立了北京安得保物業管理有限公司,公司的收入除公司正常開支外全部補貼學校。
建校十余年來,學校的力量日益加強,辦學規模不斷擴大。在校小學生多年穩定在千人左右,教職員工30余人,成為瀛海鎮專門接受外來務工人員子女就學規模最大的一所民辦學校,到此,劉剛的晨光學校已經投資了1500多萬元。
多年來,晨光學校累計為大興區瀛海鎮及周邊外來務工的近萬個家庭解決了子女在務工地接受教育難的后顧之憂,為當地經濟、社會事業的穩定和發展作出了很大貢獻,受到了當地黨委、政府和教育部門的充分支持和肯定。在2008年大興區流動學校布局調整中,大興區教委、瀛海鎮教委均將該校列為社會力量辦學予以保留。
創辦民工子弟學校有著很好的社會效益,但卻沒有多少經濟效益,每年學校要減免一些貧困學生的各種費用,基礎建設要搞,教師的工資要按時發放,學生的生活標準還要達標。
別人辦學掙錢,劉剛辦學卻賠錢。有人勸他把學校關了算了,把房子租賃出去,也比辦學掙錢,這些“掙錢”的建議都被劉剛一一拒絕了。
“我是農民的兒子,我自己失學的經歷絕不能在這些孩子身上重演,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失去受教的權利。我父母年老體弱,幾次叫他們來北京看病,他們都不肯,叫我把錢用在辦學校上。我怎么能放棄呢?”劉剛這樣說。
知難而進有宏愿,多年之后看“森林”
2010年,大興區進行社會主義新農村建設,晨光學校面臨拆遷。為了使學校教學秩序不受影響,農民工子弟能夠享受就近受教育的權利,劉剛又開始在爭取土地、重新選址、規劃建校的路上奔走……
“建成占地30畝、能夠容納5000名學生的標準化校舍”已經成了劉剛急切的希望,但談何容易!北京的地價大家都是清楚的,寸土寸金哪!
劉剛又走到了人生事業的十字路口,向左還是向右?現在不少人在勸他,依你現在的資產和地位,盤活一下資產另行投資,不是一樣可以賺錢嗎?但這不是劉剛的性格和脾氣,“寧愿向前一步死,決不后退半步生”,這是劉剛信奉的格言。
不能讓農民工的子女沒有學上,不能讓他們失去受教育的權利,不能讓農民工的子弟成為享受義務教育的盲點,聯想到自己年幼時沒有受到良好的教育而與大學失之交臂,劉剛暗下決心:就是傾家蕩產,就是拼上自己的性命,就是再去賣冰棍、收廢品,也要讓農民工的子弟享受到應有的教育,更何況黨和國家十分關注農民工子弟受教育的問題,黨的陽光會照耀到這個角落,國家的甘露也會沐浴到這塊干涸的地塊,我還有什么理由不積極努力而為呢?
想到多年之后,自己的學生一個個走向社會,有的成為棟梁之才,為國家和社會奉獻著才智,劉剛就似乎看到了未來郁郁蔥蔥的森林,他會心地笑了……
(在此記者也呼吁有關部門:希望盡快為劉剛解決辦學校址用地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