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撞上天使怎么辦?如果滑往地獄怎么辦?是否像九色小斑鹿,要多多勇敢。——題記
我突然有那么一點點記不起世界最初的模樣。就像在不斷播放“下車”“上車”的喇叭聲中,車廂左側貼著一張張標明“謙讓”的座位,卻依舊有眾多年輕的男男女女霸坐在那。所以,我每次習慣走向后幾排。那些沒有標志的空座。
那一天,我奮力擠上了一輛擁擠的大巴。大巴內,人比比皆是,沉默得像雕塑一般。車,行駛在清晨的濃霧之中,速度極慢。我坐在靠窗附近的座位。旁邊,是母女倆。
小女孩的眼睛閃閃的,就像穿行于黑夜的螢火蟲,亦像寂寞的鯨魚游弋在寧靜的湖水中。
大巴,行駛在橋面上。女孩驀地大聲嚷嚷:“撞上天使怎么辦?”
全車的人,都笑了。女孩卻很認真地指著橋面下波光粼粼的湖面,說:“吶,海能容納整個天空。”微涼的空氣蕩在車間,層層疊疊的樹影映在玻璃窗。
“叮咚。”硬幣掉入收幣箱。一位年老的婆婆牽著半大的孩子緩緩踏入。而此時,車間的空位無一剩余。
氣氛,變得迫切起來。坐在“照顧專座”上的年輕男女扭了扭身,依舊不動,似乎心安理得。婆婆皺著眉,咬著唇,一點點地挪向后車廂,眼睛左顧右盼,看得出,她極希望有人能讓座。
人嘛……總是先想自己,自私自利。所有作文書出現“公交車讓座”的機率百分百,現實中,卻很少發生。生活總是那么熱鬧,之后,卻慢慢晴轉多云。我挪了挪位置,好讓那個小男孩輕松點。我想讓,卻又不太甘心。
“呀,婆婆。這里。”女孩掙脫婦女微微喝止的手。婦女滿臉不情愿。女孩卻很開心:“我想當天使。”
婆婆舒了舒眉,后座的年輕婦女不滿地嘟囔:“嘿,真傻。”
我想,無論過去了多少年,遺忘那些青空,那些以新翻舊,也永遠無法忘記她的眼神——如同九色小斑鹿,充滿勇敢,還有愛。
整片天空,瓦藍瓦藍。記憶中的那年夏末陽光繽紛,日光傾城。
普通的公交車上讓座的事情,在作者唯美的筆下卻也變得不尋常起來。可見,即使再常見的事情也會因為敘述方式的不同,而呈現不同的風采來。作者寥寥幾筆素描似刻畫,短短幾句對話,卻將小女孩、年輕婦女、車上其他人以及“我”的心理均盡數呈現,足見小作者用詞的熟稔,營造氛圍的高明。